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來自地獄（1）

  拂曉以警方顧問的身份，來到了法庭，可以全程觀看張雪晴一案的庭審。


  “對於警方的投訴，你還有什麽要的嗎？”法官注視著張雪晴的眼睛問道。


  張雪晴似乎根本沒有聽警方到底控訴了自己什麽，也沒有去想怎麽給自己減刑，連律師都沒有請。她隻是象征性地抬了抬眉毛，對法官很有禮貌地笑了笑，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我全部認罪！”


  底下的觀眾們竊竊私語起來。


  “等一下！”拂曉把手舉得很高，從座位上緩緩地站了起來，“你全不認罪，還是全部認罪？”


  張雪晴眨了眨眼，輕笑道:“這位先生，我以為你會問更有價值的問題。”


  拂曉笑了笑，等待著張雪晴的回答。


  張雪晴對拂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耐煩地道:“後者。”


  觀眾們都被兩個人奇怪的對話弄迷糊了，更加摸不透著兩個人究竟想幹什麽。


  “張姐，你可有好好聽警方的控訴？他們剛剛可是控訴你八年前燒了353監獄。敢問張姐，你八年前才多大？”拂曉雙手插兜，一臉的勝券在握。


  張雪晴聽到這句話後就，臉色逐漸僵硬了起來，一直掛在臉上那從容的微笑也消失不見。


  她硬著脖子狡辯道:“怎麽，未成年人就不能犯罪嗎？”


  拂曉輕笑一聲，朗聲道:“隻要是H?市人，都知道353監獄是H市最堅不可破的監獄，我不認為一個十多歲的姑娘有能力燒了353監獄，除非……”拂曉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下來，抬起頭看張雪晴的反應，張雪晴雙唇不停地打著哆嗦，一雙漂亮的杏眼死死地盯著拂曉。


  拂曉知道他猜的沒錯，接著道:“除非，有人幫助你。那麽，請問是誰幫你把監獄燒聊？”


  “沒有人！”張雪晴突然情緒失控起來，敲著桌子大喊著，“沒有人幫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拂曉冷笑一聲，道:“張姐，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吧！不然，法官恐怕就要把你和353那群監獄裏的變態殺人狂們關到一起了！”


  張雪晴冷笑一聲，眯著眼睛冷聲道:“我本來也是個變態殺人狂，把我關到那裏也沒有什麽錯！”


  “你你是變態殺人狂？我不這麽認為。”?拂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隻腳踩到了桌子上，大聲道:“那個人一直幫助你查當年的案子，幫助你複仇！他毀了你大好的前途，將你引導進了沾滿鮮血的深淵！這種人，才是真正的變態殺人狂！”

  “你……你胡襖！”張雪晴氣得渾身顫抖起來，指著拂曉大罵道。


  “看來我對了！果然有人在幫你！快如實招來！”拂曉的咖啡色雙瞳裏閃爍著一絲精光。


  “沒有人！沒有人幫我！沒有人！真的沒有人！！”張雪晴已經完全失態了，根本和之前從容麵對法官審判時判若兩人。她目光遊離，在評審席上慌張地掃視著。每個人都嘲諷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跳梁醜。


  終於，她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癱倒在了座位上。椅子雖然是木質的，她卻感覺，自己是坐在了一堆棉花上，四周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接力的地方。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地滑落下來，滴到霖麵上。大廳裏終於再次恢複了平靜，眾人神情各異地看著這場鬧劇。


  張雪晴自暴自棄地低著頭，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如果我了，我根本活不過三個月！”


  拂曉從褲兜裏掏出來一個投影筆，對著他對麵的牆壁輕點了一下，他對麵的那個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尤其是那一雙驚豔的桃花眼，極為勾人。


  張雪晴僵硬地抬起頭，看到大屏幕上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後，身子一僵，就立刻大聲狂笑起來。


  拂曉歎了口氣，憐憫地看著癱軟在座位上的張雪晴，道:“我查了你，十二歲之前，你的檔案一片空白。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你是特殊職業，另一種可能是，你是流浪兒童，根本無家可歸，更何況一個身份？我問了353監獄的大爺，大爺告訴我，原來353監獄下麵有很多下水道，是你們這些流浪兒童的藏身之所。所以，我確定你是後者。”


  “不要再了！不要再了！”張雪晴突然捂住耳朵，拚命地搖晃著腦袋。


  “我想，你應該是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關押納蘭夕附近的下水道裏，遇到了納蘭夕……”拂曉富有磁性地嗓音將張雪晴的思緒逐漸拉回到了那個冬日。


  “閉嘴！”張雪晴突然抬起頭，雙眼浮現出金色的光芒，射向了拂曉。


  一股無形的波傳了過來，暈眩感瞬間就衝擊了他的大腦，他隻覺得昏地暗，眼前所有的事物都搖晃著，變成了三頭六臂的“怪物”。


  大量不屬於他大腦的東西在一瞬間湧了進來。他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