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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騷娘們敢情一直在騙我,還說得那麽生動。再一想當初見麵就直奔下三路那氣勢,哪像個常年壓抑自己的怨婦,分明就是個見誰都能脫褲子的色情狂嘛。
如此說來,自己這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竟是著了她的道,給這富婆做了一回麵首。
盡管,也不能說她對自己就沒點好感,比如還曾問過能不能跟她去法國定居呢。但她的這種好感,估計也會廣泛散播於眾多猛男吧。
老周越想越窩火,不甘心,意氣難平。發誓今後還得聯係她,看她還能編出什麽謊話來,就當是一樂,必要時也不排除耍弄她一把。
不過,回頭再一想,自己這怨又何來呢?原本就兩個萍水相逢的情人,五分鍾風流過後,一拍兩散各奔東西。何況人家也沒問你個人情況,你又憑什麽要求人家必須是貞女烈婦?進而更覺自己可笑,人家就算口頭上騙了你一道,又算得了什麽?一沒損失錢財,二沒荒廢青春,無非就是將她自己包裝得單純了一點而已,這在女人而言,也該算人之常情吧。
嗨,總之,反正他媽的沒真事,還是該抓緊眼前。比如小顧這樣的,不就挺好嗎?人家即便沒什麽所謂的才氣,也做不成女強人,但起碼真實,一抓就過來,無比具體。如今越是網絡時代,越缺少既實在又持久的東西了。
這麽想了一回,老周便又撥通了小顧。她馬上接起來,問有什麽事嗎?老周道,試試你這電話好不好用啊。小顧說,我正幹活呢,下班再聯係吧。老周道,那你下班就過來吧。小顧哧的一笑,說我可不能總犯錯誤啊,再說吧。
老周有點不明就裏,想她怎麽也有點裝啊。
結果,晚上有了飯局,喝得還有點多,一晃幾天也就過去了。
由小顧的好處,令老周對那個黑舞廳也有些懷念起來。不過他不太敢去,原因還是自己知名度太高,萬一碰上個小方那樣的熟人,那可難免丟人現眼:你堂堂四哥,原來也會混到這種老娘們堆裏來呀。
說到小方,又勾起另一番惱怒。近半年來,老周已被她先後騷擾過好多次。先是推廣傳銷產品,然後是賣保險,再就是拉存款,還有買山地,也不知她身兼多少機構的業務員,總之就是吃定他這塊唐僧肉了。
這天中午,又跟老唐喝酒。老周想起這茬後便說:“你能不能讓那個小方在我生活中消失?”
老唐沉吟道:“這恐怕很難,因為你無論答應她一次,或者罵她一次,甚至騙她一次,再甚至跟她上一次床,恐怕都不能阻止她繼續開發你的激情。除非,你完全變成了窮光蛋,那時候你就是反過來追著她跑,她也不會搭理你了。”
老周邊咬牙邊搖頭,更對小方多了些恨之入骨。片刻後卻又猙獰一笑,對老唐道:“你還記著,當年那個‘滾’你的女人吧?小方要再對我纏厲害了,我就打算教訓教訓她。”
老唐一咧嘴:“人小方對你無非也就是正常推銷關係,沒啥不道德的表現。你也就是太不喜歡她這人了,才討厭她來拉你幹的事,不信換個美女來給你推推試試,你就是不打算買,也起碼會打算著先把人睡了再說。”
老周手指老唐,萬般無奈,意思分明是,我就那麽不是東西嗎?老唐邊壞笑邊直麵著他,意思也分明是,你還以為你是什麽好鳥嗎?
本地方言中,“滾”字的含義,通常指如下現象:有這樣一種年華半老卻還拚命在男人眼前晃悠的娘們,抓住老男人愛占小便宜的心理,表麵出言無忌,欲焰洶洶,似乎隨處可以脫褲子,但若你一上步,她便會立即纏住你沒完,讓你乖乖做出長期付出。這便所謂被該娘們給“滾”上了。
老周說的當年那事是這樣:老唐在有段時間裏,被一個聲稱拍過電視劇的中年女人給纏住了,隻能錢物伺候,不敢提分手,否則那女人便聲稱會把電話打到他單位和家裏,讓他四大皆空。
後來老唐找到老周,以恨不能匍匐於地的萬分懇切,求他給擺平。老馬開始隻當是笑話,誰能管得了這事。後來拗不過,便隻好找幾個道上的人給那女人打了打招呼,又請她吃了頓飯。見麵一看,差點把苦膽吐出來。敢情隻要在婚外偷情的範疇,夜叉婆也能給某些人帶來衝動和快感。那女人到了老周麵前倒也變得老實,大約凡在外麵混的人總要服一些東西吧。但一提不讓她再纏老唐,女人還多少有些不甘心。
老周便溫和的說:“我們知道,你也有孩子是吧?”
女人登時豎起眼睛:“你想怎麽樣?”
老周仍和顏悅色:“我們絕不會做違法的事,不過你不會希望讓你的孩子了解你的床上生活內容吧?”
就這麽簡單。
後來那女人反倒想找老周奉獻一把,並在電話裏說絕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結交他這麽個朋友,一個女人在社會上不容易。老周一笑,說我也不容易啊,你還是去找個身強力壯的吧。女人造作的呻吟了幾聲,似乎還真挺認可他的建議。
此時想起,不勝唏噓之餘,老周又不免說老唐:“看來你也是本性難移,隻要看著便宜,就敢上手。就說這小方,難道比當年那個拍過電視劇的女人能好到哪去嗎?”
老唐卻辯解道:“嗨,長相另說,單從人品上講,小方還真不是什麽壞人,起碼是一直都在靠自己的勞動來謀生。你仔細想想,她沒打算坑過你什麽吧?歸根結底,還就是我說的,你說太膩歪她形象了,才把人家使勁往壞裏想。”
老周一琢磨,也不能說這話沒道理。
結果,喝完酒後,老唐一提議,想不想再去那舞廳視察視察?老周也就半推半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