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兩情相悅
老者的眼睛一亮，一把揪住翠兒的衣領，急急地問道：“她說可是真的？她能讓刑部撤銷對我的通緝？”
翠兒被他像拎小雞般拎了起來，脖頸被衣領卡住，出現了扭曲的凹痕，一時間呼吸困難，話也說不出，隻得瘋狂點頭。
那老者頓時鬆開衣領，翠兒立即如隻死狗般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給我那個妖女的畫像！”
翠兒艱難地從背上的包裹裏取出一個卷軸，老者迅速地打開，隻見畫上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正亭亭玉立，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老者雙眸一凝，綻出一道危險寒光，“告訴她，三天之內，此女必亡！”
……
清晨，穆清衣早早地就起床了，坐在銅鏡台前，身邊的丫鬟正手腳麻利地給她清理著臉頰和耳背，卻沒成想，門被推開了。
百裏禪剛推開門，便看到丫鬟正在給穆清衣洗臉，她未施粉黛的麵容看上去十分清麗，宛若出水芙蓉般。
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即識相地退了下去。
“這麽大清早的，皇叔來我房裏可有事？”穆清衣從鏡子裏看到身後的來人，嘴角自然而然地溢出笑意。
“當然有事了，你看，這是什麽？”百裏禪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看到鏡前的她臉帶笑意，烏發如瀑，明眸善睞，不由得怦然心動。
“什麽事？”穆清衣疑惑地回頭，可迎接她的隻有百裏禪溫軟的雙唇。
淺嚐即止，卻是讓穆清衣臉色微醺，他所說的有事，竟是這件事嗎？
百裏禪稍稍勾唇，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秀發，“我來幫你梳妝可好？”
梳妝？
穆清衣有幾分詫異，身為王爺的他會嗎？
隻是不由她說什麽，百裏禪已先動作起來，柔軟的手指宛若翩翩蝴蝶般穿插過秀發。
穆清衣會心一笑，索性便閉上了眼睛。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耳畔響起他動聽的聲線，穆清衣緩慢地睜開眼睛，隻見銅鏡中的女子麵若芙蓉，眉似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一頭烏黑秀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隻精美的金步搖斜斜地插在上麵，隨著她的動作，珠翠一晃一晃。
“想不到你的手藝倒如此之好。”穆清衣微微感歎於他精巧的手法，連自己的婢女都不一定能做的如此完美。
“喜歡你的第一天，我就在想這隻步搖若在你的發間，會是何等美景。”
“這隻金步搖……”穆清衣疑惑地伸手去觸碰，
“這是我母妃的遺物。”百裏禪淡淡地道，可眼神卻似水般的溫柔。
穆清衣的心旌開始搖曳，道：“那你為何把它贈給我……”這是否說明，自己在他的心裏，有著特殊的意義？
“清兒，你是我百裏禪這輩子，唯一傾心去愛的女人。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
秋日裏的清晨微寒青霜，空氣裏漂浮著引人欲醉的暗香，不動聲色，傾倒來人。
穆清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人，他的眼眸比漆黑的夜色更加深沉，在仿佛看不到底的莫測之中，翻滾著洶湧的狂瀾，透露著一絲妖異，越來越濃烈，越來越快速，最終沒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她愣愣地伸出手去，撫摸他如玉的臉頰，“我相信你。”
在對待感情方麵，她始終是懼怕的，後退的，但隻要是他開口，她全部無條件地相信。
百裏禪微微一笑。
可穆清衣卻覺得，自己的心裏仿佛春暖花開了。
二人一同吃過早飯，穆清衣這才發現他穿著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你這是要上朝？”她放下碗筷，蹙著秀眉問道。皇宮是個是非之地，她可不想看到他三天兩頭地往宮裏跑。
“答應了花奴的事，總不可能不做。”百裏禪見她似乎有些不悅，耐心解釋道：“這雪蓮膏可是西域至寶，是秦國慶賀香雲郡主冊封的禮物，若沒有皇兄旨意，是拿不到的。”
“還有難倒你的事情？”穆清衣笑了笑，“那便去取了吧，也算了卻了那花奴的一樁心事。不過說起那秦香雲——”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清眸裏閃過狡黠之色，“倒是聽說她對你頗有感情。”
百裏禪怔了怔，隨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隻可惜我的一顆心全在清兒身上，怎麽拔都拔不下來了。”
穆清衣原本隻覺得他腹黑，如今一看，不僅如此，還油嘴滑舌的。
“好了，要麵聖就趕快去了。”待百裏禪走後，穆清衣也丟了碗筷，神清氣爽地出了大堂，轉身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正在外麵的走廊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臉凝重地望著前方。
“父親……”穆清衣懵了一下，而後趕緊過去請了個安，心裏想著，糟了，剛剛在吃早餐時的對話估計都被穆寒給聽到了。
父親雖說不討厭百裏禪，可也是一門心思地希望自己和百裏慕在一起，畢竟後者在朝廷上此時正如魚得水，是最有希望能繼承皇位的人。而百裏禪盡管是位親王，可如今手裏也握著朝政大權。
他操心的應該是自己以後的婚姻大事吧。
“清衣，你長大了。”穆寒轉頭，“你長得越來越像你的母親了。”他的目光中滿是疼愛。
穆清衣俏皮一笑，道：“父親可是想母親了？”
穆寒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懷念，苦笑了兩聲，道：“清衣，你也長大了。總歸還是要嫁人的。雖說百裏王爺為人倜儻，但總歸隻是個王爺。你若想做人中龍鳳，還是多和二皇子相處。看得出來，這孩子對你也有意。昨天親自送來了銀耳雪蓮。”
穆清衣心思細膩，又豈會聽不出穆寒話裏有話，她皺了皺眉頭，一字一句道：“父親，你剛也聽到了，女兒和百裏禪早已兩情相悅，此生，女兒非他不嫁了。”
穆寒聽言，轉過頭不再看她，靜了半晌，才道：“清衣，你可知嫁給百裏禪的後果？你隻能成為一個王妃，而不是人上人。況且若是新皇繼位，記恨你和百裏禪，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