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狸貓換太子
“咳咳…”楚燁忍不住咳了起來,一旁的墨影真是急得夠嗆,忙上前來,要扶住楚燁,卻被他一手拍開。
“本王無事,傳令下去,今夜必須嚴防把守,切勿讓敵方有機可乘!”他雖臉色蒼白,語氣卻是透視著不容忽視的強硬。
墨影隻得躬身應道:“屬下遵命!”
“但是王爺,還是讓屬下扶你回房先休息一會吧,靈姑娘說了,您這身體不能多吹風!”
楚燁終於不再堅持,任由墨影扶著,其實也不是他想表現的如此柔弱,而是他委實是沒有任何力氣了。
翌日,風和日麗,天氣幹爽,碧空萬裏,隻有朵朵白雲飄浮於藍天上。
這樣好的天氣,背上一些輕便的行囊,帶上幹糧,確實是適合出去踏青,隻是稍顯有些炎熱。但是這日,卻是楚燁於楚奕兵戎相見。
耳邊吹來絲絲清風,卻帶著夏日裏的熱氣,迎麵撲來。莫林城三十裏的馬坡上,此時聚滿了將士。
而兩方主帥楚奕和楚燁,奕騎在駿馬上,兩兩相望,戰事似乎是一觸即發,迫在眉睫。
都城皇宮,中翠宮中,皇太後一臉愜意的躺在貴妃榻上,其隨侍宮女紅梅跪在跟前,幫其捶腿按摩。
皇太後微閉了眼,因為這殿中放了冰塊,故屋中還是頗為涼快,並未像外間那般如炎熱,且一旁還有宮女為其扇風。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位宮女,躬身恭敬的說道:
“稟太後,仲美人求見。”皇太後掃了那宮女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讓她進來!”
“是!”宮女應聲退下,皇太後啟唇又道:
“紅梅,哀家有些渴了,你去給哀家做些冰鎮酸梅湯來!”紅梅聞言,忙低低應了一聲是,之後便退了出去。
她剛離開,仲蕊便一路碎步走了過來,剛走至中央,便俯身行禮。
“嬪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仲蕊一直是個看上去比較柔弱的女子,長得還算順眼,雖不至於傾國傾城,卻也委實的小家碧玉,五官端正而秀麗。
“免了,起吧。”隨後她掃了一眼屋中眾位宮婢,又道:
“爾等都退下!”一幹宮婢都應聲退下,皇太後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朝仲蕊揚了揚手。
“蕊兒,你過來!”
仲蕊再次抬眸時,從前的那抹怯意與小心翼翼頓時消失不見,一雙大眼中流光溢彩,她笑盈盈的跑到皇太後身邊。
“姑母!”一副歡快的模樣,與那些十幾歲的孩子並無異樣,皇太後一臉慈愛的將她摟在懷中,笑了笑。
“都這般大了,還是如此不知輕重,雖是在哀家寢宮中,但也要注意隔牆有耳!”
皇太後看似十分嚴厲的在斥責仲蕊,卻掩飾其眼中的慈愛之色。仲蕊並不在意,隻是吐了吐舌頭。
“姑母教訓的是,蕊兒知錯了!”
“嗬嗬,可有前線消息?”
仲蕊神色一冽,將方才小女孩的那些單純神色統統斂去,其變臉速度,並不亞於舞台上那些戲子。
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塊小紙條,遞到皇太後跟前,皇太後拿過紙條,快速掃了一眼,隨後眼中難掩那抹笑意。
“哀家盼了三十年,等了三十年,耗費了那麽多青春,等了那麽多的日日夜夜,終於讓哀家盼到了。”
“姑母,如今皇上已經出征,那麽你…”
“誒,此事不急,皇上雖已出征,可他手上卻有楚國大半的兵力,而那一小半,亦在景王手上,若此時…”
說到此處,似乎發現自己好像差點說漏了嘴,即便是在自己的寢宮,謹言慎行,一直是宮中的規矩,因為誰也不知道,某個暗處,正躲著某些聽牆角的人。
皇太後微斂了神色,將目光往門口與窗外瞟了一眼,好在並未發現任何異樣。她將仲蕊剛遞給她的那張紙條,在燭火中燒成了灰燼。
“可是姑母,蕊兒有一件事情,委實不太明白!”仲蕊一臉疑惑,皇太後聞言,不由問道:“何事不明白?”仲蕊皺了皺眉頭,終是將心中疑惑道出來。
“按道理,皇上乃是姑母的親生骨肉,為何姑母仍舊對他如此…蕊兒委實愚鈍,莫非姑母您這是大義滅親?”
似乎是想明白了,仲蕊不由睜大雙眼,望著皇太後,皇太後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眼光卻犀利非常。
她轉身走至平常供奉神台的地方,仲蕊連忙給她拿了三個香點燃,複又遞回到她手中。
皇太後接過之後,朝著那神台上的菩薩拜了三下,仲蕊又接過香,幫其插上,皇太後這才轉身,仲蕊上前扶著她往前走,而後在椅子上坐下。
“哀家當年為何嫁給楚王,還不就是為了今天,既然知道會有如此結局,當初自然就不會與他生下孩子。”
似天空中一聲驚雷般,讓仲蕊頓時驚醒,不由瞪大了雙眼,張了張嘴巴,隻得道:“莫非依姑母所言,皇上並非您親生兒子,那他是誰所生?”
皇太後透過仲蕊望向他處,目光似乎望向了遠方,想起了往日種種,隻聞她幽幽道來:
“哀家當初確實是懷了先帝的孩子,但是哀家知道,終會有這一日的來臨,故當初並未將孩兒生下來,早在出生之前,便喝了打胎藥將孩兒打掉了。當初與哀家懷孕月數相當的,還有當時正得先帝聖寵的憐妃,哀家剛引產了那個胎兒,她便生了,當時哀家命人狸貓換太子,將哀家胎死腹中的孩兒,與憐妃剛出生的新生兒掉了包,哀家得了一子,而憐妃卻生出了個死兒。當時先帝很高興,因為先帝後宮嬪妃並不多,子嗣也少,更沒有皇子,楚奕的出生,無疑讓他格外高興,當下就晉封哀家為貴妃,立楚奕為太子。剛也說了,憐妃一直深得聖寵,她失去孩兒半年後,便又告知懷了身孕,十月後,誕下景王楚燁!”
皇太後一直神色淡淡,語氣更是十分平靜,可這話說出來,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仲蕊驚得是半天未能回過神來。
“姑母之意,皇上與景王,其實是嫡親的兄弟?而並非同父異母?”
皇太後掃了仲蕊一眼,淡然回道:“是!所以,你傳哀家口諭,告知你兄長切記一切見機行事,切勿打草驚蛇!”
“是,蕊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