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處心積慮的棠兮兒
見司風司命對瑾羽的信賴,冥王不得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瑾羽,以前對瑾羽的印象都是來自各界的傳言,直到這一刻,他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看著柔弱清風淡雨的女子,竟然是隨手就將神魔大戰喊停的人。
棠墨體內真氣亂竄,身上的黑衣已經劃破了好幾處,卻是不見多少血,但見燭陰,那一襲白色卻紅了好幾處。就這樣子倒是一下不知道誰傷的更重些。
“這狐帝還真是讓人不敢小覷啊。竟然和這大魔王都能鬥個幾百個來回,還麵不改色。厲害啊。”司風是望而興歎,心裏佩服極了棠墨。一直晃著腦袋的說人家是深藏不露。
瑾羽心裏倒是還叫平靜,燭陰這會兒雖然負傷,但都是小傷。隻是現在這會兒,兩人明顯是越打越生猛,你死我活的架勢,看的旁人都心驚。瑾羽垂著眼簾,微微沉吟了片刻,騰空而起,瞬間就在燭陰的身後了。
棠墨見瑾羽突然出現在燭陰身後,眼球急驟縮了縮,手上的攻勢頓時一滯。燭陰一心想至棠墨於死地,知道瑾羽的出現讓棠墨失神,豈會錯過這樣的好時機,掌風直直的劈向了棠墨的前胸。棠墨急急退開已是來不及,當即便覺眼前一陣發黑,眨了眨眼,就見瑾羽環在了燭陰的身後,鉗製了燭陰迸發的殺心。
‘“燭陰,住手。”瑾羽沒想到燭陰即使發現了她,還是一心想要殺人。見棠墨挨了一掌,頓時顧不得多想,伸手便將燭陰圈住。
“羽兒,你舍不得他死?”燭陰身形一頓低聲問道。
“不是,他與我無關。”瑾羽垂眼道。
“無關你為何攔我?”燭陰皺眉問。
“我不想你看你殺人。”瑾羽鬆開燭陰拉著他後背的衣袍。
燭陰心裏翻騰的暴虐,逐漸平靜一雙殺紅眼的眸子久久的盯了對麵不遠處仿佛搖搖欲墜說的棠墨一眼,便勾了勾嘴角,回過身牽起瑾羽的手,溫和道,“好,不殺。留著。”
瑾羽頓時淚如雨下,眼淚模糊的看著燭陰一臉的溫和笑意,仿佛就見道甘華對著她吟吟一笑似的。
“怎麽了,為何要哭?”燭陰摸著瑾羽的發頂笑問。
“我們走吧。”瑾羽反手拉著燭陰,像是怕他逃了一樣。
“好。”燭陰笑。仿佛不管瑾羽讓他去哪他都會去一般。
眼見瑾羽拉著燭陰就要走,棠墨捂著疼的要命的胸口,聲音嘶啞,“瑾羽。”
瑾羽好似這才發現棠墨一般,抬眼向他望去,一張慘白的臉襯的棠墨有些孱弱,沒了以往的俾倪天下的感覺。“狐帝。今日多有得罪。望見諒。”
棠墨一口鮮血堵到了嗓子眼咬牙咽下,一雙紅紅的眼眶也不知是剛才殺紅了眼,還是胸口的傷太痛了,“我沒有和棠兮兒成婚。”棠墨艱難的說著。
瑾羽耳朵有一瞬的嗡鳴,但是很快就清醒了,她眨了眨眼道,“那太可惜了。”
“走吧。”瑾羽拉著燭陰,不再看棠墨一眼。
瑾羽和燭陰走了,黃泉山的消停了。站在山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剛剛好像聽見狐帝說,他沒和棠兮兒成親。那他和誰成親了。那青丘的那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又是誰的?三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司風才弱弱的說道,“這狐帝沒成婚為何要和瑾羽說?”
“啊……”冥王。
“……”司命默。
三人又將目光掃向了立在雲頭的像是望夫石的棠墨。感覺隻要一陣風就能將他掃下雲頭了。但這時候總有種很奇怪的氣氛,讓他們三人不敢隨意走到棠墨的麵前去。所以,三人就一直蹲在一旁,等著一陣強風將棠墨掃下雲頭。然後,再施以援手。
三人要等的強風沒有等到,但等來了鳳族的鳳君禦風。據說鳳君禦風連年閉關,功法大漲。三人就見禦風猶如一陣狂風過境,將雲頭上引頸相望的棠墨帶走了,還有他們一直扔在地上沒去管的絕塵也一同被他掃了去。帶他們如夢初醒時,禦風已經化作一直美麗的鳳凰飛的不見蹤跡。
“怎麽辦?”司風問。
冥王心裏樂了,他早就不想看著那絕塵了,先前拚命護著是不想天界賴上他冥界,現在在司風司命眼下人沒了,那就跟他冥界就無關了。心裏得意但麵上不顯,裝模作樣慌張的說道,“這怎麽好,絕塵被人帶走了。”
司風白了眼他那微翹的嘴角,心說你這好歹裝的像一點。不由心裏犯了難,這絕塵天帝雖是沒放在眼裏,但這人好歹是紫薇大帝特殊關照過得。眼下人不見總歸是心裏有些忐忑的。“司命,這人是鳳君帶走的。我們是去鳳族還是去找紫薇大帝呢?”
關鍵時候司命就變的比較牢靠,就見他微微沉吟一聲,“眼下這鳳君不知何故要擄了絕塵,我們且去鳳族問一問,若是不行在去向紫薇大帝稟告吧。”
“好。”司風抬腳就拉著司命就急急朝著鳳族去了。連和冥王寒暄一聲都沒有。
冥王挑了挑眉,嘴角一勾朝著司風的背影喊道,“司風、司命星君,恕不遠送哈,我這冥界已經亂成了一團,到時候還麻煩你們跟天帝說說讓他給弄些名門法器給我這冥界撐一撐門麵啊。”
司風嘴角一抽,張嘴就想回一句想得美。但一見抿唇一副悲天憫人的司命,頓時靜音了。司命頓步轉身朝著冥王一輯道,“司命定會將冥王的話帶到的。”
冥王像是被司命嚇到了,愣了半晌,訕訕道,“有勞星君了。”
司風司命直接奔赴了鳳族,按他們想著禦風定然是先要救人要緊,這黃泉山離鳳族較近,那他們肯定是去了鳳族的。然不想待兩人緊趕慢趕到鳳族卻被告知鳳君出門未回。兩人不禁疑惑這狐帝看著傷勢頗重。禦風就沒給治一治,隻是現在他們去哪了。難道他們的腳程沒他們快。再不然難不成去了青丘。
司風司命好一頓奔波,這會兒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是該在這兒繼續等著禦風,還是在直接找到青丘去,兩人頓時犯了難,司風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山腳下,哪兒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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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墨瞥了眼胸前綁著的紗布,一絲絲猩紅的鮮血正縷縷滲出。很快便染紅了雪白的紗布。而他卻賴得止血,隻是這樣的默默的看著。
“墨,你怎麽了?”禦風見棠墨不言不語的模樣很是擔憂。
棠墨微微閉眼,緊了緊眉頭,沉聲道,“絕塵在哪?”
“還死著呢。一時半會醒不了。”禦風道。
棠墨低頭繼續想著什麽,不聲不氣的。
禦風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不知道這位爺突發的哪門子呆,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突然,他心思一動,斟酌道,“你莫不是見到瑾羽了?”
棠墨不語。禦風了然的露出驚訝的神情,心說,也隻有瑾羽才能讓他這樣的失魂落魄了。“你跟瑾羽說清楚了嗎?”
棠墨微微抬起頭,眼眶有著血絲,看著駭人卻又讓人壓抑難過,禦風吞了吞唾沫,道,“你沒成親的事跟她說了嗎?”
“她不在乎。”棠墨嘴角一勾低聲道。
禦風頓時有些憤慨,“她憑什麽不在乎,你這麽愛她。”
棠墨搖了搖頭,心裏滴血,“在她眼裏,我始終不如她的那些故人。”棠墨實在不想這般的像是怨婦一般的嫉妒。可是現在他就是無比的嫉妒,嫉妒那些讓瑾羽無條件信任的人維護的人。瑾羽從來沒想過他對她是真心的,哪怕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也許在她眼裏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禦風不忍看棠墨這樣頹廢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憑你堂堂青丘的狐帝,還怕沒有女人喜歡。何必單戀她一個。”
棠墨心思沉重回想著在黃泉山瑾羽那冷淡的神色,越想心裏越疼,可是又忍不住的要想,他已經許久沒見到瑾羽,現在想想她好像清瘦了些。當時,她滿眼隻有燭陰,換了一身白衣的燭陰倒顯得有些尊貴的傲氣,少了些邪魅之氣。瑾羽抱著他的時候,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茫然,棠墨都看在眼裏,隻是當時太過震驚,現在想想,黃泉山的燭陰實在有些怪異,與他認識的燭陰大相徑庭。
“墨。不要想了,多想無益。我們還是趕緊把絕塵回青丘吧。”見棠墨一臉深思的模樣。禦風忍不住催促道。他們好不容易才把絕塵劫走,若是事情還沒辦完,天界就要來要人,那豈不是白忙活。
絕塵,直到聽到絕塵棠墨才猛然想起,他要找絕塵所為何事,臉上瞬間盈滿了怒氣,眼裏更是風雨欲來之勢。這棠兮兒實在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他。
回青丘的路上,禦風問,“棠墨,你打算怎麽處理兮兒。”
棠墨隻是冷冷的看了眼手裏的絕塵,並未回答禦風的話。
禦風心裏無奈的歎了一聲,任他們誰也沒想到,棠兮兒看著一副柔弱的模樣,竟然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若不是棠墨親口說的,禦風是覺對不會相信,棠墨的為人他自是知道的,他若是說了就一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必然是不會信口開河的。
話說,多年前,狐族大亂,棠兮兒這隻無依無靠的小狐狸,竟然運氣十分好的救了狐後的性命,從此可以說是平步青雲,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幸福極了,雖說身體孱弱,但新任的狐帝對她寵愛有加,甚至欲娶其為後。實在是有著無上的榮光啊。
但自從棠墨遇見瑾羽之後一切都變了,棠墨心心念念的要娶他人,不想娶以前的小狐狸了,他變心了變得棠兮兒錯不及防,變的讓她心驚,所以,她想到了一則妙計,讓自己傷了還得傷的很重,就像是以前就狐後那是一樣,要讓自己快死了這樣棠墨才會感念以前,才會回歸初心。
當棠墨黑著臉把絕塵仍在棠兮兒腳邊時,棠兮兒竟然嚇得吐出了一口鮮血,驚恐道,“墨哥哥。”棠墨抿著薄唇,看上去竟然是那樣的無情,從來不知道他的墨哥哥竟然有這麽無情的一麵。
棠墨無動於衷棠兮兒的楚楚動人,讓人將一直寄住在這的靈凡那隻修了妖道的狐狸也拿了過來,至此棠兮兒心裏才有了絕望。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哆嗦著身體的靈凡,又瞪著眼看著一旁冷漠的棠墨。最後她爬向了狐後。
狐後一臉的震驚心痛之色,見棠兮兒跪爬到腳邊,忍不住彎腰就要去扶起她,畢竟心疼了這麽些年不是白心疼的,是真的打心眼裏心疼,即使現在棠墨告訴她當年救狐後的事,是她一手策劃的,是她聯合外人傷了她,才有了後麵的救命之恩。但她心裏還是很難接受,她柔弱的兮兒怎麽會害她呢?
見狐後伸出手,棠兮兒像是見到了曙光,她眼含希冀的語無倫次的喊道,“狐後,不是的不是,兮兒沒有。”
“你還敢狡辯。”棠墨一聲吼,他此時恨不得將這心思歹毒的女子大卸八塊。若不是因為她,他又怎麽會放任瑾羽一人。又怎麽會讓瑾羽跟著燭陰走。而這一切竟然是她聯合了燭陰一起來逼迫他的。
棠兮兒受了一驚,縮著肩回望著臉色沉黑的棠墨,顫抖著雙唇,“我沒有。”
棠墨眼含怒色,簡直被棠兮兒氣笑了,就這樣擺在她麵前了,她竟然還想著裝可憐蒙混過關,隨手就將跪在地上的靈凡掀倒,輕飄飄的說了句,“你說說你姐姐都做了那些事。”
靈凡全身發抖,棠墨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將她嚇得是肝膽欲裂,當下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棠兮兒如何夥同他人陷害狐後,又是如何騙取狐後信任的事,事無巨細的講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任棠兮兒在一旁聲嘶力竭的嘶吼著,“胡說,她胡說。”靈凡都沒敢停頓。生怕下一秒,棠墨就直接讓她灰飛煙滅。
靈凡還猶記,那一晚,棠墨和棠兮兒的婚事已經是提上了日程,狐後興高采烈的準備著婚事,她心生嫉妒,就找機會刺激了幾句棠兮兒,不料卻被棠墨聽到了,這世人眼裏棠墨是第一美男,而在她眼裏棠墨就是第一殺神。那駭人的眼神,隻要是看上一眼,就讓她驚恐萬分,那些駭人的字眼就是從他嘴中輕飄飄的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