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最愛的人是你
如蘇筱七所料，他歌舞了一曲她教給他的《霜雪千年》。
隻是這首歌不知為何，被他唱的有些傷感了。
不自在地舉杯，蘇筱七看向一直盯著她的寧飛絕：“絕姐，怎麽了？”
“筱七，這個顏月郎，怎的被你調教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回過頭，看著舞台上獨自一人跳舞的顏月郎，她久久沒有說別的。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揪著難受。
她想起了之前他對她說的話，她卻是真的，沒辦法給他想要的。
他的每一個動作，她都見過，卻又和之前見到的不一樣了。
很快的，一曲罷，曲子非常新穎，人美舞美，大家均流連忘返，紛紛站起來叫好鼓掌。
期待地看向蘇筱七，顏月郎的眼中充滿了試探與小心翼翼。
蘇筱七回給他一個淡淡的微笑，用口型告訴他：“不錯。”
有點羞澀地低下頭，顏月郎笑著走了下去。
這一笑，真的仿佛燦爛的陽光，融化了蘇筱七心中的冰山。
他笑起來真好看，為什麽以前沒有發現呢……蘇筱七看著桌上的鏢，若有所思。
後麵的表演她幾乎無心觀看，便見花郎叫了所有人上台，讓在場的人，紛紛進行投票。
鵲香樓的下人們給每位在場賓客發了一張小紙條，所有賓客在紙條上寫上喜歡的妓子的名字，交給下人。
約莫一刻鍾後，投票完成，花郎便笑著準備現場唱票。
唱票過程很緊張，就連蘇筱七，都覺得自己的額頭不禁冒出了冷汗，嚴溪遞來一張手帕讓她擦拭。
最後，顏月郎以最高票數暫時拔得頭籌，包括寧飛絕喜歡的男子在內，一共五人晉級。
最讓蘇筱七擔心的，便是這第二輪。隻見花郎臉上洋溢著神秘的微笑，端著兩個壇子走到台前：“大家希望誰先抽取題目呢？”
台下起哄的基本都喊著各種名字，花郎會心一笑：“那就讓方才拔得頭籌的月郎來先抽吧。”
說罷，他走到台上，將第一個壇子給了顏月郎，誰也不知道，這個壇子裏，是哪位大人的名字，亦或是什麽樣的任務。
顏月郎深吸一口氣，看了眼蘇筱七，便伸手下去，準備抽簽。
抓到一個紙條，他拿了上來，花郎搶了過去，打開看了，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大家猜，月郎抽到了什麽？”
蘇筱七眯眯眼睛，輕笑道：“這花郎，倒是會吊人胃口。”
“七妹可別笑得太早。”寧飛絕有趣地勾起嘴角，“上一次賽花魁的這個環節，可是最精彩不過。”
隻見花郎將字條上的字讀了出來：“蘇筱七蘇大人。”
言罷，所有人朝蘇筱七的方向看來，蘇筱七愣了愣。
抽到了我？抽到了我然後呢？
寧飛絕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七妹，這下你可有罪受了。”
顏月郎忍不住揚起開心的笑，如果對方是蘇大人的話，那他真的，什麽都可以做。
看著另一個壇子，顏月郎晃了晃神，有些顫抖地將手伸了進去。
再拿出來時，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紙條。
按照要求，這張紙條是隻有他和花郎兩個人能看的。
打開它，他臉色有些蒼白，交給了花郎。
花郎拿了看，皺皺眉，再看這顏月郎的表情，真奇怪，這對於一個妓子來說，有什麽難的？況且在他看來，顏月郎和蘇筱七的關係十分親密，做些這種事情而已，顏月郎怎麽那種神情？
隻見顏月郎在眾人眼皮底下轉身上了二樓，低著頭，一直不敢看蘇筱七。
寧飛絕玩味地看著她：“七妹，你要小心咯，可要把持住啊。”
這不相當於以前玩的那什麽“真心話大冒險”嗎？蘇筱七盯著慢慢走上來的顏月郎，仿佛感覺到他沉重的腳步。
走到蘇筱七麵前，顏月郎跪坐下來，雙手顫抖：“大人。”
蘇筱七怔怔看著他：“說。”
眾人的目光看來，樓下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都隻能看到顏月郎的背影。
“大人。”再次喊了蘇筱七一聲，顏月郎抬起頭，忽然抬手撫上蘇筱七的臉。
蘇筱七一驚，連忙別過頭去：“你做什麽？”
“大人.……看著月郎。”
莫名其妙地回過頭，蘇筱七盯著他的雙眼，隻見他抓起蘇筱七的另一隻手：“大人，請隻看著我的眼睛。”
忽然碰上他身下最私密的部分，蘇筱七臉色一驚。
“你瘋了？”蘇筱七連忙抽回手，顏月郎卻再次將她的手抓回來摸了上去，引起一樓一群人的唏噓玩鬧。
“蘇大人，這可是福利啊！”
“我當是什麽呢，原來就這種事情啊。”
“都是蘇大人的人了，摸一摸有什麽的？這題太簡單啦！”
傳到手上的溫熱讓蘇筱七忍不住猛地起身，寧飛絕驚訝地也跟著起身：“七妹，怎麽了？”
蘇筱七一把抓過桌上所有的鏢，用寬大的袖口一揮，全部十五個鏢全部打中顏月郎的靶。
一樓看戲群眾紛紛叫好，寧飛絕卻投來訊問的眼神。
顏月郎就這麽靜靜跪坐著，緊咬下唇，聲音小得隻有蘇筱七一人能聽見：“我知道大人嫌棄我，沒有想到，大人這麽嫌棄我。”
嚴溪憐惜地看著顏月郎，似乎想要說句話：“大人——”
“都閉嘴。”
生氣了？對，特別生氣，但是就連蘇筱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絕姐，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抬起頭，顏月郎此刻的淚已經濕了臉頰：“大人.……”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麽做，為什麽，我已經幫你了，你還要這麽踐踏自己的尊嚴？
眾目睽睽之下，她走出鵲香樓，讓嚴溪自己先回去，一個輕功，翻到了鵲香樓的樓頂。
這莫名的，毫無根據的火氣，讓她暫時沒有辦法正常地思考問題。
月郎……你不應該這麽羞辱自己……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什麽都不做，加上我的鏢，也夠你贏得花魁了。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顏月郎默默起身，走下了二樓。
這個花魁，本來也不要也罷。
他本不奢求什麽自由，隻是，你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承諾給我自由。
可是你可知，自從你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在你身邊，才是我真正地自由。
蘇筱七，你終究，還是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