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紅與黑的錯亂 錯亂開始
深夜的病房裏,沒有開燈,隻有從窗簾的縫隙間透入的一絲銀白的月光,映照著躺在床上的熟睡中的病人的臉。病床旁邊,一道人影手中緊握著一支裝滿藥液的注射器,高高舉過頭頂。就在人影的手即將落下的一瞬間,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頭頂的節能燈唰地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痛了人影的眼睛。人影驚恐地扭過頭,看到那個熟悉的女人正倚在門上,右手撐著一隻拐杖,左手握著一支S&W M37左輪手槍,槍口對準了人影的腦袋。
“為什麽……”
為什麽,會是你?
…………
“什麽——?!”
一聲驚呼打斷了小五郎大叔剛剛開始的美夢。他滿頭問號地睜開雙眼,看到茶幾邊的小蘭嘴張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震驚的表情。他疑惑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叔叔你根本沒有認真聽我們說話嘛!”園子一臉不爽,“我說我們昨天去爬山,遇到了珠寶搶匪!”
“園子還不小心喝下了迷藥。”世良補充道。
“真是的,柯南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小蘭說,“其他人呢?大家都沒事吧?”
“好像隻有清水老師受了些傷。”園子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不過真是多虧了清水老師把那幾個男人引開。”世良說,“不然我們幾個恐怕都逃不掉。”
伴隨著哢噠一聲,門口傳來柯南的“我回來了”的喊聲。小蘭馬上氣勢洶洶地站起來,大聲質問他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跟自己說還先跑到博士家去。
“清水老師讓我找博士幫忙做些東西,我就直接去博士家了。”柯南滿頭大汗地解釋,“毛利叔叔的感冒好些了嗎?”他努力岔開話題。
“應該快好了。”小蘭看看毛利,後者適時地打了個噴嚏,嘟囔著拉上了口罩。
“對了柯南,清水老師的傷嚴重嗎?”世良問柯南。
柯南歎了口氣,把醫生的檢查結果大致說了一遍。
“清水老師的腿還有舊傷?”小蘭微微打了個哆嗦,“即便如此之前在社團還能完虐我和數美學姐……”
“這好像不是重點吧……”柯南無奈地翻起了白眼。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柯南打開門,隻見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留著黑色披肩長發,穿著黑色職業裝,項上的珍珠項鏈襯得皮膚更加白皙。她微皺著眉頭向屋內張望,問道:“請問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嗎?”
大叔聞聲抬起眼皮向門口望了一眼,瞳孔裏頓時蹦出兩顆閃爍的紅心。他迅速整理好衣服,大步衝到門口,以十分帥氣的造型靠在門邊說:“這位美麗的小姐,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女人看了一眼屋裏沙發上坐著的三個女生,有些遲疑。毛利見狀,連忙解釋:“他們是我的女兒和她的朋友,您不需要有顧慮。”
“我想請毛利先生幫我找人。”女人坐到沙發上,低著頭搓著手指。她自我介紹說叫田島直子,她的父親田島中平已經超過十天沒有回家了。
“田島中平?!”毛利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大吃一驚。
“田島中平不是之前送宮野警官來的那位先生嗎?”小蘭也很震驚。
“宮野警官?”園子和世良同時一愣。
“小蘭你先別急。”毛利衝她使了個眼色。小蘭立刻會意,說著“我們去看望季美吧”推著兩個朋友出了房門。
毛利又問田島直子:“有照片嗎?”
田島直子從包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毛利。毛利接過來一看,頓時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照片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送宮野亞紀來事務所的那位田島中平。
“你說他很多天沒回家了?”毛利問,“你認為他出事了?”
“爸爸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田島直子說,“如果有事不能回家他會告訴我的!這麽多天沒有消息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我前幾天……”毛利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萬一宮野警官的事泄露出去,被那些傷害她的人知道,說不定會帶來麻煩。
“田島先生最近有帶年輕女人回家嗎?”柯南決定先試探一下。
“年輕女人?”田島直子明顯吃了一驚,“小弟弟你說什麽?我爸爸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最近幾個月都沒有陌生女人出現在你們家或是附近嗎?”柯南不顧她的反感接著問。
這小子……毛利皺了皺眉,但是沒有打斷柯南的問話。
“你為什麽問這種問題?”田島直子的語氣明顯有些慍怒,“我說過我爸爸不是那種人,他才不會跟其他女人亂搞!毛利先生,這到底怎麽回事?”田島直子高聲質問,“為什麽我要被這個小孩子提問這種問題?”
毛利趕緊表達了歉意,並且拎起柯南扔到門口讓他愛幹嘛幹嘛去隻要別留在這裏打擾他工作。但是柯南注意到毛利用左手悄悄衝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叔叔也注意到問題了,這裏交給他就OK了。柯南明白毛利的意思,一邊拉開房門走出去,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安室透的號碼,問他對田島中平的調查有沒有結果。安室透告訴他情況有些不太對,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他來事務所接上柯南當麵談。
掛斷電話,柯南準備去樓下波洛咖啡廳吃點點心等安室透來接他。但是剛一走到樓門口,他就被迎麵走來的男人驚到了。那個人正是田島中平。
柯南讓開路,田島中平走上台階,按響了事務所的門鈴,然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柯南急忙湊到門邊,聽到裏麵傳來田島直子驚喜的喊聲以及毛利驚訝的叫聲。
怎麽會這樣?柯南意識到問題可能會很棘手,於是再次打給安室透,把情況告訴了他,讓他盡快趕過來。
事務所中,田島中平滿臉微笑地對女兒解釋說自己臨時決定去朋友家小住幾日忘了告訴她,還煞有介事地衝毛利擠眉弄眼。毛利滿腹的疑惑卻不敢問出來,隻好嗯嗯啊啊地應付著,目送田島中平攬著女兒的肩膀離開。
柯南藏在樓門口的角落裏,看著田島中平和直子一起坐上路邊一輛車離開。他正在著急,安室透的RX7也到了。他急忙鑽進副駕駛,安室透一腳油門跟上了田島中平的車。
“從剛剛發生的事來看,田島中平絕對有問題。”柯南滿臉陰沉,“你查到什麽了嗎?”
“田島中平本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安室透說,“一個普普通通的退休醫生,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可是你不說……”
“今天早上我接到加納利的消息。”安室透說,“她提出這個田島中平可能是個冒牌貨。”他說,加納利告訴他,阿拉克的手下格拉帕曾經被苦艾酒化妝成另一個人的模樣。如果田島中平本人查不出問題,再聯係到田島直子所說的她父親已經很多天沒回家,那麽便可能得出這樣的猜測,近幾日他們見到的田島中平是格拉帕假扮,真正的田島中平已經失蹤,甚至可能已經遇害。
“如果是這樣,直子小姐會有危險的!”柯南催促安室透加快車速,“必須趕在那個人對直子小姐動手之前把直子小姐救出來。”
“坐穩了。”安室透攥緊方向盤,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
…………
“什麽?宮野警官回來了?”園子聽完小蘭的敘述,頓時開始大呼小叫,引來周圍路人的側目。
“園子你小點聲啊!”小蘭急忙捂住她的嘴,“萬一這件事被壞人知道就糟了!”她把目前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攻擊她的人還沒有找到嗎?”世良問。
“還沒有。”小蘭搖搖頭。
“那些人有槍。”世良皺起眉頭,“連警察都敢肆無忌憚地攻擊,很危險的人物啊……”
“宮野警官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嗎?”園子問。
“好像還沒有。”小蘭繼續搖頭,“本來我想說讓她跟季美見見麵也許會對恢複記憶有幫助,但是爸爸不同意,還要求我不要告訴季美這件事。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季美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園子突然壓低聲音,“要不我們去看她的時候偷偷告訴她怎麽樣?”
“這樣……好嗎?”
“給她個驚喜嘛!”園子擠眼,“說不定能讓她心情好起來。”
“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走吧!”園子推著兩個人加快了腳步。
…………
“你確定你可以出院?”城田永美看著坐在床邊收拾東西的由利,心裏有些擔心,“醫生不是說……”
“能不能別再提那該死的醫生?”由利白了她一眼,“難道要我躺在這裏等著琴酒來割我的腦袋嗎?”
“都說了那件事交給我……”
“都說了沒我幫忙你搞不定!”由利拉上背包的拉鏈,把包掛在胸前,輕巧地坐到輪椅上,衝滿頭黑線的城田永美一招手,“來幫忙!”
“你就不能先告訴我你有什麽線索?”城田永美唉聲歎氣地推著輪椅往外走。
“等送我到博士家你就知道了。”由利伸了伸胳膊,“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不要自己行動。”
“好好好!”城田永美不知道她到底想搞什麽名堂,隻好不再問。這家夥大部分時間還是比較靠譜的,反正自己也沒什麽頭緒,隻能聽她的了。
白色clarity phev停在博士家大門口,接到消息的明美和博士早已等在門口,明美還為客人準備了新烤的杏仁酥和剛剛泡好的茉莉花茶。
“接下來一段時間麻煩博士和酒井小姐收留她了。”城田永美說著白了由利一眼,“這家夥說我的公寓需要爬樓梯,說什麽也不肯回去。”
“我在屋裏閑不住,你的公寓不適合我。”由利神色淡然地抿著茶水,“而且我的腿受傷沒辦法站著做飯,你的手藝我實在沒有勇氣嚐試。”
城田永美的臉頓時陰得仿佛能滴出水。
“當然,為了防止小小姐嫌棄我白吃白喝,我自帶了幹糧。”由利指了指放在門口的編織袋。
“小哀不是那種人……”博士看著袋口露出的芹菜葉,頓時哭笑不得。
由利笑了笑,視線飄向通往樓上的樓梯:“但是小小姐一直躲起來不肯來迎接我,明顯是對我有意見啊。”
“我不是那種人。”灰原強忍著對琴蕾的不適感走下樓梯,站在由利的輪椅旁邊瞪著她。
“這孩子……”城田永美猶豫了片刻,苦笑著搖搖頭,“我又胡思亂想了。這咖啡色的頭發總讓我想起宮野亞紀來……”
灰原看著琴蕾,感覺心髒在劇烈地顫抖,帶動著身體也在顫抖。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並不認識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她就是無法抑製那種恐懼。
啪,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她愣了一秒,抬起頭看到這是由利的手。不知怎的,她居然感受到一絲安心,狂跳的心髒也開始平息下來。
“我早就說過,不要一見到咖啡色的頭發就條件反射。”由利衝城田永美說完,微微偏頭衝灰原露出微笑。
這家夥……灰原感覺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又有加速的趨勢,隻不過這次是因為強烈的疑惑。
“對了,我聽說……”城田永美看看由利,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說宮野警官回來了?”
“啥?”博士忍不住喊出了聲,接著一把捂住了嘴。
城田永美看出他表情裏的慌亂,接著追問:“她現在在哪裏?如果她還活著,為什麽不告知我們警方?”
“她……我……”博士嗯嗯啊啊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向灰原投去求救的目光。
“別這樣。”由利輕輕按住城田永美攥緊的手,轉頭對博士說,“她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宮野警官一些問題。你知道的,傷害宮野警官的人還沒有找到,警方需要線索。”
“可是……”博士已經懵了。城田永美明明就是組織的人啊,怎麽能讓她知道宮野警官的事?加納利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麽?
“可是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接受詢問。”明美走過來說,“城田警官,難道清水小姐沒有告訴你,宮野警官失憶了嗎?”
“失憶?”城田永美一怔,接著朝由利投來不滿的一瞥。由利卻仿佛沒看見一樣把頭扭開。
但城田永美是真沒看見,由利扭過頭去,衝著明美輕輕擠了擠眼。
正當局麵有些尷尬的時候,由利的手機適時地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由利眯了眯眼,心裏升起一陣不安。
“喂,清水小姐,你人在哪裏?”柯南的聲音很大,以至於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出對麵是他。
“我在博士家,城田警官送我來的。”由利努力讓聲音變得很愉快,“怎麽?你是擔心我的傷嗎?別擔心,我很好,多謝關心哦~”說罷,她也不管柯南有沒有什麽話要說,迅速按下掛機鍵。
“我該走了。”城田永美知道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於是站起來說,“由利就暫時拜托各位。”
送走城田永美,由利伸了個懶腰,扭頭衝一臉憂慮的明美露出微笑:“明美,晚上吃什麽?”
“啊?”明美一愣,隨即苦笑,“你這家夥怎麽就知道吃?”
“所以,吃什麽?”由利挑了挑眉,“你忍心讓我餓肚子?”
明美無奈地搖搖頭說:“土豆燉牛肉,行不行?”
“O~K!”由利做了個OK的手勢,目送明美扶著額頭去準備食材。
“我說,加納利。”灰原揪了揪由利的衣襟,“你,怎麽知道姐姐的名字?”她感覺心裏有些不安。
“樓上那個女人這兩天怎麽樣?”由利用反問岔開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
“我還想問你,關於宮野警官突然回來這件事,你們查的怎麽樣了?”灰原問,“你們到底為什麽都覺得她有問題?”
“你真的不知道?”由利再次反問,“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灰原語塞,輕輕別過頭,“我……我趁她睡著偷偷捏過她的臉,我能確定那是她自己的臉。”
“臉不能說明什麽。”由利拿出手機,撥通了柯南的號碼,“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麽?剛剛琴蕾在,我不能跟你說太多。”
“我明白。”柯南說,“我和安室先生找到那個假冒田島中平的人了,但是……”
“他跑了?”
“他帶走了田島中平的女兒直子小姐。”柯南把事務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我跟安室先生追著他的車一直到海邊,還是讓他坐著快艇跑掉了。”
“快艇?”由利猛地睜大了眼睛,兩秒後又用力地咬牙,“這算是挑釁嗎?那些人已經知道了我們那次行動的細節。”
“很有可能。”柯南說,“情況不妙啊……”
“那位直子小姐怎麽樣了?”
“那個人把她留在車上,但是她已經陷入昏迷。我們在她的脖子上發現一個針孔,應該是那個人給她注射了什麽東西。剛剛救護車已經把她送去醫院檢查了。”
“幫我跟boss說一聲,派人保護好直子小姐。”由利眯著眼睛,導致她沒有及時注意到身邊的灰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想了想接著說:“還有,我要找FBI負責的那個女人幫個忙,你幫我通知他們一下。”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冷峻的微笑,“那家夥藏了這麽久,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不然再繼續這樣躲在安全的地方躺屍,身體該生鏽了。”突然,她又自嘲地笑了起來,“不過仔細想想,就算她生鏽了,也能贏我這個破銅爛鐵吧?”
“看來你有計劃了。”柯南說,“我會按你說的聯係他們。”
“順便說一聲,我要盡快搞定樓上那個女人。”由利的眼神裏閃過一陣寒意,“我得讓那個女人知道,想搞我,沒那麽容易。”
掛斷電話,由利長出一口氣,靠在靠背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你剛剛提到……boss?”灰原的臉色有些發白,“那是……”
“我口中的boss跟組織那個不是同一個。”由利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怎麽?被我嚇到了?”
灰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朝地下室走去。她認為自己需要一點時間理一理腦子裏不斷鑽出的一團團亂麻。
…………
“歡迎歡迎。”宮野勝一把妹妹的幾位朋友讓進屋裏,“幾位先坐,這裏有茶。季美在樓上,我去叫她。”
“宮野警官家裏挺大的嘛。”世良坐在沙發上,四下看看,“我還是第一次來。”
“誰讓之前約你一起來的時候你都沒空嘛!”園子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愜意地舒了口氣。
“園子,要不宮野警官的事還是先不要跟季美說了。”小蘭說,“我還是有些擔心。”
“這件事勝一先生知道嗎?”世良問,“要不我們先跟勝一先生商量商量?”
話音剛落,一雙手啪地一聲摟住園子和世良的肩膀,緊接著傳來季美一聲愉快的“歡迎光臨”。
“嚇死我了……”世良無奈地揉了揉耳朵,“看來你心情不錯。”
“還好。”季美坐在沙發上,“大家都順利從壞人那裏脫身真是太好了。”
“嚐嚐我做的點心。”勝一端著一盤小蛋糕走過來,“能不能麻煩你們在這裏陪季美,我有點事需要去公司處理一下。”
“沒問題!”園子舉了一下茶杯,“多謝招待!”
勝一笑了笑,回臥室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快步走了出去。
“好帥!”園子再次犯了花癡。
“園子你夠了!”小蘭無語。世良和季美則捏著小蛋糕捶著沙發狂笑。
“對了季美,有件事你知道了也許心情會更好哦。”園子用賣關子的口氣說。
“等等,園子。”小蘭急忙衝她使眼色。
“有什麽好消息?”季美已經瞪大眼睛湊上前,“騙大哥的那個心理醫生抓住了?”
“不是不是。”園子一時竟沒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想說什麽。
“等等園子!”小蘭趁這功夫一把按住園子的手,“你看這個!”她把手機遞給園子,上麵是剛剛收到的一條短信,勝一發來的,內容是:不要跟季美提起亞紀的事,切記!!!
“這……”園子狐疑地扭過頭。小蘭輕輕衝她搖了搖頭。
“到底怎麽回事?”季美有些懵,“有什麽事不可以讓我知道嗎?”隨即她露出不滿的表情,“你們怎麽跟大哥一樣,總有事想瞞著我?”
“不是……”小蘭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下周末園子家讚助的一個遊樂場試運營,要不我們一起去?”
“啊?啊對!”園子用傻笑掩飾尷尬,“順便再叫上博士還有那些孩子們還有宮野警……”話音未落,她就被小蘭一把捂住了嘴,嚇得她差點咬到舌頭。
“宮野……警……啥?”季美感覺心裏一顫,“你剛剛要說什麽?”
“沒……沒什麽。”園子感覺額頭在出汗。這下完了……
不對。季美沒有說話,但是她能感覺到心髒在胸腔裏瘋狂的顫動。園子剛剛脫口而出的,難道是……看他們剛剛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她感覺眼睛有些發澀,一陣難以抑製的心酸襲來,衝得她鼻子一酸。她急忙抹了一把眼睛,顫抖著說了一句“我去衛生間”,轉身跑開了。
“園子……”小蘭和世良無奈地看了一眼園子。
“我錯了。”園子舉起雙手垂下腦袋,“現在怎麽辦?季美會發現嗎?”
“看她那個樣子,應該是……”世良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歎了口氣。
“我錯了。”園子哭喪著臉,“要不跟勝一先生說一聲……”
“隻能這樣了。”小蘭拿出手機,“問問他應該怎麽辦吧。”
樓梯上,一道眼鏡片的反光閃過,接著隱隱約約傳來“啪”的一聲,像是一隻手,重重地拍在腦門兒上。
…………
“所以他們仨跟勝一先生商量過後迫不得已跟季美說了實話?”柯南強忍著罵街的衝動,無語地跟茱蒂對視著。一旁的由利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捂住了臉。勝一也是一臉無奈地站在一旁。
“你們為什麽都瞞著我?”季美的臉上滿是陰鬱,“這麽重要的事難道我不應該第一時間知道嗎?”
“我們是怕……”
“那是我姐!”勝一話音未落就被季美打斷。她的臉上劃過一滴眼淚:“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麽?”
勝一頓時語塞。
嗬。突然傳來的一聲冷笑,讓在場的人全都一愣。
“笑你個頭!”柯南衝由利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笑這小丫頭太天真。”由利抬起頭,衝季美露出微笑,但季美怎麽看怎麽覺得她的笑容背後透著一陣冰涼。
“你少說兩句吧!”明美一巴掌拍在由利的頭頂,惹來一聲哀嚎。
“清水小姐你……”季美看著由利委屈巴巴地捂著額角的紗布,再看她屁股底下的輪椅,這才想起來問問她怎麽受了傷。
由利輕輕揉了揉腦袋,緊抿著嘴唇靠在靠背上,臉上毫無表情。
“該說話的時候又裝啞巴!”明美舉起手,想了想又放了下來,改成用指尖捅了捅由利的後脖頸。
由利腦袋一顫,突然眼前一亮。她回過頭看著明美的眼睛,看得明美渾身不自在。
“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由利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翹起嘴角。“其實,讓他們見見也沒什麽不好。”由利微微歪頭,挑了挑眉,“你說呢,明美?”
“你……”明美對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莫非自己剛剛那隨意的一捅居然無意間打通了這貨的任督二脈?
“不如這樣。”由利轉頭看向季美,“你先回家去。聽說鈴木家讚助的遊樂場下周末開始試運營,鈴木家的大小姐應該會邀請你們一起去,到時候帶著樓上那位去跟你見麵,你覺得怎麽樣?”
“這……”季美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認真的?”柯南一驚,急忙拽拽由利的衣角,“萬一被那些人盯上……”
“放心,我心裏有數。”由利自信地笑了笑。
“你確定?”柯南反問。
“好了好了,季美你快回家去吧。”由利說,“回家靜靜地期待周末的到來吧。”
“你說話要算數。”季美說完,轉身走出房門。
“你們可一定要當心。”勝一叮囑了由利幾句,也走了出去。茱蒂緊隨其後。
由利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柯南無奈地拽著她的衣角說:“你到底有什麽計劃?”
“很簡單。”由利打了個響指,“把水攪混,越混越好。”
“你確定……”
“既然現在的局麵被阿拉克那夥人搞得有些混亂,那我們不妨往這灘渾水裏再扔一條泥鰍。”由利輕輕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搞事情,誰怕誰?”
“你們慢慢商量吧,我該去做飯了。”明美剛要離開又被由利叫住。
“等一下我要出去一趟,記得把我的那份晚餐放在鍋裏溫著。”
“行行行。”明美無奈地搖了搖頭。
…………
隔壁工藤宅,一道車燈在院門口閃了一下,拐進了大門。車後,一輛黑色的輪椅緊跟著溜了進去。
“我已經派我的人把直子小姐保護起來。”安室透有些疲憊地倚在沙發上,“她還沒醒,醫生說她被注射了大劑量的巴比妥,多虧送醫及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不愧是阿拉克手下的。”由利點了點頭,“殺人滅口都選這麽安靜的手法。”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在那輛車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沒有指紋,沒有毛發,沒有汗液……什麽都沒有。我們沒有任何能證明凶手身份的證據。”安室透揪著額前的頭發,一臉陰鬱,“風見剛才還跟我說,搜查一課對我們強行插手看似普通的殺人未遂案很不滿,要求我們提供這件案子必須由我們來辦的證明。我腦袋都要炸了。”
“那就交給他們唄。”由利輕笑一聲。
“說的容易!”安室透煩躁地拍了一下沙發,“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水有多深,交給他們他們隻會把這件事當作普通案件處理。我現在必須盡快找到證據證明這件事跟我們在追查的案子有關。”
“稍安勿躁。”衝矢昴端來幾杯紅茶,“我們還有人證。”
“但是我們隻能證明當時在車上的是田島中平。”安室透說,“沒有人能證明那個田島中平是假的。”
“我們不需要證明他是假的。”由利提醒他,“把案件交給搜查一課,讓他們去找田島中平就好。”
“你……”安室透狐疑地看著她,“我可不可以懷疑你吃裏扒外?”
“什麽是裏,什麽是外?”由利笑了笑,“說到底大家都是同一方的,沒必要為了這種事鬧得不愉快。你把田島中平交給搜查一課去查,把我們的力量集中在對付那個女人這邊,不是很好嗎?”
“說說你的計劃吧。”安室透歎了口氣。
“先說說FBI的收獲吧。”由利看看笑而不語的衝矢昴,“看這幅小人得誌的表情,你們查到好東西了?”
“這叫什麽話?你才小人呢!”衝矢昴不滿地咕噥了一聲,隨後拿出手機,“我在美國的同事沒有找到安娜的父母。”
“這叫什麽好東西?”安室透差點爆粗口,“找個人都找不到,你們FBI……”
“稍安勿躁。”衝矢昴白了他一眼,“但是經過我們的調查,從安娜的父母的鄰居那裏得知,安娜的父母上個月被幾個自稱聯邦探員的黑衣人帶走了。”
“聯邦探員?”安室透滿臉疑惑,“什麽情況?他們家還跟情報機構有聯係?”
“我問了我能聯係上的一位CIA探員。”衝矢昴得意地笑了,“她已經確認,安娜的父母是被他們的人帶走保護起來了。”
“所以你通過他們得到了安娜父母的DNA?”由利微微一笑,“你付出了什麽?好東西不會是免費的。”
“這……”衝矢昴的臉色明顯有點難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拿到了安娜父母的DNA,可以進行比對了。”
“交給我吧。”安室透伸了伸胳膊,“我會讓我的人負責檢驗。”
“至於用來匹配的DNA,我會找機會去拿。”由利端起紅茶一飲而盡,“對了,那個女人,我是說,不是那個,是那個……嗨!亂七八糟。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衝矢昴強忍笑意,“她很好,我們已經跟她溝通過,她願意幫忙。”
“那就好。”由利伸了個懶腰,調轉輪椅的方向直奔房門,“我餓了,得回去吃晚飯了。具體的行動計劃我會再找時間跟你們商量。”
“我們兩個大男人居然一直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安室透苦笑,“說出去豈不笑死人?”
“不過也多虧她在中間斡旋,我們才能合作得這麽愉快。”衝矢昴挑了挑眉,端起自己的茶杯。
“你別高興得太早。”安室透板起麵孔,“後麵的事可麻煩得很。”
“放心。”衝矢昴舉了舉杯,“我們能贏。”
月亮再次將它的光輝灑向大地,努力向人們證明,這世間不隻有黑暗,更有光明和希望。
…………
“遊樂場?”
“對,周六。那個叫季美的小丫頭也會去。”
“聽說有人把你的存在泄露了出去,應該不是你吧?”
“當然不是!”
“別急別急。聽說那個麵癱派了加納利去對付你,我們不妨趁此機會給這個麻煩的女人來個下馬威,讓她長長記性。”
掛斷電話,男人靠在窗台上,對著玻璃露出令人恐怖的笑容。
小丫頭,居然敢偷偷闖進我的實驗室。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知道,什麽叫不自量力。
(2021-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