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小孩子,不足為懼
顧家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隨心所欲不學無術的紈絝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把你留下來,你和蕭宴忱爭,你能爭得過人家麽?
答案當然是不能。
顧潮汐不甘心,卻強硬不過父母,試著拿未完成的學業說事,卻沒什麽作用,父母的意見大如天,學業可以暫時先放下,你去部隊裏鍛煉兩三年出來再說。
顧家的家教有著自己的理念,人不能生活得太安逸太舒服了。
一旦舒服了安逸了就是要出事的,尤其是兒子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
更是需要鍛煉的,部隊無疑是鍛煉人最好的去處。
至於學業,作為顧家繼承人,隻要能力夠就行,至於其他的,還真就不那麽重要。學業什麽的,可以補上的麽。
最重要的是兒子那個情敵太強勁,不敢進把人支走,說不得會弄出什麽事來,到時候反倒不好收場。
最後又將梁鈺找來做通外甥的思想工作。
梁舅舅說話更直白。
“這種事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你鬥不過他,你要是有他那實力,那裏還會被人趕到軍營去,事實擺在這裏,既然鬥不過,就隻能另想辦法。這就像打遊戲一樣,PK不過對手,你就要想辦法了,升級技能,裝備,實力,把你的實力提升上去了,你才有資格和他一較高下,不要說實力不重要,真心最重要,那是屁,你對人家倒是真心相許,可是,架不住蕭宴忱手腕高,實力強,會作弊啊,就拿這次來說吧,人家把你扔到軍營裏去,你爸爸媽媽恨不得拍巴掌樂,為什麽,就因為這個錢途好,人家土豪,給你尋了個好去處。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明著來都已經讓你難以招架了,這要是暗地裏再做點什麽小動作,你不是更應付不過來。
你也別覺得這裏不好,進去個三四年,好好經營一番,這裏的人。”梁舅舅的手指點著好不容易弄來的名單上的人名,對外甥說道:“將來都是你的資源。你以為你爹媽傻,眼皮子那麽淺,隨隨便便什麽地方都讓進去,還不是看中了這些潛在的資源。”
顧潮汐當然不幹,三年,三年的時間誰知道會怎麽樣了,兩人之間沒了阻礙,說不得孩子都打醬油了,那個時候回來幹嘛?給沈涼夏的孩子當幹爹麽?
“讓你留下又能做什麽?”梁舅舅直接反問,又忽然覺得自己心好累,同樣是明戀,為什麽他什麽也沒得到還要在這裏幫蕭宴忱說服情敵趕緊滾。
還真是愛得深沉。
“你也看了,你五年的時間,還不如人家兩個多月的時間發展的快,這樣下去,就算是再給你五年,又能怎麽樣?別的不說,蕭宴忱那裏嚴防死守,你能找到下手的契機麽?”
找不到,就是這樣才更不甘心。
可是顧潮汐到底是拗不過父母,幾乎是被揪著耳朵扔到軍營裏去的,臨走的時候去看了一下沈涼夏,依依不舍的告別,順便將之前飆車的那筆賭金還給沈涼夏。
沈涼夏幾乎都要忘了這筆錢了,她可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問起這筆錢來的時候顧潮汐的手機還在蕭宴忱那裏呢,目光向坐在旁邊的蕭宴忱身上瞟一眼,就懷疑是他動了手腳。
男人巍然不動,繼續看著車助理早上剛剛送來的一堆報告書。
顧潮汐比蕭宴忱還要別扭,一想到自己要走了,而且還是被這人搞走的,就十分的不甘心。把個老男人恨得牙癢癢,心裏罵了多少次卑鄙無恥已經是數不清了。
“我還以為這筆錢拿不回來了。”沈涼夏是真的已經不抱希望了,那件事鬧得太大,一直到最後究竟是怎麽收場的她都不知道。
就隻是前些日子聽說那個紈絝子弟出院了,然後再就沒見到人,至於和他一路的那夥人,再也沒遇見過,自然也就無從知道後續。
倒是想起來了,這件事她也是付出了代價的,曾經花三千多塊錢買了一條皮帶送給身邊的男人的。
哦,對了,好像前兩天還看到他腰上紮著來著。
那腰線,嘶哈……
思緒飄的有點遠啊,沈涼夏在別人還沒察覺到的情況下趕緊將即將脫韁的思緒拽回來。
卻是心虛的不敢看向蕭宴忱了。
將目光全部轉移到顧潮汐的身上。
顧潮汐卻在看蕭宴忱,老男人還是之前那副樣子,不說話,不看他們,存在感去卻是十足十的。
顧潮汐暗暗磨牙,終於覺得舅舅說的很對。
現在實力懸殊,就算是一直耗下去也是沒什麽意思的,還不如等自己真正的強大了再做那些想做的事情。
愚蠢的男孩,實在是忘記了,若是人家兩個人真的連孩子都有了,他就隻能是插足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了,那個時候,也不知道這一腳到底插不插的進去。
蕭先生勾著唇角笑得極其輕蔑。
小孩子,不足為懼。
顧潮汐沒看到這個笑容,彼時,他正在看著沈涼夏,舍不得,不甘心,卻是無可奈何。
說起那個躺在醫院裏的那個倒黴鬼,顧潮汐倔倔的:“他不還,他倒是想不還。那要看他們家的股票經不經得起人家折騰,都已經跪地求饒了,這筆錢,又算得了什麽。”
這就是差別,人家惹了他,他隻能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後再圖日後。
可是,惹了那個老男人,連這句話都省了,就是直接動手。
雖然不甘心,顧潮汐卻也不能不佩服這種手腕。
蕭宴忱終於抬頭看他了,微微一笑,眼神卻是不明朗,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顧潮汐突然被刺激到了,他可以信誓旦旦的說上一句自己十年後一定比現在的蕭宴忱要強上許多,可是現實擺在這裏,他現在比起蕭宴忱來,不知道要差多少個梁鈺。
男孩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走得很是狼狽。
聽著關門聲,沈涼夏將目光轉向蕭宴忱:“你到底做了什麽?”
她不明白商場上的那些手段,卻也知道要想對付那種大的家族財閥需要的絕對不是一點點的手段。說不得蕭宴忱做了許多事情。這裏麵,付出的究竟有多少,她估量不出來。
“沒什麽,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老男人輕描淡寫,將翻閱好的報告書放到一邊:“怎麽樣?可以出去溜達溜達了吧,醫生不是說了你可以適當的出去放放風,不要總悶在屋子裏。”
石膏沒拆,還需要坐在輪椅上,醫生早上剛剛說過的,上午九點多就有人送來了新的輪椅,隻不過還沒等出去,顧潮汐就找上門來了。
沈涼夏到沒有覺得有必須出門的必要。
她這種情況,說到底還是要麻煩人家。自己覺得怪不舒坦的。
對方明顯沒有這個思想負擔。
也不等她同意,就將人抱到了輪椅上。
帶著石膏的身子又重又沉,被人抱在懷裏,沈涼夏自己都覺得很笨重,很是不好意思。蕭宴忱卻隻是悶聲不語,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到輪椅上,又拿了薄毯蓋在她的腿上,幫著穿好外套,整理了一下頭發,蹲在她麵前,仔細的查看還有什麽照顧不到的地方。
襪子沒穿。
雖然說現在天氣熱,可是,沈涼夏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到底還是怕她不適應,拿出了襪子,握住了縈玉潔白的一雙小腳。
沈涼夏臉紅了,低著頭說了聲不用,這是怎麽好意思,這男人為她做的事情太多,這種事,她是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了。
見外,排斥,說到底就是還沒有敞開心扉。
蕭宴忱抬頭看她:“你要用誰?讓別人來我會吃醋的。”
路漫漫其修遠兮,不過他有的是耐心,總有一天,她會敞開心扉接受他的情意。
手指摩挲著腳背上青色的血管:“不要排斥我,涼夏,你知道我的心思,而你自己的心思,你卻還沒有完全的看清楚。”
他患得患失,女孩又何嚐不是矛盾重重,如果真的是不肯接受他,對他一點點的情意都沒有,她又怎麽會將她交給自己。
酒吧裏無意識的叫出他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隻是她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慢慢來,他不著急,情敵已經除去,接下來,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培養感情。
他真的很有耐心。
薄薄的一層絲襪,套在腳上,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就連溫暖都是淺淺的,淺的你甚至可以忽略,和男人濃烈的感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涼夏心中幽幽歎氣,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沉淪的吧?
沉淪的不可自拔。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大概是要麻煩人家的,這兩個月,她要怎麽過啊?
有點害怕,她不想為了誰,為了什麽所謂的愛情迷失了自己,她還是沈涼夏,她要做那個隨心所欲的自己。
協議書上的內容已經作廢了,她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真的是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去做,而不是沉淪在男人處心積慮構造的柔情裏。
而且,欠這個男人的太多,她怕自己還不起。
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沈涼夏有些畏懼的問道:“如果我不能像你對我那樣對你,怎麽辦啊?”
“不重要,我愛你,我愛你十分,不會也要求你十分愛我,感情不是商業兌換,不是說我付出多少,就要求得多少回報,但有一樣,你不能愛別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