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享君寵(5)
“奴才李福全(小順子)參見安貴妃!”
安貴妃見是禦前伺候的兩位,柳眉不由一皺,卻仍是未有叫行刑的太監停下。打在肉上的劈啪聲,以及納蘭嫣然強自忍住,卻仍是未能忍住的輕哼聲,仍是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裏。
“李福全,你不在皇上身邊伺候著,跑到這暴室來,倒是作甚?”她挑高了眉眼,一雙本就狹長的鳳眼微微一眯,裏麵卻是精光閃現。
李福全聞言,不由躬了躬聲,但仍是不卑不吭的回道:
“回娘娘的話,奴才是奉皇上之命,來把玄嫣姑娘帶回乾坤宮的,還望娘娘成全!”
安貴妃聞言,眼中金光乍泄,本是消散的怒意複又回來,她眼神一冽,沉聲道:“她叫玄嫣?”眸子斜睨向躺在椅子上的她,不由一聲冷笑繼續道:
“本宮就說,這賤婢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不想名字亦是如此。李福全,皇上日理萬機,處理國事已經夠操勞了。本宮既然手執鳳印,暫代管理後宮事宜,後宮之事,自然是不能再勞煩皇上費心了。你且回去告訴皇上,說此等小事,本宮自能料理,希望他能夠不要為了如此小事而勞神勞力,保重龍體要緊!”
安貴妃雖然在說管理後宮乃是她的本職,也要楚奕好生照顧自己,但是言下之意,還是,這後宮之事由她管,自然就由她管下去,皇上又如何?皇上既然給了她這個權利,就不要輕易來略奪權利。
說到這裏,她眼神一冽,低吼道:“誰叫你們停下來的,莫非你們也想挨這板子不成?”那些停下的太監聞言,哪個還敢多做停留,忙揚起手中的板子,就要往納蘭嫣然的身上打去。
此時的納蘭嫣然,雖然隻受了幾板子而已,但由於安貴妃在此親自監督,那些太監,自然是看臉色行事,每一板子都使了全力。
故,雖然隻有幾板子,她的背上,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衣服和褲子也都粘在了一起,鑽心的疼,更是向她襲來。
正待那板子要落下之時,本是站在一旁的李福全,突然伸手把板子緊緊的握在手中。
安貴妃見此,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怒容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她大聲喝道:
“狗奴才,你想反了不成?”
李福全聞言卻隻是淡淡一笑,向安貴妃微微鞠了一躬,緩緩從懷中拿出楚奕給他的令牌一舉。
“奴才不敢,隻是皇命在身,奴才既然奉了皇上之命帶玄嫣姑娘回去,自然是必須如此,還望娘娘您莫要為難奴才!”
本是囂張的安貴妃在見到李福全手中的令牌後,一臉的盛怒居然不見了,她有些慘然的一笑,隨後跌坐在椅子上,輕聲呢喃道:
“你果然還是對那她念念不忘,即便是長得像她的,你都要全力護著她的周全,一個替身而已!”
李福全見此,忙向一旁的小順子使了個眼色,小順子連忙會意,跑過來從條凳上,把她扶了起來。
此刻她隻覺全身疼痛,亦是無半點力氣,就這麽軟噠噠的趴在小順子身上。李福全見此,忙要小順子背著她,便一路小跑著往乾清宮趕。
楚奕從李福全與小順子拿著他的令牌去暴室開始,就一直站在窗前,這時候聽見小跑的聲音,心裏猜想,該是他們回來了。
果然片刻後,見到李福全額頭上冒著汩汩汗水,一進門,躬身回道:
“稟皇上,玄嫣已然被奴才帶回,皇上此刻要不要她來謝恩?”
楚奕聞言,隻是淡淡的掃了李福全一眼,在他的衣服下擺上,看到那殷紅的血跡時,眼神一黯,語氣卻仍是很淡,他道:
“不用了,送她回屋歇著吧,記得請太醫幫忙查探一番!”
“奴才遵旨!”李福全躬身退下,楚奕再次轉身望回窗外,而放在廣袖中的手指卻不由一緊,連指甲嵌入了肉裏,仍是不覺得疼。
隻要是他稍微對待好一點的人,她都一律容不得,嗬嗬,很好,果然很好啊!
納蘭嫣然被小順子送到了自己屋中,這時候綠水也不當值,正好在,見她一身血汙進來,嚇得一愣。
小順子額頭上冒了不少汗,一路走來,要扛著一位昏迷不醒的人,自然是累得夠嗆。
“哎,怎麽回事啊順公公!”綠水一見到滿身血汙的納蘭嫣然,嚇得亦是不小。小順子氣喘籲籲,翻了一個白眼,有些不好氣的說道:
“還愣著幹嘛,快來幫忙啊,可累死咱家了,一路從暴室背過來的!”
綠水一聽暴室,眼睛瞪得更加大。但也僅是如此,她還是小跑著過來,從小順子身上抱過納蘭嫣然。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玄嫣怎會這樣?”
綠水把她平趴著放置床上,這時候小順子早已經坐到了凳子上,喘著粗氣。
“此事說來話長,但是咱家若是沒有猜錯,玄嫣姑娘該是得罪安貴妃了,不然也不會…”說到此處,他猛然發覺自己有些說漏了嘴,立馬伸手捂住了嘴巴。
這時候,太醫院的太醫正好來了,由於是皇上親自說的,雖然隻是區區宮女,他們亦不敢怠慢。
不過即便是宮女,仍是皇上的女人,除了皇上以外,任何男人都是不能與之有肌膚觸摸,故太醫來看病,也隻能再帳外搭脈,懸切。
而外傷亦是之能由醫女查探,小順子見太醫都來了,也沒他什麽事情了,喝了一杯熱茶後,便離開了。
別看才打了不到十板,卻已經傷勢不輕,納蘭嫣然早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太醫在搭了一會脈搏後,又讓醫女去查探了一下傷口。
待醫女查探後,詳細講與他聽後,他沉思了片刻,這才開了一副藥,交與醫女,讓其照單抓藥,再每日在其傷口處,塗抹藥膏,初步估算,若恢複良好,三天左右,傷口應該會愈合不少,十來天左右,應該也能下地走動了。
綠水替納蘭嫣然謝過太醫後,又忙著與醫女一同去抓藥。
第二日傍晚,綠水當值去了,她已然昏睡了一天一夜。此刻正感到喉嚨中幹澀難忍,似要起火一般。
她抿了抿唇,幽幽的睜開眼睛,這時候,她猛然發覺,自己的後背上有一東西在輕輕的撫摸,不由一怔。
“你終於醒了?”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即便未有見到此人的臉,仍是能夠通過這個聲音,而知道他是誰。
她不由低聲說道:“王爺?”抬眸間,卻見到他冷冽漆黑的眸子,以及俊逸非凡的臉。
他微挑眉頭,有些調謬的道:“除了我,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