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狼一夜的那聲嘶吼,看著現在哪現在哪裏雖被打敗,卻依舊不甘不怕,努力挺直的狼一夜,星盜滿意的點了點頭。
縱使七竅流血,你要戰,那便戰。
身體可以倒下,強者之心必須倔強。
聽到那嘶吼,祿山像嗅到了獵物與食物的味道,他不由得肚中咕嚕一聲,然後再也按捺不住,提步向前衝去。
狼一夜看著衝過來的祿山,繼續無畏嘶吼。
“嗷嗚~嗷嗚~”
十步,七步,三步,祿山轉眼衝至狼一夜身前,大錘就要當頭砸下。
觀戰台那居中青麵老人準備出手,盧靜海準備出手,王後準備出手……無數人準備出手。
大錘落下,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少年擋在了狼一夜前,“當”的一聲,傳遍演武場。
武出現在浪一夜身前,雙手交叉,擋下了那仿佛從而降的一錘。
而代價就是噴出老大老遠的一口血。
這口血好似刺激了武的凶性,他用力的在錘上轟出了一拳。又是“當”的一聲,那錘飛到了它的同伴身邊。
失了雙錘的祿山夯吃吸一口氣,一拳砸下。
那拳直如銅錘般落下,帶著土黃色的光芒,顯得那麽厚重,如山落下一般,武迎著那一拳,也毫無花哨的出拳,拳中帶著父親當年教他吸收的月光中的炁。
他之所以早上賴床,便是因為午夜他要吸收那姣姣月光中的白炁。
佟~佟~佟~……
轉眼間兩人各自出拳,一高一矮,轟轟作響。
而如此出拳的代價便是,武的鼻間,眼角都有血露出,他的反射弧一向比別人長,所以還感覺不到痛感。
在武的認知中,敵人出拳,他便也隻能出拳。
這是道理!
原先準備出手的眾人通通鬆了口氣。
這少年初入書院便能與體修三階如此對轟,雖是落了下風,很是狼狽,但還是不凡。
看到如此畫麵,有人喜,如居中青麵老人,各位書院老師,有人愁,如觀戰台的老叟與魁梧男人。
無論場間哪一方輸贏,都是書院贏,因為書院今日學子爭鬥的越劇烈,表現得境界越高,這兩位青城兩城的鎮使就會越加的把頭低下,低的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野望,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背逆之心。
所謂下黨伐兵,上黨伐謀,其實現在演武場台下學生伐兵,台上老師伐謀,書院則是伐心。
伐的就是這兩位鎮使大人。
………………………………
轉眼間,眾人心思急轉,場中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已經對轟多拳。
肉山祿山手上有麻痛傳來,感覺有些疲累,與狼一夜爭鬥他雖沒受多少傷,卻也有些耗費了不少的力氣,眼前這黑瘦少年的拳罡,冷冽堅硬,就算自己體修三境,也得打起精神。
武此時,進退兩難,浪一夜就在身後,他退不得,祿山之拳轟轟而下,他進不得。
祿山畢竟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自己吸收的月光華之炁雖然神異,卻不足以使自己完全無視這真實的一個大境界的差距。
此時武已七竅泛起血花,身體的痛感慢慢便來,眼看著便快要支持不住。
盧靜海看到星盜眼神示意,一揮手,那還在無聲嘶吼的浪一夜便到了眾新生中間,那柔弱少女好似懂醫藥之術,點了浪一夜兩處穴竅,從懷中拿出一顆包好的丹藥,露出肉痛,卻絲毫不停頓的喂狼一夜服下。
柔弱神色女子行雲流水的操作令狼一夜呼吸漸漸平緩,抬起頭,這女子才發現自己的同窗看著自己,不由吐了吐舌頭,臉色通紅,有如蚊子般的聲音道:
“我也隻會這點了。”
她向來柔弱多思,多愁善感,同情心泛濫成災,從不惹人注意,此時這麽多人看著,她在出那句話時,臉卻更紅了。
眾生這才想起,這名叫柳楚楚的姑娘,雖婉轉柔弱,毫不惹人注意,卻並不缺少勇氣,那在契約上簽字,她雖被嚇哭,卻依舊走到右邊,堅定的簽下了她的名字。
三名坐在椅子上的老師看著這畫麵,點了點頭,王後收起了悄悄拿出來的丹藥瓶。星盜看到這一幕,視線上移,正好與王後眼神對視,王後微微一笑,一個歉意,移開了眼神,星盜正被王後的眼神刺得怔怔,盧靜海海的一聲“心”,把他的心神拉回了場上。
……………………
落在下風的武再也堅持不住,被一拳轟的退開了幾步,正好摔在眾新生眼前。
眼見武白色院服胸襟前已是鮮血淋漓,眾生都是十四五歲血氣方剛少年,雖之前並不熟悉,此時大敵當前,卻已經有了同仇敵愾之意。
有幾人甚至想衝上去幫武,星盜眼神製止,了一句:
“體修可去。”
眾人便隻能按捺下躁動之心,星盜回頭無意間掃了一眼繃帶纏滿的大武,嘴角莫名,似在期待。
白菲菲看著被一拳打到了眾人年前的武,不由的已經是眼含熱淚,跺腳焦急不已,口中不斷念叨:“黑子,黑子……”一會閉眼,一會又睜開,似不忍心看到他的黑子這般模樣,恨不能自己去經受。
彌生此時想找尋他的缽盂給那大胖子來一下,青毛狗好奇的看著主人,心道:
“你的缽盂呢?”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大武對著白菲菲道:“白姑娘,推我出去。”。
白菲菲一怔:“你……”還沒完就聽見大武催促道:“快點!”
白菲菲聽著大武口中的不容置疑與焦急,想起武推著大武的理所當然,於是自己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她推著大武,擋在了武與祿山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