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力量
趁著夜色，唐斐和德尼一起來到了西洛杉磯接近市中心的一幢有點維多利亞建築風格的小洋樓裏。
??這個據點在洛杉磯布置沒多久，德尼也是第一次來。
??為他們開門的是一個亞裔青年男子，不，準確的說，是和唐斐一樣的華裔。
??令德尼多少有點驚訝的是，除了唐斐以外，這幢房子裏其他的中國人全都穿著一身複古的衣裝。
??其實，德尼並不知道，這幢房子裏的部分中國人，身上的裝扮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曆史，即便是混雜在其中，讓他第一眼看到的中山裝在裏麵已經算是相當現代化的裝扮了。
??對於家族裏部分的人仍然不願意換下身上的唐裝漢服，唐斐也感到有點頭痛。
??唐斐的家族，嚴格的來說，是和現代社會完全格格不入的一個古代式家族，他們的身上，也隱藏著許多不為世人所知的秘密。
??在一樓的娛樂大廳裏，德尼看到了兩個樣子古怪的家夥，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邊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沙發上，並不粗獷的身軀卻有著一副完美的肌肉和骨架，德尼知道他叫喀斯特，是唐的一名打手，但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出去執行什麽任務。
??喀斯特的身邊，坐著一位容貌非常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表情永遠是冰冷的，似乎是沒有情感的機器，暗紅色的頭發和比冰雪還要潔白的肌膚構成了她給人深刻印象的主要原因，德尼隻是知道她和喀斯特似乎是戀人的關係，但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兩人之間有過什麽親昵的舉動，兩人彼此之間永遠都保持著那種像是陌生人之間的距離，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菲麗絲。
??德尼看來，這兩個與其說是唐的手下，還不如說是他的客人，他們和唐斐一起來到洛杉磯後，從來沒有出去做過什麽，永遠都是待在唐斐的家裏，很少才出來露個一兩麵，他們幾乎從來不和別人說話，就連和唐，也很少有語言上的交流。
??目前自己和唐斐一起在洛杉磯幹的大事，和他們就像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唐斐要他們知道或者做些什麽。
??走進的大廳，每一個見到唐斐的人全都尊敬的向他躬身表示自己的敬意，這讓德尼再一次認識到了這位同伴在自己家族裏的權威。
??走進大廳後，唐斐坐在了議事桌的主位上，德尼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好吧，德尼，我想我們應該來商議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唐斐看了一眼身邊的德尼，淡淡的說道。
??德尼點了點頭：“嗯，現在，格力薩目前一半的地盤已經被我們給全部接收了，那些仍然對我父親和我們克萊昂家族懷有感情的黑幫老派份子答應重新回到我的門下，為恢複我們克萊昂家族的榮光而奮鬥。”
??“那麽，你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呢？”唐斐呷了一口剛剛點燃的雪茄，緩緩說道。
??德尼想了想，然後說道：“我認為，我們目前應該一鼓作氣，把家族的部分地盤和生意全都搶回來，跟著我的那群手下，也絕對支持我們這麽做。”
??讓德尼感到意外的是，唐斐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輕的蘊涵著戲謔意味的微笑，慢慢的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同意自己的看法。
??“德尼，你認為，像你所說的那麽去做，一共要花多少錢，又要用多少手下的生命呢？”唐斐不緊不慢的說道。
??德尼思考了一下，道：“如果算上火器和手下的傷病費，大概一共要三千萬美金。至於手下，七八百人也就足夠了”
??唐斐又搖了搖頭，臉上笑容裏的戲謔的意味加重了幾分：“德尼，你還是太年輕了。對事情的思考，還不夠周全啊。三千萬美金，絕對是不夠的。”
??德尼疑惑的問道：“那你說，需要多少？”
??唐斐右手拿著雪茄，左手緩緩張開，伸出了除大拇指外的其他四個手指頭。
??“四千萬？”德尼臉上一鬆，多了一千萬而已，這也不算是很多，完全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以內。
??唐斐搖頭。
??德尼臉上的神情凝重了起來：“你……你是說，四億？！”
??唐斐點頭。
??這次，輪到德尼搖頭了：“不……不可能，四億……四億足夠買下一條小型的街道了。”
??唐斐收回了三根手指，把食指留在外麵：“第一，第一輪火拚，槍支、彈藥還有人手，這部分至少要花三千萬。”
??接著，唐斐又伸出了中指，兩根手指分開的伸在外麵：“第二，把這些地盤全都搶回來以後，我們需要投入資金來打理，賄賂那些議員和官員，這部分，至少要用去一億。”
??然後，他又伸出了無名指，三隻手指並列在一起：“第三，我們要注意那幾個洛杉磯最大的黑手黨家族的反應，如果他們不樂意見到我們的行動給這座城市所帶來的變化，認為我們觸犯了他們的即得利益，那麽，無論是和他們開戰，又或是用美金換來他們的有意與和平相處，都必須要用兩億美金。”
??最後，唐斐伸出了小拇指，四隻手指全都張開：“第四，在了結完一切後，我們必須預留七千萬美金，作為我們應對很有可能會即將來臨的新一輪挑戰的儲備金。盡管你的家族曾經在這片土地上風光無限，但那都已經屬於曆史的塵埃了。
??看到，現在的洛杉磯，已經變成了西班牙裔和黑人的天下，西西裏黑手黨早已沒落了。我們想要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勢力，就一定會遇到來自各方麵的挑戰，無論是肮髒的政客，愚蠢的警察、冷血的黑手黨家族，還有那些沒有大腦，少不經事的新興年輕人的幫派，都會把注意力集中到我們的身上。到時候，我們所要麵對的壓力，可能會遠遠超出你的想象。親愛的德尼，你明白了嗎？”
??德尼聽後臉色一白，四億美金，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但他仍然很不甘心，對於收回家族的產業，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可是……可是，唐，你不是一般人啊。我知道，你的身上，還有你家族的那些人身上，有著和剛才我們在格力薩別墅外所看到的那吸血鬼和狂教徒一樣的超能力，如果是你親自出馬，這些事情一定可以輕鬆的得到解決的。”
??對於德尼的這番話，唐斐有點失望和遺憾的搖了搖頭：“德尼，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明白一些事情，你也太抬舉我了。不錯，我和我的家族，是有一點點特殊的能力，但絕對比不上剛才我們所看的那部真人版的魔幻大片的幾位主配角。
??我們的這種能力，是不能夠隨便使用的，尤其是在一個像洛杉磯這樣大型的，充滿人煙的都市裏。我們的能力，在普通人眼裏或許是很強大，但是在另外一個層麵上，可以說是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我們也就不會從遙遠的中國的四川，背井離鄉的來到洛杉磯這個鬼地方了。這個世界，對於我們這些有著一點特殊能力的人，有著另外一種約束力。
??在暗世法則的製約下，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個或者一群普通人的麵前隨便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你明白了嗎？”
??德尼似懂非懂的說道：“可是……可是那些吸血鬼不也一樣用他那特殊的能力殺掉了格力薩和他的那些手下嗎？”
??唐斐臉上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這是不同的，格力薩那個白癡，是他先觸及到了一些不應該觸及的東西。普通人做出了違背暗世法則的事情，一樣是會遭到處罰的。”
??德尼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說……那個鍾？”
??唐斐臉的表情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德尼，有些事情，超出了你目前的認知範圍以外，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妙。知道的事情越多，遇到的危險和意外的幾率就會越大，這個道理，我想不必我來教你吧。”
??看到德尼略顯失望的表情，唐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德尼，有些事情，等我們之間的友誼和利益更牢固的時候，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德尼點了點頭，道：“恩，唐，讓我們來談正事吧。你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唐斐略一沉吟，道：“首先，多召集一點忠心的下屬，把從格力薩那裏接受過來的地盤給打理好。如果有人想要來挑釁，那就按道上的規矩來對付。另外，你的家族，尤其是在你父親那一代所結交的議會的議員，還有政府部門的官員，你應該親自去找回那些失落了幾年的友誼了，隻要有他們幫忙，我們今後辦起事來會順利的多。
??要對他們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你的家族已經沒落了，他們是不會都念著過去和你父親那一代的友誼的。適當的時候，給他們一點好處，又或是向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也是完全必要的。
??我們所應該處理的事情，就是這些。剛剛接受格力薩的地盤，按照中國人的說法，我們應該韜光養晦，積蓄實力，等待下一個擴展勢力的良好時機。放心，隻要按照正確的道路走下去，相信隻用幾年的時間，你的家族，我們的勢力就會回複到原來的那種地步了。”
??德尼點頭表示讚同後向唐斐道了個別，然後一個人離開了這裏。
??德尼走後，唐斐來到了房子底下的地下室，穿過陰冷、潮濕的走廊，來到一個已經生了鏽的鐵門門口。
??“是我，菲麗絲，喀斯特，開門！”
??唐斐低沉的聲音仿佛一道咒語，向鐵門內的深處傳去。
??大門應聲而開，一陣冰冷、陰寒相混合的無比黑暗的氣息迎麵撲來。
??唐斐微微皺了皺眉頭，徑直向門裏走去。
??房間裏一個陰暗的角落，刺鼻的血腥味中散發著一股使人欲吐的氣息。
??鋒利而明亮的牙齒、純白色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和麵孔，完美的身體曲線，如果不是嘴裏還隱隱有些觸目的血漬，這個女人絕對可以給哪怕是最挑剔的男人帶來至高的視覺享受。
??“菲麗絲，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如果你想要完成實力上的飛躍，就不能再吸食哪怕是一滴的鮮血。”唐斐皺眉說道。
??“對不起，唐，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你教我練的那種東方功法，讓我對鮮血更加的沒有抵抗力了。”菲麗絲用手拭了拭嘴邊的血漬，不好意思的說道。
??唐斐點了點頭：“這是正常現象，《天陰訣》本身就是至陰性的修煉功法，再加上你們血族自身的極陰體質，這種天下至陰至柔的真力的確不是那麽容易承受的。
??鮮血隻能解除你一時的痛苦，如果你想徹底的擺脫這種狀態，就必須忘記鮮血，依靠自身的真力去化解體內的不適，當你能夠完全不依靠鮮血的時候，就是你的實力達到血族大公爵那一階的時候。”
??菲麗絲點了點頭。
??唐斐轉過身，看了看房間裏另外一個角落，那裏全都被一片陰影所籠罩，隻有一道身形頗為高大粗狂的影子還在不停的閃動。
??“喀斯特，菲麗絲這裏的血，是你今天乘我出去的時候去弄來的吧。難道你忘了，我是怎麽囑咐你的嗎？”唐斐沉聲問道。
??身影停止了閃動。
??“她的樣子太痛苦了，我看不下去。”粗獷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
??唐斐歎了口氣，向角落裏走了兩步。
??一個身材高大，身體線條流暢，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隱隱蘊含著爆炸性力量的男人的麵孔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他眼前。
??“你這麽做是害了她，這血，你是怎麽弄來的？”唐斐有意無意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喀斯特低聲道：“放心，我沒有做出愚蠢的事情，那血，是我讓你們家的人去醫院想辦法弄來的。”
??唐斐嘴角微皺：“什麽醫院，醫院是不會隨便幫人弄血的，那是私人開的黑店。”
??喀斯特不解的問道：“黑店？這是什麽意思？”
??唐斐嘴角的皺紋鬆動了一下：“這是中國從古代流傳下來的一個古語，如果用現代語來解釋，就是沒有正規的經營執照，經營著在合法行業的包裝下的非法行業的商業機構。”
??喀斯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
??唐斐的聲音又低沉了下來：“記住，以後，不論菲麗絲的表情有多麽痛苦，都不要再給她鮮血。鮮血對現在的她來說，是最劇烈的毒藥。”
??喀斯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頭，表示答應。
??“今天，我見到了血族的一位大人物。”唐斐的以頗為玩味的語氣說道。
??“難道是哪位侯爵大人到了嗎？”菲麗絲的神經立時繃緊。
??唐斐搖頭道：“不，比侯爵還要高一點。”
??菲麗絲倒吸了一口冷氣：“公……公爵，難道……難道家族真的就這麽不想放過我們嗎。”
??喀斯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厲芒，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絕對不屬於人類所有。
??“放心吧，親王是真的來了一個，不過，倒不是為了你們。也許，在黑暗議會的那些大人物眼裏，你們還不值得他們投入過多的精力。”唐斐淡淡的說道。
??“那是為了什麽？”喀斯特不解的問道。
??唐斐笑道：“還記得前不久我們從威爾特那裏得到的那個東西嗎，我把那個東西連同消息一起散播了出去，結果引來了一位血族的親王，羅馬教廷的一位紅衣大主教，一位紅衣主教，還有一位宗教裁判所的紅衣審判官。”
??菲麗絲明白過來，點頭道：“嗯，如果是那個東西，的確在黑暗議會的眼中比我們要重要的多。”
??“可是，唐，鍾裏麵的東西，不是早就已經被你給取出來了嗎？”喀斯特目光中流露著疑惑。
??唐斐笑道：“是的，裏麵的東西是被我取出來了，那張圖我已經完整的複製了一份。”
??“你……你扔出的是張假圖？”菲麗斯疑道。
??“不！是張真圖，假圖是騙不了那些了解內幕的教廷中人和黑暗議會中那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的。”唐斐淡然道。
??“圖……最後被哪一方得到了？”菲麗絲看上去對這件事非常關心。
??“一邊一半，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唐斐微微聳肩，道。
??“唐，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喀斯特一副思索的表情，顯然對唐斐的目的很是不解。
??唐斐向左側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來，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菲麗絲，喀斯特，你們難道真的打算就這樣躲一輩子嗎，在陰暗的密室裏，潮濕的下水道，又或是落魄的平民窟，去延續你們那足以媲美羅密歐和茱麗葉的偉大愛情，盡管這聽上去一點都不浪漫。”
??“唐，你的意思是？”喀斯特和菲麗絲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向唐斐開口問道。
??唐斐的手上突然燃氣一團火焰，火光把密室裏陰暗的角落照亮了很多，這讓菲麗斯和喀斯特多少感到有些不適。
??“在普通人的眼裏，火是必須經過一些物體的摩擦，產生熱，然後才能發出的，又或是用易燃的油和物體來做原料引燃。在那些普通人的意識裏，火是絕對不屬於人能夠自己發出的一種特殊形態的物質，而且他們也認為人的肉體是不可能經受火焰的炙烤的。”
??唐斐緩緩轉身，整隻右手仿佛一個被點燃的火把，散放這明亮而溫暖的火焰。
??喀斯特和菲麗絲相視一眼，都不知道唐斐為什麽要說這些。
??“可是你們看，我的手上，這團耀眼的火焰，不也一樣在盡情的燃燒嗎？”
??火焰的光芒照射在唐斐側身露在外邊的半張臉上，那半張輪廓有致的臉在光芒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詭異，並且散發著絲絲奇特的魔力，使人不知不覺的被其所吸引。
??“這個世界，這個社會，不論是世俗的凡人世界，又或是東方的修士世界，還是西方的教廷和黑暗議會，都在某種規則之下運行。我們之所以能夠不按照正常社會的規則去展開我們的生活，是因為我們有超脫世俗的特異能力。
??但是，我們仍然要在另外一種規則下生存，比如暗世法則，又或是阻擾你們結合的血族與狼人之間不能通婚的禁令，都屬於這些規則中的一種。我們必須遵守這種規則，否則很難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喀斯特和菲麗絲同時搖頭。
??唐斐手上的火焰瞬時熄滅，在火光消失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裏、臉上以及整個身體散發出了一股極其驚人的氣勢，那股氣勢，不是由於自身實力的強大，而是一種明悟，一種貫通！
??“這是因為，我們的實力不夠強大！如果我們有了超脫這層世界的能力，那麽，那些暗世法則，那些血族與狼人不能通婚的禁令，那些東方的修士世界裏的狗屁規則，對於我們來說，全都是一張廢紙而已。如果我們有強大的勢力，那麽我們可以隨意建立自己喜歡的社會規則，讓別人來適應我們的法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別人所建立的社會規則下生存。”
??沉默良久，菲麗絲才開口說道：“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點，雖然我不知道要怎麽去建立你所說的那種規則，但是，隻要你能夠讓我和喀斯特在黑暗種族的麵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麽，我將以鮮血為名，終身奉你為主，永生不變！”
??“還有我，狼人喀斯特，也一樣。”菲麗絲的聲音剛剛消逝，喀斯特就接著開口說道。
??唐斐點了點頭：“記住，你們是我的夥伴，這一年多來一直是這樣，我並不希望你們把中世紀的那種觀念帶到現代來，我希望，我們的身份永遠是平等的，不帶任何的附屬之類的關係，我必須用自己的能力來贏得你們的尊重，如果不是這樣，那麽即便身為你們的主人，也沒有任何的樂趣和驕傲可言。”
??看到菲麗絲和喀斯特感激和尊敬的神態，唐斐的嘴角皺起一道微痕：“現在，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不久，黑暗議會的人就會來找我們的。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黑暗議會將會按照你們的意誌去進行正常的運行，誰又知道呢？也許……天意畢竟還是難測的，誰又會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昏暗的密室因為唐斐的一句話語，披上了一層比濃墨還要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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