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況不妙

  程彧指著那口井說道，“這個地方是處罰仙家的地方，從這跳下去可是要經受輪回之苦的。幸好我路過這裏，怎麽樣救了你一命吧。”


  程彧雖是這樣說著，麵上表情仍舊很親和。


  聽程彧這麽一說，小伍有些慶幸幸好沒有衝動做了錯事。


  “謝謝你，差點就出了大事。”小伍一隻手捂住胸口。


  “你是一點點都想不起我了嗎？”程彧垂首，望著小伍的眼睛，“還是說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被程彧這樣盯著，小伍有些不好意思。


  她向後縮了縮，抬眸看著程彧說道，“可能是有一段事情記不住了……但是也沒什麽我覺得。”


  小伍不是很喜歡被人追問失憶這件事。


  程彧看出了小伍行動和話語間的躲閃，便也不再問下去了。


  “幸好你一切都好，那天真的想想都覺得是噩夢。也幸好我父親及時將我救下，否則我也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程彧眸光黯淡下來，悠悠然說道。


  那天……噩夢……


  小伍從程彧的話裏麵敏銳的捕捉到了些關鍵詞。


  可眼下，小伍顧不上那麽多。


  她想去問問雲弋陽為什麽不告訴她她的身世。


  她想去問問雲弋陽為什麽一直都護著她。


  她，

  想去見雲弋陽。


  “我……想去凡間。”小伍一隻手抓住程彧的衣袖，期盼的看著他。


  “現在下麵正在打仗，聽說形勢不太妙。若不是我傷勢還未好，定已經帶兵出征了。”程彧眼裏的光變得堅毅。


  “我知道在打仗，沒關係，你告訴我怎麽下去，我不怕死。”小伍抓著程彧衣袖的手越抓越緊，她眼裏的光也越來越急迫。


  “為什麽執意要下去？”程彧疑惑的看著小伍問到。


  “不為什麽。”小伍的眉頭又擰到了一起。


  她心裏焦急的很，聽程彧說戰勢不好，她就更加著急了。


  “是因為雲弋陽吧。”程彧悠悠然說了這麽一句。


  “哎呀，別管那麽多了，告訴我怎麽下去好嗎？”這三個字被人提到了，內心裏像是被用力戳了一下，又痛又酸。


  程彧微微歎了口氣，安撫般的口氣說道，“誒，別著急別著急，你是想知道雲弋陽的安危是吧。我們先看看下麵的情況，再研究要不要下凡好嗎？”


  “為什麽，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怎麽下去？”小伍簡直要哭出來了，好不容易有個人能說上話，卻怎麽都不隨她心。


  “誒，別急別急，先看看。畢竟下麵危險。”程彧一邊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撫著小伍，一邊掏出了一麵鏡子。


  “這個是萬能鏡，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任何地方。”程彧在鏡子上麵指指點點，鏡子裏就忽然出現了人間的山川。


  “軒明閣！我要看看軒明閣！”小伍湊到程彧身邊，望著萬能鏡裏麵的畫麵。


  程彧又在萬能鏡上麵點點劃劃，畫麵迅速變化，然而處處都是一片蕭瑟和破敗。


  小伍的心不由得揪到了一起。


  很快，畫麵裏出現了仙氣和魔光。


  這是兩軍交戰才會有的畫麵。


  從遠景上看，就是一白一黑兩個光球在互相侵略，一時間看不出什麽變化。


  “看看我師父在哪裏。”小伍仰著頭，求著程彧說道。


  “好，別急。”程彧聲音依舊溫柔，隻見又在滑動著。


  隨著程彧的操作，畫麵裏出現了很多不知名的神仙，出現了天君，出現了離淵，卻沒有雲弋陽。


  過了很久，程彧發出了一聲滿是不解的“誒？”


  這一聲，小伍的心一沉。


  “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小伍忐忑的問程彧。


  “是有些奇怪。軒明閣附近參與戰鬥的人我都看了一遍，卻真的沒發現明遠上神的蹤跡，這真的很奇怪。”


  程彧說著話，手上還在不停的操作。


  小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要下去看看，快帶我下去。”


  小伍已經等不得程彧了，她準備去附近找找人告訴她下凡的路。


  程彧見她如此，也不忍再留她。


  “你等等，下凡不是這麽下的，需要念個訣的。”程彧快走兩步拉住小伍，嘴裏默念著口訣，緊接著兩個人就從天界消失了。


  軒明閣此時已經成了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地上的仙家屍體堆了厚厚一層。


  被打碎的鬼魔的亡靈漂浮在空中，陰森可怖。


  呻吟和哀鳴聲此起彼伏，伴著喊殺聲震耳欲聾。


  可戰爭還遠沒有結束。


  沒有倒下的仙家奮力而戰，而常歌指揮著鬼兵倒是鎮定自若。


  很顯然，韜光養晦五百年，魔界的力量遠比五百年前要強大的多。


  轉瞬間，又一批仙家摔倒在屍體上，含恨而盡。


  離淵終是再也無法忍耐了。


  他飛身而上，憑劍氣抵擋著魔界發來的攻勢，想衝到常歌那邊。


  遠遠的，常歌看到了他的這個舉動，一揮手臂，命令魔界暫時停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