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流惹禍

  時而平緩沉穩，時而氣勢磅礴；時而繾綣低吟，時而蕩氣回腸。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把《廣陵散》彈得如此精妙，陌青嵐看著，眼中漸漸露出欣賞。 君無雙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 而坐在他身側的墨童，此刻表情卻難看得要死。 琴音緩緩流轉，正要彈到關鍵處時，君無雙忽然發覺周圍氣息有了一絲異動。杜如一的琴音帶了一股壓迫感，正向她襲來。 好好一首《廣陵散》讓對方彈得宛如漆黑夜幕的黑洞，完全是褻瀆。魔音一說可能也來自於此，君無雙卻並不受幹擾，指尖撥出一個音律，抬高了整首曲子的架勢。 手指換弦大力一揮，君無雙利用自身清新之氣隔空破開杜如一布下的陰霾，隻見杜如一頓時慌了手腳，彈錯好幾個音不說，竟連弦都斷了一根。 “如此看來，勝負已經知曉了。” 墨昊陽頗為意外多看了君無雙幾眼，見對方不卑不亢隻是有禮謝恩不由覺得是個可造之材，“也沒必要繼續演奏了，朕聽了這《廣陵散》，再不想聽其他了。” 墨童臉色有點難看，但依舊淡笑起身，“那依父皇的意思……” “君無雙冊封禦樂坊一等琴師，杜如一和剛才那個柳詩詩就冊封為三等吧。”說罷，對身邊內監招了招手，便準備散場。 “陛下，請恕臣女冒犯！”正在這時，官員所在方位中忽然冒出一道清脆女聲，“臣女覺得，那君無雙渾身殺氣過盛，斷不該留在宮中！” 目光快速滑過陌青嵐等人的臉，君無雙看著映入眼中的紅裝女子，聽她頗為倨傲道：“《廣陵散》可是講暗殺的曲子，君師傅彈得如此忘我，該不會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吧！” 皺眉思索，君無雙正回想這是否又是舊時恩怨，卻發現女子有意無意地瞥了陌青嵐一眼。 心裏頓時明白了，隻怕這又是陌青嵐招惹來的風流債吧！ “孫小姐！”墨童看情況不妙，急忙開口，“父皇還在，哪裏容你大呼小叫！” “五皇子這話可不對。”孫顏曦身為皇後表妹自然不會把墨童放在眼裏，“你我身為臣子，自然要有替陛下分憂的覺悟，不然日後出了錯，憑你五皇子能負責得了嗎！” 孫顏曦說著，眼睛卻一直往陌青嵐那裏瞟。對方今天雖然一如往常談笑，可卻能發現他總會不經意看向君無雙所在方向。 那個女人，長相一般、琴藝一般，還沒進宮就敢這樣勾引她看上的人，她怎麽能忍！ “孫小姐，身為樂師最重要的，就是麵對每一首琴譜，都要灌注全身心投入。若照你所說因為曲目背景不妥就敷衍了事，很抱歉，我做不到！” 直截了當地用這話給了孫顏曦一巴掌，君無雙轉向墨昊陽，“陛下，奴婢為您演奏，自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力求做到最好。如果連這都要被說是意有所圖，那還請陛下賜奴婢一死，也好保全奴婢作為琴師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