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服氣
在一片死寂之中，楚風繼續投擲。
接下來沒有任何懸念，十連中。
銅壺中的十支箭都是楚風的，而李蟬衣一支沒有。
勝負已分。
人群短暫的寂靜後，如炸開的沸水一般，爆發出轟然聲響。
一箭彈飛對手十支箭，而且那一箭還投中了。
這樣的投壺術，不要說見過，聽都沒有聽說過。
李蟬衣一張俊雅的臉孔扭曲變形，雙目瞪出，死死盯著銅壺，如見鬼魅。
而江嵐秀更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不願接受這一事實。
“這……這不可能！他犯規！對，他犯規了！”過了許久，江嵐秀猛地跳起來，氣急敗壞。
“沒錯，他犯規！”龍雲飛附和道。
“就算是全國冠軍也沒有這樣的能耐，他是作弊的！”唐雪柔也跳出來指責道。
不少人也跟著聒噪，他們同樣不信，認為楚風是作弊的。
李蟬衣先是驚住，此時也反應過來，露出苦笑來，這裏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規則了，楚風沒有違反規則，他也清楚這一點。
到最後，整個大廳一片嘩然，雖然眼見為實，但一箭彈十箭實在太誇張了，這超乎了眾人的想象。
“這是反箭，明明是符合規則的，哪裏犯規了？”月靈均忍不住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用箭支反彈出對手的箭，這是投壺中的戰術，叫作反箭。
“沒錯，我在全國投壺大賽中，見過那些武士使用同樣的戰術。”一名中年人也認同道。
但他們的真話很快淹沒在洶湧的聲浪中了，畢竟絕大部分人都不懂投壺，他們隻相信有限的常識，就算少數稍微了解投壺的人，也嗤之以鼻，反箭戰術，那是武士內勁外放才能用出的，楚風才多大，就能達到武士境界？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在江嵐秀等人的鼓噪下，在眾多小女生的無條件支持下，在場大部分人都站在李蟬衣一邊，認為楚風是作弊的，不能算贏。
到最後，就連李蟬衣也認為自己沒輸，道：“不錯，你必定是釋放了某種幻術，那彈出的十支箭不是真的，是某種障眼法罷了，隻有武士才能使用反箭戰術，絕不是你一個武徒能用的！”
李蟬衣越說越流暢，又恢複了自信的神色，看楚風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騙子。
“這麽說……你輸了不想給錢咯？”楚風平靜道。
“不是不給錢，而是我沒有輸……”李蟬衣為自己辯護。
話音未落，隻見楚風伸手一招，李蟬衣口袋裏那份臥龍山宅子的地契如受到無形絲線的牽引，嗖的一聲，落到楚風手上。
“怎麽回事？”
李蟬衣見到這幕，心中一突，隨即臉色大變，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內勁外放！
武士！
李蟬衣心中翻江倒海，楚風這一手意味著什麽，在場眾人可能隻有他最清楚。
隻有達到內勁外放境界的武士，才能隔空取物，從他身上取走地契。
也就是說，這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已是武道界的一流人物，放眼整個玄武國，都是宗師級別的。
李蟬衣自以為盡量高估楚風了，但萬萬沒有想到，楚風竟然是一個隱世的少年武士。
輸得不冤啊！李蟬衣心中歎息，反箭戰術對於武者來說不可能，但對於武士來說，卻是很輕鬆的事。
“以氣禦箭，變化由心……這樣的投壺術，就算再鬥一百場，我也贏不了！”李蟬衣心中哀歎。
難怪他敢賭五百萬，原來這就是他的底牌。
“你做什麽？把地契還來！”江嵐秀衝楚風大吼道。
楚風手法太快，在場除了李蟬衣等少數幾個有眼力的人，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看見，即使看見的人，也以為眼花了呢。
“秀兒，夠了！”李蟬衣大聲喝止，又對楚風抱拳道：“是閣下贏了，我輸的心服口服。”
“蟬衣，他作弊……”江嵐秀還不服氣道。
“閉嘴，楚兄沒有作弊，我李蟬衣什麽時候輸不起了！”李蟬衣怒喝道。
江嵐秀一臉茫然，委屈的看著李蟬衣，不知道為什麽未婚夫突然態度大變。
楚風微微而笑，此人還算識趣，他要是輸了不認賬，後果絕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滿場嘩然，眾人疑惑不解，李蟬衣剛剛還說楚風用的是幻術，轉眼就輸的心服口服了，甚至怒斥自己的未婚妻，這轉變也太快了。
但李蟬衣是當事人，連他自己都認輸了，眾人也不好說什麽。
李蟬衣知道自己作出了正確的選擇，楚風是一位少年武士，絕不能得罪的，再說五百萬是江家出的，他又沒有損失什麽，犯不著為了一時意氣，與一名武士交惡。
這場賭局，以楚風獲勝結束。
江嵐秀臉色灰白到了極點，五百萬兩的巨額損失，再加上未婚夫的斥罵，雙重打擊下，江嵐秀幾乎支撐不住，整個人精氣神抽出，宛如死人一般，似乎隨時會倒下。
眾人也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結果，全國第二的李蟬衣竟然敗了，而且敗的如此徹底，敗的如此匪夷所思。
尤其是冰夢兒龍雲飛唐雪柔等人，都很是不服氣。
“不管你是什麽妖孽，武道為尊，你武力不行，我就沒有選錯。”冰夢兒如此安慰自己。
“武士才能使出反箭，那小子又不是武士，怎麽可能使出來，他明明是耍詐贏的，不打斷他的腿都不錯了，還要把五百萬輸給他，李蟬衣也太君子了，換了我，絕不可能放過他。”龍雲飛恨恨說道。
“肯定是用的障眼法，隻是我們看不出來罷了。”唐雪柔也附和道。
“這世上除了武道，還有術法道，楚風說不定有奇遇，學了一點小法術，李蟬衣沒有見過那些奇技淫巧，被他騙過也是自然。”宮皓振振有詞道。
聽了宮皓的話，眾人恍然大悟，大家本來就不相信第一次玩投壺的楚風能達到全國冠軍的水平，術法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區區術法而已，騙騙村姑匹夫還行，遇上真正的武者，就不堪一擊了！”龍雲飛不屑道。
“不錯，等會酒宴上，我有一場好戲，請諸位觀賞。”宮皓瞥了楚風一眼，嘴角揚起，露出冷笑之色。
賭局結束後。
盛大的生日晚宴開始了，經過李蟬衣的安撫，江嵐秀整理了下心緒，又回複了幾分神采。
眾人飲酒作樂，談笑風生，現場充滿了快活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