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祖出關
賦測試，一般情況下，隻要能修煉，測試出來的結果會是七種顏色中的一種。
可端木九陵卻知道，七色之外，還有第八種顏色！
那是絕少有人達到過的境界！
第八色，是近乎透明的銀白，仿佛來自堂的神光。
這種情況，再加上此時已是近午，陽光有點強烈，在修為、見識不夠的人看起來，便和測靈柱沒有反應一樣。
然而端木九陵隻看了一眼，便了然情況。
因為沈沐顏本就是特殊體質，這種情況下隨便測試，也至少是青級賦。
可現在卻直接出現了近乎透明的白光！
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不至於如此緊張認真地盯著她。
又是數息時間過去，沈沐顏的手仍然沒有離開測靈柱。
測試，還在繼續！
“會是什麽特殊的賦？”樹縫中響起極低沉的喃喃。
之前那位老者對於“幻靈”的解釋沒錯，那的確是一種特殊的賦，很少有人擁櫻
可他瞧著沈沐顏現在的狀態，分明也是到了注入更多靈力來顯露特殊賦的地步了。
時間在緩慢流逝，測靈殿廣場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很不耐煩了。
嘲諷辱罵的話語，比剛才還要甚。
那個測靈者痛得麵容扭曲，也不敢上前打擾沈沐顏，到一旁處理傷口去了，卻是廢物不斷地咒罵著。
然而沈沐顏真的什麽都沒有聽到，幾乎整個心神，都被測靈柱吸進去了。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她滿頭大汗，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靈力迅速流失著，幾近於無，簡直讓她頭暈眼花。
沒有人察覺，高大的榕樹上，樹冠輕輕動了一下，露出了一條縫。
端木九陵撥開枝葉，微眯著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七根測靈柱上方出現的異象！
和方才一樣，七根測靈柱綻放出的淺白光芒匯聚在半空中，漸漸凝聚成一個複雜的圖案。
複雜到，端木九陵也不得不大睜著眼才能看清楚。
然而，他向來萬事在握的神情，出現了罕見的一瞬茫然。
的確是出現了異象，可他竟然沒有見過？！
端木九陵盯著空中如同繁複花紋的純白晶瑩圖案怔怔思考，沈沐顏卻感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
一個個都是騙子，不是賦測試很安全，沒有任何危險嗎！
她咬著牙，又堅持了一息多的時間，終於是承受不住靈力的損耗，猛然抽回了手掌。
卻並沒有感覺到應該出現的所謂“反噬”，反而聽到了一陣輕微的碎裂聲。
這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卻幾乎在沈沐顏耳邊。
她轉眸一瞥，立刻倒退了好幾步，迅速遠離了測靈柱。
不知道為什麽，方才完好無缺的測靈柱，此時每一根的底部都出現了細的裂紋！
那裂紋如同蛛網一般，正緩慢地向上蔓延。
沈沐顏此時滿腦子都是遠離事故現場！
快跑，萬一這東西真的碎了，不定要她賠呢……
而見她終於肯放開手，一些窮極無聊的少年頓時叫囂得更厲害了。
“廢物，真是為難你裝模作樣了這麽久。”
“現在廢物的名號，終於是落實了！”
“測靈柱有變化嗎，有沒有人看見？”
實際上，方才有極少一部分人，的確是看見了測靈柱猛然亮了一下，但也隻是瞬間罷了。
等他們再看的時候，什麽都看不出來。
反而是因為黑色背景和透明的測靈柱對比太過明顯，看得眼都花了，於是更加不敢確認自己看到過什麽。
至於半空中的純白剔透的異象，完全被熾烈的陽光遮掩了！
也隻有端木九陵，從那樣的高度能看得清清楚楚。
沈沐顏休息片刻，略略恢複零體力，看都沒看廣場上的眾人一眼。
盡管早知道這樣的結果，沈好古的臉色，卻還是沉了沉。
沈好問禁不住麵露得色，抬眸掃了眾人一圈，見大部分人對沈沐顏，都是一臉不以為意。
本來麽，他們就是當笑話看的，如今的局麵，和想象中相差無幾。
沈好問目光落在測靈者身上，示意他宣布沈沐顏的測試結果。
畢竟這種事，他一個家主去做，太不方便了。
測靈者捂著手腕走到測靈石碑前，卻是愣了一下，良久都沒能宣讀結果。
沈沐顏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先下手為強，朝後指了指測靈柱，衝人群道：“那個東西，可能是壞了！我測了那麽久都沒有結果！”
一些人頓時哄然大笑：“怎麽可能壞掉，偏偏到你就壞了，廢物還不承認自己是廢物？”
測靈者看著爬滿裂紋、一個字都顯不出來的測試石碑，又看看輕輕顫動不止的測靈柱，麵露古怪驚疑之色。
沈清瑤聽著周圍好友對沈沐顏極近鄙視之詞，淡淡瞥了沈沐顏一眼，心裏對她嗤之以鼻。
廢物就是沒見識，測靈儀器極為講究，絕不可能輕易壞掉。
測靈者在糾結著該如何匯報這樣的結果。
他隱約明白，家主一點都不關心儀器壞不壞，隻需要他當眾宣布沈沐顏是個廢物。
正當測靈者張了張嘴準備話的時候，沈家某處，卻驟然響起一道驚雷般的轟響。
一陣強大的威嚴，如颶風般從那裏掃蕩而來，不少修為低下的人都紛紛色變！
就連家主、長老級的人物，也麵露驚色，齊齊望向那處。
氣氛，一瞬間緊張凝肅起來。
此時此刻，誰還關心一個廢物的測試結果？
宣布與否，都不重要！
沈好問也是麵色一變，隨後感應到一股強大而熟悉的氣息，這才神情稍定，卻依然嚴肅無比。
隻見測靈殿琉璃紅瓦的屋頂上，一道玄色身影，不知從何處暴掠而來。
那道氣息恐怖至極的身影，在廣場前的大片空地上站定，目光如同神般凜凜威嚴。
在場一些的有識之輩，紛紛起身，神色肅穆地欠身拱手相迎，口裏恭恭敬敬的稱道：“見過沈老爺子！”
來人，正是沈家上代家主沈破！
沈破幹瘦冷冽的臉上，隱約有幾分激動之色。
他隨意揮了下手，急切地看向沈好問：“方才此處有何異常！”
沈好問心中正驚疑不定，老祖明明是在閉死關，卸任後也對族中事務從不過問。
今日，他究竟是為了何大事，竟然提前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