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遠鄉的歌謠
對於羅德瑞克不使用營地的提議，眾人雖然覺得這是一個還可以的解決辦法，但總覺得這樣做很丟臉，畢竟那是他們冒險團的營地，卻因為矮人間的戰爭不敢使用。
“這個，應該不至於，不如把我的旗幟掛在你們營地門口？”
想了想，德魯夫搖搖頭說道，溫德爾詫異的打量著矮人之神大人，他不太明白對方為何要如此，隻是想到往日自家神明那不靠譜的行為，似乎又覺得這並不是很難理解。
“掛個矮人之神的旗幟在門口？不止是感覺怪怪的，這還……很容易讓別人誤解誒，還是算了吧，這主意可不怎麽樣。”
擺了擺手，格魯特一臉嫌棄的說道，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知曉龍神大人身份的緣故才會這麽說，不用問他都能猜到這是矮人之神在討好龍神大人，
可是，格魯特總覺得，矮人之神這樣做，很容易把龍神大人的身份給暴露了。
“冒險團不能直接參與政教事務，即使我們之前如此，也並沒有直接插手。”
凱莉紗思索著說道，對於冒險團的公約，她並不是特別了解，但她清楚，沒有哪個冒險團是明著表示自己是屬於哪個神殿或者國家的。
最終，眾人還是決定暫時不使用營地，不過由於大家在營地裏養了種了不少東西，一番考慮下，最終還是決定以時間停滯的方式停下營地內的時間。
在白石港略作修整後，眾人騎在疾風狼的背上向著下一個城市前進，自從被收服後，就很久沒有被當作坐騎的疾風狼們這一次終於能盡情的撒歡，
奔行的疾風狼偶爾會帶著眾人跑向各種奇怪的地方，這導致格魯特不得不每次都警告一番，順著矮人族特色的石道前進，格魯特好奇的向著溫德爾問道
“我們要去的炎齒王國究竟是什麽地方？那裏和白石港有什麽區別？”
溫德爾臭著臉顯然不太想提這事，撓撓頭，格魯特不明白對方究竟怎麽了，伯德倒是想起什麽說
“我記得，根據傳聞，矮人中魔紋學派所屬的王國比較喜歡以工具命名，而蒸汽學派矮人，則喜歡用自己特有的機械，難道……”
“不用難道，炎齒王國就是蒸汽學派占主導的國家，不過如果真的要去黑錘，往炎齒走確實多快不少，隻是要小心別被他們盯上。”
不甘的說著，溫德爾任由狂風吹亂他那引以為傲的胡子，從炎齒王國走，即是矮人之神的提議，也是他同意的結果，就算不爽，他也不會再說什麽，
甚至為了能安全通過，他還將自己的安妮寶貝收了起來，畢竟背著一把魔紋槍進入蒸汽學派占主導的地方，就算是以前相對和平的時期都會出事，更別說現在。
“那是什麽？”
就在這時，眼尖的格魯特看到遠方那巡邏的傀儡驚訝的喊道，雖然因為實力問題看得不是那麽清楚，但溫德爾還是猜到前方出現了什麽東西，
立即讓疾風狼停下步伐，溫德爾警惕的觀察著前方說
“小心，那很可能是巡邏衛隊的自動警戒傀儡，那東西如果沒人看著，一旦觸發，會很麻煩，那東西會不斷呼叫增援，動靜要是鬧得太大，炎齒王國很可能不會允許我們通過。”
“那傀儡.……”
羅德瑞克遠遠的就注意到那巡邏的傀儡不正常，或者說，那傀儡，看起來很不對勁，隨著眾人靠近，溫德爾臉色有些難看。
“這東西，不像是蒸汽學派的機械傀儡，不過在部分技術上，又確實是他們的東西，可是，他們什麽時候把自己的東西做得那麽精致？”
“這東西，看起來好特別啊，有點像人類那邊的東西呀～”
萊耶絲打量著那攔在眾人麵前的傀儡好奇的說道，被萊耶絲這麽一說，溫德爾瞬間反應過來，這東西，可不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些機器人的變種？
可是，那夢魘不是隻存在於洛雷特？為何會出現在莫爾克頓？難道是瞞過矮人之神大人偷偷溜過來的？這麽想著，溫德爾正準備聯絡矮人之神大人，
那機械傀儡突然發出沙沙聲，沒一會，一個有些變調的粗曠嗓音響起
“前方是炎齒王國的地盤，魔紋學派的渣渣麻煩自覺轉身離開，哦，兩個龍族，你們打算來我們炎齒王國做什麽？哎？精靈？等等，那個林語精靈又是什麽情況？
喂！路洛克！快起來，給我看看這是怎麽回事！還睡！你再這樣我可要向上級匯報了啊！”
過了一會，那傀儡背後的矮人似乎才搞定那‘小小的麻煩’出聲說
“咳！遠方的客人你們好，歡迎來我們炎齒王國，我相信你們對最近我們矮人內部的戰爭也有所了解，好了，閑話不多說，麻煩你們說一下你們進入我們炎齒王國的目的，
唔，寫在這裏，對，就是這塊板，筆在旁邊，我們審核後如果認為沒問題，會立即放行，在這之前，請不要做出會讓我們誤會的舉動。”
“切！神氣什麽，我們隻是從你這借道去別的地方，還要申請那麽多，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不能攔住一群巨龍！”
嘴一撇，格魯特不滿的說道，那沙沙聲再次傳來，這次似乎換了一個人來說
“十分抱歉，我們不是特地針對你們，不過你們隊伍裏有一名矮人，考慮到對方的身份，我們必須要這麽做，還請諒解。”
“你是說他？怎麽，難道你們矮人族內部割裂得如此厲害，隻要不是自己認識的矮人，都有可能是壞人？……”
雙手環抱胸前，格魯特根本不怕那些傀儡，就那麽站在機械傀儡前不斷的說著，控製室的兩名矮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關掉話筒低聲說
“看來，應該是黑龍或是灰龍。”
過了一會，格魯特自己說累了才停下，這時那機械傀儡早就沒了聲音，羅德瑞克將最後的簽名完成將筆放回原位看向那機械傀儡，
雖然他目前不打算做什麽，但若是對方想要趁機搞事，他也不會客氣。
還好這最糟糕的情況並未出現，不知道是紙傳回控製室或是那邊複印了一份出來，很快，上級的回函就發來，得到許可，控製室內的兩名矮人立即控製那些機械傀儡躲到一邊，
正在研究怎麽拆掉這些機械傀儡的格魯特看到這情況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雖然他很好奇那機械傀儡內部的構造究竟是什麽模樣，但這麽做，說不定會引來龍神大人的不滿，所以他還是放棄了。
也許是察覺到格魯特那危險的目光，機械傀儡向著不遠處再次退了幾步，畢竟這東西再怎麽說也還是挺貴的。
騎著疾風狼，眾人繞過那機械傀儡，中途羅德瑞克轉頭盯著那機械傀儡神色複雜的觀察了一會，那東西，確實不太像矮人的風格。
“奇怪，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沒走一會，溫德爾捋著自己的胡子驚訝的說道，剛剛那疾馳而過的矮人運輸車和蒸汽學派之前的所有設計都不太一樣，那些比較粗曠的裝置似乎都被隱藏在精美的外殼下，
如果不是知道這裏是莫爾克頓，他都要懷疑那是不是人類的設計，格魯特看了眼溫德爾說
“你管他發生什麽事，反正他們是你的敵人不是？出事對你來說不是更好？”
“別胡說！雖然我們有學術上的意見，但我可不會看到同族遇上災難還能在一旁看熱鬧瞎高興！”
“應該沒有任何異常，莫爾克頓處於德魯夫的控製下，真的有誰想做什麽，他不會不知道。”
笑了笑，羅德瑞克說道，隻是，他有些懷疑，德魯夫究竟在做什麽，現在炎齒王國的情況可不太妙，對於這異常的情況，他猜到什麽，
放開限製的疾風狼在石板路上盡情狂奔，沒一會，一座巨大的鋼鐵城市出現在眾人眼中，那座巨大的城市依山而建，在起伏的山脈上搭建著一棟棟形式各異的鋼鐵建築，
看到那道路兩旁新建的綠化帶和樹木，羅德瑞克若有所思的說
“果然是他們，人類的科技被帶入矮人的城市，他，究竟想做什麽？”
雖然那是自己的意誌碎片，但羅德瑞克並不清楚鏡之回廊究竟為何要讓那人類科技混入矮人科技之中，補全？亦或是其他原因？
“夢魘中的科技。”
木異出聲平靜的說道，格魯特看了眼木異試圖拍對方肩膀說
“沒想到你眼光還不.……嘖！真討厭！”
見木異輕鬆躲過自己伸出的手，格魯特嘴一撇不爽的說道，木異沒有回應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萊耶絲眨眨眼說
“難道說，這裏也有夢魘出沒？不對呀，這裏的矮人看起來就很正常，難道，他們研究出邪惡的工具，將那些夢魘困住，再用那些可怕的工具將夢魘慢慢拆開，一點點的仔細研究？”
眉頭一皺，羅德瑞克看向萊耶絲問道
“你怎麽會想到這種事？”
“矮人不都是喜歡這麽做嗎？專門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工具就是為了能更好的研究各種生物的構造，說不定，他們還製造出那披著人類皮的機器人。”
“伊芙露娜說的？”
雖然以萊耶絲的情況，羅德瑞克判斷對方應該是輕信自己族裏的謠言，不然若是在凱斯丹特聽到這種事，她不會那麽相信，
溫德爾無語的望著萊耶絲揪著自己的胡子說
“你這都從哪聽來的奇怪傳說，我們矮人對生靈的構造根本沒有多大興趣，矮人科技基本上是以各種機械裝置為主，即使是魔紋學派，也沒有多少研究生靈的異端。”
“異端？也對，你們好像還真沒搞類似的研究，不過這流言最初究竟是說誰？聽起來那麽真實，好像聽到過。”
聽到異端那個詞，格魯特驚訝的說道，說到最後他撓撓頭想不明白，他確實感覺好像在哪聽過類似的事，不過肯定不是矮人，因為就和溫德爾說的一樣，他們完全沒那個興趣，
機械才是他們的最愛，至於說用機械去還原生靈？他們倒是沒多大感覺，那些機械傀儡不過是他們為了方便自己的研究和鍛造才搞出來的，外形上，就和人類之類的有較大差別。
溫德爾下意識的捋著胡子在思索，他也確實覺得萊耶絲舉的例子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這時木異出聲說
“人類的亡靈法師，尋求生命的真相。”
“對！人類的亡靈法師中有一個分支就是搞這個，不過好像因為這東西太過嚇人，被人類完全禁止，甚至隻要出現就絕對屬於反派的緣故，現在好像沒有了吧？”
一拍手，格魯特說道，木異平靜的說道
“追求真理，是無法被徹底禁止，即使手段存在問題，總會有人不在意，瘋子，從不考慮他人看法。”
“所以亡靈法師在我們人類中的名聲很差啊，畢竟再怎麽說，他們幹出的瘋狂和邪惡之事太多了。”
伯德點點頭讚同道，格魯特瞥了眼伯德怪笑著說
“你好像沒資格這麽說，賽斯維爾那投向深淵的做法，可不是什麽正義之事。”
“這個.……”
低著頭，伯德無法反駁，父王他們所做的事，確實沒什麽可辯解的，那壞事做了就是做了，溫德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說
“以你們人類來說，確實很惡劣，但在我們矮人看來，其實他的做法並不是完全無法理解，追求真理的路上，總會有人走向看起來極端的道路。”
“你這麽說，讓我很難不懷疑你們矮人族之中也有類似的存在，不過這好像和我們也沒什麽關係。”
聳聳肩，格魯特毫不在意的說道，矮人如何，亡靈法師如何都和他沒多大關係，不管他們如何，都不敢招惹到龍族頭上，隻是，他的想法卻被木異破壞，對方淡淡說道
“亡靈龍可不是龍族的正常形態。”
“該死！我居然忘了這個！”
被木異提起，格魯特一臉怒色，亡靈龍這玩意，確實是人類亡靈法師搞出來的，但這東西早在當初龍族的滅靈行動時就已經徹底消失，所以他一時間沒想起那隻出現過極短一段時間的玩意。
“亡靈龍？他們倒是真敢。”
羅德瑞克聽到這詫異的說道，就算那是在他沉睡期間鬧出的事，可聽那名字他就知道究竟發生什麽，從冥界搶來龍族的靈魂複生龍族，對方的膽子可真不小。
閑談間，眾人來到城門口，兩隊迎賓機械矮人站在大門兩側，他們不斷向著來往的行人說著歡迎詞，隻是，眾人能察覺到，那些迎賓機械矮人有古怪，
進城又出城，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格魯特奇怪的說
“這東西，怎麽會有感情？”
“感情？蒸汽學派應該也不會給機械傀儡加入那種沒用的玩意。”
“你沒發現？我在這來來回回走，他們從一開始的不屑慢慢變成厭惡，我覺得如果你拿出什麽證明你是魔紋學派的東西恐怕這玩意會立即掏出武器打你。”
不懷好意的對著溫德爾說著，格魯特又特地進出一次，這一次，眾人都看到那機械矮人臉上的神態變化，原本微笑著迎賓的機械矮人在格魯特又來這麽一次後變成了厭惡和嫌棄，但即使如此，它們卻依舊按照標準的動作歡迎著格魯特。
“你看，就是這樣，這東西還挺好玩的，你們魔紋學派有嗎？我想要幾個，等回去了放我房間門口和家門口，來一個人就鄙視一個人，一定很好玩～”
說著，格魯特似乎想到什麽眼睛一亮說
“對了！如果能互相對罵就更好了～一邊罵人，一邊互相對罵增長罵人的能力～”
“你就不能把它用在正途上？”
伯德無語的看著格魯特，對方這都想的是什麽，怎麽聽起來都不是什麽正經事呢？溫德爾瞥了眼格魯特沒好氣的說
“黑龍做事要是可靠才是件奇怪的事，說起來，這炎齒王國給我的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什麽時候他們開始考慮起那些麻煩的裝飾了。”
“不如，你讓德魯夫過來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摸了摸下巴，羅德瑞克說道，猶豫了一下，溫德爾還是不太確定是否要因為這事聯絡矮人之神大人。
“我一直都在，你們先找個旅館住下，剩下的事等進了房間再說。”
德魯夫的聲音在眾人耳旁響起，格魯特看了看四周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麽情況，有人在盯著這裏？可是不可能啊，附近那些匆匆走過的行人，哪有在關注他們？
想起什麽，羅德瑞克輕哼一聲沒有解釋帶著眾人找了家不起眼的旅館辦理入住，在用特殊的設備檢查過羅德瑞克他們出示的證明後，那名服務員按照羅德瑞克的要求帶領他們前往客房。
不停的將手中的卡片翻來覆去的查看，格魯特疑惑的問道
“這房卡是幹嘛用的？難道說矮人族的鑰匙都那麽奇怪？”
“怎麽可能！這可不是我們矮人族的鑰匙，至少，不是我所了解的那種。”
“那這東西.……哎？！羅德瑞克大人，您，知道這東西？”
見羅德瑞克把房卡往門上一刷，滴的一聲房門再次滑向一旁，格魯特詫異的問道，木異出聲說
“源自夢魘的技術？”
“進來吧，有些事，需要在比較隱秘的地方才能談。”
微微一笑，羅德瑞克說著帶頭走進房間，回到服務台正準備喝水的服務員看到監控裏一大群人擠進一間房間睜大了眼，他們這是在幹嘛？那服務員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情況，
萬一他們在房間裏亂來的話，說不定還得阻止他們，不過此時門已經關上，他最終還是沒有過去。
“您是說外麵有那叫監控的東西存在？！”
格魯特驚訝的大聲說道，明明他沒有感覺到有人窺視，龍神大人卻告訴他，實際上有一個特殊的機械裝置正在將街道上發生的一切以影像的方式呈現給其他人看。
“這東西，我從未聽說過。”
捋了捋胡子，溫德爾驚疑的說道，從進入炎齒王國開始，他發現這裏有很多東西他看不明白，就如那監控，他並未發現疑似那東西的玩意，但他可以肯定團長不會刻意欺騙他們。
顯露身形的矮人之神也出來證明羅德瑞克的說法，一推頭盔，德魯夫手一拉，那窗簾自動關上，看著眾人，他說
“沒錯，不止炎齒王國的都城，其他幾個王國也這樣，現在到處都遍布監控，雖然那東西不能認出我的偽裝，不過識別我的投影還是沒問題。”
“如果接入身份識別係統？”
“不會，至少在他們分出勝負前不會，身份信息這種東西，他們不會共享。”
對於羅德瑞克的詢問，德魯夫尷尬的回答道，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無奈，畢竟矮人族內部被這兩大學派撕裂是不爭的事實。
“身份識別係統不是需要通過多種近距離采集信息才能做出判斷？”
看著團長和矮人之神大人在交談，溫德爾覺得自己反倒像當初剛剛成為學徒那會似的，什麽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