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原本溫庭白醞釀好的這一些感動的情緒突然的就被溫庭夙這句話給打回了原型,剛剛醞釀好的情緒一時間煙消雲散了。
??溫庭白的臉像是失去了活力一樣,瞬間就耷拉了下來,眼睛裏也沒有了剛剛的光彩,眼下這個樣子就跟個七八十歲的糟老頭子一樣。
??溫庭白的不開心那麽強烈,即便是方圓五十裏都能感受的到,更別說是走到他前方離著他一步遠兒的距離了,說:“你就這麽想去?”
??溫庭白悶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說:“我當然想去了,但是你又不讓我去,我說這個又有什麽用……”
??能聽得出來他聲音裏滿是委屈。
??溫庭白就是這個樣子,隻要是在溫庭夙的身邊不管身邊是否有人在,都會不自覺的撒嬌,就像現在一樣的委屈,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反正他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
??兩個士兵聽見太子殿下在小將軍麵前委屈的聲音,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還衝著對方互相眨巴了一下眼睛,好似就這樣才能知道剛剛他們聽見太子殿下的撒嬌是不是錯覺。
??很顯然不是的。
??“你若想去,那就去吧。”溫庭夙的聲音終於在溫庭白心如死灰的時候響起來了。
??溫庭白順瞬間從一個被吸幹精氣神的老頭子變回了正值壯年的青年,聲音一下子就變得有活力了起來,腳上一跳,跳到了溫庭夙的麵前,說:“真的嗎?真的同意讓我去?我不是幻聽不是在做夢吧?”
??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記了跟身後的兩個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士兵求證。
??“額……太子殿下沒有幻聽,小將軍確實是說了同意太子您上戰場去。”兩個士兵知道自己不回答是不可能的,隻能顫顫巍巍的說了他們剛剛耳朵聽見的話。
??溫庭白原地轉圈拍了一下手,說:“太好了太好了,果然不是我幻聽了,”頓了頓,壓抑住自己的興奮,轉而看著一旁表情始終是淡淡的溫庭夙,說:“那既然同意我去了,我就先會軍帳中睡覺了,好養足了精神明日打了漂亮痛快的仗。”頓了頓還不忘記關心一下溫庭夙,說:“你也勞累了一天了,快點兒回去休息吧。”
??說完了之後,溫庭白就如同一個小白兔一樣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但是沒有走出去幾步,身後的衣領子就被人給拉住了。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一來是這個人從小到大凡是他自己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就會這樣,還有就是在這裏除了溫庭夙敢這樣放肆的對待溫國唯一的皇子兼太子殿下以及將來的皇帝之外,怕是沒有人敢了。
??溫庭白無奈的隔空蹬著兩條腿慢悠悠的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溫庭夙也就是抓著他衣領子的人,說:“哥,還有什麽話沒有交代嗎?”
??雖然心裏是著急回去睡覺的,但是麵兒上卻是笑盈盈的,生怕溫庭夙現在一個不高興,然後改了主意不讓他明天去上戰場了。
??溫庭夙放手,說:“沒什麽,隻是……”
??“隻是?!”這兩個字嚇的溫庭白不輕,他現在有一種感覺就是覺得自己剛剛白高興那麽一場了。
??“隻是你明日多注意點兒,戰場不如這裏安全,小心謹慎才好。”溫庭夙認真的說。
??溫庭白聽了之後連忙出了一口大氣,嚇死他了,他還以為溫庭夙真的是不想讓自己去了呢,不過隻要讓他去就行了,對於他擔心自己安全這事兒,說:“哥你放心,你功夫那麽高,我自然也是不會差到哪裏去的,不說別的,在戰場上我能保護好我自己是綽綽有餘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說著還拍了拍溫庭夙左心房的位置。
??溫庭夙看了一眼他停留在他身上的手,沒有說什麽,溫庭白立即把手給放了下來,眨巴著眼睛還帶著微笑,就差臉上寫著“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幾個字了。
??不過溫庭夙也知道溫庭白不是故意的,錯過眸子沒有再說什麽,抬腳就走回軍營了。
??溫庭白看著溫庭夙的背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上並沒有的虛汗,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要打我一頓呢。”
??小時候他們兩個人是同吃同睡親密無間的,但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溫庭夙就開始製止自己對他的親密動作了。
??現在想一想大概是從他快要成年之後吧,不止是親密的動作,有時候他都刻意的避開了自己,後來才知道是有人說了一些瘋言瘋語,說什麽溫庭夙是個斷袖之癖。
??再後來,處理了那些個口出狂言的人,平日裏他自己對溫庭夙的言行舉止就比以前淡了很多。
??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隻是激動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來。
??溫庭白沒有忽略掉身後的兩個士兵,咳咳兩聲,說:“你們在想什麽?”
??兩個士兵瑟瑟發抖,腿一軟就跪了下去,說:“沒,沒想什麽啊……就是覺得小將軍真的很關心太子殿下,是兄弟之間的關心,我們都看出來了,看出來了……”
??其實他們兩個人是要比平常的兄弟要親密一些的,尤其是溫庭白對溫庭夙的依賴。
??兩個士兵就算是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但是光是看著也是有些覺得不對勁兒的。
??不過他們隻當小將軍跟太子殿下兩個人是兄弟情深。
??溫庭白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巡視了一會兒,發現了沒有什麽異樣,便說:“行了,你們起來吧,今日的事情也都別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好好的給本殿下上戰場打仗去。”
??兩個士兵臨命,然後起來走進了自己所在的軍帳中。
??溫庭白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回軍帳的路上,順便還回想著剛剛的事兒,想起那個田東南來,後知後覺的拍了一下腦袋,說:“我真是笨啊,現在都有了田東南了我為什麽還要解釋啊!真是蠢!”邊說邊自己懊惱的回軍帳中去了。
??其實說他蠢也聰明不到哪裏去,原本那些被他處死的人是在溫庭夙該娶妻生子的時候卻一直沒有娶更是沒有對一個官宦之女有過好臉色亦或者是多看一眼的,所以才會有溫庭夙是斷袖之癖的這瘋言瘋語的傳出來。
??可是現在不光是軍帳中還是皇宮上下都知道溫庭夙心裏有個人,是個女子還是個村裏的姑娘。
??既然溫庭夙心裏都有心愛之人了,那他跟溫庭夙親密一點兒也就沒有神馬啊,更是不會有人說什麽了!
??對了,有田東南這個“人”在,那他以後可不就是能跟哥靠近點兒了?
??想到這裏溫庭白由悲轉喜,喜滋滋的搓著手進了自己的軍帳中,還沒有等他喊司塵呢,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一個黑影子給壓到了。
??還好他激靈點兒伸手扶住了邊兒上的桌子才沒有被那黑影子給撲到地上,“誰啊,敢暗算本太子?!”
??他這樣的話說出來還真是像個幹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的紈絝太子呢。
??溫庭白從慌亂中找回的自己的眸子看見壓著自己即將要“暗算”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貼身侍衛――司塵?
??溫庭白剛剛提起來的一顆心現在放下了,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了就不跟剛剛一樣那麽緊張了,推了一下司塵,說:“司塵你幹什麽呢?”
??但是司塵根本就不搭理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往他的身上鑽。
??溫庭白的武功是沒有司塵好的,所以在他幾次試圖抓著司塵的領子甩開之後都失敗了,無奈之下他隻能放棄,來說服(嘴炮)他,說:“司塵,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按照你暗算本太子給你定罪了啊!”
??司塵的眉頭一皺,眼神微醺的看著身下人一張一合說著讓他不悅的話,伸手“呲喇”一聲,也不知道是從誰的身上撕下來的布。
??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顎一隻手把布塞進去。
??雖然溫庭白的武功沒有司塵的高,但是眼下醉酒了的司塵顯然是隻靠著蠻力,所以溫庭白還是有一些打的過他的機會的。
??溫庭白一伸手,把司塵手中的布給搶了過來,然後隨手就扔到了地上,腿上一用勁兒就要起來,但是卻被司塵用自身的蠻力死死的壓住了。
??溫庭白滿臉問號:“司塵你幹什麽呢你?我可是太子殿下不是賊人,你睜開眼睛瞧一瞧!”
??從溫庭白嘴巴裏說出來太子殿下四個字的時候,司塵的眸子動了動,嘴角染上了濃濃的笑意,說:“太子殿下……”
??“看來你還不算醉的徹底,還知道我是太子殿下,行了,你不要鬧了,我明天要上戰場去,我沒有功夫陪你瞎鬧,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軍……”法處置這幾個字都沒有說完呢就被堵住了嘴。
??司塵的唇移開他的唇瓣之後,居高臨下的在燈光中看著他,“好甜。”
??咚的一聲,身子一歪就躺到了他的身上,沒了意識。
??溫庭白瞪大了眼睛看著司塵剛剛在那裏說話的位置,對於剛剛司塵那個動作來說,他真的腦子都要炸開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司塵會這樣子做。
??等他好不容易腦子裏冷靜了下來想了想之後,大概想到了原因,因為司塵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酒,所以他也不知道他酒後是什麽樣子的。
??但是剛剛發生的那件事兒之後讓他知道他應該多關心一下下屬的私生活了,算算司塵現在也是成年的男子了,人家身邊的侍衛或多或少這個歲數都有妻妾了,就他跟司青沒有。
??大概是因為長久的壓抑的那啥得不到釋放所以喝醉了酒,才會把自己錯認為是一個姑娘,才會做出那樣的動作以及說出那樣的話來。
??溫庭白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個理兒,他想通了就從桌子上起來,順便把壓在他身上跟個石頭一樣的司塵給扶了起來,還不忘記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說真的司塵剛剛那麽一砸下來,剛剛沒有覺得出來,但是現在卻感覺到了這腰的疼痛。
??把司塵扶到一邊的床榻上後,就坐在了床邊自己揉著腰,邊揉腰邊罵司塵,看著他熟睡的容顏,說:“真是的,我這腰要是真落下大毛病怎麽辦啊!我明天還要上戰場呢!”
??原本溫庭白上下的眼皮都在打架了,此刻也管不了身上的疼痛如何,抬腿就要上床,但是還沒有等把腿放下呢,就想起來司塵剛剛對他做的事情了。
??他的帳子裏就這麽一張小床還是硬生生的從別人的手裏要出來的,司塵此刻就躺在這小床上,也不是說兩個人不能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是說這小床就不能躺下兩個人,能,都能。
??隻是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怕他自己熟睡之後,司塵的酒勁兒還沒有醒過來就就把他當做姑娘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溫庭白想到這裏,把抬起來的腿重新給收了回來,扶著腰走出去了,臨走的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以後不管是誰也不再讓司塵沾一滴酒了。
??這司塵的酒品可真是不怎麽樣,這幸虧他是一個男子,若是真的進來一個女子的話,調戲民女,霸王硬上弓?!這司塵還不知道要犯下什麽大錯呢!
??最後黑夜中留下了一聲唉聲歎氣。
??次日,司塵睜開眼睛就感覺頭痛欲裂外,整個身子也是酸疼的很,像是睡了一夜沒有活動身體一樣。
??“你可算是醒了。”溫庭白的聲音。
??司塵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在床上躺著?!這次的軍帳本來就不多,除了溫庭夙,驃騎大將軍,魏明,以及後來插進來的太子殿下都是一個人住著一個軍帳外,其餘的要麽是三三兩兩的住著。
??他這個人沒有什麽講究,沒有覺得自己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就高人一等,平時就跟士兵們都住在一起,若是放在以前這軍帳中早就嘈雜起來了,現在除了太子殿下的聲音外,再沒有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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