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奇遇

  從某些程度來講,穆清衣與百裏禪實在是同樣的人。他們兩個人有一樣相配的外形,有一樣傑出的才能,更有一樣的心境和性格。


  穆清衣複又上前一步,接近著高台的邊緣,可是她卻連半點膽怯也沒有表現出來,確切的說她根本沒有覺的恐懼。


  她雙臂一震,看著排列整齊的是並大聲的說:“大魏的將士們,你們是大魏的勇士,你們是大魏的守護神。你們將被載入大魏的史冊,無論何時你們的功績都會寫在大魏的功勳譜上,永世流傳!”


  有的時候一句話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比如現在,因為穆清衣的一席話,每個戰士的臉上都重新煥發出自信的神采,他們現在有一腔熱血,隻等著去用拚搏,去廝殺。


  話分兩頭,此時的百裏禪正一個人隨意的走在李威的寨子裏,他的視線四處打量著,好像是在有意找尋著什麽東西。


  “你要去哪?”


  百裏禪剛邁出步子準備去別的地方走上一走,一個手舉著尖刀的士兵就將他的刀架在了百裏禪的脖子上,並且粗魯的問。


  百裏禪的雙眼一昵,散發著幽幽的寒光,那士兵手中的刀便不自覺的拿了下來,並且複又退後了兩步,其實這也不怪他怯懦,實在是這人的眼神太過陰霾。


  平日裏看著這個什麽皇叔,還以為不過是個小白臉,也就是細皮嫩肉的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誰能想到這人周身竟能散發出如此厚重的殺氣,以至於讓他的手心竟然冒起了冷汗。


  百裏禪這種惜字如金的人自然不會答話,他冷眼瞧著那士兵,那士兵也就那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在那士兵以為自己可能要站到地老天荒之時,一人走過來將他好心的拉開。


  那人又說:“將軍說了,這人重要的很,咱們可萬萬不能得罪啊!將軍還說了這人如今是跑不了的,隻要不離開咱們的視線,隨意走動也是可以的。”


  “一個俘虜竟然還能隨意走動?這是什麽道理?我怎麽聞所未聞!”那人說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百裏禪。


  兩人這邊說個沒完,百裏禪也不再理會,他徑直的走著,至於要走到哪裏他的心裏竟然也沒個主意。


  百裏禪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的走著,好像是中了魔一般。起初負責監視他的士兵還十分負責的跟在他的屁股後,可幾天下來,百裏禪日日如此,這讓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小兵也沒了監視的興致。


  所以到了最後,也就隻有百裏禪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在這梅嶺的寨子裏走著。


  “你說這人魔怔了不是?這都兩天了,日日從中午走到晚上,星星都出來了,他還也不知累嗎?”


  說話人坐在地上,兩隻眼睛也就一直瞄在百裏禪的身上。另外一個與他相伴的士兵也撇著嘴瞧了兩眼,隻是他倒沒有那麽好的耐性能忍得住成天成宿的盯著一個男人。


  他急急的往兩人麵前的瓷碗裏倒了一杯米酒,然後遞了過去,同時說著:“哎!管人家做些什麽!這種主兒怕真就是魔怔了,也是此生無憾的。人家可是什麽山珍海味,什麽錦衣玉食都享用過了,咱還是關照關照自己吧!”


  那人說著手中的酒碗又遞了一遞,可是負責監視的兵卻出手擋了擋,為難的說:“李大哥!你就莫要在為難弟弟了,這人要是被弟弟看丟了,弟弟我可是要負責的呀!”


  那人假意將碗一摔,故意拉著一張臉說:“什麽負不負責,他一個小白臉子看不看丟又有什麽要緊。老子還真希望這人沒了才好,也省的那大魏士兵聚集兵馬來討人!這必定又是一場惡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啊!”


  這人說完好像十分感慨,他不再理會身旁的人直接將兩碗酒先後咽進了肚子。繼而他又說:“他奶奶的,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要麽就給老子一刀,也是自由自在,省的擔驚受怕,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幾更幾晌!”


  這話說完這先前那人也眼眶泛紅,他不再推辭,直接將地上的米酒倒入喉內,辛辣刺激的液體劃過喉頭總是能刺激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緒,推杯換盞之間,兩人早已經昏睡在地。


  百裏禪回頭看著這兩人,輕笑一聲,便向更遠的地方走去。突然,他將自己好看的臉仰向天空,看著滿天的星鬥,他的腦中是那永恒而又唯一的人。


  他口中念念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


  “清兒,你可知此刻的我滿心都是你嗎?”


  北鬥星拖著長長的尾巴看著地上相思的人,它的末星搖曳閃爍,遠遠的照在的半山腰,映襯出梅嶺蜿蜒曲折的山脈。


  百裏禪的瞳孔映襯著北鬥星辰的光芒和盤桓的山脈,他好像被這些奇異的景象吸引了似的,腳下的步子一點點的朝著它走了過去。


  百裏禪的腦中突然想起了幼時曾經爛熟於心的風水地勢經,如果自己記得沒有錯,這經上所述也半點無誤的話,這梅嶺梅寨之中必定是有一座山的。


  如今自己也將這寨子走了個遍,是可是放眼望去,整個這寨子的四周卻是一片平原,哪怕是地勢最高的地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山包。


  這有悖常理的地勢地貌讓百裏禪心生疑惑又隱隱有些激動,他的腦中忽然閃現出當年父皇曾經說過的話,他一向不肯相信那等謠傳,可是如今的情形卻又似乎在敲打著他過去的想法。


  百裏禪沿著梅寨的路靜靜地走著,他走的極慢,像是在丈量和勘測這條看似平淡無奇的小路。


  潮濕的空氣被呼入喉嚨,原來不知不覺間霧氣已經彌漫。百裏禪走的越遠,他就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霧氣的濃烈。


  灰色的濃霧彌漫了大地,好像在刻意掩蔽著什麽秘密似的。


  終於,百裏禪停下了步子,他的掌心升起一團冰藍色的氣流。接著他直直的將這團氣流順著自己的身前打出去,強勁的掌風將周圍的迷霧卷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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