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重生為王（10）
“好了爹爹，今天我們也不是為這件事來的，我們來，是想問你，若是京城裏的軒轅翼不是軒轅翼，不是我丈夫，你……相信嗎？”
殺雞儆猴，敲山震虎，夜語昊可都是做了，最主要的一件事，還是要她來做。
夜無霜撚須而笑，點頭：“自然是相信的。”
“理由。”
瀟瀟從不相信什麽所謂的我信任你雲雲的，她想知道準確理由。
“事實上，南傲國新的皇帝日前飛鴿傳書給了陛下，說現在的景王是假的，為了驗證，陛下已經設下了圈套，早已證實那個是假的了。”
夜無霜淡淡說完，偏頭笑了笑。
“那麽，為什麽他現在還在帝都戴著？”
“我想……是為了穩定人心。”
夜語昊輕輕咳了一下，道：“畢竟晉王不能無緣無故消失，真正的軒轅翼沒回來，陛下為了不引起騷亂，拿一個假的來代替一下，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你的心思，永遠都是那麽縝密。”
夜無霜笑了笑，轉而問瀟瀟：“怎麽樣，現在懂了嗎？”
“你們兩個的默契程度還真是非同一般。”
瀟瀟嬉笑，總算是有了一絲輕鬆。
軒轅翼此刻還在看著那個小時候帶過她的男人，這陛下和夜無霜確定京都是假的軒轅翼的消息，軒轅翼還並不知道。
“我派個人去通知軒轅翼，讓他帶著那個誰一起回來，你跟語昊多聊聊天吧，待會兒我自然會安排你們覲見。”
偷梁換柱，這是最平穩的將真軒轅翼還回來的方法，比什麽都有用。
“有勞爹爹。”
瀟瀟拱手說完，眼神示意夜語昊跟著她進來。
夜無霜離去之後，夜語昊才緩緩起身，跟了進去。
“怎麽了？外麵也沒人。”
夜語昊倒是難得見到瀟瀟這麽嚴肅認真的時候，所以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賈淇在這裏已經是定局了，不能改變了，是嗎？”
瀟瀟知道，這賈淇會到這裏來，是夜語昊的安排，雖然他跟夜無霜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可是有些事情，即使不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若是想改變，隻有兩條路。”
夜語昊盯著瀟瀟的雙眼，到：“第一條，替賈家平反，第二條，殺掉皇帝，讓軒轅翼馬上登上皇位，然後抹殺對賈家的處置。”
“兩條路，都很麻煩。”
瀟瀟沉吟。
她想離開這裏，就必須完成最後一項任務，將賈淇救出來，扶軒轅翼登上帝位。
若是按照這個思路下去，那麽她能做的嘴直接明了的一件事，就已經不言而喻。
然而……
瀟瀟在思考，這麽做會產生多大的風波。
弑君，這是軒轅翼根本背不起的罪名，而她，並不願意替軒轅翼背下。
若是這麽算來……
“還有沒有第三條路？”
“能有兩條路，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瀟瀟，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有兩個選擇的。”
夜語昊語重心長的說法並沒有得到瀟瀟的多說。
她隻是淡淡瞥了眼夜語昊，隨即道：“沒有，我就變出第三條路出來。”
“那我拭目以待。”
夜語昊第一次跟瀟瀟嗆上，原因在於，他第一次覺得瀟瀟在處事上太過跋扈，她需要一次失敗，來讓她知道，這世間的事情，並不是永遠都能如意的。
瀟瀟看也不看夜語昊，直接開窗跳了出去。
離開了夜語昊的目光，瀟瀟卻並不覺得輕鬆。
她何嚐不知道夜語昊說的是正確的，但是她不甘心。
她不想就這麽輕易放棄，那兩條路對他麽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她沒有資本去拚搏。
若是最後他或者她死在了這兩條路上，那麽所有的堅持就都變得毫無意義。
瀟瀟不傻，所以她不想這種事發生。
“瀟……王妃。”
耳畔，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瀟瀟鎖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走出了夜家的府邸。
麵前站著的男人瀟瀟有印象，那是文丞相的獨子，文彥。
“你在這裏幹什麽？”
上次她掀開自己的劉海，嚇了這個男人一跳，但是看這個人現在的模樣，可是一點都不怕。
“等你。”
文彥彎唇一笑，道：“我父親有請。”
“文相找我？難道不知道有事情去找我們家王爺嗎？”
瀟瀟根本就不喜歡文家的任何一個人，更不要說他們請她，她就要去了。
所以她想把這個應酬推給那個假的軒轅翼。
“實不相瞞，這件事不能讓王爺知道，而我父親，也隻是想求證一件事，我想，王妃不會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忍心拒絕吧？”
文彥說完，目光裏滿是期待。
瀟瀟聳肩，嘴角揚起了譏諷的笑容：“還真的對不住，我還就真的忍心拒絕。”
跟她玩感情牌？且不說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感情，就是她知道，也不可能為了文家而泛濫感情。
“瀟瀟……之前是我多有得罪，但是這一次，你非去不可。”
文彥一下子急了，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東西，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給了瀟瀟。
“我父親說，想要見這個東西的主人，就請來一趟。”
文彥的話音還在耳畔回蕩，瀟瀟看著手中接下的東西，狠狠一咬牙，點頭同意了。
她的手上，一麵麵具正在泛著寒光。
那是小石頭的麵具，是小石頭從來不離身的東西。
這玩意兒在文淵手上，隻能證明，小石頭已經落入他們手上了。
那每個傍晚的篝火，讓瀟瀟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她緊抿唇線，緩緩點頭：“走吧，我跟你們去。”
文彥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瀟瀟笑道：“王妃殿下，請。”
瀟瀟不想理會文彥，走在文彥麵前，一副生人勿進的麵孔。
軒轅翼那邊的事情都沒弄清楚，這裏文淵還來找她的麻煩，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瀟瀟心中暗暗喟歎，卻不知道，在轉角的黑暗處，一個人的身影忽明忽滅。
他的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華，最終，他那貴族不貴族，下人不下人的衣服被他狠狠捏緊，轉身而去。
那個人遠去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讓人難以發現的粉末狀東西。
若是瀟瀟就在附近，或許會發現，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裝填火藥必須用到的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