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秘的祠堂
也對,丁安說的有道理。
這條邏輯是通了,可是還有不少事情,說不清楚。
“走不走?”
丁安再次問道。
我思咐再三,最後說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無論怎麽樣,也要把明天的棺木下葬了。”
就這樣,我們又留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前榆村盛大的祖墳封棺下葬下葬儀式就開始了。
每個地方的風俗習慣不一樣,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隻要是祖墳,那肯定是重中之重,所以對於這次封棺下葬儀式,前榆村也是很重視,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男女老少,滿滿當當數百人,擠在祠堂門口,對著棺槨裏那一具屍骨,三跪九叩,由前榆村村長廖偉雄親自敲下最後一根元寶釘,等於封管就結束了。
然後在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的扶棺下,這具棺槨,被送到了我選好的風水寶地上。
整個儀式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我等在祠堂的門口,等著廖偉雄給我送酬勞過來,就算要走,我也不能空手走啊。
等了大概有半小時的時間,我跟丁安都有些不耐煩了,這個時候廖偉雄終於出現在了視線中。
正當我準備拿了錢走人的時候,突然,我們兩個都感覺到背後一陣風,想回頭去看的時候,哪裏還來得及。
兩個人都是後腦勺一疼,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手腳都已經被捆了起來。
“哥,你醒了?”
黑暗中,我聽到了丁安的聲音,這應該算比較讓我心安的東西了。
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夾雜著腐臭味,鑽進了我的鼻子裏麵,空間應該也不大,我能感覺到,丁安應該就在我的旁邊,不過應該也是手腳都被捆著,所以隻能勉強掙紮。
“這是什麽地方?”
我問道。
其實我問了也是白問,因為丁安的境況,跟我是一樣的。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我比丁安要鎮定一些,可是現在,我的心裏卻慌張了很多,遇到髒東西,或許不會要了我的命,但是想到前榆村做的人油蠟燭,我忽然有了一種特別害怕的感覺。
或許,我是害怕我被做成蠟燭吧。
然後變成跟那些曬魂一樣的邪物,被剝了皮,拴著鐵鏈,聽著一個道士的三清鈴,被壓製在一個空間裏。
吱呀一聲。
門被打開了。
一束強烈的陽光射了進來,或許是因為黑暗的時間太長了,眼睛適應不了這個亮度,一下子迷糊了起來。
眼前站著一個人,從身形上判斷,應該就是廖偉雄。
“你想做什麽?”
我問道。
廖偉雄有沒有表情,我看不見,我隻能看到他的影子。
他冷冷說道:“丁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可是你們太多管閑事了,闖進了我們的工廠,還點亮了蠟燭,所以我們不能留下你了。”
看來,我們做的事情,他們全都知道。
啪嗒一聲,那扇門再次被關上了。
又是一片死寂,然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掙紮了一下,身上的繩子綁的很緊,農村人的手法,一般人還真解不開這個繩子,看來,想跑出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別掙紮了,沒用的。”
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我心裏激靈了一下,這個聲音,不是丁安的聲音。
“丁安,是你嗎?”
我弱弱問道。
“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了嗎?”
那個聲音再次問道。
我聽得出來,我當然聽得出來,就是因為我聽出來了,所以我才不敢相信。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師父,是你嗎?”
“臭小子,當然是我!”
那個聲音再次回答。
突然,啪嗒一聲,我聽到的聲音,應該是繩子裂開的聲音,然後,我旁邊的丁安爬了起來,他走到了我的旁邊,幫我解開了繩子。
我看不見丁安的臉,可是我卻能聞出來味道,此時丁安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跟他平時的味道完全不一樣,是賤骨頭身上的味道。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師父,你住在丁安的身體裏?”
丁安說道:“我要離開了,我不能出現的時間太長,記住,問題在乾羽的身上,試著從乾羽的身上解決問題。”
他剛說完,我手上的繩子也是剛剛解開。
這個時候,丁安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我解開了腳上的繩子,在丁安的臉上,狠狠抽了兩下,這個時候,他才緩緩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
“剛剛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我沒有告訴他,我現在終於明白,丁安的身上為什麽有那麽多奇怪的東西了,賤骨頭的執念住在了丁安的身體裏,出於什麽原因,他不能出來而已。
我拉上丁安,兩個人悄悄打開了那扇門,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就在前榆村的那個蠟燭製作工廠裏,這個小屋子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那個道士搖著三清鈴進去的地方。
那天因為太黑了,而且前麵還栽了一排的樹,我們根本沒看清,在這裏,這樣的小屋子,一共還有三間。
每一間都跟公廁一樣大小,裏麵鋪滿了稻草,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這裏並沒有人看守。
我們兩個,躲進了樹林中,防止有什麽東西突然出現,就在這時候,我們兩個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那是一個類似於祠堂一樣的地方。
前榆村難道還有第二個祠堂?
並且這個祠堂,就在工廠裏麵,掩映著這些樹木的後麵,從外麵看,根本看不見。
這個祠堂,好像比外麵的那個祠堂更豪華,更有氣派,遠遠看去,在祠堂的中間,好像還豎了一個銅像。
我跟丁安對視了一眼,決定到那個祠堂裏麵,一探究竟。
兩個人躡手躡腳,走進了那個祠堂裏麵,一股濃烈的清香,從裏麵傳了出來。
走到裏麵,我們兩個震驚了。
在祠堂的那個銅像下麵,滿滿當當,點了點九九八十一根蠟燭。
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人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