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碧湖泛波
大武身體纏滿繃帶,意識卻早已在冥冥中蘇醒。
意識起於頭頂花的一絲清明,逐漸有了生了感覺,有了五識。
那麽痛那麽痛,他意識化作一陣清風,自花而起,徐徐遊於體內,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隻能感覺到極致的疼痛。
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隻將痛感傳給他這縷意識的清風。
這縷清風略過那一片燒焦的血肉,便如將純淨的水澆於西北最烈的沙漠中,“噗”的一聲,傳來一絲清涼之意,然後消迷下去,再也沒有半點蹤跡。
隻是全身的劇痛中,那片輕微的,美妙的清涼在意識的反饋中是那麽明顯,那麽讓大武沉醉。
於是他這片意識之清風,一絲一絲,一片一片的向那片幹涸的沙漠澆下微風的水。
東邊,西邊,上邊,下邊,左邊,右邊,哪裏痛,那片清風就略向哪裏。
像極了澆在烈火中的一桶清水,隻是這火太大,這水太太清。
東邊,西邊,上邊,下邊,左邊,右邊,這一片清風像極了勤勞的裱糊匠,勤勤懇懇的作著裱糊的工作。
一點一點的窟窿補上。
不知過了多久,空下起了雪,那些白色的,珍貴的,彌漫著丹藥香味的雪覆蓋在大片大片被燒焦的植被上。
“噗,噗,噗,”大武的意識不斷聽到不知是火融化雪,還是雪融化火的聲音,大片大片的清涼傳遍全身。
那清涼,此那年酷夏母親的冰鎮水還要讓人大武舒服。
大武舒服的想要叫出聲來,可是那意識感受不到嗓子的存在。
那意識化作的清風慢慢的走到他的喉嚨所在地,隻看到兩片燒焦的破碎的息肉被雪覆蓋,殘火未盡,新雪漫來,隻發出“噗噗噗”的聲音,就如給燒紅的爐子澆上清水。
雪漸漸大了起來,“噗噗噗”的聲音在各處響起。
清涼的美妙感覺在各處響起,舒服的這片清風好想睡覺,這意識清風不知已經裱糊了多少透風的破紗窗,他太累了於是他睡了一覺。
不知多久,這片清涼意識又醒了,他還是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隻感覺的到體內每一處傳來的幹涸。
烈火已經被雪澆滅,隻留下燒的皸裂的土地,留下的殘煙升起,緩緩聚在上空。仿佛要下一場雨,隻是那煙太少,匯集太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一場甘霖降下,打在這片皸裂的土地。
這次意識感覺自己稍微強壯了一點,於是這次他走的很遠。
到處都是灼燒後的痕跡,輕煙微微。
他走了很久,那便自然走了很遠。
走著走著,眼前就出現一一片大湖,好大一片綠湖。
綠湖瑩瑩翻波,卻靜謐無聲。
這意識就如沙漠中走了好久好久,奄奄一息的旅人,見到久違的綠洲,毫不猶豫,跳下去,開始喝水。
喝的好飽好飽,他坐在湖畔,開始呼叫:
“喂!喂!喂!”
好似呼喚許久不見的老友。
那湖深處,一個極綠的點慢慢出現,帶著波濤前行。
走進看,是一個通體碧綠的人兒。
“我不叫喂,”那人道
“綠,我知道你叫綠,”輕風意識道:
“咱們的家著火了,你不去救火嗎?”
“我那出去過了,這才回來後睡到現在,要不是你叫我,我還醒不來呢!”綠答道。
“那我們走吧,去修修我們的家!”清風道。
“好,你卷住我,我帶起這湖中波濤。”綠道。
於是清風托著綠,身後跟隨著萬丈波濤,向幹涸皸裂的土地席卷而去。
這速度與以前的清風略過相比,不知快了多少。
可是還是很慢,因為皸裂土地實在太多太大太廣,這樣下去,終有一可以種下鬆柳,卻需要花費好長好長時間。
而且那碧湖中的水在快速的減少。
清風意識又一次有困意泛起,綠色人也從剛開始的胖胖漸漸變得瘦俏。
地之間有感,突然有洪水至,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略過幹涸的河床,略過皸裂的土地,仔細聞去,散發著酒的濃烈。
那清煙終於化成了雨落下。
整片下,突然就變成了雨的下。
“春快來了吧!”那縷意識這樣想到,就此昏睡過去。
綠色人極為歡快,他在雨中漫步,在雨中奔跑,在雨中呐喊,帶著波濤,向那皸裂的土地宣戰,像極收複自己失地而歸的凱旋君王,驕傲自豪。
春快到了!
不知何時,大地濕潤,空氣清新,一座座關隘又豎起,預防著來犯之敵。。
綠色人引著濤濤碧波又回到了那座心湖。
然後打了個哈欠,就此滿足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