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道歉
這是準備拖一群人下水啊。倒是有點心眼。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跟張玉一樣沒腦子的。
她那話才落下去，就從角落裏出來一個姑娘，她斜斜倚在牆上，語氣極為漫不經心：“張玉，我們是下鄉知青，是來學習勞動的。你清高你得意，你怎麽不待在城裏！既然來了鄉下，戶口也落在了鄉下，你還瞧不起農民！再說，人家也沒說錯，謠言止於智者，秋月這件事真相怎樣，我們都不知道，你就擺出一副看不上秋月的模樣，真是可笑。”
一句髒話沒有，卻已經能讓張玉羞愧的抬不起頭。
楊曉嬋也看向這個姑娘，可是卻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那本書是圍繞著男女主寫的，都在軍區呢。
所以，她也隻能朝著那個姑娘笑笑。
不過那個姑娘倒是極爽利的性子，見了楊曉嬋的笑，也隻是擺了擺手：“不用感謝我，我也看不上這些人。對了，我叫林嵐。”
“我叫楊曉嬋。”
楊曉嬋笑著回應了一聲，腦子裏卻是回憶林嵐的劇情，好像沒什麽劇情。
果然，一個真實的世界，不會無關緊要的人就沒姓名的。
她轉頭看向江秋月：“秋月姐，我爸媽找你有點事，現在能跟我過去一趟嗎？”
江秋月神情一怔，隨即意識到什麽：“我……今天不是特別舒服。”
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楊曉嬋歎了口氣：“秋月姐，今天鬧了這麽一出，不光我和安華，就是我爸媽都覺得對不起你。我爸在家還說呢，江知青多好一個孩子啊，怎麽能被人這樣誣陷呢。”
江秋月神情微動起來：“村長，他真這麽說？”
楊曉嬋應了一聲，表情很誠懇：“所以我爸媽覺得對不住你，如果你不過去一趟，他們恐怕會更加愧疚的。”
江秋月是個很心軟的姑娘，話都說到這裏了，她怎麽可能還忍心拒絕？
她沉默半晌，咬了牙：“好，那我們走吧。”
路上還不暗，江秋月跟楊曉嬋並肩走著。
才出了知青點，楊曉嬋就忍不住出了聲：“秋月姐，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恐怕想聽的不是這些。可我……好像現在能跟你說的，也隻有抱歉了。”
江秋月神情鬆動一瞬，下一秒，卻是語氣冷硬起來：“事情都過去了，還有什麽好提的？”
楊曉嬋微微抿唇，她懂了江秋月的意思。
她未必不原諒自己，隻是她……心理上還有些過不去。
也罷。
等到徹底解決了這場風波之後，估計……就可以了吧。
*
一路再沒有人開口，寂靜的路上隻有一些蟲子叫的聲音。
很快就到了老張家。
大門沒關。
楊曉嬋一推開，讓江秋月先進去：“走吧。”
進了門，楊曉嬋領著江秋月還沒到屋子裏，就喊了一聲：“爸，江知青來了。”
這一聲還沒落下，張爸已經到了門前。
紅旗村目前還沒連上電線，四周很暗，煤油燈也不是很亮，但張爸的影子，在影影綽綽裏，很高大。
“來了？快讓江知青進來坐！”
一行人坐下來，江秋月才發現，角落裏站著一個人。
她忍不住嚇了一跳：“這是……”
她下意識的看向楊曉嬋。
楊曉嬋還沒來得及反應，張爸就變了一種聲調，很嚴厲：“張安華，你給我過來！”
張安華轉過身，江秋月才知道，原來真的有個人，而且還是張安華。
現在的張安華可跟之前那個得意的不同，她低著頭，滿臉陰沉，腿跟邁不動一樣，連嗓音都帶上了些無地自容。
“爸。”
低低的聲音響起，江秋月下意識的望向楊曉嬋，就見她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江秋月勉強壓下心裏的疑惑，看向村長。
就見村長帶著嚴厲的嗓音響起：“
“張安華，過來！現在江知青我也給你請過來了，你知道應該做什麽了嗎？”
張安華忙不迭點了點頭，然後語氣虛弱裏，帶出些歉疚來。
“江知青，我知道錯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江知青不會被很多人議論，也不會讓人在背後看笑話。”
她自覺說的不錯。
可是在看到爸爸臉色沒有好轉的樣子，她求生欲頓時又沸騰起來。
“還有還有，我不該偷聽你們講話。我之前隻是路過，但聽到江知青說她喜歡李學文的時候，我就沒出去，是我的錯。還有，我知道了別人的秘密，非但沒有替別人隱瞞的意思，卻還找了我好朋友曉娟去說。而曉娟也不安分，她早知道她家旁邊王大嬸會那個時候從那裏經過，故意在牆角自言自語，這才導致……總而言之，其實都是我的錯。”
張安華說的最後，已經不去看爹的臉色了。
她越說越覺得對不住江知青。
她發誓，她也不知道怎麽了，怎麽就一心覺得楊曉娟是個好姑娘呢，張家所有人都虧欠她呢。
明明，是她在對張家很多人在玩心眼。
張爸哪裏看不出自家閨女是真的開始懺悔了呢？
他微微點了點頭：“你總算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語氣比剛才要好上不少。
張安華簡直受寵若驚。
隻是，爸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朝著江知青望了過去：“江知青，這就是所有的過程了。我知道，我沒什麽臉跟你求情。但這件事的起因，就是我沒教好我女兒。如果我教好了她，她就不會幹出偷聽的事情，這麽一來，也就沒了其他事情了。”
江秋月受寵若驚，但心裏頭又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原先她還有些遷怒曉嬋的，如今，卻有些不好意思麵對她了。
對於張爸，她是真的尊敬的。可是他女兒張安華，她是從來沒看上過。
但，一個老人都道歉了，她還能怎麽辦？
江秋月想著，剛想說原諒的話。卻沒想到，張爸又開了口。
“其實，叫你過來，不光是為了表達我們家的歉意的，還有我跟曉嬋討論出來一個解決辦法，你聽聽看，如果可以實行，我們就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