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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偏執

  所以,這個生日是補過的,沈涼夏的小公寓裏,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就隻是她們兩個。


  “沒有什麽手軟不手軟的這回事,他們隻是住在那裏,我可什麽都沒管。”


  小丫頭的麵條切得特別好,又細又勻稱,都是以前練出來的手上功夫,在早前她和外婆最長吃的就是掛麵了,因為那個便宜又省事,她會做,可是吃來吃去,掛麵也傷胃不是,而且沒營養,外婆就決定盡量不吃掛麵,家裏是窮,可是也不能讓外孫女吃的麵黃肌瘦跟小蘿卜頭似的,太瘦了打架會吃虧的,家裏哪有那個錢給她做醫藥費。


  所以,老太太後來就讓她盡量做別的。


  做來做去還是麵條最省事,願意打鹵了,打點鹵往麵條上一澆就可以了,不願意打鹵那就買袋辣醬,一塊錢一袋的辣醬夠兩個人吃兩頓的了,當然,最省事的還是熱湯麵,放點油爆下鍋添點蔥花水燒開了就可以下麵條了。


  簡單省事還方便,就是擀麵條的時候要費點事,不過不要緊,她有時間盡可以慢慢做麽。


  一來二去的麵條就越做越好了,比不上正經廚師的手藝可自問也是拿得出手的。


  蕭宴忱倚著門框看著小丫頭帶著圍裙在廚房裏轉悠著,心裏奇異的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


  恍惚覺得,這麽一件小小的公寓,比起那個豪華奢侈的山頂別墅竟然還要舒服。


  那個為他忙碌的身影,此時此刻看在眼裏隻覺得又可愛又可心。


  隻是嘴上依然是硬的,不肯說上兩句好話:“是啊,派過去的人也不知道是看房子還是看人的,吃的用的都給備現成的,你倒是品格高了,做了事也不讓人家記你的情,可你怎麽就知道那兩個人會善罷甘休,那家人有多沒良心,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麵條下鍋了,他拿著盆填了水自那等著給人打下手,沈涼夏看看他,抿抿唇:“都那麽大歲數的人了,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眼前一閃而過的是那個老頭臉色蒼白緊咬牙根的模樣。應該是心髒病吧,和沈蕤發病的情況差不多,那老頭本來就有高血壓。


  能活到什麽時候還兩說呢?

  還作妖?

  能作的出來才算。


  人家做的是熱湯麵,誰用他給端盆了,又不是過水麵條,沒看著裏麵臥雞蛋了麽?

  沈涼夏毫不留情的鄙視回去。


  蕭先生默默地將白鋼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去掀做菜的鍋:“這個好了吧?”


  糖醋排骨,聞著挺香的,顏色也不錯。


  家常菜,他喜歡。


  得了許可,立刻拿著白色的瓷盤將鍋裏的菜盛出來端到餐廳裏麵去。


  不大的一張餐桌,簡簡單單的兩盤菜,一熱一冷。再配上兩碗麵條,蕭先生好久沒吃過這麽簡單的東西了,這個時候吃起來,不僅不嫌棄,還覺得特別香。


  “麵條做得好好吃。”


  “糖醋排骨做的也好吃。”


  “這個豆芽菜拌的好吃。”


  “荷包蛋也好吃。”


  他倒是不吝讚美,沈涼夏翻個白眼問道:“還有什麽好吃?”


  一共就這幾樣,他要是敢說蔥花好吃,那她就去專門給他剁一盆的蔥花讓他吃個夠。

  抬頭,看人,微微一笑,還沒開口耳根已經紅了:“你好吃……”


  “……”大叔,越來越壞了。沈涼夏默默地鄙視之。


  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拿出來推過去:“生日禮物,送晚了。”


  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男人看看那個盒子,再看看她:“我以為不會有了。”


  沈涼夏再翻個白眼,大叔,你是蕭宴忱,你都三十二了,你賣的什麽萌,要臉不?


  大叔一副很委屈卻很知足的模樣:“真是驚喜。”


  盒子打開,是兩塊瑩白的玉佩,做工精細,料子上乘。


  “一對的,像鑽戒一樣,咱們兩個一人一個。”


  四四方方的兩塊,隻是看不出來雕的什麽花,蕭宴忱拿著那兩塊玉佩放到眼前仔細的辨認起來。


  “這雕的是什麽花樣?”


  將笑容藏在眼底,他虛心求教。


  “我哪知道,我就隻讓那師傅隨便雕個花樣就行了。”


  沈涼夏說是不知道,自己卻紅了臉,虛張聲勢的伸手去搶:“要是不喜歡就算了,我或者賣了或者送別人去,花了我好多錢呢?”


  沒搶回來,男人的動作比她快。


  “這寫的是小篆,一個是執子之手另一個是,與子偕老對吧?”


  他慢悠悠的道出這裏麵蘊藏的秘密。


  沈涼夏一急:“你怎麽知道?啊,才不是呢?那師傅胡寫的,我都不知道他寫的什麽,我就是讓他簡單的雕兩個圖案,誰想到他會自作主張啊,你來,把這東西還給我,我讓他重新給我雕一對。”


  會還她才怪呢,到了他手裏的東西,還想要回去,小丫頭太天真了,壓著那兩塊玉,說什麽也不給她,站起來,隔著桌子傾身過去:“老實說,為什麽要寫這兩句?”


  嘴唇貼著女孩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進了女孩的耳朵裏,不自覺得打了個顫,身子向旁邊一歪,想要躲過這個人的親近:“什麽為什麽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就是那個師傅弄錯了嗎,我要讓他賠我錢。”


  心裏發虛,臉上發熱,躲得老遠,卻被人長臂一伸就撈了回來。


  四目相對,鼻尖蹭著鼻尖,額頭貼著額頭,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柔:“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記住了。”


  這聲音太帶有蠱惑性,沈涼夏忘了掙紮,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已經被人含住,一聲驚歎,又給了人可乘之機。


  麵條陀了,排骨涼了,餐桌上的兩個人早已經挪到了臥室裏。


  深藍色的絲絨盒子還在,玉佩早就被人拿走了。


  所有的禮物都不及你送給我的這份許諾。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最簡單的誓言,卻比當初求婚被人接受的時候還要讓人激動。


  已近淩晨三點,臥室裏還有靡豔的氣息,女孩已經沉沉睡去,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男人卻是看了又看。


  他隻覺得有這個人陪在身邊,這一生,方才是稱得上圓滿。


  兩塊玉佩被並排放在床頭櫃上,男人一伸手,拿了過來,再一次對著燈光照了又照,將上麵的每一個字都細細的咀嚼一遍。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真的是沒有比這個再好聽不過的話了,愛不釋手的擺弄著兩塊玉佩,心下又覺得好笑,小丫頭怎麽會呢,忘記了他去世的父母是幹什麽的了麽,考古學家,就算是他不是那個專業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好麽,又怎麽會連這幾個字都認不出來。


  看看懷裏兀自睡得香甜的女孩,自己忍不住又勾起了唇角。


  捏著臉頰輕聲道:“小丫頭。”


  嘴上說著不信任,卻還是偷偷地去弄了這個,還想騙他,當他傻麽,他又不是不學無術。


  而且,這孩子究竟是有多天真,小篆本來也不難認吧。


  一間病房裏,整張臉都被纏著紗布,隻有一雙眼睛還是好的。灼傷的痛苦一直糾纏著她,可是,更大的痛苦是見不得人,好好的一張臉就那樣毀了,她的容貌,她的臉,誰來還給她。


  是,南園判刑了,罪有應得,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她能還給她曾經的樣貌嗎?


  而她失去的,又何止是相貌呢?

  兩張照片拿到她的麵前,一張是曾經的她,另一張,那個女人,又是一個令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抽她筋扒她皮的人。


  她瘋狂的撲過去,想要撕毀那張照片,卻被人架住了,兩個黃頭發藍眼睛的護士牢牢地製住了她,將她壓製在椅子上。


  帶著眼睛的男人眉頭微微皺起,斯文雋秀的麵容上掛著些許不悅。


  “不要衝動,這麽衝動,能成什麽大事?什麽事都成不了,更別提報仇了。”


  多語重心長的教導啊。


  女人不領情,瘋狂的掙紮著想擺脫所有桎梏。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沈涼夏,殺了那個臭女人,她搶了我的家,搶了我的公司,害了我媽媽,我一定要殺了她。”


  男人摳摳耳朵,似乎很不耐煩聽她這些話。


  “殺她,你拿什麽殺她,你現在根本見不得人,就你這幅鬼樣子,出去了也會被人送回來,誰會相信你是沈蕤,你又要用什麽來奪回你的一切?”


  一聲聲的反問無異於最鋒利的刀子,深深地紮在女人的傷口上。


  女人的嘴被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斯文的男人微微點了點頭:“早該這樣了,你就不適合說話。”


  又是一番掙紮反抗,隻可惜依然被壓製被束縛,她根本不得自由,又何來反抗。


  “乖乖的,聽我的,先把病治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所有人的前麵,去奪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沈家,沈氏,還有那個你心心念念的蕭宴忱,多好?”


  溫柔的聲音,帶著誘哄的語氣。


  大概是真的有所觸動,女人不掙紮了,隻是眼神卻更加瘋狂。


  沈家,沈氏,蕭宴忱,對,蕭宴忱,蕭宴忱是她的,是她的,這一輩子都是她的,都怪沈涼夏,是那個女人,是那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奪走了她的家不算,還要奪走她的公司,她的愛人。


  蕭宴忱,明明是愛她的,可就是因為沈涼夏橫刀奪愛,她們兩個才會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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