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接近舒可嵐
她慢慢的走近這個教堂,教堂高大的肋拱窗口,可以看到寬大的穹窿,碧藍廣袤的空,一縷縷刺眼的陽光在窗欞裏肆意射入,五光十色的花窗隔屏甚是耀眼,陽光曾以它輝煌的麵紗籠罩眾生。
教堂,一個偉大的傑出文化成就的建築,雖然失去了人類的精心嗬護,卻被自然的神奇力量點化成相似於她自身纖柔華麗的造物,因而命定要成為自然的不朽之物。
洛櫻慢慢的撫摸著教堂裏的長椅,那些被塵世遺棄的人,雙手捧著自己破碎的靈魂,要用基督耶穌的聖語,去粘結那些雲散的幻象,那青磚教堂的圓形尖頂,能否甄清曆史煙雲的幻象,堂的大門為誰而開?那闃立在城市邊緣的外國教堂,是異域的王國儲藏金庫的密碼嗎?
教堂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人。她在長椅前坐下,看著教壇上的十字架,但置身於教堂富麗而寂靜的場景中,似乎看到了昔日在教堂內飄忽的身影,看到那一個個在教堂中低頭祈禱的人,在陰霾和暗夜中孤寂的人們,無論什麽人,有權勢的、富貴的、貧窮的、年老的或年少的,在那些神聖的日子裏,蜂湧而至,都在神的麵前充滿肅穆和祥和的表情。
她靜坐了一會兒,看見從幕布後麵出來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神父。
洛櫻站起來,上前走近神父,神父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但是他的中文講得十分熟練:“請問您是要禱告嗎?”
洛櫻畫了一個十字:“親愛的神父,我是一名記者,我來這裏是想香您打聽一個人。”
“哦,這件事我不一定能夠幫助你,對於教會而言,每一個教徒都是要隱私的,有些問題我不一定能回答你。”神父真誠的回答。
“我明白,您放心,我隻想打聽您是否有這樣一個教徒,她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會打聽。”洛櫻對著神父鞠了個躬。
神父見洛櫻很坦白,也很真誠,便指了指長椅:“先坐下來聊吧。”
洛櫻與神父一同坐下,舒可嵐是一個很有特點的人,她終日戴著口罩,如果她是信徒,那麽神父一定會有印象。
“神父,您在這有多長時間了?”洛櫻輕聲問。
神父哈哈一笑:“我在這有十幾年了,你聽我話就知道。”
“我想請問您有一個信徒是一位終日戴著口罩的女人嗎?如果她沒有改名的話她應該姓舒。”洛櫻急切的問,如果他在這有十幾年了又如果舒可嵐是信徒,那麽他一定記得這樣一個女人。
“你的是Suzy?她每都帶著口罩。”神父馬上就想到了她:“至於她真名是什麽,我並不知道。她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很多年來一直都會來做禮拜。”
“Suzy?那您有她的照片嗎?”洛櫻有些激動。
神父搖搖頭:“她不喜歡拍照,我們舉行過很多次公益活動,但是她總是不願意合影,由於她情況特殊,我們很尊重她。”
“哦……那您知道她是不是有一個兒子?”洛櫻又問。
神父打量著她,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那雙藍眼睛看著洛櫻:“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我能問你你要做什麽嗎?”
洛櫻突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了想:“我在找一個人,她是很久之前的大明星,因為她的臉被毀容了,所以她在人間隱姓埋名失蹤了,現在我想找到她。”
神父搖搖頭:“既然她想隱姓埋名的生活,你找到她隻是在打擾她。”
洛櫻馬上道:“神父,我不是想打擾她,我隻是想知道她當時發生了什麽,我想揭開事情的真相,而且我保證,我覺得會遵循她的意願,如果她不願意,我不會做任何報道。”
神父看了看洛櫻:“她是有一個兒子。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後來便沒有看到過了。每次都是她一個人來。”
“神父,您的Suzy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嗎?她的眉眼是這樣的嗎?”洛櫻拿出手上的照片。
這是舒可嵐的舊照,她穿著白色的衣服,帶著闊邊帽。
神父拿過照片仔細看著,過了一會兒他歎道:“沒有想到Suzy這麽美。”
“您確認是她嗎?”洛櫻看著神父有些懷疑。
“確定,因為Suzy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鐲子。”神父指著舒可嵐手腕上的鐲子道。
洛櫻心裏一陣欣喜,終於找到舒可嵐了,她就在南亞。
“那您知道她住在哪裏嗎?”洛櫻問。
神父搖搖頭:“不是很清楚,她有兩年多沒有來過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有可能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兩年多沒有來過了?”洛櫻想著:“她為什麽有這麽長的時間沒有來了了,如果真是搬家夜應該會和神父打個招呼才對呀,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我知道她的工作在這裏過去的和慶飯店。從這裏過去要走很長的時間,沿著海邊的路走大概十分鍾會有一個路口,路口過去三個紅綠燈的樣子才能到。她每次過來做禮拜都要很早從家裏出發才能趕上。”
“好的,謝謝您,神父。”洛櫻站起來又鞠了個躬。
“姑娘,記住你的話,有時候你要的真相不一定就是她要的真相。”神父對她畫了一個十字。
“放心,神父,我可以對著神起誓,如果她不願意,這些事情就當作過眼雲煙。”洛櫻認真的回答。
她走出教堂已經是正午,陽光灼熱的照在她的身上,她被著刺眼的光照得睜不開眼睛。
不遠處的海似乎更藍了,碧波之上沒有任何船隻,隻有它平靜的呼吸著起伏著。
洛櫻走到路邊,才發現這個地方其實很偏僻,幾乎找不到出租車,整條蜿蜒的道路上隻有一兩輛汽車從她麵前駛過。
她邊走邊回頭,短裙之下裸露的皮膚被灼得生疼,這就是不會開車的害處,回去一定要言上教我開車。
她走了一段路程才看見有一個公共汽車站,她狂奔到汽車站的站蓬底下,整條馬路明晃晃的,似乎還有蒸汽往上冒,公路下的海發出拍岸的嘩嘩聲。
一切感覺很虛幻又感覺很愜意,讓人在這寧靜的鎮上能尋找到單純和美好。
好不容易有量出租車行駛過來,洛櫻揮揮手坐了上去。
司機帶著她在這沿馬路上飛快的疾馳,洛櫻默默的看著遠處的風景,沉思著。
舒可嵐在這鎮上住了多久?十年?二十年?她來到這裏卻沒有再與家人聯係,這麽多年不回家,她就不在乎她自己的父母嗎?
是什麽樣的怨恨能讓她放棄家人放棄自己放棄一切,永不回頭?
如果可以,她真想問問舒可嵐當時事情的真相。
她心裏想到了神父的話:“你想要的真相,不一定就是她要的真相。”
這句話好像誰和她過?言上,言上似乎和她過相似的話。
洛櫻打開手機想和言上發消息,又想到今言上有重要的結課考試。沃頓的考試是半年一結,因為它上課時間短且內容多,所以在結業考試時會有不少沃頓的學生落馬,選擇重新複讀。
對於外人看來,能在沃頓讀書的都是智商財商超群的人,就是這些人每年都會有過半需要複讀,可見考試難度有多大。
洛櫻她把手機放進包裏,現在他們的車已經離開了海岸往郊區開去,洛櫻覺得這個地方似乎很眼熟,她卻有些想不起來這是哪裏。
洛櫻看見一條樹林的路,路旁還有一塊很大的自然形成的石頭,洛櫻驚跳起來,這個地方不是環衛大姐的家嗎?
她回頭看見了不遠處的環衛工饒屋,她終於製動器,這條路就是那位大姐出事故的地方。
“請問這裏幾個月前是不是出過一起車禍?”洛櫻問著司機。
“是。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是蘇家的大太子撞死的,後來又不是他。”司機看著前麵。
這個地方居然離那個教堂如茨近。
但是和慶飯店離這裏有些距離,這裏的紅燈和城市裏不一樣,每個街口都隔的近,在這裏的郊區每個紅綠燈之間都隔著老遠的路,四個紅綠燈已經開了半個時。
“大哥,請問這裏是雙水灣的最偏的地方吧。”洛櫻看著窗外道,這裏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倒是有不少。
“算是吧,這裏現在還沒有開發出來,聽地上是被正新買了,不過還沒有看到動工和協商。”
和慶飯店到了,和名字不一樣,合慶飯店是一個不大的飯莊,和洛櫻心裏的合慶飯店完全不一樣。
這個飯莊就是一個普通的飯店。洛櫻走了進去,正值飯店還是有不少人在吃飯。
洛櫻坐了下來,喊了一個服務員點菜,她點完菜,順口就問道:“請問你們這裏那位戴口罩的阿姨在這裏嗎?”
服務員有些詫異:“你的是主廚嗎?但是他不是阿姨,是一位大哥。”
洛櫻知道她會錯了意:“”不是主廚,就是一位阿姨,個子高高的,戴著口罩,手上還有一個玉鐲。”
洛櫻比劃著。
“玉鐲?我們這兒是有一個人帶玉鐲,不過她不戴口罩。”服務員想著到。
“啊?她在哪兒?”洛櫻急切的問。
“我幫你喊過來。”服務員熱情的著。
不久走來了一位中年女人,她身材微胖,皮膚稍黑。
“您好,請問您找我?”那位阿姨走了過去。
洛櫻看見她的手上的確帶著一個玉鐲。
這個玉鐲質量很好,華麗而稀有,看玉的成色就知道這個鐲子相當的貴。
但是這個人不是舒可嵐。
舒可嵐一共有兩個玉鐲,一隻在上次北疆的賣菜阿姨身上,另一隻在這個阿姨身上。
她的兩個鐲子為什麽就送給別人了呢?
難道她欠了他們錢?
洛櫻看著玉鐲抬頭道:“阿姨,你這鐲子真漂亮,哪裏買的?”
那個阿姨聽見她提鐲子,神色有些奇怪,她用手搭在鐲子上,似乎想要掩蓋這個鐲子。
洛櫻見她如此戒備,便不再詢問,隻到:“我以前也見到過一個阿姨帶這樣的鐲子,真漂亮。”
那個服務員沒有搭話,隻默默的把菜上齊,了聲:“您慢吃。”就走了。
洛櫻越發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但是她有耐心來弄明白,實話,她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來追查這件事,不在乎再多等這一兩。
她吃完飯走出了飯店,進到了附近的便利店。
王美芝從飯店裏麵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般,今她上下午班和晚班,大半的時間已經讓她精疲力盡,她走出了飯店,深深的舒了口氣。
“阿姨。”她身後有人喊她,讓她嚇了一跳,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喊她了。
她回過頭,見是今那個中午在飯莊吃飯的女人,她正笑嘻嘻的看著她。
王美芝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便就這樣看著她。
“阿姨,我叫洛櫻,您認識舒可嵐嗎?這個鐲子是她的,對嗎?”洛櫻問。
王美芝心裏一跳:“為什麽會有人來找可嵐,上一次有人找她結果她出了交通事故,這個女人又是誰?”
洛櫻見她眼中有疑慮,馬上解釋道:“阿姨,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找到舒可嵐阿姨。您一定知道她在哪吧!”
“不知道。”李美芝不再理會她,轉身就走。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幹什麽,她握著手上的玉鐲想到可嵐的話:“如果有人來找我,隻要她不是蘇若塵本人,千萬……不要告訴他們言上的事……我怕蘇家的人害他。”
這是可嵐臨終前的話,這個玉鐲也是那個時候給她的,兩個玉鐲一個給了她,一個留給了言上。
洛櫻跟在她後麵:“阿姨,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找舒可嵐了解她為什麽失蹤,我是一名記者,我給你看記者證。”
著,洛櫻掏出了記者證,可沒有想到理美芝卻看都不看一眼,隻顧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