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此人不是老臣之女
“異族通商魚龍混雜,那夜元府又意外遭遇水患,莫不是珹王妃得罪了什麽人?”
聖後甚是憂心的問道。
“回聖皇聖後,兒臣在趕回鳳安城的途中,聽聞那日深夜,元府慘遭水患,似乎也是因這肉串而起!”
聞言,殿上殿下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聖後望了一眼聖皇,那日從學院回來,她雖不曾故意隱瞞,但因風無影有意隱瞞不報,所以她才順水推舟,一筆帶過,畢竟這話若是從她口中出,怕沾染善妒之嫌,身為國母這麽做得不償失。
當時,聖皇憂思那引來滔駭浪之人,聖後又言之鑿鑿那人與元沐謹並沒有什麽瓜葛,所以這件事才擱置了。
不曾想,一場毒疫終究沒讓此事過眼雲煙。
貴妃有些坐立不安,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應付。
雖水患一事,整座元府無一幸免此劫,隻有元沐謹安然無恙,單憑這一點,元沐謹就難逃幹係,可是為了遠兒的聲譽,她也隻能將此事壓下,大事化事化了。
此時,被聖後這對母子一唱一和的將此事翻了出來,她原本就準備得不充分,那神秘人又下落不明,她想治元沐謹的罪是難上加難!
而元沐如,看似精明能幹,實則就是一隻紙老虎,草包一個。
貴妃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元洌身上了,可是早早便派人去知會了,倒現在還沒半個音信。
最難過的就是風無影了,他故意隱瞞,知情不報,又身為聖皇的侍衛,他這罪可大可全在聖皇一念之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果然,聖皇震怒。
“聖皇,此事風侍衛之前做過調查,最為清楚,還是請風侍衛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北寧宸不屑的掃了一眼風無影,他護著二皇弟倒也沒什麽,可這元沐謹是母後看中的人,他萬不該捧高踩低,目中無人。
如今時局未定,這麽早便遠了陣營可不是明智之舉。
“風無影!”
聖皇怒甩衣袖,喝道。
風無影頓時目瞪口呆,跪在地上,額頭冷汗直流。
“此事,確實因肉串而起……”
風無影隻好將此事一五一十了出來。
元沐如早已驚慌失措,目光流盼無助的望著貴妃,可此時她也是無計可施。
良久,聖皇轉問向葉長生道:“葉長生,將你當日所知所見認真道來,若有一句不實,以欺君論處!”
“噢。”
葉長生傻頭傻腦的應了一聲,隨後將元沐謹是如何以腦筋急轉彎的形式來做生意的一事全盤托出,並訴得繪聲繪色的,但見聖皇時而皺眉,時而深思,時而歎氣,時而一笑……
百官聽得意猶未盡,皆忘了此時,聖皇是在親審毒疫肉串一案。
“那位老伯不知何時離開了,競爭者隻剩下珹王和珹王妃,最後珹王妃以一鬥水晶三鬥金贏的了此次的拍賣。”
葉長生惋惜的看著地上散落的肉串,不解道:“這麽好吃的東西,那位老伯原本願意用顯聖水交換的,可為何又走了那……”
聖皇也覺察到了這位老伯大有貓膩,立即命北寧宸迅速追查此人下落。
隨後轉問道:“風無影,你可還有什麽話想?”
風無影深深的叩首道:“卑職認罪。”
“來人,拖出去五百軍杖!”
聖皇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會憐惜他的情有可原。
這五百軍杖,即便有修為護體,也足以讓他皮開肉綻。
貴妃緊張的捏著手裏的帕子,見風無影被人帶下去時望了自己一眼,趕緊將目光轉向別處,不敢看他。
毒疫一事,雖然沒有查清,但是元沐謹的嫌疑基本已經洗脫,聖後款款起身,走到聖皇麵前半跪道:“聖皇明鑒,此事還需等抓到那位老伯之後從長計議,隻是委屈了元沐謹這丫頭,自己也被毒疫所害,還要受人指摘。”
“那依聖後,意下如何?”
聖皇麵無表情,到鳳眸裏透著精光,讓人畏懼。
“臣妾膝下隻有一子,又常年在外,幸在有聖皇疼惜,隻是元沐謹這孩子心性純良活脫,又極富靈性,臣妾真心喜愛,臣妾想收她為義女,一來好好調教,二來也算是給自己尋個話解悶的伴兒。”
心性純良?
姐姐這是睜著眼睛瞎話那!
貴妃覺得聖後此番辭好可笑,元沐謹當眾絞殺親姐元沐如,那場麵,咂咂,慘不忍睹!膽子的,怕是都要夜夜噩夢相纏,現在想想,她還是心有餘悸那。
想用這樣的人來抗衡自己,想的美。
“姐姐這是哪裏的話,平陽王年少有為鎮守四境功在千秋,妹妹羨慕還來不及那,他日平陽王妃再給姐姐添一個皇孫,含飴弄孫豈不美哉!”
貴妃起身趕緊反駁道。
聖後美眸淺笑,道:“看來妹妹這是急著抱皇孫了,不如讓遠兒晚幾年入學,也好在王府多陪陪珹王妃,免得王妃思君心切再胡思亂想。”
聖後話裏有話,貴妃又豈會聽不出來,抬眸望著聖皇難看的臉色,輕聲道:“但憑聖皇做主。”
聖皇摩挲著扳指,並沒有回應貴妃。
其實,聖後從十六歲嫁給他至今快四十年了,他還是潛龍時,便心思都在修煉上,對這位結發之妻確實疏於陪伴和愛憐,這麽多年,她從無怨言,無論是出於妻子亦或是國母的身份,也沒有大的過錯,就這麽一個要求,他自然願意成全她。
聖皇扶起聖後道:“元沐如與元沐謹同為元丞相愛女,元沐如貴為珹王妃,那聖後想收元沐謹為義女倒也無可厚非。本皇這就讓葉愛卿擬旨。”
“聖皇且慢!”
突然,殿外傳來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隻見,元洌由四個壯碩的家仆抬到令門外。
貴妃暗自籲了一口氣,心想他還真是來得及時。
“老臣,參見聖皇。”
元洌在家仆的攙扶下,痛苦的從擔架上爬了起來。
元沐謹撇了撇嘴,不禁大為震驚,聽冬青,元府上下皆被驚濤駭浪襲碎身骨,元洌的傷勢最為嚴重,沒想到他居然沒死!這要是換到她來自的那個世界,早就歇菜了,這有修為護體的就是不一般啊,短短幾日就可以爬起來了,牛!
“元愛卿免禮,你既重傷未愈,就該在家中好好養著。”
聖皇似在關心,卻透著不悅。
“謝聖皇垂憐,隻是老臣不能明知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欺君罔上,還視而不見,知而不報啊!”
元洌有些歇斯底裏,恨不得垂足頓胸。
元沐謹笑了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難怪元沐如那麽會做戲,原來根兒在這!
“元丞相何出此言?”
聖皇眉頭一皺,問道。
“此人不是老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