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巧言答辯
聖後秀目溫柔,心裏升起了一股暖意,看來,她真的沒有看錯人。
“元沐謹,你可知欺瞞聖皇是何等大罪?”
元沐如在隨嫁侍女春玲的攙扶下,突然打破了寂靜。
“欺瞞聖皇?珹王妃這是要欲加之罪嗎?”
元沐謹當即反駁道。
“你胡,你滿口謊話,分明就是你在肉串裏下了毒,害我身染毒疫,也險些將毒疫危及到聖皇聖後和貴妃娘娘。”
元沐如順利的將矛頭引向聖皇聖後,殿內百官竊竊私語,有的還大聲指責元沐謹如此惡毒,死不足惜。
元沐謹淡然的聽著這些像綠豆蠅似的嘈雜聲,瘦的身板立於大殿百官之間堅定如鬆,麵對指責惡語,依舊波瀾不驚,這份氣魄,就是那些皇子們都遠遠不及。
聖皇但觀不語,他就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元沐謹摳了摳耳朵,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元沐如見她無可辯駁更加得意忘形,趕緊加柴猛攻,繼續道:“元沐謹,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嗎?”
哈哈!
元沐謹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殿內立刻安靜下來,眾人狐疑的望著她。
冷笑立時而止,她泰然自若的望著聖皇聖後道:“捉人拿髒,敢問聖皇可有人證?物證?”
聖皇眨巴了幾下狹長的鳳眸,目光落在元沐如身上。
元沐如示意春玲呈上證物,“回稟聖皇,這便是元沐謹賣與臣媳的肉串,當時在場的所有民眾皆可作證。”
聖皇目光轉向北寧宸,平陽王躬身道:“回父皇,那日的食客有國醫之子葉長生現已在殿外候旨。”
“傳!”
聖皇一聲威令,隻見一個四方大臉的白麵少年匆匆走上殿內。
“草民葉長生叩見聖皇聖後。”
葉長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元沐謹著實為那雙膝蓋喊疼!
“葉長生,抬起頭來。”
聖皇手肘拄著寶椅的扶手,麵無表情道。
葉長生顫顫巍巍的抬起頭,望了一眼聖皇像見了鬼似的又將頭趕緊垂下去了。
聖皇眉頭一皺,倒也隨他去了。
“你可認得此人?”
聖皇問。
葉長安朝身旁望了一眼,喜出望外道:“肉串姑娘?!”
“好,你既認得她,那她的肉串你可認得?”
聖皇繼續發問。
“草民記得。肉串姑娘的肉串當屬世間第一美食,餘香綿長,草民終身難忘。”
起肉串,葉長生頓時來了幾分活力和膽量,頭也敢抬起來了,話也多了。
聖皇點點頭,“好,你且看看,可是這些肉串?”
葉長安拿起一串聞了聞,頓時皺起了眉頭道:“不是!”
“哦?為何?”
聖皇不解。
“這肉串焦幹,而且肉香寥寥,與那日的壤之別。而且……”
“而且什麽?但無妨。”
“而且,這個肉串有毒。”
葉長生握著手串的手不住的顫抖,不等聖皇發話,他已然將肉串丟了出去,然後不停的用衣袖擦去手上的油漬。
聞言,百官再一次議論開來。
“什麽?有毒?”
“葉公子深得葉國醫的衣缽,斷不會看錯的。”
“是啊,這……這簡直是膽大妄為,心狠手辣啊!”
“那日招生大賽,她可是當眾絞殺了親姐姐啊,那場麵,唉,慘無人寰!”
元沐謹並沒有過多在意這些大臣糟心的言語,一雙星眸灰黑有神,盯著那些肉串歎息著。
“元沐謹,你怎麽?”
聖皇突然發問,元沐謹聞言心頭一震,此時大殿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辯解,然而,元沐謹卻道:“回稟聖皇,這些肉串確實出自女之手。”
百官震驚,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瘦了吧唧的丫頭承認得這麽快,本以為她會狡辯,或者磕頭認錯,但她好像根本就無所謂。
元沐如得意得不能再得意了,既然元沐謹自己都承認了,這罪她自然是逃不掉了。“元沐謹,去死吧!”
“既然你都認了,那本皇也隻好依照星術大律來治你罪了。”
聖皇別過頭望了一眼神色有些失望的聖後,道。
“太好了,元沐謹你終於要完蛋了,這回你的清遠哥哥也幫不了你,你就乖乖的等死吧。”元沐如心念道,杏目透著狠辣,但這股狠辣也是轉瞬即逝,隨即滿目生淚無比痛惜道:“妹妹,你為何就是不肯原諒我,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如果你願意和姐姐一聲,姐姐一定會求聖皇聖後,請王爺收你入室的,如今你因為一己私利不肯放過我,倒也罷了,可你萬萬不該不顧惜那些無辜之饒性命啊?”
聞言,元沐謹頓覺心頭有一萬隻泥馬奔過,冷笑道:“珹王妃你不去演戲還真是屈才了。敢問珹王妃,我雖然承認肉串出自我手,但我可曾承認毒是我下的嗎?這些肉串已經在你手裏已36個時四十分鍾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毒就是我下的?那日吃了肉串的人不少於二十人,難道所有人都中毒了嗎?再有,是我請你來買我的肉串嘛?你好好的一個珹王妃千金貴體不在王府裏待著,跑我攤位上就是為了今日栽贓陷害我嗎?我不服!”
元沐謹一通發問,逼得元沐如不知如何辯解。
“回回聖皇,那日,這肉串長生也吃了,不曾難受,味道美得很!”
葉長生看著那些肉串,又是饞的口水直流,又心生害怕,但是他還是覺得人不能睜眼瞎話,做偽證,這也是他父親常常教導他的話。
眾人聽聞葉長生的話一片嘈嘈切切,但是卻不敢大聲言語了。
畢竟這位葉公子雖然心智有些不全,但終究是葉老國醫的獨子,葉國醫為人正直不啊,從不做違心之事,他教育的孩子自然也是這般心性,所以葉長生的話,眾人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這也不能代表元沐謹沒有給珹王妃下毒!
麵對元沐謹的質問,元沐如神色哀淒,不住垂淚。
聖皇終於問道:“珹王妃,你那日為何會出現在元沐謹的攤位前?”
“臣媳不過就是隨處走走。”
元沐如強壓住內心的慌亂,辯解道。
“隨處走走?”
聖皇重複著她的話。
貴妃轉過身體麵向聖皇,討好的淺笑解釋道:“聖皇,如兒與遠兒正是新婚燕爾,遠兒卻要去學院求學,如兒也是思夫心切,才去那邊走走的。”
“妹妹的極是,既然是夫妻兩廂不舍,怎能讓珹王妃一人獨行那?”
聖後淺笑安然,話裏藏刀殺人於無形。
貴妃臉色煞白,尷尬一笑,“遠兒即將入學,事物繁忙,多少有些忽略了珹王妃,才害的珹王妃攤上了這樣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