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疑問
副將一臉幽怨：“是你們自己看不懂非要我來解密的，我也想長話短說，隻是姑娘的這個陣法之外玄妙，短不得。”
“那它究竟妙在何處？”
“你們看這裏，以及這裏……”副將兩隻手手指分別放在蛇頭和蛇尾的位置，幾個人這才找著了重點，仔細看了一陣，也紛紛發現了端倪，不由得驚訝，“這……這陣法的蛇頭跟蛇尾處的筆墨線條居然一模一樣！”
那副將感歎著：“現在你們終於知道這其中的玄機了吧。”
眾人紛紛麵麵相覷，還是不明白，看著楚靈塵：“不知姑娘把蛇頭蛇尾畫成一模一樣的用意是什麽？”
鄭磊也看出了這陣法的不同之處，此時正一臉不解地看著楚靈塵。
還未等楚靈塵開口，軍師嘴角便噙了一抹笑意，歎息道：“不如說是畫了兩個蛇頭更準確一些。”
眾人又是大驚：“兩個蛇頭？”
軍師似乎並沒有回答他們的意思，而是看著楚靈塵，目光裏充滿了讚賞和審視：?“姑娘果然沒讓我白等，計策倒是好計策，不過，也要用對了人才行。不過那王錚……”
楚靈塵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好大喜功，剛愎自用。”
軍師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雖然同時疑問也在加深。不過他並不急著在這種時刻解答，眼下對於越軍來說，退敵才是關鍵。
軍師扭頭衝著鄭磊擺了擺手，道：“將軍，楚姑娘這個計策確實是一計良策，如今我們隨時都可以應越軍之戰了。”
鄭磊迷茫地眯起了雙眼，雖然很想讓楚靈塵來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看著她緊緊抿著的嘴唇和那雙眸子裏深深的倦意，突然便住了口。
“便依軍師所言吧，傳經下去，讓眾位將士好好歇息，養精蓄銳，時刻準備迎接和越軍的戰事。”?語罷又抬頭看了一眼軍師：“糧草問題也要繼續跟進。”
兩軍交戰，倘若其中一方斷糧無異於致命一擊，所以萬萬不能出任何閃失。?軍師麵色不動聲色地僵了一僵，還是恭敬地應了聲是。
楚靈塵凝眉，望著軍師，低著頭，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次日，兩國之間的第二場戰事便開始了。
按照楚靈塵的計策，由鄭磊帶兵，讓將士們列好一字長蛇陣，前往戰地迎敵。楚靈塵和軍師則帶著一小隊兵馬，站在烽火台上麵觀看戰況。?軍師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姑娘果然料事如神，這鐵騎大將軍恐怕是想乘勝追擊，這天剛亮便趕著繼續攻伐，當真急功近利。”
楚靈塵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將士，語氣不鹹不淡：“我從來沒說過急功近利這幾個字。”
軍師哈哈一笑：“剛愎自用，好大喜功，加起來就等於急功近利。”
楚靈塵冷笑：“受教了。”
軍師倒也不被她的態度所惱，反而一臉樂嗬嗬的模樣：“這都是姑娘給在下教的，何談受教一說。”
“將軍，雲軍此次應戰采用的法子是一字長蛇陣！”一名副將盯著麵前排列得中規中矩的越軍隊伍，忙向王錚抱拳道。
“一字長蛇陣？”王錚不禁怔了怔，隨即眯起雙眼，一時間眼底都是笑意。臉上漸漸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冷哼道，“一字長蛇陣是所有軍陣之中最沒有水平的，雲軍居然拿這種兒戲一般的陣法，明顯不將我越國放在眼裏。”
一旁的副將也附和道：“將軍，屬下聽聞雲軍這次來的將領是鄭磊，號稱撫遠大將軍。不過年紀還輕，隻是戍守邊疆多年，經驗並不豐富。”
王錚眉毛一挑，摸著下巴思考了一陣，道：“就是那個聞名天下的少年將軍，鄭磊？”
副將點頭：“正是，據說此人武藝高強，但是至今無人跟他對戰過，所以真實的情況究竟是什麽，目前還尚不清楚。”
“情況？”撫遠將軍冷哼，“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有什麽好怕的。量他再怎麽厲害，沒有實戰經驗，也不過是形同虛設。”
王錚心裏十分不爽，自己身為越國大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為國家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沒想到這次卻碰上一個如此不堪一擊的對手，對他來說，當真是一種侮辱。
隨即又暗暗對雲國的用人製感到強烈不滿，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雲國的皇帝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參不透？
那頭戰馬之上的鄭磊左右都被副將包圍，眾人麵色凝重，等著他決斷。
鄭磊揚手，擲地有聲：“楚姑娘的計策，你們可都明白了？”
“明白！”四周的副將齊齊應道。
“好，所有人聽我命令，從現在開始，全部人一起朝越軍左翼進發。”說完又頓了頓，想了想才補充了一句，“控製速度。”
“是！”
“啟稟將軍，雲國大軍齊齊往我左翼軍攻去了。”
“當真？”王錚眼前一亮，又確認了一遍，那名斥候點了點頭。他這才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勒緊了馬兒的韁繩，“既然雲軍如此天真，咱們就讓這鄭磊看看究竟什麽才是真正的戰場。”
“將軍，屬下總覺得哪裏有所不妥……”就在王錚高興的時候，身側的一名隨軍謀士突然開口道。
王錚那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接著轉過頭來看他，眉目一沉，冷著一張臉問：“怎麽？你難道認為本將軍身為越國堂堂鐵騎大將軍，連這毛頭小子也對付不了？”
王錚身居高位，心高氣傲，身為一名武將，自然見不得別人質疑自己的能力。這麽想著，他昂首挺胸，心中的傲氣又上漲了幾分。
那謀士是知道這位將軍的手段的，知道他的眼睛裏容不得沙子，不過事關此番戰況成敗，他就是冒死也要進言。
謀士咬了咬牙，道：“將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方才我與其它兩位謀士一起仔細觀察了越軍的陣法，發現他們這一字長蛇陣跟普通兵書裏所描繪的並不一樣。這才覺得大概……事有蹊蹺。”
謀士盡量斟酌著用詞，盡量顯得自己的語氣委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