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阿萱，是我
“分手？”心芷萱立刻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熙燦燦對麵，“為什麽啊？文子涵對你挺好的呀！這不是挺上進的嗎？公務員也考完了，這不是十拿九穩了麽？”
??“公務員他報的花燦。我說過的，我不想回花燦，”熙燦燦看著腳尖，“正好今天他麵試結束找我吃飯，我就說了。”
??“那，那你們異地戀唄，也不一定要分手啊！”心芷萱不理解。
??“怎麽異地戀？這不是上四年大學，有結束的期限。這是畢業，是要工作了！以後是一輩子的異地戀？我接受不了，”熙燦燦自問自答，“而且，你不了解花燦，在花燦生活久了，人會沒有鬥誌。花燦和花朝生活節奏不一樣、消費觀念不一樣，兩個人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以後的矛盾也隻會越來越深，沒辦法一起生活的。”
??熙燦燦思路清晰，神色如常，看不出來這個女孩剛剛分手失戀，心芷萱反倒更擔心了：“燦燦，那你分手，他就同意了？”
??“沒同意，還在樓下站著呢。打電話讓我下樓，我沒下去。話都說清楚了，還見麵幹什麽呢？”熙燦燦拿起桌子上已經關機的電話，猶豫片刻又放下了，“你剛才上來，沒有看到他嗎？”
??心芷萱搖搖頭：“沒有啊，估計走了吧。”
??熙燦燦打開手機，23個未接電話，無數的手機信息和視頻請求。熙燦燦一條一條的翻看消息。鋪天蓋地的手機信息從態度強硬到態度柔和，最後隻剩下卑微。文字越來越模糊，熙燦燦越來越看不清。
??淚珠滴在屏幕上暈開文字，放大了悲傷。
??“小心，我也不舍得分手。可是，我不能回花燦，我也不能阻止他回花燦，我隻能這麽辦了。”
??熙燦燦這時才低聲哭泣，心芷萱輕拍熙燦燦，想讓她大聲哭出來，可是熙燦燦卻怎麽都不出聲。她小聲嗚咽了一陣，擦擦淚水，反過來安慰心芷萱。
??“我沒事了。年前，我就知道他報考了公務。那個時候，我就有預感，他可能會選擇花燦的職位，那樣我們早晚是要結束的。我不想耽誤他考試，所以才等到他考完試說分手。現在說出來了，我也解脫了。”熙燦燦笑著說，“都結束了，現在我可以專心考研了。”
??正如熙燦燦所說，一切對於熙燦燦是真的結束了，熙燦燦又恢複到心無旁騖的複習狀態中。而對於文子涵來說，雖然公務員筆試麵試都拿了第一名，但是他卻失去了那個一直鼓勵他前進的女孩。
??文子涵是打算考研的，可是自製力太差。每次在圖書館學習，他學了一會就開始溜號。每次都是熙燦燦提醒他，督促他。雖然考研失敗在文子涵意料之中，但他也難免有些失落。是熙燦燦一直鼓勵他，並勸他機會還有的很多。
??包括準備公務員考試，熙燦燦也在無形中幫了文子涵很多。放假在家的時候，文子涵在報考花朝還是花燦兩者中左右搖擺，他沒心情學習。但是開學之後，文子涵一是為了陪熙燦燦，希望可以挽回二人的感情，二也是被熙燦燦的韌性感染，文子涵的學習效率比假期在家高出太多。
??可以說，如果沒有熙燦燦，文子涵的公務員考試不會如此順利。
??分手後，文子涵每天都在女生七公寓樓下等熙燦燦，每天都給熙燦燦發短息。熙燦燦隻在第一天接了一個電話，確定把話說清楚之後，就再也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
??為了躲開文子涵，熙燦燦一周都沒有下樓。前兩天的時候熙燦燦也很難過，吃不下睡不著也學不進去，第三天的時候，熙燦燦就開始繼續複習了，隻不過地點換成了527隔壁的自習室。
??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室友告訴她，文子涵在樓下等她。最開始時說哭的眼睛紅腫，後來說人明顯瘦了一圈，唇周長出了青色的胡茬，看上去十分頹廢沒精神。
??十多天之後，熙燦燦收到個信息，是文子涵發給她的：“希望你能留在花朝，加油。”
??從此之後，文子涵沒再出現在女生七公寓樓下，熙燦燦也像往常一樣每天去圖書館複習。
??不管在一起多久，不管感情多深，攜手共進的隻能是誌同道合。當兩個人意見相左的時候，半路下車、各自綻放才是最好的結局。
??自從心芷萱請扈江離吃完那頓火鍋，兩人就很少再見麵。心芷萱有時想找扈江離，可是一想到扈江離可能和陳懷瑾在一起，心芷萱都格外的不舒坦。所以為數不多的見麵，都是扈江離主動找心芷萱。
??見麵的時候，心芷萱很開心，也想不起來陳懷瑾的存在，除非陳懷瑾打來電話……
??“親哥！我發現了一家榛子蛋糕……”心芷萱從公共廁所出來，尖叫著跑到扈江離身邊，卻發現扈江離在打電話，心芷萱隻好閉嘴。
??“啊，我一小妹妹，陪她出來吃頓飯……”扈江離伸手扯了扯心芷萱的小辮子，被心芷萱打手，他也不生氣，“什麽？不是我親妹妹……怎麽了？和我一年的，也在花朝讀大學……”
??扈江離笑了出聲：“你怎麽對她這麽感興趣，要不要介紹給你們認識？”心芷萱連連擺手，現在心芷萱並不喜歡陳懷瑾。
??“行，那我明天去接你。嗯，拜拜。”扈江離掛斷電話，又伸手扯了扯心芷萱的頭發，“你擺什麽手啊？你之前不是對她挺感興趣嗎？不是說，可以問問她A洲的事情嗎？現在不想見她了？”扈江離的話說的陰陽怪氣，但是心芷萱沒聽出來。
??心芷萱垂著眼睛捋頭發：“不想，我想問A洲的事情，我可以問隋老師，問留學中介，問我們出國群裏的夥伴，我才不要問她。”
??扈江離也沒看出來心芷萱對陳懷瑾滿滿的敵意：“你剛才說什麽蛋糕？”
??心芷萱眼前一亮，高高興興：“哦，我剛才在廁所的時候，聽到兩個人說，樓下新開了一家蛋糕店，好像有很好吃的榛子蛋糕，我想去買一個。”
??“走吧！”扈江離勾上心芷萱的肩膀，“剛才我也聽說了，正想帶你去嚐嚐呢。”
??“你又壓我，我該長不高了！”心芷萱推著扈江離的胳膊。
??以前高空總是這樣勾著心芷萱的肩膀，這種兄弟式的勾肩搭背，個矮的總是被壓在下麵的，心芷萱是女生自然吃虧。後來心芷萱不喜歡總被人壓著，高空也就不勾她肩膀了。
??可是扈江離是，你越不讓他和你勾肩搭背，他就越是要和你勾肩搭背。
??“你都快一米七了，夠高了，不用長了！”扈江離死死勾著心芷萱的肩膀不鬆手。
??心芷萱心說：她是逃不出，勾肩搭背的時候被壓在下麵的命運了。
??原本是想給高空打電話吐槽，結果卻吃了一肚子狗糧，撐的心芷萱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布藝沙發上，唐茶身邊放了一堆膨化食品和堅果水果。唐茶自從和高空在一起，才感受到食物鏈最頂端的樂趣，每天想吃什麽吃什麽。隻不過晚上少不了瑜伽跑步，畢竟作為一名舞蹈老師，身材管理是不能放棄的。
??唐茶正了正抱枕上的電腦：“小心晚上過不過來吃？”
??高空給唐茶放嘴裏一片薯片，自己也吃了一片：“不來，她說吃飽了！”
??“吃飽了？這還不到一點呢，晚飯就吃飽了？”唐茶拍了拍高空，長大了嘴巴等著被投喂第二片。
??高空顛了顛薯片袋子，拿出了一片完整的薯片放到唐茶嘴裏：“她說狗糧吃飽了！”
??唐茶像個鴨子一樣“嘎嘎嘎”的止不住笑，倒在了高空身上笑了半天。
??笑聲突然戛然而止，隻見唐茶坐直了身體，泄了一口氣。心情從天堂跌入穀底隻要一秒鍾——電腦又黑屏了。
??唐茶坐立不安，歪歪扭扭的拱在高空身邊：“小空空~你快看看他啊，他又罷工！我剛才的視頻還沒剪完呢！”
??高空放下薯片，泰然自若的接過電腦：“別著急，別著急，誰都有壽終正寢的這一天！”這話說完，唐茶更驚慌了，拉著高空吵個不停。
??如果電腦也有生命，那麽在唐茶眼裏，高空就是修電腦界的李時珍。這回，他再一次妙手回春挽救了唐茶的電腦。
??“茶茶，你的電腦真的該換了！”電腦屏幕字母飛速翻滾，高空手指飛速的敲擊著鍵盤。
??“不換！”唐茶吧唧一口親在了高空的臉頰上，這是對高空的鼓勵也是安撫，高空說了好久了要給唐茶換電腦，可是唐茶不舍得，每一分錢都有用處，能省則省。
??唐茶下巴搭在高空肩膀上：“這不是有你呢嘛！我的老烏龜還能再堅持一下。畢業的，等畢業了我就換！”唐茶笑嘻嘻的靠著高空。
??心芷萱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床上，心煩意亂。她也不知道在煩些什麽，原本是想約扈江離明天一起去看電影的，票都買好了。但是聽到扈江離明天要和陳懷瑾見麵，心芷萱也就沒再提電影票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當晨光照進宿舍的時候，心芷萱心情愉悅，她決定一個人去看電影，畢竟是她最喜歡的科幻大片，況且票都買了，不能浪費！
??心芷萱精心畫了個妝，對著鏡子她十分滿意：“今天的眉毛畫得真好！”
??單慈一邊挑衣服一邊回頭看舉止十分怪異的心芷萱：“你今天這是要約會去啊？怎麽這麽隆重？”
??“不約會啊，我就去看個電影，《時間強盜》，”心芷萱開始梳頭發，“據說特別好看，兩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再次相見的時候卻發現，彼此錯過的時間都被一個時間強盜偷走了。科幻效果做的也特棒！”
??“和誰去？”單慈湊到心芷萱身後。
??心芷萱梳頭的手一頓：“不和誰去啊，我自己去。”
??“自己去？”單慈追問，“你怎麽不找扈老板？你們是不是很久沒見了？”
??“沒有啊。昨天才一起吃完飯，”心芷萱編頭發的動作已經十分熟練，為了不讓單慈繼續追問，心芷萱催促道，“你快下樓吧，一會南柯哥等著急了。”
??“哦，對對對！我要陪南柯哥哥去辦簽證，一會要遲到了。”單慈開始挑選衣服，隨口問道，“小心，你前幾天申請的簽證怎麽樣了？”
??“簽證？哦！我那不是申請簽證，我就是去辦個護照。”心芷萱鬆鬆的扯了扯麻花辮，轉過頭滿意又期待的詢問單慈，“怎麽樣？這次辮的不錯吧？”
??單慈撥了撥心芷萱的劉海兒，豎起大拇指：“不錯，辮得越來越好了。”
??心芷萱看了一看衣櫃，最後穿了一條裙子。裙子是扈江離去年給她買的，說是送給心芷萱的生日禮物，既然生日禮物那就不好拒絕了，隻不過裙子是收下了，但是她卻一次也沒穿過。
??心芷萱穿上裙子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著看了好一會：“好像也還不錯。”
??夏初，道路兩邊垂柳抽枝發芽，鮮嫩翠綠的萌芽一顆挨著一顆緊緊貼著柳條。今年的桃花開得比往年要晚一些，深淺不一的桃花爭相開放。
??在電影院的咖啡廳裏等電影入場的時候，心芷萱發現身上落了一瓣桃花花瓣。手裏拿著桃花花瓣，心裏卻想起了藍花楹。不知道藍花楹是什麽時候開花，開花的時候有沒有香味。
??“萱萱！”
??心芷萱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笑嗬嗬的回頭：“親哥！我聽出來你的聲音啦！”
??心芷萱回頭的時候，發現扈江離身邊還站著一個女孩。齊耳的短發染成了青木灰的顏色，亮片棒球外套黑色窄腿褲，一雙馬丁靴，看上去就是個酷女孩。
??心芷萱感覺一個巨大的雪球正飛速滾向她，在撞到她的一瞬間四裂崩塌。
??心芷萱表情被凍住：“你是？”一段段回憶滿天飛雪般撲麵而來。
??“這是陳懷瑾，陳叔叔的女兒。”扈江離搶先介紹，“這是心芷萱。”
??“陳懷瑾？”心芷萱麵色凝重，似乎是難以相信，似乎是在等待對方的確認。
??“阿萱，是我。”陳懷瑾說，“我是陳懷瑾，也是浮光。”
??周圍人來人往，廣播響起《時間強盜》檢票的提醒，心芷萱卻感覺耳邊寂靜無聲，心中崩塌的雪球化成一灘水，心裏空蕩蕩、涼颼颼。
??這一天，心芷萱等了六年。六年前，浮光不辭而別，六年後，浮光又一聲不響的回來。心芷萱想問的太多，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
??“阿萱，你還好嗎？”陳懷瑾實在關心心芷萱，但是卻在心芷萱冰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不是在A洲嗎？為什麽回來？”心芷萱的語氣也不代表任何感情，甚至有點冷。看了一眼扈江離，“哦，我忘記了。你回來是為了和精誠集團談合作。”
??“阿萱，”陳懷瑾像是不認識心芷萱，連忙解釋，“不是的。爸爸回來是為了談合作，我回來是為了找你。”
??“為了找你”這句話差點讓心芷萱丟盔棄甲。心芷萱已經做好了去澳洲的準備，結果她想找的浮光卻回來了，回來找她。
??“找我？”心芷萱身側緊緊攥在一起的手，剛好被裙子擋住，“找我做什麽？”陳懷瑾看了一眼扈江離，神情複雜。
??扈江離走到心芷萱身邊，輕輕拍拍心芷萱的後背，心芷萱緊繃的後背，神經都在輕輕地跳動：“萱萱，早上見麵的時候，懷瑾就說讓我給你們約個見麵的時間。既然遇到了，要不要坐下聊聊？”
??心芷萱心如刀絞：“你知道她？”
??“我隻知道她是陳懷瑾，至於你們的事，我今早聽懷瑾說了一點。”扈江離停頓一下說，“我猜，她就是你想去A洲的原因吧？”
??心芷萱默不作聲，紅著眼圈看著扈江離，眼中卸下了防備，多了幾份依賴。
??“萱萱，你想聊就聊，不想聊就不聊，”扈江離低下頭小聲說，“我站在你這邊。”
??心芷萱笑了一聲，攥緊的手鬆了開，平和的看著陳懷瑾：“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心芷萱和陳懷瑾麵對麵，認真的問：“我該怎麽稱呼你，陳懷瑾還是浮光？”
??“你可以還叫我阿光，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你的阿光。”陳懷瑾明顯沉浸在回憶的甜蜜中。
??“阿光……”心芷萱輕輕讀出這兩個字，六年了，她都沒有再叫過這個名字，現在讀起來，卻覺得好陌生，好像有一點點不自然。
??“阿光就算了吧，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是叫你阿瑾吧，這樣好像更順口一些，”心芷萱聳聳肩，還是有一些尷尬，“可以嗎？”
??陳懷瑾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啊……可以。隨你，我不介意……”
??扈江離端著餐盤回來了：“你們邊吃邊聊，我先出去了。”
??“親哥！”心芷萱拉住扈江離的手腕，“你別走。”
??心芷萱不敢獨自麵對陳懷瑾，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麽。
??扈江離目光定在心芷萱拉著他的手上，扈江離抬眼看了陳懷瑾，陳懷瑾的目光也定在了心芷萱和扈江離緊握的手上。陳懷瑾略皺眉頭，收起了一閃而現的驚訝。
??“我在，你們聊天不方便吧！”扈江離拉著心芷萱的手，“你們完事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心芷萱還是不鬆手：“沒什麽不方便的，早上你不是也聽說一些事了嗎？”。
??陳懷瑾的表情說明了她並不希望扈江離在場，扈江離看看陳懷瑾，低頭摸摸心芷萱的頭：“聽話。”心芷萱隻好鬆開手。
??對坐良久之後，陳懷瑾率先打破沉默：“我聽江離說，你在準備出國留學。”
??“嗯，是，已經在申請學校了。”心芷萱吃了一口巧克力榛子蛋糕，巧克力微苦，但是味道還不錯。
??“你要去A洲嗎？是因為我嗎？”陳懷瑾期待的看著心芷萱。
??榛子蛋糕在口中回甘，心芷萱咽下蛋糕，百感交集。顯而易見的答案，心芷萱卻無法開口。最後，像是賭氣一般的說到：“是！是因為你。”
??陳懷瑾很高興，推開麵前的咖啡，把手搭在桌子上，心芷萱卻放下叉子靠在沙發裏。
??陳懷瑾還是很高興的說：“阿萱，以後在A洲我帶你玩。你想好選什麽大學了嗎？我可以幫你推薦幾所學校，教學質量都很高。對了，你想去哪座城市？XN還是MB？”
??“阿……”阿光兩個字還是沒有叫出口，“阿瑾，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陳懷瑾笑容逐漸凝固：“我……你是要問我當初走的時候，為什麽沒和你打聲招呼嗎？”
??“難道我不能問嗎？”心芷萱從沙發中坐起來，“你不僅僅是不打招呼，你還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最後你換掉了電話號碼都沒有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是我太難纏，讓你煩了嗎？”心芷萱仔仔細細的看著陳懷瑾的每一個表情，想在她每一個不經意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的線索。
??“不是的，我沒有換掉電話號碼，我給你打過電話，是你的電話變成了空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直到現在我也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陳懷瑾拉著心芷萱的手。
??“六年前，你說這話，我信。可是現在……”心芷萱看著陳懷瑾握著自己的手，她沒有抽開，“現在我覺得這樣的友誼太虛無了。六年沒聯係，我們對彼此都被生活已經完全不了解了。我不了解你為什麽變成了陳懷瑾，你不了解我在花朝這些年是怎麽過的。我們之間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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