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學術與商業的鬥爭
優雅的樂曲聲，格調高雅的裝潢，人類商會的酒館與羅德瑞克一行人曾經進過的酒館完全不同，伯德打量著四周疑惑的說
“這好像是那些貴族喜歡的風格，可是怎麽會.……”
“沒有豪爽的傭兵，都是一群莫名其妙拿著酒杯晃來晃去半天都不願喝一口的人，嘖！真是無聊。”
格魯特掏出自己的大酒杯不滿的說道，對於酒館提供的那小酒杯他一點都不滿意，拿起那放在桌上的酒瓶嗅了嗅，格魯特一臉嫌棄的將它放到一邊對伯德說
“那破東西給你們了，我不喜歡那玩意。”
“真是粗魯，也不知道為何……哼！”
一名優雅貴婦打扮的女子瞥了眼格魯特不滿的向自己的同伴抱怨，卻被對方製止，開玩笑，格魯特頭上那對龍角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
他們不過是某個帝國的小貴族，招惹到巨龍，可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瞪了眼那名優雅的貴婦，若不是羅德瑞克製止，格魯特早就動手收拾那人，嘴一撇，格魯特用古怪的語氣說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大貴族，居然不怕危險跑到那麽遠的地方來品酒，嘖，這品味還真是奇怪～”
酒館裏一眾高貴的大貴族打扮的人士臉色一變，格魯特的話間接戳破了他們的高雅麵具，雖然他們在這看似很有品位，但事實上，真要論起來，這群人的地位未必有伯德高，
更別提前皇女凱莉紗，帝國和公國的差距始終是存在的，這群人也不過是試圖在遠離人類貴族體係的地方，將自己偽裝成那他們高攀不起的大貴族的模樣，
在這遠離人類貴族體係的地方，常年沉迷偽裝之中的他們，已經將自己當作是那大貴族一般的人士，隻是，遇上格魯特，這編織多年的美夢就這麽破滅了。
看到那群人匆匆離去，伯德無奈的看了看格魯特說
“你還真是.……不過不太對啊，這些人狼狽的樣子，感覺和他們的穿著不太符合。”
“仰慕貴族之人，是平民最憎惡的存在，他們比凶戾的執政官更可惡，他們.……抱歉，一時間想起以前吟遊詩人對他們的描述。”
見眾人詫異的看向自己，凱莉紗尷尬的補充道，她隻是回想起以前自己那特別的想法忍不住說出來，現在仔細一想，其實大貴族們也沒好到哪去，當然，身為大貴族的一員，她自然不會去深究這事。
看了看萊耶絲，凱莉紗說
“那些人，應該就是那仰慕真正貴族的人，
他們是因為各種巧合意外發家的人，與真正的貴族比，他們有很多欠缺，至少，若是真正的貴族，這個時候應該會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甚至找機會與我們拉近關係。”
雖然她不屑於做這事，但這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萊耶絲眨眨眼疑惑的問道
“為什麽？”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貴族們不介意暫時放下那堪比自己性命的臉麵。”
麵露譏諷，凱莉紗說道，注意到一旁一臉迷茫的雅尼娜，凱莉紗反應過來立即轉移話題。
雖然那些偽貴族們全都匆匆離開，酒館裏優雅的音樂卻沒有停止，格魯特在給自己倒著從溫德爾那‘借’來的啤酒，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何龍神大人不喜歡這東西，但他卻是挺喜歡的。
另一邊，木異看著倒在地上的矮人不出聲，一旁圍觀的矮人們驚歎不已，現在這倒下的，已經是第三個與木異拚酒的矮人，
雖然木異全身都隱藏在鬥篷下，但一眾矮人根本就沒懷疑木異是不是在作弊，畢竟不說對方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木異還特地拉了一下鬥篷露出下巴和嘴，
溫德爾打量著那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的木異，對方喝了那麽多酒，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12環實力對於拚酒就真有那麽大優勢？
過了一會，見沒有矮人上來挑戰，木異端起酒杯慢慢喝著，不時會有矮人過來與他敬酒並閑聊幾句，溫德爾因為是矮人的身份，倒是沒有被酒館裏的矮人們敵視，
隻是，論及打探到的消息，溫德爾獲得的情報並不比木異多多少。
在酒館的閑聊中，兩人了解到很多東西，同時，溫德爾也弄清楚為何木異一進來，一眾矮人就圍上來與他拚酒，這時他不得不暗自慶幸羅德瑞克拉走格魯特，
要是那家夥跟過來，就憑他的酒量，肯定得出事，即使格魯特並非12環實力的成年巨龍，但9環實力的巨龍耍酒瘋，怕是整個白石港都得被拆了。
“既然你們那麽討厭人類商會的人，為何你們不把他們驅逐？”
再一次與一名矮人對飲，溫德爾假裝隨意的說道，對方看了看溫德爾搖搖頭說
“不可能，我們還要靠他們賺錢，沒有他們，我們去哪弄來自人類王國的特產，我們可不像那兩大學派正式成員那樣，能夠享受特殊福利。”
“正式成員？”
愣在那，溫德爾一時間感覺自己是不是失憶了，他印象裏，好像從未出現過這種東西，那名矮人看了眼溫德爾那發愣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麽嗤笑一聲說
“你應該是一直待在凱斯丹特吧，真是羨慕你啊，我們在凱斯丹特找不到合適的活幹隻能選擇留在這，
別看在這裏我們能從人類手裏賺到那麽多錢，如果在凱斯丹特，嘖！那地方早就被兩大學派正式成員壟斷了。”
長歎一聲，那名矮人說
“這好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在那之前，兩大學派隻要你自己認可，就屬於他們其中一員，隻不過在新洛曆1372年5月，兩大學派突然宣布，他們不再使用這種鬆散的製度，
正式成員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職階評級被他們弄出來，讓我們這些同時兼顧兩大學派的矮人完全沒辦法，明明矮人之神倡導的是技術應該被合理使用而不是分派係，
加上之後又遇上一些事，反正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我們白石港矮人雖然隻掌握兩大學派相對過時的技術，
但因為我們守著白石港，加上還在混合來自人類的技術的緣故，倒是還能勉強守住這一片落腳點，
當然，相應的，人類商會的那些問題，如果不是特別必要，我們也不會去找他們出麵。”
從那名矮人那，溫德爾了解到不少變故，這些，都是他不曾知曉的，畢竟現在能去凱斯丹特的，大多都是兩大學派的正式成員，
至於他以前的那群好友，他們早就是正式成員了，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並沒有跟溫德爾說過這事，也許是因為當初他說過不願返回莫爾克頓的緣故？
直至太陽落山，溫德爾和木異才離開酒館，看了眼一身酒氣的木異，溫德爾忍不住問道
“要不要幫你準備醒酒藥劑？”
“不必。”
平靜的說著，木異仿佛從未喝過酒一般，一陣清風吹過，木異身上那濃鬱的酒氣散去，若非之前親眼目睹，溫德爾真的會認為木異從未進過酒館，
他倒是沒想到，木異居然有如此獨特的能力，隻是，溫德爾也沒有過多追問，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使木異的秘密有點多，他也不會像格魯特那樣刨根問底。
離開酒館，木異放出一隻黑色的小鳥跟著它前進，看到那在前方帶路的黑色小鳥，溫德爾捋了捋胡子好奇的問道
“這好像是尋路鳥？”
“報喪鳥。”
木異頭也不回的平靜說道，聽到木異的回答，溫德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究竟是什麽意思，打量著那隻黑色小鳥，溫德爾忍不住揪著自己的胡子，
報喪鳥和尋路鳥或是其他刺客常用的尋人鳥類不同，聽那名字就知道和死亡有關，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那種特殊的黑色小鳥總能準確的找到即將死亡的生靈並在他們身邊鳴叫。
“你用這東西尋找他們，坐標又是誰？”
“羅德瑞克。”
“嘶，你這，可千萬別被格魯特知道。”
差點揪下自己的胡子，溫德爾詫異的說道，若是被格魯特知道木異這麽做，那家夥絕對會和他打起來，用報喪鳥來定位羅德瑞克的位置，這怎麽聽起來就不吉利。
酒館裏，格魯特趴在桌上無聊的數著寶石玩，他那顯示裝置內儲存的內容早就已經在船上看完，轉頭瞄了一眼細細品著果汁的龍神大人，格魯特隻覺得佩服，
龍神大人這是把果汁喝出高檔酒的格調，凱莉紗打量著那些輕蔑的偷偷審視羅德瑞克的貴婦麵露不屑，以她的了解，若是真的貴族，這個時候肯定會上前一番胡吹順便想辦法拉近關係。
果汁又如何，對那些貴族而言，真正高雅的並不一定是對方手中的飲品和動作，而是對方的身份和是否有利用價值。
就在這時，那些‘貴族’們紛紛轉移注意力，跟著木異從門外進來的溫德爾察覺到那些異樣的目光捋了捋胡子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那些人似乎並不歡迎自己？
注意到溫德爾走向羅德瑞克他們，那些‘貴族’們紛紛私下低語，雖然這群人是在格魯特鬧騰後才過來，但那服務生早已將之前的事告知過他們，
雖然心中希望老板能將那群粗魯的家夥趕走，但自持‘貴族’身份的商人們還是沒有直接命令店員這麽做，
他們寄希望與老板知曉自己等人的不滿，可惜，對方顯然沒有明白他們的暗示，
也可能，對方知道，卻不敢動手，畢竟驅趕龍族，看似沒什麽危險，領頭的那名龍族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可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翻臉動手，
龍族性格多變這事，大家都明白，自然不會有人試圖隨意作死。
“如何，走，我們去找個地方吃東西。”
看到木異和他身後的溫德爾，羅德瑞克突然站起身說道，見終於可以走了，格魯特瞬間來了精神立即跑去結賬，
原本正準備拿著賬單過來的服務生看了看服務台那正在與格魯特交談的服務員又看了看托盤上的賬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好沒一會格魯特就走開，服務台那名服務員立即對他招手示意他過來並拿起那賬單撕碎。
“那間酒館不提供食物？雖然那裏的環境讓我感覺挺不舒服。”
跟在眾人身後，溫德爾疑惑的問道，羅德瑞克看了眼溫德爾搖搖頭說
“並非如此，隻是，那地方不歡迎矮人。”
雖然他沒有刻意找人打探情報，可他坐在那隻要想，就能聽到所有人的交談，因此羅德瑞克早就弄清楚這些人類對矮人的態度，
即是商業夥伴，也是他們看不起的‘野蠻人’，特別是矮人那大聲拚酒的作風，一直是他們腹誹的重點，或者說，那群‘貴族’們除了這些事外，並沒有其他更多的共同話題可談。
“帶壞矮人卻又歧視我們，嘖，要不是白石港特殊，我還真希望大家能聯手把人類趕出莫爾克頓。”
露出不滿的溫德爾小聲嘀咕道，羅德瑞克轉過頭看向身後的溫德爾問道
“為何？莫非這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嗯，因為往來貿易能賺錢並用錢購買來自人類的各種獨特材料和特有技術的關係，白石港矮人的研究方向全都錯了，一個個全都在研究如何以最低成本搞定人類的需求，
甚至為了讓他們後續還會繼續花錢，他們還在技術上做限製，很多東西隻要多做那麽幾步，就能用很久，可他們卻故意弄出有殘缺的產品！
雖然他們現在完全不在意學派之別，可是，白石港的矮人……反正目前來說，白石港並沒有我們矮人族的大師停留，或者說，他們在這恐怕都得被他們氣死。”
不住的抱怨著，溫德爾將看到的事全都一股腦的說了一遍，在溫德爾看來，一昧的為了錢去研究，是違背矮人族科技發展的做法，當然，他的想法也不算奇怪，
事實上，在矮人族內部來說，白石港甚至黑金平原一帶居住的矮人在他們眼裏都是離經叛道的，隻不過考慮到白石港的特殊性，他們才沒有幹涉而已，
更何況，他們的首要敵人，還是敵對學派，至於白石港矮人？連個矮人大師都沒有，怎麽能讓他們慎重對待。
眾人隨意找了個小攤點了食物，格魯特打量著那矮人店主正在控製的自動烹飪機驚奇的說
“沒想到你們矮人竟然連這種東西都弄出來了？不過這玩意還要提前準備好材料？就不能自動收集處理食材嗎？”
“要不要還能自動種植，自動收獲甚至自動買種子？”
溫德爾盯著格魯特語氣不善的說道，對方沒有注意溫德爾的情況隻是不住的打量著那自動烹飪機說
“那當然好，這樣我每天都能吃飽飽咯～”
“這種東西做出來的食物僅僅隻能吃飽！更何況，他這完全是追求食物的味道一致，和真正的自動烹飪比.……”
不滿的大聲喊著，溫德爾在試圖對格魯特說自己理想中的自動烹飪機是什麽樣，就在這時，那店家清咳一聲瞥了眼溫德爾不屑的說
“你說的那東西我又不是沒試過，那個試驗品做出來的味道確實比現在這個要好，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效率？同樣一份食物，我這個能出好幾份，那向著美味走的，才能出一份，
就算好吃的能賣貴點，但那溢價我.……”
看著溫德爾和那矮人店主在那爭辯，羅德瑞克無奈的搖搖頭，沒一會，店家就把第一份食物端上來，此時溫德爾依舊在與對方爭吵，嚐了一口那食物，羅德瑞克不得不承認，溫德爾說的是事實，
這東西，味道確實很一般，但烹製速度卻很快，沒一會，眾人點的菜就全都上全，那店家似乎是因為習慣的緣故，根本就沒有繼續理會溫德爾，
沒有回應的爭吵很快就結束，嚐了一口那食物，溫德爾氣呼呼的在那不時說著什麽，然而那名矮人出乎意料的好脾氣，
或者說，也許是眾人花的錢不少的緣故，那名矮人看在錢的麵子上，也就任由溫德爾說去了。
“白石港的矮人，確實不太一樣。”
吃過東西後，眾人在城區內轉了一圈最後才找了一間旅館住宿，在旅館的長桌旁坐下，羅德瑞克說完看了眼那正在手工清洗杯具的老板，
雖然溫德爾認出店裏的那些清潔設備，奈何以老板的說法，就是這點東西並不值得耗費能源去節約這點時間。
聽到羅德瑞克的話，溫德爾點點頭說
“沒錯，酒館裏的矮人倒是還好，很多不過是為了避開學派鬥爭，那些開店的……”
“不過是商人而已，莫非矮人族內部沒有商人？”
凱莉紗說著好奇的看向溫德爾，對於矮人族內部的情況，實際上人類了解的也並不多，畢竟去凱斯丹特的矮人也不會沒事說這些事。
捋了捋胡子，溫德爾搖搖頭說
“那倒不是，雖然有，不過他們沒白石港這般，做什麽都想著利益最大化。”
“哎！萊耶絲聽說不考慮最大化利益的商人不是好商人哎，就算是桑卓的那群臭狐狸，也是這樣，總是想辦法騙我們花更多的錢買更多的東西，
雖然經常被獸人之神大人製裁，但他們一直都這樣，壞壞的！”
聽到自己熟悉的東西，萊耶絲忍不住說道，捋了捋胡子，溫德爾說
“那是你們，矮人內部的商人可不會這樣。”
“嗬，你完全沒考慮過你買東西的時候，對方給你讓利是看在你身份的麵上，別說的好像那些商隊就多好一樣，你們究竟什麽情況，我可是很了解。”
突然冒出的德魯夫雙手環抱胸前不屑的說道，格魯特偷偷瞄了眼那正在仔細清洗杯子的老板好奇的問道
“您在這出現，不怕他們發現？”
“矮人之神在我們矮人族內部出現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雖然祂經常偽裝成普通矮人，但.……”
“去去去！你不就是想說你們在陪我演戲逗我開心？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是偶爾你們也是根本沒發現我～”
做出驅趕的手勢，德魯夫一臉嫌棄的對溫德爾說道，隻是說到最後他顯得很得意，對此溫德爾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也許，真的有這麽一回事，卻因為對方並沒有自己跳出來說穿真相的緣故大家都不知道？
“好了，白石港這邊倒是相對比較穩定，畢竟兩大學派都不想沾上這邊的事，不過離開白石港後，你們就要小心了，特別是你們的營地用的還是矮人的技術，
進入魔紋學派的地盤，他們可能會把你們當成敵人，我建議你們最好是先走蒸汽學派的地盤。”
推了推頭盔，德魯夫鄭重的說道，溫德爾無奈的看著德魯夫說
“矮人之神大人，你這是在為難我，我可是魔紋學派的人，怎麽能一直走蒸汽學派的地盤？”
“那就沒辦法咯，蒸汽學派的營地進入魔紋學派的地盤，肯定會被他們攻擊，當然，傷害是肯定沒有，但就是麻煩，畢竟現在他們連我的話都不怎麽聽了。”
一攤手，德魯夫說道，他也確實沒辦法，雖說魔紋學派的武器絕對拿西風冒險團沒轍，但說不好會引發兩者的矛盾也不一定。
摸了摸下巴，羅德瑞克說
“既然如此，暫時不使用營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