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難言的心疼
“不放人你留著過年啊！”
事到如今，張獻唯有妥協，他也不甘心呐。
可是怎麽辦，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欽差大人都發話了，在糾纏下去，怕是要牽扯出更多事情出來，到時候不是丟麵子，是丟了烏紗帽，丟命啊！
李貴不情願的退了下去，緊握的拳頭，表示他的不滿，不甘。
“是，屬下這就去。”
不甘不願的離開大堂去了大牢。
而大牢中，劉義正得意洋洋炫耀著自己的壯舉，順便幫墨樺生說了幾句好話。
“姑娘，你是不知道，當時那縣令的臉長的像個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且我給保證你馬上就能出去了。”
“當真？”
“自然，我家公子出馬哪有不成的道理。”
“吹吧你。”
“才不是，我家公子……”
劉義話沒說完聽在外麵有人來了，趕緊離開大牢。
“你去哪？”
言楠燼的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劉義已經不見了。
這個時候來了一個臉生的衙役打開牢門，“你可以走了。”
“真的？”言楠燼有些不信，依李貴恨爺爺的態度，不可能放了她。
衙役不耐煩，做勢就要關門，“你走不走，不走繼續待著。”
“走走走。”言楠燼見他要關門，麻溜的衝了出去。
而大堂上，也在做最後的收尾。
“既然大人還了本官清白，本官就不奉陪了，而且近來家中新添一房美妾，一日不見，本官甚是想念，告辭！”
坐了大半天的墨樺生，此刻起身，伸了個懶腰扯了扯被壓皺的衣袍，眼神都沒給張獻一個，大步離開廳堂。
劉禮緊隨其後，沒熱鬧看的群眾自然也散了。
所有人都走了，張獻癱坐在椅子上，今天是過了，萬一明天呢，後天呢？這個墨樺生一天不走，他一天都睡不安穩。
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緊握拳頭，眼神陰毒看向一處。
這時，李貴回來了，“大人，真就這麽放了？”
“哼，還不是你出的好主意，捉不住狐狸惹一身騷。”
張獻氣的拍桌子。
“大人，我這不是沒想到墨樺生會摻和一腳麽，誰能想到他堂堂欽差大臣會為一個土匪丫頭翻案。”
李貴確實想不到，畢竟正常人都不會將這個兩者聯係到一起。
“那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怎麽辦，殺人滅口，一個不留。”
“殺誰？墨……”
李貴一時反正不過，直到看到張獻死盯著墨樺生坐過椅子。
隨後一手捂住嘴，不敢說出那個名字，暗殺朝廷大臣那是要誅九族的，雖然他連九族都沒有。
“大人，怎麽做你說。”
張獻趴在李貴耳邊，“你這樣……這樣，明白了嗎？”
“是，屬下馬上去準備。”
…………
大牢外麵
言楠燼出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身華服的墨樺生，身後還站著劉義，以及一個臉生黑衣少年。
看著好像是在等她。
“你，在等我？”
墨樺生看傻子一樣，“不然呢，等鬼麽？”
言楠燼嗤笑一聲，並不領情，“用不著。”
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墨樺生攔住去路，“你去哪裏？”
“天大地大，哪不能去。”言楠燼心裏是怪他的，畢竟要不是他將自己帶下山，寨門不會破，爺爺不會死，所以這一切都怪他。
墨樺生看著言楠燼落寞的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言家寨被滅門他有很大的責任。
畢竟他身上的皇命不可為，他就是詔安言家寨的，義父的原話是，不歸順，殺！
“放屁，你爺爺閉眼前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是你監護人你得聽我的，跟我回家。”
墨樺生抓住言楠燼的手臂就要帶上馬車。
“真是可笑，我又不是無知孩童，要你監護。”
言楠燼心中生出一股火氣，大力甩開墨樺生，瞪著墨樺生的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
覺得很委屈，擱以前哪個不長眼的敢這麽跟她說話。
“還是說，我爺爺沒了，家也沒了，就可以任由你欺負我，是不是墨樺生？”
言楠燼突然情緒失控，讓墨樺生手足無措，“你胡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了，現在就在欺負我。”
說著說著言楠燼哭了。
墨樺生懵了，這怎麽還哭了，“好了，我錯了，你先跟我回家，其他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言楠燼現在更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望著墨樺生。
“墨樺生，我沒有家了。”
墨樺生聽心口一抽，難言的疼，他妥協了，將人拉進懷裏，“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
一旁的黑衣少年忍不住捂嘴，他大哥什麽時候為一個女子這樣手足無措過。
被墨樺生瞪了一眼，乖乖的轉過身去，不看他們。
趴在墨樺生懷裏無聲落淚，這個懷抱是自家破了以後，言楠燼第一次感受到溫暖，不自覺抓緊了墨樺生的衣襟。
大牢裏真的很冷，冷的她一夜一夜的閉不上眼睛，一次一次被冷風吹醒。
閉上眼看到的全是被燒毀的言家寨，一片火光，一片焦土，可她隻覺得冷。就在她以為要死在牢裏的時候，是這個人將她救了出來。
爺爺，我想你，想回家。
懷裏的人半天沒有動靜，墨樺生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言楠燼？”
“公子，人睡著了，許是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劉義見言楠燼閉眼，輕聲提醒。
墨樺生聞言低頭看了眼，將人打橫抱起，上了馬車。
“回府。”
“是，公子。”劉義跳上馬車，安安穩穩的駕車回府。
一旁的黑衣少年也上了馬，跟在馬車後麵，他覺得現在那個馬車上定是沒有他的位置了。
夢裏，言楠燼再一次看見了火燒言家寨的場景，她眼看的大火吞沒了爺爺，吞沒了虎三魚二，還有衣衫襤褸的春丫，她想去抱抱他們，衝過去的時候卻一片虛無。
“爺爺，春丫，虎三，魚二，你們不要走，不要走。”
墨樺生眼神柔軟，溫熱的大手一下一下輕拍言楠燼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言楠燼，“好，不走，我們都不走，乖乖睡吧！”
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言楠燼睡的安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