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隻想吃你
沈涼夏這回識時務了,驚愕過後,連忙和倉鼠一樣,趕緊吃東西。
“吃慢點!”小倉鼠什麽的好可愛啊,尤其是那兩隻咕嚕咕嚕轉的眼睛還有那鼓鼓的麵頰,怎麽辦,好想現在就懲罰啊。
“乖一點,有福利!”
摸摸頭,最喜歡這頭柔軟的黑發了,好想摸摸再摸摸。
小倉鼠抬起頭看他,眼睛瞪圓了,剛想要問清楚是什麽福利,就看清了那雙眼睛裏隱藏的暗火。
連忙撇撇嘴,毫不客氣的再奉送回去一個大白眼。
額頭被成功地啃了一下。
男人的笑容邪肆而危險:“你這個眼神,讓我已經不想吃飯了。”
隻想吃你……
管家: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什麽都看不見!
傭人:我不是擺設,隻是布景板!這樣才不會礙事。
補習老師。
蕭宴忱的心中既有了決定,下午就將這件事吩咐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全市所有正規的補習老師名單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都是名校畢業的,有著資深的教學經曆,專業課教出來的學生都是拔尖的。
作為全能助理,車助理的辦事能力絕對是一流的,速度而全麵。
一切力求讓boss滿意為止。
名單被留下了,還有每個人上課的視頻資料。
車助理又不禁暗暗吃驚,boss對那位沈小姐還真是……
這就是他們招聘員工,也沒有這麽嚴格吧。
“學校那邊的寢室樓工程已經開始了吧?”
這件事情蕭先生已經全權交給了手下人去辦。他倒是隻管出錢。
學校那邊其實想和他多聯係聯係的,無奈人家不care。
他出這個錢又不是為了沽名釣譽,目的已經達成,倒是懶得和學校的人打交道了。
他一天,忙得緊呢!
車助理點頭:“已經開始了。進展很順利。”暑假,正是動工的好時機,寢室樓已經就成了那個樣子,不光是學校領導,就算是學生,都是巴不得趕緊拆了重建的。
“工程緊著點,趕在人家開學之前必須要完工,而且不允許偷工減料,知道麽,你讓他們看的嚴一點。”
這是不敢大意的,車助理連連保證,倒是心頭始終有個疑問,見boss心情好像不錯,試著問了出來。
“那個圖書館?”
“圖書館怎麽了?”這個老頭有點猥瑣,不能用。蕭先生將那張資料扔了出去,這個竟是直接pass了。
車助理的眼皮跳了跳:“校長是有那個意思的,隻是不好直接開口,他問過我,為什麽想著蓋寢室樓而不是圖書館?”
讀書人說話,哪怕是欲望很明顯的,說的也會很委婉,校長的話自然是說的隱晦極了。
遇上這麽大個金主,當然是希望連著圖書館也重新建設一下了。隻是不好直說而已。
蕭宴忱不傻,自然聽出來了這背後的含義,一聲輕笑:“圖書館有計劃的,不過要等兩年以後,目前隻管寢室樓。”
原因很簡單,寢室樓是自家小丫頭以後會住著的,當然要改善條件了,至於圖書館,當他沒讀過大學嗎?進去的人有一半是去談戀愛的。
他為什麽要改善圖書館的條件,改善的舒服了,小丫頭豈不是要經常過去,他為什麽要給學校裏的那些毛頭小子創造便利條件。
自然是要等兩年以後,小丫頭畢業了再說。
隻是這些事情沒必要對別人說,更不用費心去編造其他理由。
得了這麽一句,車助理也就不再多問。
所有事情匯報完畢,退出了辦公室。
蕭宴忱看著關上的門發了一會呆,隨即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劉秘書的電話,那個在boss眼中一直以第三性別存在的女人在boss麵前說話的聲音一向是刻板製式的。
這個女人很聰明,雖然她擁有天然的美貌與大胸,但是,很早就看出來了boss對她是完全沒有興趣的,而且,boss那種冰山係的人,她倒是也真是招惹不起,三伏天板著一張臉,都不用吹空調了。
還是兢兢業業工作,老老實實賺錢才是硬道理。
這個女人還被放在外婆那裏,高薪高酬勞養了個高級護工,蕭先生不心疼錢,隻是在意過程和結果。
知道老太太目前挺好的,也就放心了。
“隻是老太太最近一個勁的念叨涼夏小姐,還問我為什麽都放了暑假了她還不回來看看她。”
沈涼夏受傷的事情一直瞞著老太太。所以,老太太問起這個事來的時候,劉秘書雖然找了借口搪塞過去了,心裏卻還是有些發虛的。
這種謊話,不好說,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如以前清醒了,但是耐不住她這些天一直琢磨這件事啊,尤其是那個二舅母和大舅母還會時不時的在老太太麵前念叨,說是涼夏好久沒回來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老太太拎的清,知道她們是另有圖謀,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讓她們吸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不許給涼夏找麻煩,罵的兩個舅母灰溜溜的。可是,人一走,她自己又開始想了。
“其實——老太太的情況,不是樂觀。”這句話是劉秘書斟酌再三才說出來的。
而且她覺得老太太也是心裏明白的,所以,才會經常念叨相依為命十五年的外孫女。她也算是看出來了,老太太典型的嘴硬心軟,看起來剛強,實際上對親情,真的是很看重的,畢竟是年紀大了,兒子孫女外孫女,都是自己的孩子,自然是看得極重的。
聽到這個消息,蕭宴忱不禁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不是有專家在坐鎮!”
“是有專家啊,可是,那又能怎麽辦?老太太年紀大了,又是這樣的一個病,這些年的治療本身就對她的身體已經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危害,身體裏各項機能下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電話掛了,究竟會怎麽處理這件事,蕭宴忱沒說,隻是讓劉秘書好好照顧老太太,看緊了那三家人家,不要讓他們玩出花樣,捅了簍子。
他想到劉秘書說的那句話:“老太太能堅持這麽多年,已經是個奇跡了。其實誰都知道老太太不一定哪一天就會——隻是涼夏小姐在自欺欺人而已!”是啊,自欺欺人,可是不這樣做,她還能怎麽做呢,她隻是個不夠強大女孩子,從小孤苦無依的,就這麽一個親人。
外婆就是她最重要的人,那個孩子,有時候傻兮兮的,鑽起牛角尖來,很可怕的。
劉秘書還有話沒說出來,她就曾經無意中聽到老太太的另外兩個孫子輩的在議論,說是沈涼夏究竟有多傻,老太太的病明知道是好不了的,還一個勁的砸錢下去。有這個錢給他們這些能活著的人花不是更好麽?
劉秘書聽了這個,也隻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又覺得那個傻兮兮的小姑娘其實是挺讓人心疼的。
蕭宴忱的心裏莫名的壓抑。
即使是工作,也不能讓他的心情有半點的緩和,總有那麽點心不在焉的狀態。
即使是對著電腦,也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若是沒了外婆的沈涼夏,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悲傷。
心裏也會笑自己是杞人憂天,畢竟外婆現在還是活著的,能呼吸,能說話,好好的在病床上躺著。
不應該想的那麽長遠。
可是,情不自禁,四個字就是在畫地為牢。
讓你根本掙脫不出來。
扔下手中的筆,靠在後麵的椅背上,男人閉著眼睛用力的揉了揉額頭。
他想到了自己。
他的父母是考古學家,十七歲那年,兩人在工作中遇到了意外,雙雙身亡。
當時他以為自己不會怎麽悲傷的。
畢竟常年來的聚少離多,已經讓他習慣了父母的消失。
辦完兩人的葬禮,一切如常,他住在學校裏,早中晚三餐,沒有一頓是落下的,打球,學習,還有心思玩電動。
沒心沒肺的讓自己都齒冷。
可是後來呢,究竟是多長時間之後才意識到的,父母是真的已經不在了?
大概是一直等一直等也等不到兩人回來,每天都要去他們的房間裏轉上許多次,很希望兩個人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也會經常去書房,一坐就是一天,父母都是喜歡讀書的人,在家的時候,他們最長待的地方就是書房。
父親曾經開玩笑的說,那是他們的軍機重地,即使是親兒子,要進去也是要獲得他們批準的。
那裏是有好多古籍的,還有許多珍藏本圖書。
並沒有父親說的那麽誇張,他還是會進去,也可以隨意翻閱那些書。
曾經也是有過願望的,要去走父親母親走過的路,做一名出色的考古學家,走遍名山大川,見識五千年的璀璨文明。
後來就沒有願望了。
父親母親不僅沒有出現在臥房,也沒有在書房突然出現,即使那裏是他們的軍事重地,可是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甚至連他都不在乎了。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幾天幾夜水米沒沾牙,若不是梁鈺出現的及時,他可能就真的要去另一個世界和父母見麵了。
親人,在心裏占據的位置總是最重要的,誰也取代不了。
小丫頭,對外婆的在乎應該比他對父母的在乎更多一些吧?
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