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大不了魚死網破
“坑人?”胖子笑的更奸詐了,“你要錢,我借給你,這不是雙方都自願的事嗎?怎麽能說是我坑你呢?”
紀東明頓時氣的臉色通紅,要是他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能看仔細一點,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可饒是胖子再怎麽坑人,林慕音也覺得繼父太不爭氣了,“爸,就算隻有三成利息,你也不能借高利貸啊?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你非要走這一步?”
“我……”紀東明被她這麽一問,隻能深深歎氣。
林母見他這副一聲不吭的樣子,氣的起身撲了過來,使勁的揪著他的衣服,大哭著,“你現在要我們這個家怎麽辦啊?五千……五千怎麽還的起啊!”
“夠了!”紀東明不耐煩的一把揮開了林母。
林母一個踉蹌,林慕音趕緊扶住她,朝紀東明吼道:“爸,你怎麽能這麽對媽呢?”她怎麽也不敢相信,曾經那個待母親溫柔細膩的繼父,現在卻為了一點欠款,能狠心推開母親。
紀東明煩躁道:“我就算自己餓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和慕音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餓死的,我把鋪子賣掉抵債行了吧!”
“還有房子呢!”胖子緩緩吐出一口煙圈,臉上笑意更濃。
“房子?”紀東明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臉色愈發暗沉,“不,不行,不能把房子給你們,不然我們住哪兒?”
“我說老紀啊,你是不是又忘記了,你當初來借錢的時候,抵押的可是房子,鋪子隻是順帶的況且,我還看不上你那小鋪子呢!”胖子將吸到一半的煙頭直接扔到地上,用腳在上麵狠狠碾了一下,嗤笑一聲,眼神裏盡是陰險,
“東明,你不是說沒把房子抵押出去嗎?”林母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問著。
“混蛋!”紀東明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氣,突然捏緊了拳頭向胖子撲了過去,像一頭正處於暴怒中的獅子,攔都攔不住。
可他還沒碰到胖子,就被胖子身後的幾個小弟攔了下來。
“欠了錢還敢這麽囂張,給老子打!”胖子似乎被他激怒了,冷冷的命令到。
幾個手下立馬抓起紀東明,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伺候著。
林母嚇壞了,連忙掙脫林慕音的手,過去攔著,“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媽!”眼見一個光頭男人的拳頭就要落到母親身上,林慕音趕緊撲了過去拉開了林母,惡狠狠的瞪著那個胖子,“快放開我爸,不然……”
“不然什麽?”胖子好笑問道。
就在這時,林慕音眼底驀然閃過一道光,眼尖的瞥到旁邊牆上掛著的一枚梳妝鏡。
她迅速走過去,一把扯下鏡子,啪的一聲砸碎,手指握緊了其中一塊鏡片,鋒利的鏡片毫不留情的劃破了她的掌心,鮮血沾滿了鏡片,她卻一點都不在乎手指上傳來的疼痛,猛地抬頭,眯眼看著那個胖子。
“喲,你想幹什麽?”胖子看到她的動作,不屑地勾起嘴角,似乎在嘲諷著林慕音的自不量,“想用這塊破鏡片來和我拚命?”
“慕音,你幹什麽,快把鏡片放下,你手都流血了。”林母看到她掌心不斷流出的血跡,臉上血色盡失,過來死死的掰著她手,可她就是不肯放開。
給了林母一個安定的眼神,林慕音用空閑的一隻手拉開了她,擋在她身前。
“我可沒說用它來對付你……”林慕音冷冷地盯著胖子猖狂的嘴臉,突然將鏡片舉起來,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我是用來對付我自己的。”
“什麽?”胖子一愣,似是沒有聽清。
林慕音冷冷一笑,將鏡片猛地抵在自己柔嫩的脖頸上,讓尖角陷得更深:“你們要是還繼續打我爸的話,我就死在你們麵前。你們也隻是想要錢,不想要鬧出人命的吧?”
“慕音,別做傻事!”林母臉色更加蒼白,猛地抓緊了她的手。
林慕音也反握住母親的手。
“威脅我?”胖子眼睛一眯,片刻,緊繃的麵部肌肉忽然鬆懈了下來,“嗬,小姑娘……想唬弄我,你還嫩了點,有種你就死在我麵前!”
“是嘛?”林慕音冷笑,握著鏡片的手腕猛地一使力,頓時將自己的脖子拉出一道血口,皮肉立刻翻卷,好在沒傷到頸動脈。
可她的聲音卻冷得出奇,“真可惜,我並不想騙你。”
話音一落,血液便爭先恐後地從傷口處冒了出來,立刻將她的脖子和鎖骨染得一片腥紅,顯得猙獰無比,讓人心中發怵。
“你……”胖子大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姑娘竟然真的做得出來。
他再打量林慕音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一個怪胎。
“廢話少說!”林慕音冷冷喝道,“現在,控製權在我手上。你要麽放了我爸,還錢的事咱們好商量,要麽,就眼睜睜看著我死在你們麵前,惹上一條人命,你們可就人財兩失了!”
胖子頓時猶豫了,眼神微閃:“少威脅我!”
他雖明知林慕音說的沒錯,卻仍不肯輕易就範,咬著牙,死死盯著她的臉。他就不信,她還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林慕音見狀,眼底一片寒意:“好,既然談不攏,大家就魚死網破吧!”說著,握著鏡片的手再度用力……
“住手,我放了你爸就是!”胖子急的大吼道。
這小妮子要是真死在他麵前,他下半輩子可就要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度過了,實在得不償失。想想,這還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被這麽個小姑娘威脅,怎麽都來氣。
林慕音的手驀的停住,卻仍舊沒有從脖子上離開,而是用眼神示意道:“那還不快放開我爸?”
“好了,別打了!”胖子急忙下令。
幾個手下這才住了手。
林慕音悄悄鬆了口氣,一把扔掉手中那塊沾血的鏡片,和林母一起火急火燎的過去扶起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繼父。
胖子看著地上那塊映滿了鮮血的鏡片,心裏驚魂未定,暗道,我滴個乖乖啊,這小妮子還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