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陣法
說完，鄭磊又看著楚靈塵，和聲道：“楚姑娘，我知道你心係軍中將士，也想要為我們出一份力，不過這打仗之事的確不是你一個女子可以參與的，所以你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將軍，各位副將，請聽我一言。”楚靈塵在鄭磊麵前站立了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樣道。
鄭磊擰了擰眉頭，點頭答應了下來：“請說。”
楚靈塵俯下身，將方才端進來的茶壺拿了起來，轉了一圈，放在幾人的眼前晃了晃。
“這小小的茶壺，裏麵能裝下很多茶水，多到我給各位逐一倒了一杯都還有的剩。不過，就算這茶水再怎麽清冽，倘若是沒有我這個送茶之人，各位也注定喝不到。你們說，是也不是？”
楚靈塵量茶壺放了回去，目光灼灼地盯著眾人。
“這……”幾個副將仔細一琢磨，覺得似乎言之有理，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過是喝個茶罷了，哪裏來的這麽多道理。一個小丫頭，也敢仗著有將軍撐腰，在這裏大放厥詞！”也有一些人死活不給麵子，各種嗆她。
楚靈塵麵不改色，繼而道：“打仗自有打仗的道理，喝茶也有喝茶的道理，人生百態，都是道理，為何不可相提並論？”
隻一句話，便堵的在場的所有人啞口無言。
此時軍師也站了出來，對著鄭磊拱了拱手：“將軍，各位副將，先前在下說過想要舉薦一個人，此人便是楚姑娘。”
“什麽？是楚姑娘？”這一次不僅是幾個副將，就連鄭磊也是麵色一變，抬頭看了看楚靈塵，被後者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震撼了一下。
“既然是軍師親口舉薦的，那我們哥幾個願意聽一聽，楚姑娘究竟有何真知灼見。”
“對，將軍，我們願意！”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
鄭磊一臉期待地望著楚靈塵：“既然如此，姑娘便說出來吧。”
“是”，楚靈塵朝他點了點頭，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從自己的衣袖間掏出了一個東西。粗略一看，好像是一張紙，楚靈塵將紙完全攤平了開來，放在桌案上，“這是我白天臨時趕製的行軍陣法，還請將軍過目。”
鄭磊忙低頭去瞧，身側的幾個將士也連忙湊了過來，隻瞥了一眼，其中便有人嗤道：“不過是三軍陣法之中最簡單不過的一字長蛇陣，楚姑娘想要以此法勝敵，未免有些太小看越軍的實力了。”
“是啊，這一字長蛇陣說好聽點是個陣法，但打過仗的人心裏都明白，不過相當於列個隊伍罷了。這個陣法，有等於無。”
“姑娘，你該不會是看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因為一個戰事束手無策，所以故意拿我們來尋開心吧？”
“將軍，我們雖然都是一介武夫，但是也覺不允許被人這樣戲弄。屬下之前就說過，大敵當前，女子之語信不得，請將軍將這姑娘趕出去。”
“這……”麵對下屬們如此強烈的請求，鄭磊有些為難，他思忖了一陣，仔細一想，覺得從連日來的相處之中來看，這趙姑娘似乎並非那麽無聊的人，這其中，說不定另有隱情。
“姑娘，你對於此法是不是有何其他解釋？倘若有，還請一一說明吧。”
楚靈塵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隻是指著那桌案上的地圖，輕聲道：“我要說的，都在這陣法圖裏頭了。”
鄭磊無話可說了。
副將們便又開始不依不饒：“那就還是戲弄我們了，這陣法圖看來看去都是一字長蛇陣，難不成我軍按照著陣法列隊排成一條蛇，那越軍就會被嚇得魂飛魄散不成？敢問楚姑娘，你是用什麽擊退他們的？”
楚靈塵挑眉，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靜靜地望著為首反駁自己的那位副將，對方原本對於這自以為是的丫頭很是不屑，如今乍一看她的眼睛，竟被那裏頭的光芒給攝住了，一時間心頭還有些打顫。
那副將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兀自保持著鎮定。心中不禁湧上了幾分疑惑，眼前的這個這女子，分明年紀不大，怎麽會擁有如此可怕嚇人的眼神？
“眾位，我說了，眼前的陣法圖就是我的答案。圖上所繪，的確是一字長蛇陣，但是，也可以說不是。”???楚靈塵瞥了那幾個人一眼，接著冷冷地開口，一臉反正方法就在這裏了你們愛用不用的表情。
“你……”這樣的眼神對於這些副將來說，無異於莫大的侮辱，幾人心中一時就存了怨氣。
楚靈塵冷靜地偏過頭去，不再理會他們。
“軍師你怎麽看……”?鄭磊看著僵持不下的兩方，心中也是一陣為難，忙扭頭看了看軍師，想要問一問他的看法。
誰知軍師一直沒注意這邊的矛盾，兩隻眼睛反而一直盯著眼前的陣法圖，目光裏的驚喜之色似乎越來越明顯。最後，不由得拍案叫絕。
“妙，當真是妙啊！”
老爺軍師如此興奮，鄭磊和眾位副將不明所以，雲裏霧裏地問：“軍師，你可是看出什麽玄機了？”
軍師笑了笑，目光卻還是一刻也不願離開那陣法圖：“各位請看，這陣法乍一看是一字長蛇陣，其實這裏麵大有文章。”
眾位副將又將腦袋湊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那陣法圖。隻聽到軍師提醒：“注意看長蛇陣法的兩端。”
將士們照做，看了片刻，終於有人驚呼出聲：“原來如此……”
“別一驚一乍的，你看出什麽了，速速說來！”身邊人拍了一下那個看起來有些幹瘦卻一臉精明的副將。
他先是吃驚地看了楚靈塵一眼，繼而指著那長蛇陣的“蛇尾”部分道：“各位副將都是武將出身，應該都是隻看過一字長蛇陣但是沒有親手繪製過吧。我以前因為個人興趣，曾親手繪過一些陣法，雖然都是從兵書上麵依樣畫葫蘆，但對於陣法的大概筆線還是頗為了解的……”
鄭磊聽得頭疼，但又不好打斷這位頗為解密精神的副將，直到身邊的人都開始朝他翻了個白眼，表達不滿：“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