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隨時開口
阿藍猛然後退兩步,但是速度不夠快,死後的朱良不跛不瘸的,速度快的隻能用嗖來描述。
嗖的一下,他就站在了阿藍麵前,伸手過去要掐她的脖子。
大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本就搖搖欲墜的大門,哪裏經得住這一踹,立刻就被踹的四分五裂,木屑碎了一地,一如阿藍此時的心。
寒露右手一甩,四道寒光如閃電般,迅速向朱良撲去。
朱良麻木的饅頭臉沒有一絲表情,他麻木的掐住了阿藍的脖子,靈活的轉了一圈避開了攻擊。
阿藍被他掐著,隻覺得兩眼發黑,身體跟著慣性一甩,差點飛出去。
七魈冷著臉:“說吧,這次又想要什麽?”
“七殿下果然聰明,這就發現我了。”
朱良的頭上突然鑽出來一條藍色的蜥蜴,蜥蜴趴在頭上,一雙赤紅的眼睛盯著七魈看。
七魈看著蜥蜴,冷笑道:“你主子應該知道,我從不受製於人的啊。”
說著,抬眼看阿藍一眼。
阿藍閉著眼睛,脖子被掐著,臉憋的通紅,看那樣子,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根本無法看清現場發生了什麽了。
七魈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蜥蜴眯了眯眼睛:“事實證明,還是這樣最有效啊。”
七魈看著它,有些不耐煩:“想要什麽就快說,沒看她快被掐死了嗎?”
蜥蜴得意道:“死是不可能的,至少今天晚上是不可能的.……”
“閉嘴,羅裏吧嗦的趕緊說重點。”七魈已經頻臨爆發的邊界。
蜥蜴趕緊問:“主人想知道,王逝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逝,也就是一族之王逝世的那一日。
狼王去世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正是他的第七子七魈。
七魈一直沒有回狼族,而是直接來到人類的小鎮,一呆就是好多天,這不得不引起兄長的注意。
不等七魈回答,一旁的寒露先震驚了,瞪著蜥蜴冷笑道:“那一日發生了什麽,三殿下難道不比誰都清楚嗎?現在竟然又做出這副樣子來,給誰看呢?長老們又不在這裏。”
七魈擺了擺手:“少跟它廢話。”
說著一個躍步向前,暗夜中寒光一閃,朱良掐住阿藍的手瞬間被切斷了。
七魈抱住昏迷的阿藍,一把抓住那隻卡在她脖子上的浮腫的手掌。
“哢哢”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那隻手掌被七魈捏的粉碎。
七魈陰沉著臉,轉頭看向已經被嚇呆了的蜥蜴:“我不喜歡跟人廢話,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要是想玩,我隨時奉陪,但最好別扯上無關的人,她隻是喜歡我而已,她又沒有錯!”
蜥蜴:“……”
寒露默默伸手捂臉。
七魈還沒完沒了:“要是每一個想對我以身相許的人都會成為被刺殺的目標,那我豈不是得打一輩子光棍?三魈他要是敢這麽做,我就敢讓他斷子絕孫!不信你就讓他試試看。”
這個神經病是誰?是那個陰險狡詐,心狠手辣的七殿下嗎?
主人他是不是在逗我?
蜥蜴呆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抱歉,打擾了,是我的錯,我這就走。”
寒露嘴角抽了一下,看著灰溜溜鑽進了夜色中的蜥蜴一眼,問七魈:“殿下,就這樣讓它走嗎?”
七魈把阿藍抱起來,往屋裏走去,聞言腳步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茫茫夜色,冷笑。
“像這等螻蟻,活著就等於死去,無須上心。我隻需要確保三魈那個傻逼能知道我隨時能讓他斷子絕孫就好。”
寒露:“……”
行吧,殿下說什麽都對。
話說早知道七殿下是這麽個神經病,他當初就應該安安分分的當個小隊員的。
七魈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把這屍體處理一下,務必完整的讓人看不出不對來。”
寒露看了看那隻被完整切下,整個手掌都被捏碎了的屍體,半晌無言。
阿藍這次被嚇的不輕,昏過去後睡的死沉,連自家大美人出門都沒發現。
還是七魈陪跑了一早上,親自將大美人送回來的。
寒露把朱良的屍體丟回到棺材裏,想到殿下說,不能讓人看出不對來,於是又倒回去,隨便扯了條白布給蓋上了。
阿藍醒來的時間,都已經日上三杆了。
她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臉色蒼白,腦子裏一片茫然。
昨晚的噩夢太過真實,她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抓著被子的雙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習慣性的轉頭,赫然發現母親不在,心裏“咯噔“一聲,掀開被子光著腳就往門口衝。
出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天井邊發呆的母親。
母親身上披著件外套,頭發被煙雨打濕,上麵沾著細碎的水珠,鞋子底下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很顯然,母親已經出去過了,有人給她拿了衣服鞋子,還把領回了家。
七魈坐在門檻上,手放在大灰狗的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抓著。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的那刻開始,阿藍緊繃著的神經驟然鬆馳了下來。
她呼出一口氣,緩緩走到七魈身邊,站定:“是你幫我把母親帶回來了嗎?”
七魈抬頭,看了阿藍一眼,目光微微在她脖子上紫色的掐痕上定了一會兒,眉頭皺了一下。
白皙纖細的少女脖頸上,紫色的掐痕明顯的觸目驚心。
且不說別人看見會怎麽想,光是她自己看見了,都得嚇死吧。
畢竟這意味著,她將發現昨晚的事件不是一場夢境,而是真切發生的。
她會發現這個世界上,除了愚蠢的人類之外,還有另一種更高級的物種存在。
這種物種高級到隻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
這樣一來,這脆弱的人類少女還不得被嚇死嗎?
唉,七魈真的好惆悵。
阿藍對他的沉默見怪不怪,伸手拍拍他的肩,很認真的道謝:“謝謝你啦,我會記住你的,以後如果有需要,你盡管開口。”
七魈冷漠的點點頭,沒出聲。
阿藍便轉身去廚房做飯了。
雷雨哼哼唧唧的問七魈:“殿下,她說啥呢?”
七魈冷哼:“沒什麽。”
雷雨訕訕的,把狗頭趴在七魈腿上,不敢再問。
良久,它忽然聽見七魈冷哼了一聲,煩燥的開口:“她說她忘不掉我了,不管我什麽時候需要,隻管對她開口。”
雷雨震驚了。
喃喃開口:“這人類女子,真他娘的開放啊!就是不知道這人間母狗怎麽樣?”
七魈狠狠給了它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