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老賈見自己之前打電話聯絡的老同學(好兄弟)已經到來,這才長籲了一口氣。隻見他望著那道士故意調侃寒暄道:“你這死鬼!怎麽才來啊?總算不是忙得沒空搭理人呀,我還以為你這大忙人如今事業有成發了家,早把我這老同學給忘到九霄雲外了呢!”道士咧嘴一笑,雙眼環顧四周隨便一瞥,然後斬釘截鐵地道:“你這賈笨,先不跟你扯犢子哈!大概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現在趕快把所有的人疏散,除了你的四姨媽和我,其他人全部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事不宜遲,趕緊呐!” “這都什麽事兒,走吧走吧,走走走走走……”圍觀的路人甲悶悶不樂道。 “哎!可憐呐,這姑娘有勇氣跳河溺水自殺,沒勇氣活下來,什麽困難不能解決非要輕生尋死啊?太可憐啦!”路人乙一邊搖頭一邊惋惜道。 “我靠,這陣勢,道士都請來了,莫非是要給亡靈做法嗎?”正準備轉身離開的路人丙低聲細語地嘀咕道。 老賈沒有在意這些,聽完道士的號令後,立即扶起他的那位四姨媽,然後禮貌而恭敬地請走現場圍觀的各式各樣的人,包括醫院的工作人員(太平間的管理人員)和跳河救人的那位英雄。特別是在大夥兒臨走前,連忙恭順地單獨向那位英雄彎腰鞠躬代他的四姨媽表達歉意,一邊揮手示意“拜拜”、“再見”的動作,一邊誠懇地傾訴道:“大叔,不管怎麽,都要謝謝你。無論我四姨媽了些什麽,還請您不要介意。這裏現在有些事要弄,您還是先離開吧!”英雄百感交集、沉默不語,畢竟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點點頭回敬了一下老賈後便出門離去。 就在這一刻,老賈才猛然發現黃憨依舊跟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於是立馬走過去用力拍了一下黃憨的肩膀,並大聲喝叱道:“誒!我……你這憨貨在這站樁呢?趕緊跟我一起出去,喂,走啊!”話的同時,一邊捏著黃憨的手腕往門外拉。道士見狀不覺疑惑,問道:“呃,賈笨啊,他是什麽人呐?怎麽個情況,這是……”忙碌的老賈轉過身子回答道:“哎!別提了,這也是我的一個拜把子的鐵哥們,不過是個腦殘。對了,剛才你不是還認識我算你倒黴嗎?我認識了他,那更是算我倒八輩子血黴了,我操!”老賈此時正抓著黃憨的手往外拽,而黃憨仿佛已經成了衣服店裏的套著衣服的模特般呆如木雞、目光呆滯、全身僵硬、紋絲不動,雙腳憑借老賈的拉力摩擦著地板平移,換句話,跟死人也差不多,就差眼睛沒閉上、鼻子沒斷氣。 那名道士等待老賈把黃憨拖出去以後,這才走到冰棺邊,忽然一反常態,望著老賈的四姨媽彬彬有禮、慢條斯理地解釋道:“阿姨,發生這種事情,別您是為人父母的,換了誰也不希望看到。呃,是這麽回事,由於您女兒的去世呢,屬於突發的意外情況,並不是自然死亡,所以……‘靈魂’可能尚未安息,需要我唱歌吟誦經文來幫她超度,送她去堂極樂世界,以免她的魂魄對您或者其他人產生別的影響。實在不好意思,請您也先出去一下,等我辦完了就出去叫您。”先前還惱怒異常、暴跳如雷的老賈的四姨媽,聽道士這麽一,心情也逐漸平複了下來,隻見他聽從了道士的安排,兩眼無神地望著地麵,滿臉悲傷、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太平間的大門。。 終於,太平間內隻剩下了道士和冰棺內那位女孩的遺體,再無閑雜旁人。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