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當斷則斷（7）

  “好個瀟瀟，來得真趕巧。”軒轅翼站在皇帝身後，也沒大聲說，隻在自己能聽見的範圍內嘀咕了一聲。他就說怎麽明明是一起來的，怎麽進了夜家大門，她人就消失了，現在看來，是早有打算了。 軒轅翼當然這麽理所當然的認為，全然不知瀟瀟對這裏的情況實在知之甚少，帶福伯來，也隻是權宜之計罷了。 皇帝獨身一人站在最前麵，看著瀟瀟走近，神色莫名。軒轅翼的話不管怎麽說，在他心中終究產生了一定影響。隻是不管這一出鬧劇跟瀟瀟是否有關，作為帝王，他也必須將瀟瀟帶走好好問話，以正國法。 “陛下不是要找兒媳嗎？怎麽兒媳在了，陛下反倒不說話了呢？”瀟瀟先聲奪人，先把皇帝所有的話頭都堵在裏麵，能少說一點是一點。福伯能不能幫上忙，她暫時沒有把握，壓住皇帝哪怕一刻，也是好的。 “來人，將夜瀟瀟帶走，朕要一個人問話，你們誰都不許偷聽，違者，斬立決。”皇帝就這麽一個好處，說的話就是聖旨，讓誰死，誰就得死。那些在朝為官的，愛惜自己的生命比什麽都重要，瀟瀟也不怕那些朝廷命官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倒是軒轅翼…… 瀟瀟看了軒轅翼一眼，發現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看樣子應該已經有所打算了。 皇帝讓兩個人押著瀟瀟，另一個人跟在福伯身後，六個人以一種非常奇怪的排列方式走到了一間相對僻靜的屋子裏。那三位士兵一退下，整間屋子瞬間冷寂了下來，死一般的冷寂。 瀟瀟這下倒沒打算率先開口了。她對真的瀟瀟的過去經曆過什麽事，想不起太多，要有人給她一根線，她才能挖掘出腦海深處的記憶，這種情況下，少說比多說好。把皇帝當成誘餌，來釣自己的記憶。這種事當世除了夜瀟瀟，怕是也沒人敢做。 福伯作為三個人當中地位最低的一個人，本來就顯得有些唯唯諾諾，他站在瀟瀟身後，就徹底裝聾作啞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朕問你，可記得你的母親？”最終還是皇帝打破了僵局，三個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消耗時間終究不是個事兒，皇帝也沒那麽多時間在這上麵耗，所以當瀟瀟和福伯都選擇緘默之後，他便打了開頭炮。 瀟瀟聽了皇帝問話，差點衝口而出一句：哪個母親？ 後來心念一轉，猛地想起她的真正母親跟所謂的母親之間的事情應該隱秘至極，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夜家小姐，皇帝所問的母親，自然是夜無霜的大夫人，她所謂的母親。 “不記得。”瀟瀟幹脆的回答。對於她出生時的事情，她已經記起了小部分，但這不代表她就會隨便亂說。有些秘密說出去可能就會惹來殺身之禍，瀟瀟不傻。 “回陛下，夫人去世的時候，小姐才剛剛出生，怎麽可能記得大夫人呢？”福伯瑟縮的呆在瀟瀟的陰影之下，蒼老的男聲傳出，倒一下點醒了皇帝。他犯什麽糊塗？瀟瀟要是能記得剛出生的事情，那她就是人精了。 皇帝腦中過濾了這個想法，馬上換了個問法，問道：“你可認識你母親那個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