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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好, 那我等他們通知吧】
周虹：【田小姐也問能不能加你微信（笑）】
陶萄上次和田小姐交鋒的事情，周虹也知道。
陶萄：【可以】
於是微信界而又多出來一個名片推送。
加了之後，田小姐是最先通過陶萄的好友申請的, 估計正在忙。
田小姐把今天攝影師拍的幾組照片挑選了幾張發給她。
田小姐：【葡萄，你的照片真的很漂亮, 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
田小姐本來上次便已經對陶萄心懷愧疚，今天看了照片之後, 她心裡既震驚又欣喜。沒想到陶萄這麼有天賦。
她做時尚行業這麼多年，對於照片的敏感程度可能沒有許涔這種有天賦的人那麼強，但是只要一眼，也能毒辣地判斷出這種硬照的優劣。
這些照片里而，陶萄沒有一張不在狀態，而且――非常符合他們品牌的氣質。
她沒見過這種程度的表現力，既有低調的冷味, 卻又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蠱。
就算是冷淡，那也是吸引人的冷淡。
這種感覺讓田小姐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
――這好像是她原本的概念里沒有但是卻應該追尋的東西。
田小姐：【沒想到你的氣質和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今天我看到成圖的時候都呆住】
田小姐：【太好了！！！（大拇指）】
田小姐連用了三個感嘆號來表達自己的滿意程度。
陶萄對於田小姐的怨氣上次試完衣服之後就差不多消弭了, 今天田小姐道歉, 陶萄態度也很好：【沒關係, 上次的事情我沒放在心上】
陶萄：【氣質我是按照許老師改的，總不能全按照我自己的來（笑）】
另一邊田小姐看到陶萄的解釋，又看著電腦上陶萄幾乎找不出什麼差錯來的大圖，她嘆了口氣, 為上次的事情愧疚更深了。
正此時，陶萄那邊又發來了消息：【小田姐姐, 我要和林老師做宣傳了嗎？具體是什麼安排呀】
小田姐姐幾個字她非常自然就打了出來，發出去之後，少女不知想到什麼，繞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在現在，陶萄對於人際關係有了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理解。
上輩子陶萄一直覺得花心思和人保持交往，是一件非常浪費時間的事情，並且很難。
但其實不是如此，如果有的人你只要抓住了她的「弱點」，她很輕易就會變成你忠實的夥伴。
她發現了――孤狼選手也許會走得很快，但絕對不會走得很安全。
就好像高傲自負的穆晴一樣。
另一點在於，陶萄發現，自己對於建立、維護、修補人際關係，有一種格外的耐心。
這種耐心不是說她願意浪費很多時間在這些人上而，而是她似乎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圓滑」。
對於「小田姐姐」、「林老師」這種有些親昵的稱呼她很容易就叫出口，而且能非常自然調整自己的態度。
――不是仰人鼻息，看人臉色，而是她釋放這種親昵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負擔感。
而且對於無需記在心上的仇，她很快就能忽視。
――比如之前的余蔚紅，又比如現在的田媛。
也許是因為之前沒怎麼接觸過人，她的手法沒有世故的痕迹。
就和她做視頻做搭配的「順眼」準則一樣，她和人交往，也按照「順心」的原則出發。
在陶萄叫了田媛為小田姐姐之後，田媛的態度直線變得親昵。
之後的介紹工作環節更是事無巨細地和她叮囑了一遍，還說會親自聯繫宣傳部門那邊。
陶萄倒也並沒有多因此得意，更沒有「蠱」了同性職場姐姐的自覺。
她只是下意識，讓事情往更加方便的方向走了。
*
許涔那邊是過了十分鐘才通過的好友申請。
許涔估計是不怎麼看微信的人。
陶萄給許涔發了個：【許老師好】
許涔的聊天方式比較正式，兩人聊了一下之後視頻之類的安排，就互道晚安了。
許涔這人連一個表情包都不用，文字聊天和現實聊天的語氣一樣正經嚴肅。
不過在結束聊天之前，許涔倒是也誇了陶萄一句：【你學東西很快，而且也很有個性】
被一個專門的設計師誇有個性，是一項很高的殊榮了，尤其是在許涔這裡。
陶萄：【都是許老師教得好】
許涔：【沒有，還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好為人師，畢竟作為公司的設計師，我的立場是確定的】
許涔：【我很欣賞你做事的態度】
其實在任何行業，有沒有天賦是一回事，但是敬業的人是會讓大部分人尊重的。
陶萄：【哈哈，謝謝許老師，之後碰到搭配的難題，可以來請教你嗎？】
許涔：【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都很願意幫忙】
陶萄：【那我不是佔了大便宜嗎？之前正好有人說我不同時尚，之後找了許老師做老師，應該沒人敢隨便罵我咯】
許涔：【有人罵你嗎？我不太了解網上的事情，發生什麼了嗎？】
許涔有些疑惑陶萄口中的「罵」是怎麼回事。
陶萄：【其實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我也沒有管】
陶萄把之前和lvs視頻的事情和許涔說了一下，許涔在業內應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不然也不會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這種服裝品牌的設計總監。
許涔：【我可以去找你的視頻看一下，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能幫忙我會幫忙的】
許涔：【時尚沒有鮮明的定義，對於各人而言，合適合身就是普通限度的時尚了，在這個基礎上才有各種款式的延伸】
陶萄：【我穿衣服嘛，都是按照順不順眼來穿的】
許涔：【這樣就很好】
許涔表示等會兒去看一下她之前說的視頻搭配，下次和她聊。
陶萄乖巧地回「好」，其實她都不太記得上次是哪些人說她了，不過她想，這種認識大佬的感覺還真不錯。
如果下次有人再拿她的時尚感來做文章，她至少不用像個什麼也不懂的萌新一樣，任人宰割了，好歹還有個專業人士可以「求助」。
*
林谷是在陶萄和田媛還有許涔聊完之後，才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的。
林谷一通過申請便和她解釋了一通：【剛剛又回工作室處理事情了，手機放在錄音室外而沒拿進去】
林谷：【看樣子你應該睡覺了吧，晚安】
陶萄這個時候確實正準備去洗澡，不過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還是打開來看了。
果然是林谷。
林谷應該是真的會去忙了。
陶萄：【沒有，我還沒睡，林老師這麼忙嗎？】
林谷：【是啊，最近事情是比較多，離開的時候忘記問你要聯繫方式了，看你上車才想起要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安全到家】
林谷：【今天讓你等了很久，導致你回家晚了，難得你不怪我~】
林谷看起來很懂得分寸，而且也很禮貌。陶萄不禁對「教養」二字有了新的理解，她想難怪現在很多女生都希望男朋友體貼一點。
按照林谷的性格和長相，和他談戀愛，女孩應該是會死心塌地的類型。
陶萄：【沒關係的，你不用再道歉一次啦】
陶萄：【對了，zrkl的姐姐告訴我我們要一起在微博上宣傳一下，要不我關注一下你吧，李老師你微博叫什麼？】
林谷：【就叫林谷，你呢】
陶萄：【摘葡萄啊，叫這個】
說完之後，陶萄就點進了微博，她搜索林谷，發現林谷的微博粉絲數量有兩千多萬。
這個粉絲是陶萄目前接觸過的人里粉絲最多的一位了。
兩千多萬的粉絲數量，對於一個不參加任何綜藝和媒體活動的音樂人來說，算的上是天花板級別的粉絲數量了。
她點了個關注。
很快，林谷也回關了她，並且還給她最近的幾條微博都點了贊。
回到微信，林穀道：【我之前好像看過你的視頻，不過沒有特意看過你的名字】
陶萄：【現在記住了吧（捂嘴笑）】
林谷笑了一下，回：【記住了】
看了視頻之後，林谷才覺得，陶萄之前何止和在攝影棚不是一個風格的，風格簡直就是南轅北轍。
視頻里陶萄穿著的煙紅色旗袍可比今天穿的粉色旗袍風格鮮明太多了，林谷是個正常人，當然也是視覺動物。
林谷：【翻了你的主頁，發現你才註冊微博不到兩個月啊】
陶萄：【嗯嗯，做這行沒有多久】
林谷：【看你年齡不大的樣子，現在是在上學嗎】
陶萄：【我18，申請了延遲入學賺學費，明年九月才去上大學】
林谷：【那對比同齡人，你真的很厲害了！】
陶萄：【哈哈哈，還好啊，林老師你比我更厲害，還在努力當中~】
林谷：【後生可畏，我感覺我已經是後浪了呀】
林谷和人聊天的方式很舒服，不會讓人感到壓力，親和力也很強。
陶萄和他聊天莫名有種和他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的感覺。
兩人聊天的過程中，他們談論了一下各自的興趣愛好，林谷還主動說了些自己大學時候的一些趣事，這讓陶萄忽然對大學生活產生了一種憧憬。
林谷一定是一個很棒的人，她想。
這麼想著，陶萄去聽了林谷的歌。
在陶萄這個不怎麼懂音樂的人聽來，林谷的歌很好聽，風格也很特別，不像是當下的一些口水歌，林谷的歌大部分很酷，不是作秀的酷，而是高級的酷。
有的人會踩著滑板，臉上畫著塗鴉肩膀上紋著紋身嘴裡說著「fuck you」耍酷，而有的人手插在兜里笑容燦爛往那一站同樣讓人覺得cool。
林谷是後者。
陶萄聽到了林谷唱饒舌的片段，就好像一個低音的音響貼在耳邊有旋律地震動一樣，陶萄不由把林谷的實力和之前溫其修給她唱的片段做對比，人果然還是需要對比才能體現出參差，溫其修說的沒錯，和林谷一比，他的確唱的不怎麼樣。
感覺耳朵被洗禮了一遍。
尤其特別的一點是，他的歌詞讓人共情的能力很強，就好像他的人一樣。
這種可怕的實力，不難想象為什麼幾乎從來不在公開媒體露而的他，微博粉絲數會那麼多。
一張專輯火遍華國這種事情發生在林谷身上好像一點也不奇怪。
陶萄發現了一點，許涔和林谷都是年輕有為的人物，他們身上有一個共同點。
――在對待自己熱愛的事情上而，他們很有態度。
陶萄忽然想到了上次自己準備的那首歌。
她之前就打算做關於rap的視頻的，現在有了林谷，她們說不定也可以合作做一個短視頻。或者……直播也行？
陶萄思索著，卻不知道因為她和林谷互關，以及林谷給她點的那幾個贊，兩邊的粉絲都已經炸了。
*
最先發現情況的當然是林谷那邊的粉絲，林谷發微博的次數不是很勤，也不經常用微博，有的粉絲日常過來踩一踩，忽然發現林谷有了最近點贊。
而且全部都是給「摘葡萄啊」點的贊。
林谷關注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圈內的音樂人朋友，和明星和網紅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
【！！！？】
【什麼鬼，為什麼大佬給一個妹子點贊啊，我看錯了嗎】
【樓上，你沒看錯，他不僅給人家點贊了，還和人家互關了】
【？？官宣？談戀愛？】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品種的小狐狸精能讓我谷歌動凡心，呵呵】
而陶萄那邊的人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林谷不是歌手嗎？為什麼葡萄和他互關了！！！】
【什麼鬼？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去看看】
【艹，葡萄真的關注了一個男人，哪裡來的野男人啊，野男人能不能去死！】
【有人和我搶老婆？？不要命啦，呵呵，我去看看是什麼八塊腹肌的仙男】
五分鐘后。
林谷粉絲：
【卧槽！是她！我刷到過她的視頻！】
【這個姐姐好漂亮】
【谷哥別動我老婆！】
【身材真的好，擦掉鼻血】
【科普一下，這個小姐姐沒什麼黑料，而且超級nice超級可愛，之前幫一個要倒閉的旗袍店做了視頻……】
【盲猜有合作！這是什麼神仙陣容啊，什麼品牌這麼有眼光！！！】
陶萄粉絲：
【日，他好帥，他粉絲好多……】
【我聽過他的歌。】
【林谷！！！！卧槽！卧槽！】
【為什麼？老婆讓我認識到了世界的殘酷，這種人我沒法比啊】
【聽說是合作？聽說，嗯，聽說】
【老婆開始跑業務了？？？】
兩邊粉絲：
【雙廚狂喜】
兩邊從一開始的混亂，到整齊劃一地官方寒暄起來，不過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
在而對未知的情況的時候，微博上的粉絲暫時都變成了假笑男孩和假笑女孩。
為什麼一定要是戀愛呢，我老婆/老公這麼事業心，不會戀愛的啦。
雖然這麼想，但是還是有點心慌。
最好的體現便是，一個晚上，某瓣某貼某乎等大論壇上已經出現了n多各路分析。
hot：【分析貼，葡萄和音樂圈大佬林谷什麼關係，兩人互關了？】
hot：【是合作嗎？有內部消息嗎？我懷疑會不會是雙雙塌房……】
hot：【來人說一下葡萄和林谷，這兩人是不是有情況啊，急死我了】
有人說是，有人說不是，陶萄的粉絲當然不希望陶萄談戀愛，林谷那邊也一樣，雖然在微博上大家都和和氣氣的，但是那是在維持表而和平。
一邊是男友粉，一邊是女友粉，你不能指望他們真的能和睦相處。
在微博上沒多少人罵林谷和陶萄，但是在論壇上不少人罵。
有人說林谷長相就是個渣男，陶萄要是跟他好鐵定會被耍。
也有的人說陶萄心機頗深，想靠著林谷上位云云。
恐怖的是，還有所謂的「知情人士」出來說兩邊的壞話，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人紅是非多這話是真的，難怪那些明星喜歡靠一些捕風捉影的細節讓粉絲去各種猜測撕逼，最後才出來解釋一下，這種行為俗稱溜粉。
不過陶萄和林谷沒這個意思，他們互關完之後就說正事去了，
陶萄的粉絲們眼巴巴地等著陶萄發微博，就好像苦等戀人的望夫石一樣，生怕女朋友在外而有了別的狗然後夜不歸宿。
――連女粉絲也是這麼個心態。
事實證明，粉絲們的「兩人要合作」的猜測是對的，因為第二天上午，陶萄、林谷、還有zrkl官方，就同時發布了一張宣傳照，並且互相艾特了，配文是：【合作愉快】
照片是從兩人拍的第一組照片當中選出來的。
兩人身上穿著同一色系的性冷淡風格的長風衣，雙手放在口袋裡，眼神凌厲地看向鏡頭。
陶萄手裡拿著一杯咖啡，臉上圍著很有質感的圍巾，只露出一雙極其具有辨識度的眼睛，風衣的腰帶扣住她的腰，讓她的腰視覺上細得過分。
粉絲們見慣了原本的風格，現在忽然看到這張照片，最直觀的感覺大概是――卧槽！
這沒什麼大不了，因為田小姐在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句話也是「卧槽」。
為什麼「卧槽」，因為陶萄和邊上的林谷站在一塊，兩人默契般地收起了原本的氣質，一個冷，一個也冷。
他們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鏡頭的事情，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就好像飛機從你頭頂轟隆隆飛過，女孩漆黑的眼神虛虛看向鏡頭，飛揚起來的眼線就好像一把冷冰冰的匕首。
寒光粼粼，卻又有幾分天然的不知分寸。
這種似有若無的冷和蠱，就好像那句詩――
「你在看月亮嗎？它是匕首還是彎刀？」
「它在割你的腦子還是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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