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逼人站隊
中原喜子很有禮貌的走了。
食客們震驚於沈建南的出手,震驚的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居然親眼見證了帝國大廈的轉讓,一筆五千萬美元的交易,而更無法置信的是這麼一大筆錢,交易的過程居然只有幾分鐘。
跪在地上的巴蒂安幾人,沒有了任何狂妄和囂張跋扈,眸子中閃爍著驚恐和難以掩飾的慌亂、悚然之色。
他們是黑幫不假。
但在紐約,特別是曼哈頓有一條不能言說的規定。
黑人以及黑人幫派不被允許,不可以,不能夠,在曼哈頓任何地方鬧事。
沒有為什麼。
如果一定要說什麼,這裡有華爾街,這裡有時代廣場,這裡有納斯達克,這裡有商品公司,這裡是金融中心。
這裡,代表著美國的核心。
沈建南卻沒有興趣理會巴蒂安一行人的反應,巨龍總不能去因為猩猩的瘋狂而發怒吧,隨意揮了揮手,等到唐敦厚一行人像是拖死狗一樣將礙眼的東西拖走,這廝挑了挑眉毛饒有興緻說道。
「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請你一起共進午餐。」
對於沈建南這種傢伙,恐怕全世界十歲到一百歲的女人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無法產生抵抗力。
出手闊綽,紳士有禮,年輕有為又風度翩翩。
艾薇兒才十七歲,哪裡經得起這種花中老手的泡妞手段,這廝一系列裝逼操作早把人弄的芳心暗動,春心盎然。
但看起來,艾薇兒應該受過很好的教養,雖然一張俏臉因為激動而通紅一片,眸子中也全是閃亮的小星星,但還是在盡量剋制著想要尖叫的衝動,保持著端莊和禮儀。
「謝謝你的邀請!」
女人,對於壞男人的抵抗力總是很差。
沈建南像是欺負狗一樣蹂躪巴蒂安一行人,對於艾薇兒這種年齡的少女,那種衝擊力,簡直比開車還要更加興奮和刺激。
有點像,自己做了壞人,但又是在欺負壞人。
嗯。
就是這樣。
「他們說你是來自東方的惡魔,你會生氣么?」
「.……」
「你真的打垮了英格蘭銀行?」
「.……」
「在英國,你真的賺了四十億美元?」
「.……」
「那你在義大利賺了多少錢?」
「.……」
女人,總是天生就喜歡八卦。
小女人也是女人。
一打開話匣子,艾薇兒就有點控制不住蠢蠢欲動的八卦之火,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全都拋了出來。
沈建南啼笑皆非,看起來,自己的粉絲真是遍布世界各地啊。
在歐洲,不少人會拿自己做偶像,做標榜,做目的和精神支柱,想不到在美國,居然隨便在街上就遇到了個女粉絲。
這種上粉率,比起明星應該也不遑多讓了吧!
很快,霍頓親自托著托盤將食物送來過來,沈建南拿起刀叉,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回答,都是一些被曝光在媒體之下的東西,他並不介意曝光給艾薇兒知道。
「我覺得,芬蘭人實在是太無恥了,你投資了諾基亞和通力幫助他們,他們居然還說你是惡魔。」
嗯?
沈建南吃東西的動作緩和了下,第一資本收購諾基亞和通力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這件事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
就算是在芬蘭,知道這件事的群體也不會很多,別說是在美國了。
沈建南眸子閃了下,不過也沒有多問,以他的身份從一個小姑娘嘴裡套話,傳出去才是貽笑大方。
「你有很多女朋友對么?」
「比如說?」
「就是那張報紙,你從芬蘭銀行出來被拍到的那張。」
「.……」
沈建南臉一黑。
那張該死的特寫,不知道給他帶來了多少麻煩。
「她們真漂亮,身材也好。」
「你也很漂亮。」
被人誇獎,永遠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何況沈建南這種舉手投足之間,都代表著財富和實力以及地位的人。
艾薇兒情不自禁笑了起來,臉上露出兩隻淺淺的酒窩。
「謝謝!」
「她們和你在一起不會介意么?」
呃.……
這個小姑娘的問題也太多了吧。
酒足飯飽,沈建南擦了擦嘴,透過玻璃窗看了看在明媚陽光下高樓聳立的紐約。
「如果你想知道這個問題,不妨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去哪?中央公園么?我知道附近有一間咖啡廳不錯。」
「那太遠了。我晚上有個宴會要參加,要不,去我住的地方坐坐?比咖啡廳的咖啡要棒的多。」
「.……」
「.……」
下午五點。
太陽漸漸西斜,通紅的光線從窗戶照進客房,令整個室內像是蒙上了一層金輝。
沈建南看著身邊潔白如玉的纖細身體,忍不住苦笑了下。
他沒想到,直接就答應過來的艾薇兒居然會是第一次,剛開始的反抗和僵硬,也不是故意做出來的欲迎還拒。
這他娘的都叫什麼事嘛!
你說你才十七歲,長這麼成熟幹什麼。
是的。
僅僅見了一面,沈建南就把艾薇兒給睡了,並且是半推半就。
這無關乎什麼愛情。
在他眼裡,旅途中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可以令人心情愉悅,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當是一場浪漫的邂逅。
但現在.……
扇自己一巴掌倒是不至於,不過想到自己算是半強迫的幹了這件事,沈建南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點人渣了。
艾薇兒睡的很沉,輕微的呼吸聲幾不可聞,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起伏,白皙的肌膚泛著紅潤之色,令人幾乎會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去。
金色的短髮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細嫩的脖頸紅里透白,纖細的身體盈盈一握,似乎根本就無法承受太大的力量,睡著也微微皺著眉頭,令人不由我見猶憐。
長達一下午的鞭策,她幾乎失去了意識。
沈建南按滅煙頭,輕輕攏了攏她的頭髮下了床。
到洗澡間沖了一個熱水澡,裹著浴巾看了看依舊沉睡著的艾薇兒,他考慮片刻,從西裝口袋兜掏出支票本,寫了十萬美元,放在了床頭。
既然做了一件錯事,那就來彌補一下吧!
林頓莊園距離帝國大廈有一百多公里,用了一個多小時時間,沈建南趕到了林頓莊園所在的位置。
一座古樸簡約而又單調的莊園,哥特式建築讓這裡看起來,充滿了古典韻味。
沈建南下了車,門口恭候的侍應生做出一個標準的邀請姿勢開始領路前行。
莊園建築的外表看起來並不奢華,但不想裡面卻別有洞天,鏤空的建築頂端形容穹頂,精緻的琉璃燈飾在光線照耀下像是一顆顆絢麗的鑽石,將近千個平方的大廳照的如同白晝。
地上鋪著柔和的羊絨地毯,簡約的文藝復興內飾風格和各種藝術品讓整個宴會廳堪比富麗堂皇的宮殿,泛著乳黃色的壁畫瀰漫著歷史氣息,邁步走入的那一刻,就能領略到這座建築的悠悠歲月。
宴會廳中,有身著黑色燕尾服的男士們彬彬有禮談著話,有一身明媚禮服的鶯鶯燕燕穿梭於人群之中。
如果有外人到來,一定會驚訝的捂住嘴巴或者是瘋狂尖叫。
因為,很多面孔都是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的知名人物,知名商業大亨,金融業著名投機大師,政府官員,甚至還有在好萊塢甚至是全球都知名的國際巨星。
但最吸引眼球的還是穿梭於人群中的名媛佳麗。
白色禮服的姑娘們羞怯搭訕,淺藍色明媚禮服的少婦淺笑嫣然和人眉來眼去,令人非常眼熟的女明星穿著時尚前衛的禮服彰顯著資本,端著酒杯從一個圈子繞到另外一個圈子。
優雅的女生,嫵媚的貴婦,時尚的女明星。
但別無一致,都是一身最鮮艷的緊緻禮服,勾勒出令人著迷的弧線,飄來飄去的白色脖子下面和起伏擺動,讓人眼花繚亂。
對於普通人來說,只要在這裡認識一位貴人,就可以少走十年彎路甚至一生將衣食無憂。
一個最別緻的成語忽然湧上心頭。
花枝亂顫。
女人們顫巍巍的風景沒得就跟風景線一樣,可不就是花枝亂顫。
「嗨!沈,你可是來晚了。」
看到沈建南進來,喬治.索羅斯邁過步子打起了招呼,這個本該叱吒風雲的金融大鱷,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名真正的紳士。
為什麼,沈建南當然很清楚。
各行各業都需要抱團,眼前這個老傢伙明顯是想拉自己入伙。
對此,他並不排斥。
就像丘吉爾說的那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在規則之下,大家交互利潤互相往來,才是永恆的主題。
沈建南露出禮貌的笑容說道:「實在是抱歉!你知道的,都對紐約並不算很熟悉。」
「喔,我真該派人去接你的,是我的疏忽。」
「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請,我們到那邊談談。」
「請!」
宴會這東西,總是需要一個由頭的。
說是宴會,倒不如這是一場主題為拍賣的募資宴會,或者說,一場為柯林頓競選籌集資金的拍賣會。
畢竟競選總統,在美國歷史上一直是件很費錢的事。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一場相當規格的宴會除了可以籌集資金,還可以獲得人脈,來以此判斷出誰會支持新的總統候選人,並且,還可以逼一些搖擺不定的人做出選擇。
簡單說,你是選擇民主黨,還是選擇共和黨。
這種選擇並不一定就體現在選票上。
如果選擇,那麼,在一開始有些搖擺不定的傢伙就需要提早站隊。
沒錯,看起來一場普普通通的拍賣宴會,就是民主黨背後的財團在逼迫一些人選擇站隊。
「下面這件拍賣品,有高通公司富蘭克林·安東尼奧先生捐贈,它是一件來自法國十七時期的非凡藝術品。」
鋪著紅色地毯的主持台上,曾經紅極一時的女星戴安·蓮恩拿著話筒臨時充當了主持人,隨著她清亮的嗓音,兩名侍應生抬著一隻看起來還算精美的瓷器走到了台上。
富蘭克林·安東尼奧,也在響起的掌聲中朝四周的賓客們點頭算是致意,似乎他對自己捐贈的瓷器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這對於沈建南來說就比較搞笑了。
他以前也玩過幾樣古董,有段時間想炒國外古董,還讀過外國藝術設計史,但最終,選擇了放棄了對國外瓷器文物的炒作念頭。
因為整個歐洲在文藝復興時期,日用器都還是以鐵器和陶器為主,甚至陶器也只是低溫錫釉陶。
直到6世紀末期至7世紀初,歐洲開闢了新貿易航線,華夏瓷器才開始行銷到歐洲。
7世紀中葉,隨著大量的華夏瓷器被運往歐洲,進口商聚斂了大量財富,整個歐洲紛紛開始嘗試仿製中國瓷器。
但直到十八世紀,歐洲人仍然在苦苦探索著瓷器製造的秘密,誠如英國人簡·迪維斯在其所著《歐洲瓷器史》一書中所言:「幾乎整個十八世紀,真正的瓷器製作工序仍然是一個嚴守著的秘密。」
而等到歐洲人能夠仿製華夏瓷器,已經是十八世紀中期的事情了。
不過,也一直都是只能仿其形,而無法仿其神。
所以哪怕是現在,英國人、法國人對於瓷器的鐘愛,往往都是來自華夏的瓷器,一個富裕家庭如果能夠擁有一套華夏景德鎮茶具,將是莫大的殊榮會拿出來顯擺顯擺。
古董這東西,能夠賣出價格的在歷史本身往往就已經價值連城,拿一套法國製造的瓷器,兩三百年的破玩意來拍賣,怎麼看怎麼覺得搞笑。
大名鼎鼎的高通,出手怎麼這麼寒酸?
事實上,富蘭克林·安東尼奧也無奈啊,高通創立的這幾年美國經濟每況愈下,加上冷戰陰影到處搞軍備競賽,就連IB這樣的巨頭都處境堪憂,科技公司的發展都不是很順暢。
作為新興科技公司,高通一直舉步維艱困境中求生,財務上並不寬裕。
直到9年創業第六年,才算迎來契機在納斯達克上市融資,高通的財務才寬敞了一些。誰知道,這一年政府又跟伊拉克幹了起來,納斯達克就跟被丟了顆炸彈似的,股價一路刷新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