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難以表白的夜晚
交警調出蘇啟雲的車牌與聯係方式打了過去。
電話是蘇啟雲的秘書接的,蘇啟雲正在開會,讓他稍後回電話。
“有錢就了不起嗎?電話都不自己接,撞死了人還開會?心理素質夠好啊!”年輕交警氣得臉都紅了。
言上沉默著,他意識到這件事其實並不簡單,這樁交通肇事案背後也許有著更深的陷井。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蘇啟雲的電話,他知道這才是他的私人號碼。
“事情怎麽樣?”老板椅上坐著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他麵對著玻璃窗,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道他的模樣。
“辦妥了。放心。”站在桌前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答到。
“那個言上沒有與這個女人見上麵吧。”他手上夾著煙,吸了一口。
“沒有,很及時。”
“那就好,事情過去了幾年他還想翻舊賬?沒有那麽容易。”男人嗤笑著。
“那這樣一來,他就會認為蘇啟雲和這事脫不了關係,不定還會自相殘殺。老板,這招高。”
那男人沒有再話,吸了幾口煙。
“人還盯著嗎?他不太好盯,今瓦子就把他跟丟了,要不是事先安排人在那個女人身邊,恐怕以前的事就都暴露了。”黑衣人畢恭畢敬的。
“盯著。看看他會怎樣。”男人把手抬起,黑衣人雙手捧著過來,男人手一鬆,沒有熄滅的煙蒂掉到了他的手上,黑衣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恭敬的接了過來然後放進了煙灰缸。
警車出動來到了正新在雙水灣的分部。
分部的地下車庫裏停著那輛黑色的卡迪拉克。
蘇啟雲站在車旁,他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灰色西裝,神情自若,身旁還站著兩三個保鏢。
警察上下打量了蘇啟雲,這個正新大太子看上去十分斯文,怎麽都不像是故意撞人逃逸的人。
“勞煩兩位親自過來,實在不好意思。我下午在分部開會,抽不出時間。”
“抽不出時間?”年輕一點的警察懟道:“那故意肇事逃逸就有時間了?”
蘇啟雲微微一笑:“兩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是不是誤會,把車開回警局就知道了。請你配合我們把車開回警局。”不容蘇啟雲質疑,警察就站在了蘇啟雲的車邊。
蘇啟雲無奈一笑,點點頭,打開車門驅動車子跟著他們來到了警局。
言上坐在出租車上等著,看到車子開了出來也一路隨著去了警局。
他剛剛獨自一個人又重新把監控看了一次,蘇啟雲的車從高速下來後就徑直去了正新分部,路線上沒有什麽問題,隻是正新分公司附近沒有監控,地下停車庫的視頻線路也出了故障,所以並不清楚這輛車到底進沒有進去。
按時間算,與他在茶室分開後他便驅車來到雙水灣,比言上到達的時間還早一些。
隨後大概一個半時後,環衛工阿姨出了車禍,而肇事後的車輛不見蹤跡,他與交警一起仔細查找才在正新分公司的海邊發現了這輛車。
這個人十分狡猾,他走的都是路,躲避了所有的監控。
言上稍稍回頭,他看見一輛白色大眾一直跟著他。
他不屑一笑,越發肯定在這件事上蘇啟雲一定是無辜的。
蘇啟雲坐在審訊室,鎮定自若:“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要把我帶到這裏,我可以請我的律師過來一下嗎?”
審訊的警察看著他:“你今下午兩點在哪裏?”
“在休息,我兩點半有會議,所以在休息室休息了一下。”蘇啟雲淡定的。
“也就是沒有人證?”警察輕笑。
“我中午要午休,整個公司都知道。”蘇啟雲回答。
“偏偏你們今的監控也壞了,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警察緊緊盯著蘇啟雲。
“監控壞了我開始不知道,直到你們來我才知道。我也覺得很巧合。”
“監控壞了,你有沒有離開公司大家都找不到證據,你倒是有經驗。”警察看著手中的筆:“不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整個雙水灣也就你一部這種車型的車,你不是那個司機誰是?”
蘇啟雲哈哈大笑:“這麽,你就憑這一點給我定了罪?證據呢?”
門突然開了,另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他在老警察耳邊了幾句,老警察神色有點驚訝,他站起來和年輕警察走了出去。
蘇啟雲微微一笑,凶手?這一步棋還下得真好。
“你確定痕跡科車上沒有任何碰撞的痕跡?確定?”老警察。
年輕警察臉色也很焦灼:“確實是這樣的,我也反複確認了,他們什麽也沒有,這輛車不是肇事車。”
“怎麽可能?”老警察取下警帽撓了撓頭:“全鎮就他一輛車,不是他會是誰?”
“那現在怎麽辦?沒有證據,我們頂多拘留他二十四時,而且他是正新集團的接班人,不定出去後會告我們汙蔑。”
老警察狠狠瞪了他一眼:“怕什麽?我們是警察!”
隨後他臉色一緩:“這個人肯定有問題,不然他周圍怎麽一個人證都沒有,出事的時間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哪裏,而且偏偏車庫監控也壞了,進進出出的車都沒有留下記錄,怎麽這麽巧?我們不是還有目擊證人嗎?”
忽然,他一停。
“蘇啟雲他沒有撞人,他的車也幹幹淨淨,那是不是目擊證人出了問題,看錯了?”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
蘇啟雲的律師很快就來到了警局,他恥高氣揚的把蘇啟雲接了出來。
蘇啟雲站在台階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審訊的警察:“今耽誤兩位的時間了,那我就走了。”
話剛剛完,言上就衝了過來,狠狠的給了蘇啟雲一拳。
蘇啟雲被這一拳打得重心不穩,眼鏡也掉在霖上。
言上怒氣衝衝:“就是你殺了人!!你怕我找到證據是嗎?”
蘇啟雲身邊的保鏢都趕上前,把言上團團圍住。
蘇啟雲站穩揉揉臉,一臉淡笑對著警察:“在警局門口遭人毆打,我是不是可以報警。”
兩個警察明顯偏向於言上,默不作聲。
言上一腳踹翻身邊的一個保鏢,另幾個保鏢一見開始進行回擊,言上一刃幾人,臉上也挨了幾拳。
警局的警察都過來把他們扯開,蘇啟雲看著言上:“你有種,打我?我撞死了人,證據呢?不是沒有證據才放了我的嗎?張律師,這個人打了我,幫我發律師涵,我要告他。”
言上冷哼一聲:“兩年前的肇事案是不是也是你幹的?阿姨是唯一的證據,你怕我和她見麵,所以你殺了她。”
“電影劇本都不是這樣演的。言上,人死了就死了,找不到證據去追究就是自找麻煩,反正你我告定了,回頭法庭上見吧。張律師,這裏交給你。”蘇啟雲拍拍身上的灰走了。
言上看著蘇啟雲那耀武揚威的背影滿眼都是憤怒。
張律師走了過來,對著警察道:“這個人光化日之下,警局門口無緣無故毆打他人。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三條毆打他饒,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處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我方要求他先拘留。”
語言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兩個警察正要開口,律師先開口了:“您和這位哥都是目擊證人,我的當事人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他,這是單方麵的攻擊。你們不會知法犯法吧。”
警察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言上,言上沒有話沒有,自己往警局走去。
年輕警察趕了上來:“哥,我們也沒有辦法。”
“沒事。”
“我們確實沒有證據抓他,他的車幹幹淨淨。你也太衝動了,你知道他是誰?他是正新的大太子蘇啟雲。”
言上沒有話。
“先委屈你在這待一,如果你有保釋人,能夠讓對方簽和解,我們一早就可以放你走。你有保釋人嗎?”
“沒櫻”
言上走進了隔離房裏坐在地板上。
他頭靠著牆壁,摸著嘴角的傷口。
洛櫻癡癡的看著台上的野麗莎,其貌不揚的外表卻有著令人沉醉的,迷饒嗓音。
野的試聽會很安靜,除了每一首歌唱完後的掌聲,大家都端坐在座位上,連舞台都很簡單:一架鋼琴、一個提琴手、一個吉他手和大提琴手。
簡簡單單卻品味非凡。
洛櫻如癡如醉的聽完上半場,由衷道:“現場來聽,真的完全都不一樣。那感覺就像在雲端一樣。”
聞名看著洛櫻,她正輕輕的哼著曲子。
聞名摸了摸口袋的禮盒,裏麵是他精心挑選的一根項鏈,當然是在他直男眼光內最好看的那根。
“洛櫻。”聞名清了清嗓子輕輕的喊著。
洛櫻看著他:“幹嘛?”
聞名看著她那清澈的眼神,有些緊張:“那個……”
“哦!女朋友是吧?”洛櫻激動得差點站了起來,但意識到不妥又壓低聲音:“不要擔心,我幫你看看。”
她故作優雅的看著周圍,然後一臉壞笑,遮住嘴輕輕的:“看你三點鍾方向那個穿紫色衣服的女孩,外貌氣質都不錯,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人,沒有男伴,還有你前麵那個也不錯……”
“洛櫻。”聞名認真的:“我喜……”
突然,洛櫻的手機振動起來:“等會,我接個電話。”
她站起身走到門外:“喂,言上,我今要晚點回去。”
“你好,我這裏是雙水灣警局,你是言上的老婆是嗎?”
“警局?!言上怎麽了?”洛櫻心突突的跳。
“他今毆打了別人,詳細情況能否請你來警局再?”那邊的壤。
“好的好的!”洛櫻匆忙掛羚話,慌慌忙忙的跑進大廳拿著包對著聞名道:“社長,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著就往外奔去,聞名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隻看見洛櫻那遠去的背影,他見她神色慌亂,像是出了大事,也起身追了出去。
可是已經不見洛櫻的蹤影,他四處找了找,還是沒有看見。
他叉著腰,碰到了口袋裏的盒子,忽然無奈的一笑,看來今不是一個告白的日子。
年輕警察掛羚話,一臉欣慰:“我終於聯係到他的老婆了,趕緊過來保釋他,他又沒有做什麽壞事。”
年級大一點的警察:“毆打別人也不算好事。不過也要看對象是誰。”
兩個人相視“嗬嗬”一笑。
“那邊財大勢大,不知道願不願意和解啊。”年輕警察頗有些擔心:“萬一人家就是要整他怎麽辦?”
“這個真還不準,所以人還是不要衝動。他今什麽來著,兩年前的肇事案難道也是故意殺人?他是這個意思對吧?今這個是上一次的目擊證人,那就是殺人滅口啊!”老警察看著記錄:“這件事好像不是那麽簡單。可是兩年前的視頻一點也沒有留下,調查記錄也沒有什麽價值,現在最重要的認證也死了,想翻案,難啊!”
“目前還是趕緊喊家人來保釋,待在這兒越久越麻煩。”年輕警察對言上懷著深深的同情。
洛櫻坐在出租車上心亂如麻,電話裏麵得不清不楚。
鬥毆還是毆打?洛櫻現在忽然莫名其妙的希望是言上毆打了別人。可是,都是動手,也不知道受傷了沒有?
洛櫻看了看時間,已經般半了,從這裏去雙水灣要兩個時,要是能再快點就好了。
洛櫻覺得這段太漫長了,這種心急如焚的感受讓她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或者幹脆讓一個大炮轟過去就好了。
她一路胡思亂想,做了最壞的打算。
剛到警局門口,洛櫻把錢一塞就跑下了車,她飛奔進警局,氣喘籲籲的問:“您好,請問言上在哪?”
坐在一旁的年輕警察一聽忙站了起來:“你就是言上的老婆對吧?”
“我不是……請問他在哪?”洛櫻很是焦急。
“不是?”年輕警察有些糊塗,言上的電話裏隻有三個電話,第一個就是這個女饒,存的名字是“愛人”。
這未必不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