第24章 我可以教你
風都郡李家的李蟬衣少爺,與姓楚的小子賭鬥投壺,賭注五百二十萬兩。
這個消息,讓群情洶湧,不光是大廳內的客人,連蓮花池內的傭人護衛,也都放下手頭的工作,跑來看熱鬧,周邊的鄉民也湧來不少。
大廳內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
江嵐秀也格外開恩,允許下人進來觀看,她認為未婚夫是穩贏的,越多人圍觀,以後傳揚出去,她越長麵子。
下人們重新布置好了投壺的器具,又有專人拉起繩子,將亂糟糟的觀眾隔開,作好準備之後,賭鬥開始了。
李蟬衣背負雙手,飄然步入投壺區域,他麵貌清雅,步態優美,他一出場,就引起了眾人歡呼,尤其是女性觀眾,更是激動莫名。
就連站在楚風一方的月靈均,也不得不承認李蟬衣是一個風姿綽約,氣度超凡的佳公子。
而楚風出場,不僅沒有歡呼,反而響起了一陣嘲笑聲,無論是樣貌還是家世,他都遠遠不如李蟬衣,觀眾自然看不上了。
“楚風,你應該不知道,李少剛獲得了全國投壺大賽的亞軍吧。”龍雲飛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風,將這一震撼信息大聲宣布出來。
龍雲飛怕嚇跑楚風,先前有意隱瞞,賭約敲死了以後,他才說出來,要打擊楚風的信心。
但楚風麵色平靜,似乎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讓龍雲飛大失所望。
眾人倒被這個消息震驚了,議論紛紛。
“全國亞軍?李哥哥太厲害了。”一少女歡呼道。
“龍雲飛的投壺很強了,但李蟬衣能拿全國亞軍,比龍雲飛還強十倍,楚風輸定了。”一名精於投壺的年長者搖頭道。
“龍雲飛連象郡前三十都排不上,李蟬衣可是從全國幾十個郡的精英中殺出來的第二名,這場賭賽沒有任何懸念的。”又一人道。
“複哥,你說風弟能贏嗎?”楚瑾對楚複道。
“難難難……”
楚複連說了三個難字,每說一個字,語氣都沉重一分,最後隻有搖頭,而楚瑾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雖然楚風一再創造奇跡,但在場沒有人比楚複更清楚職業選手的威力,那絕不是靠天賦就能贏的。
李蟬衣看著按照標準賽製擺放的投壺器具,眼睛微眯,心想,楚風曾九比六贏了龍雲飛,如果按標準賽製來,就算贏了,也顯不出我的能耐,便對楚風道:“敢不敢加點難度?”
“怎麽加?”楚風隨口道。
“標準比賽是五丈距離,我們改到十五丈,來個超遠距離投壺,敢不敢?”李蟬衣笑道。
“行。”楚風很隨意道。
當即有下人把銅壺移到了十五丈之外。
人群嘩然!
五丈距離,不少人已看不清細小的壺口了,十五丈距離,連整個銅壺都成了一個小點,一般人別說投進,連碰到壺身都難。
這種距離,也隻有專業的選手才玩得轉了。
“竟然要十五丈,這沒法玩啊!”
“隻是你沒法玩,可難不倒李蟬衣,沒有十五丈,怎麽體現他的實力。”
“十五丈!難度高了好幾倍,風弟完蛋了。”楚複倒吸了一口涼氣。
月靈均本來還是看好楚風的,此時也秀眉緊皺。
“以你我的水平,十分製太低級了,要玩就玩十星連珠,敢嗎?”李蟬衣微笑道。
“什麽是十星連珠?”楚風道。
李蟬衣嗤笑一聲,此人連十星連珠都不知道,看來確實是外行,心中原本一絲絲的擔憂也消散了。
月靈均忙上前,向楚風解釋規則。
所謂十星連珠,就是連投十箭,必須連續投中,隻要有一支箭不中,就算輸了。
雙方選手各自連投十箭,誰沒有連續投中,就算輸了,如果雙方都連續投中,則繼續下一輪,直到有人輸掉為止。
原來是十連中,也不是難事,楚風微微點頭。
“老師,投壺全國大賽分為青年組和成年組,青年組的水平要低些,李蟬衣應該是青年組的亞軍,並不是真正的全國亞軍。”月靈均小聲道。
“除了年齡,青年組和成年組的最大區別是,成年組才有武士,武士以下級別的武徒和武者都隻能參加青年組。”月靈均繼續解釋道。
武士能內勁外放,將內勁作用在箭矢上,優勢明顯,武徒和武者無法在同等條件下競爭,所以分為青年組和成年組。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十星連珠是什麽,經過解釋,眾人對楚風更不看好了。
就連對楚風最有信心的月靈均,在李蟬衣連續兩次提高難度後,也動搖了。
而楚南更是陷入絕望,他搖頭自語:“風弟,我知道你是故作狂態,想贏李蟬衣一大筆錢,但這次恐怕踢到鐵板了,他可不是龍雲飛那程度的弱手。”
“既然你不懂什麽是十星連珠,就由本人占先,順便示範給你看吧。”李蟬衣微微而笑,先投的更占優勢,雖然李蟬衣自信穩贏,但絲毫不輕視對手,不放過任何一個占便宜的機會。
接著,隻見李蟬衣手握箭矢,也沒怎麽瞄準,一擲而出。
哐!
箭矢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又穩又準的落入銅壺中。
好!
人群掀起一片喝彩聲,尤其是那些小女生,興奮的嘶喊著,把手掌都拍紅了。
第二箭!中!
第三箭!再中!
第四箭!還中!
……
很快,十支箭投完,十連中。
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後聲響震天,直欲掀破屋頂。
十箭連中,這是真材實料的硬功夫,容不得半點僥幸。
李蟬衣神態輕鬆,仿佛不是在賭賽,而是在自家後院玩耍一般。
投完之後,李蟬衣走出投壺區域,對楚風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的臉上泛著強大自信的微笑,已默認自己贏了,除非是全國青年組冠軍或者武士級別的選手前來此地,否則玄武國再無一人能勝。
而他的對手,不過是一個業餘玩家,靠著幾分天賦僥幸贏了龍雲飛,這樣的水平,甚至連作對手都不夠資格。
此時。
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楚風。
“楚風,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龍雲飛臉上洋溢著報複的快感,在他看來,楚風絕不可能十箭連中,退一萬步說,就算連中,也不過打平,下一輪還是會輸。
而江嵐秀更是嗤笑出聲,看楚風如看垂死的螻蟻,她心中已想好了怎麽花贏來的五百萬賭注。
月靈均則麵色灰暗,李蟬衣十連中簡直強到可怕,怎麽想楚風都贏不了了。
“李蟬衣是吧,你的水平還行,卻不知道以氣禦箭,變化由心,這才是真正的投壺境界。”
“你不懂……我可以教你。”
楚風說完,看也沒看遠處的銅壺,很隨意的投出一箭。
嗖!
隻見箭矢瞬間劃過十五丈距離,擊中壺身,發出哐的一聲清響,緊接著銅壺如被重錘敲擊,猛烈顫動。
然後,一支支箭矢從壺口飛出,如受到無形的絲線牽引。
李蟬衣剛剛投進的十支箭,全數彈出,落在地上。
這還沒完,在李蟬衣死灰的臉色中,在龍雲飛日了狗的表情中,在江嵐秀僵硬的身體中,在眾人碎掉一地的眼球中。
楚風投出的那支箭,在半空中打了一個旋,落入銅壺。
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