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司塵眉頭一動,他簡直就是一臉無辜啊,本來他是想提醒的,而且他也是提醒了,剛剛給太子殿下眨巴眼睛了,但是他自己卻一個勁兒的在打田東南的主意,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提醒。
??然後被溫庭夙給抓到了,現在卻是在怨他……算了。
??司塵張嘴解釋:“太子殿下,我……”
??溫庭白雙手叉腰,伸手製止要解釋的司塵,說:“算了,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真是太沒有麵子了。”頓了頓又說:“好了,既然皇兄不讓在他的軍帳中,那咱們就去自個兒的帳子裏。”
??司塵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太子殿下真是除了王爺之外沒有人能治的住他了。
??溫庭白在回去的一路上卻是心裏在打算著趁著天黑然後去找那個把溫庭夙迷的七葷八素的田東南。
??是夜。
??溫庭白穿著的不是白天穿的那個墨綠色的袍子,而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裏還站著一個人,更是不會看出來這個人居然就是太子殿下。
??溫庭白的功夫不錯,輕功也是了得,三下五除二就跳出了溫國的軍營中,往北邊那裏去了。
??其實他是知道田東南家裏的大致方向的,但就是具體的不知道田東南家裏在哪裏,所以才會問司塵。
??但是沒有想到司塵是死活也不肯說,更是不允許他去找那個田東南,沒有辦法隻好捏著司塵的弱點,用酒把他給灌暈了過去,現在還在軍帳裏睡的香甜呢。
??不出意外不到天明是不會醒過來的,可是等到了那個時候他早就不知道走出軍營裏多遠了,他就不相信司塵和溫庭夙兩個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是追不上他的。
??想到這裏,在夜色裏行走的溫庭白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而且還張狂的笑了出來。
??這幾聲笑讓這黑夜的森林裏尤為的陰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笑聲的原因,原本棲息在樹枝上睡覺的各種鳥兒們都被驚的飛了起來。
??溫庭白身後多出來了一個影子,就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若是他一個轉頭就能看見的,靠的這麽近更是能聽見腳步聲的,但是他沒有回頭看,興奮的讓他更是沒有聽見腳步聲。
??大概又走了一裏的路,溫庭白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腳步停了下來,在樹枝上站了一會兒,最後盤腿而坐,開始分析了。
??按理說來這皇兄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為什麽他會這麽輕鬆的就能出來,往常他想去哪裏可不是那麽輕輕鬆鬆的,反而是他被看得緊緊的,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人看著,別說現在都跑了這麽遠了都沒有一個人發現,就是放在以前都是還沒有翻窗就被抓到了,重新給塞了回去。
??現在他可是要去看他的心上人啊,他肯定要比之前更加的緊張的,但是今天他卻從軍營裏走出了這麽遠的路程了,還沒有被發現。
??“現在的這個情況真是不太對啊!”溫庭白琢磨了很久,最後琢磨出來了這個。
??“嗯,不錯。”
??一聲溫潤的聲音從溫庭白的身後響氣,但是這聲音卻在溫庭白的耳朵裏聽的卻是惡魔般的聲音,讓他僵硬著脖子回頭,看見的就是那個帶著笑意,卻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的溫庭夙。
??“皇,皇兄,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啊……”溫庭白聽見溫庭夙的聲音的時候,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溫庭夙就站在溫庭白身後的一個樹幹上,腳尖一點就飛身到了溫庭白的身邊,沒有去看他,反而是看著天邊的殘月,說:“那太子殿下呢?”
??“啊……啊?”溫庭白是知道溫庭夙想說什麽的,但是他不想回答。
??“太子殿下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太子殿下又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溫庭夙絲毫沒有因為溫庭白不想說就放過他了。
??溫庭白也知道他這個皇兄從小就一直是這個樣子的,也習慣了他的屈於他的“淫威”之下,轉頭看著溫庭夙,臉上帶著即便是黑暗裏都能閃瞎人討好的笑容,說:“哥,我這不是白天在軍營中呆的太悶了,所以我就出來透透氣轉悠轉悠嘛……”
??溫庭夙信不信這害死一回事兒,他找不找理由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所以即便現在溫庭白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並不能騙過溫庭夙但還是說了。
??溫庭白就那麽緊緊的盯著溫庭夙的側臉,看了半晌,直到一陣冷風吹過,他再也受不了這心理戰了,幹脆一揮手挑明了說:“好了好啦!是我想出來見一見你那個心愛的姑娘行了吧。”
??隨後又嘟囔道:“真是的,我就是想看看什麽是什麽樣兒的姑娘居然能把這位挑剔的主迷的七葷八素的,沒有想到居然就這麽的摳門,連給看一眼都不給看,真是越發的小氣了!”
??本來就是嘛,君子不奪人所愛,他就是有些好奇是什麽樣兒的姑娘罷了,這溫庭夙居然防著自己跟防賊一樣的防著,這能不讓他生氣,讓他傷心嗎!
??溫庭白原以為他說了這一番話後會遭到溫庭夙的冷哼以及轉頭就走,然後再讓自己跟上,但是這次卻沒有。
??“你想見?”
??隻是說了一句。
??溫庭白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可思議,要不是那句話就在他的耳邊聽的真真兒的,他就要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呢。
??既然人家都已經這樣說了,再說了他本來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要見上一見的,他立即就點頭,說:“嗯嗯,想見想見!那咱們什麽時候去見?她喜歡什麽,我好去的時候準備上一點兒……”
??溫庭白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去看田東南東路上,這副畫麵不由自主的在溫庭夙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經意的抽了抽。
??“啊?皇兄那咱們什麽時候出發?”溫庭白又說。
??“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去見她了?”溫庭夙不接溫庭白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他的話。
??溫庭白臉上以及嘴角要去見田東南的喜悅還在臉上未來的及褪去呢,聽見溫庭夙說的這話猶如當頭一盆冷水,直直的就從頭上澆了下來,讓他裏裏外外淋了個透心涼。
??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不是,那剛剛哥你……”
??“剛剛如何?剛剛我也未說要帶你去見。”溫庭夙神情淡淡的看著溫庭白那一副被人耍了,卻偏偏無可奈何,隻能自己石化了的模樣,轉頭說:“跟我回去。”
??石化了的溫庭白說:“我已經石化了,我不走不動了。”
??溫庭白知道這次是逃不走的命運,但是他以為自己這樣說多少能讓溫庭夙有些發愁,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溫庭夙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會來這麽一招似的。
??“太子殿下沒關係的,您若是不想走了,我們兩個人抬著您回去,或者背著您回去也未嚐不可。”
??兩個人站的樹幹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好幾個士兵,均抬頭看著上邊的兩個人,不,準確的應該說是一個人,剛剛溫庭夙已經跳到了地上,隻有他一個人還跟個啥子一樣的站在樹幹上,被底下的士兵抬頭看著不可描述的地方。
??雖然他穿了底褲,但是從來也沒有被人從這個角度看啊!這簡直就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不說還讓他覺得自己的貞潔給他們這幾個士兵看了去。
??心中委屈的絞著帕子,就差一點兒沒有嚶嚶嚶的出來了。
??尤其是他們說的那些話傳入他的耳朵裏,什麽背著自己抬著自己,抱著自己……好像人家沒有說要抱著自己。
??不過即便是沒有抱著自己這幾個字眼也是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女人,被下邊這幾個人看光光了裙底,然後趁著背著抬著的時候侃侃油。
??溫庭白腦補一向厲害,即便人家兩個士兵說的語氣是很正直的,也在他的過度腦補中,兩個正直的士兵,成了人麵獸心早就看上他,並且要圖謀不軌的兩個人。
??“不,不用了,我突然覺得我自己好了,我能自己回去,你們不用管了,咳,不用管了……”溫庭白想到這裏,站在樹枝上的他硬生生的是打了一個寒顫,自己也不石化了,乖乖的又灰溜溜的自己從樹幹上下來了。
??溫庭夙看著麵色有些發白時不時看著兩個士兵的溫庭白,即便他什麽都不說,他也知道溫庭白剛剛心裏在想了些什麽,隱隱一笑,說:“好了,回去吧。”
??溫庭白本來還在用眼睛剜著兩個士兵,一聽見溫庭夙都這麽說了,他也知道剛剛自己想到了什麽,許是被他猜到了,沒有骨氣再跟溫庭夙擰了,乖乖的哦了一聲就跟上了溫庭夙的腳步走了。
??其實一個大男人被人知道了那樣腦補出來的畫麵自然是有些羞愧的,當然是不敢再說什麽了,尤其是現在更不敢說什麽,萬一溫庭夙把他腦補的事兒說出去了怎麽辦是不是,那他堂堂一個溫國的太子的臉麵往哪裏放啊是不是。
??所以說還是乖乖的好了。
??兩個士兵乖巧挺拔的站在一邊,也感覺到了來自太子殿下的“親切”目光,他們隻是出來打戰最普通的士兵而已,見過最多最高的官兒也就是溫庭夙了,哪裏見過太子殿下啊。
??雖然說溫庭夙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不好惹更是不好相處的,但是“相處”下來之後覺得性格還可以,當然是除了臉永遠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以及愛搭不理之外也都還好。
??畢竟人家的身份在那裏呢,王爺加上戰功赫赫的小將軍,別說冷著個臉了,就算是尾巴翹上天去,大家夥兒都不會覺得有什麽的。
??但是這太子殿下就不一樣了,不按常理出牌,無階層觀念,心情好了帶著誰就跟誰嘮嗑,有時候還能瞧見他拉著一個小綿羊說說笑笑呢。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剛剛用那種隻有在溫庭夙臉上才能看見的眼神看他們,能不叫他們害怕嗎,要不是軍隊裏的人都不信這鬼神的傳說,他們就真的以為剛剛那一瞬間太子殿下的靈魂跟小將軍的靈魂互相的換了。
??“你們怎麽還不走?”溫庭白跟在溫庭夙身後走出了一段兒時間了,轉頭卻不見應該跟在身後的兩個士兵,於是說道。
??“我們,就來!”兩個士兵最後邁出腳步跟上了他們兩個人,隻是不緊不遠的跟著,怕再次看見太子殿下剛剛那樣的眼神。
??溫庭白自然是感覺到了這有些尷尬且要接著上升到窒息的感覺,於是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看著溫庭夙的後腦勺,說:“那個皇兄,我明天能不能跟你們一塊兒上戰場啊?”
??他是忽然的想起來的,其實他白天就聽司塵說了,隻是他那個時候一心想著的都是想去見一見那個田東南長的什麽樣子就沒有把這事兒給放在心上,現在也不知道怎麽後知後覺的從腦子裏的哪個犄角旮旯裏拽出來了這個事情,想起來了。
??他要是早點兒想起來,亦或者是把這事兒當做正事兒不知道是多好,眼下明日一早就要打戰,現在溫庭夙還沒有休息,真是不知道明天他有沒有精神,不過也都是因為自己作而把溫庭夙拖的沒有什麽精神了。
??想到這裏溫庭白微微歎息一聲,突然想到從小到大他都是在給溫庭夙拖後腿,給他找麻煩,永遠都是他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想來父皇說不讓皇兄娶那個女子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都付出了那麽多,而自己什麽都沒有付出隻是看了兩個奏折本子就叫苦連天的,他才是那個應該有了心愛之人不能在一起的人才對。
??也都是自己,要不是他自己,這溫庭夙也不必受這血契約之苦……
??溫庭夙聲音把他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說:“你不準去,明日好好的待在軍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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