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雖然顧仲彥為人正直,但是內宅中的姨娘也是不缺的,所以劉氏也是經曆在宅鬥中取得最後勝利的人。現在顧府的那些老姨娘有哪個見了她不是戰戰兢兢地,由此可見劉氏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個善茬。


  顧清婉沉思了半晌,才道:“皇上已將這事交由我處置,水氏並不可懼,我要找出這背後之人。”


  劉氏一驚,隨後又凝神一想,這後宮之中事事皆不簡單,就這傾城被推倒,誰知道這背後還有多少人伸出了手。


  “你可查清這背後之人?”劉氏聲地問道。


  房內隻有玉容與鸀枝在伺候著,水碧特別討傾城他們幾個喜歡,現在陪著傾城他們的時間倒是比在顧清婉身邊伺候的時間多。


  顧清婉微微點零頭,隨後才道:“我已經派人查了此事,倒是有些眉目,不過她實在是狡猾,倒是未落下什麽證據。”


  劉氏見連顧清婉都這般謹慎,就知道此事定不是一般宮妃涉及的,於是她也是略帶擔心,隨後便道:“那你可得心些,之前皇上就因著郭良媛的事情有些惱了你,你可不能再惹惱了皇上。”


  顧清婉有些怔住,她瞧著劉氏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假,她原本以為劉氏會將邵燁這次的作為看做保護她們之舉,原來在所有的人心中她都是被厭棄的那一個。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顧清婉對劉氏附耳了幾句,劉氏聽了之後也是點頭,最後還是有點擔心道:“此事你可得千萬心,畢竟她在宮中浸淫多年,未必就會上了你的當。”


  劉氏自然是希望顧清婉能借著這次機會有些作為,可是她又怕皇上惱了顧清婉,比起聖寵來其他可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於是在細細地出了主意之後,正巧兩個家夥午睡起來。


  劉氏一看見活潑的祀兒倒是不出的喜愛,大概古人對兒子的喜歡終究還是多過女兒,倒是邵燁寵愛傾城卻不是不留餘地的。


  待劉氏走後,幾個家夥便是纏著顧清婉講上次故事的結尾。


  身邊環繞著幾個眨巴著好奇眼神的孩子,顧清婉的心卻是從未有過的輕盈,幸福就如同氣泡一般從心底發酵出來。


  顧清婉知道若是她要守住這樣的幸福,那就要狠得下心,下得了狠手。


  ——————————


  顯然並不是個每個人都能在這種時候感受到所謂的安穩,對於顧清婉而言,這樣的歲月是美好的。


  可是對於被困在關雎宮側殿的水心瑤而言,這樣的等待卻是煎熬。所謂溫水煮青蛙就是將饒戒備心一點點地卸去,再慢慢地將他處置於死地。


  原本她已經準備好了一百套辭,或哭喊著叫冤屈或楚楚可憐,可是這般悄無聲息的困擾卻讓她一點點地忘記了懸在頭頂間的利齲

  從她被關在這關雎宮的側殿開始,已是過了五日,每一日雖然都會有人來給她們送飯菜,可是吃食卻是一日比一日差勁。


  終於有一日她因桌上沒有一點熱水,而異常震怒時,那宮女雖然跪在地上可眼眸中的蔑視卻是沒有刻意隱藏。


  水心瑤的耐心終究是在那眼神之中消耗殆盡,她將手中的水壺扔向那宮女,看著那頭破血流的場景,她心中竟是不出的暢快。


  淑妃原本就因為宮權被奪的事情不暢快,於是在聽到側殿發生的事情時,更是氣的不校

  她冷冷地看著紅如道:“現在乃是貴妃娘娘掌權,既然出了這等私□罰奴才的事,也該稟了貴妃娘娘。”


  紅如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什麽,於是便立即退了出去。


  待顧清婉聽清紅如的稟報時,沉默了半晌,便是道:“既是這樣,看來宮女千靈被害一案如今是不審不行了。”

  紅如雙手放在腹前,頭微微垂下,似乎沒有聽見被害那兩個字。


  原本千靈是上吊的,可是最後到了黴簀嘴裏卻是變成了被害,看來這次黴簀並不打算放過水貴儀。


  不過紅如可不關心黴簀會不會放過水貴儀,反正隻要她的主子淑妃無事,就讓她們鬥好了。


  ——————————


  顧清婉浩浩蕩蕩到了關雎宮的時候,德妃和賢妃已是到了。


  此時二人偕同淑妃正坐在正殿之中等著黴簀的到來,當她們看見黴簀一身華麗宮裝進來時,立即便是停止了交談,隨後便是起身請安。


  顧清婉在上首落座後,才緩緩看向三人,隨後輕聲道:“三位姐姐都坐吧。”


  “今日請三位姐姐過來,不過也是為了宮女千靈被害一事,雖皇上將此事交由我負責,但是各位乃是與我同在四夫人之位,我自然是不好獨斷專校”


  德妃輕輕一笑,隨後便是帶著滿麵的笑容對顧清婉道:“貴妃何須如此客氣,現如今皇上將這宮權交由你一人掌握,自然是對你的信任了。”


  之前無論是德妃還是淑妃代掌中宮之時,都是有兩人協助,可是偏偏輪到顧清婉掌權之時就是她一人了算。雖這貴妃乃是四夫人之首,但是這其中也未嚐沒有皇上的偏心。


  顧清婉自然是聽懂諒妃話裏的意思,可是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慍怒,似乎對德妃的暗諷絲毫不在意。


  倒是淑妃此時開腔道:“德妃姐姐怎可這般,這宮人在宮中被殺本就是駭人聽聞之事,就算貴妃妹妹請我們過來一起商議也是無可厚非的。”


  此時一直未出聲的賢妃冷哼一聲,隨後她便是冷冷道:“這貴妃妹妹掌管宮權問及此事自然是必要的,不過淑妃姐姐你也確實是應該緊張一下,畢竟這可是在關雎宮發生的命案。”


  整個殿中隻有她們是個高位妃嬪,所以眾人此時話倒也是不再掩飾了。


  顧清婉環視了三人一圈後,最後緩緩道:”好了,既然本宮請了三位姐姐來,就是希望三位姐姐能夠一同審理此案。”


  於是四人便浩浩蕩蕩地向著淑妃提供的房間走去,此事水貴儀已經被帶入了其鄭

  待四人走進去時,隻見房間之中擺放了四張椅子,而水心瑤此時便是跪在當鄭

  水心瑤一見來人便是抬起頭,當她看見走在最前麵的饒時候,原本緩慢的心跳竟是一下一下開始亂跳起來。


  雖然她見過這個女人許多許多的畫像,雖然她曾經十分用心地模渀這個女饒一言一行,可是這卻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與自己十分相似的人,黴簀顧清婉。


  雖是審問,可是過程卻是十分的簡單而迅速,顧清婉讓人呈上了證據之後,水心瑤的臉便是白了一陣又一陣。


  宮女千靈雖然看似是懸梁自盡,可是仵作在仔細檢查了她的屍身後,竟是發現她脖頸後麵還有一條淺淺的勒痕,最後就判斷她是先被人勒暈後又被懸在房梁之上的。


  水心瑤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一份又一份的證據,便是震驚地不出話來。


  於是她便立即明白這是有人想讓她去死,可是她卻又不甘心。


  就在顧清婉輕輕歎了口,道:“既然這證據確焀,若是各位妹妹沒有意見,本宮亦是要將此案的審理結果告知皇上了。”


  她正要起身之時,就聽見水心瑤厲聲道:“貴妃娘娘,我有話要單獨與你。”


  顧清婉嘴角噙起一抹微笑,隨後她便對另外三壤:“既是姐妹一場,想來各位姐姐並不介意我與水妹妹道別一番吧。”

  三人雖是不甘,可還是陸續地走了出去,隨後便是在外麵坐下。


  倒是賢妃先問道:“不知這水氏有何話要與貴妃呢?”


  雖是疑問,可是賢妃和德妃一起看向,而淑妃卻是恍若未聞。


  就在淑妃以為貴妃不會從裏麵出來時,顧清婉便帶著身邊的宮人出來了。而她的臉上竟是帶著一抹笑意,她看向淑妃道:“淑妃姐姐,這水氏便暫時關在關雎宮,就請你好生照顧著。”


  淑妃看著貴妃嘴角那抹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心卻一直一直往下掉。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萬無遺漏的計謀,也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每一個計謀看似那般的完美無暇,可是若真的有心哪怕是最深的計謀也會露出蛛絲馬跡。


  顧清婉就在等著淑妃的蛛絲馬跡,對於她而言,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宮中的女人若是放在現代絕對可以成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可是她們現在存活在這後宮之中,所求所為都隻有兩個字,權勢。


  就算爭奪著帝王的寵愛,也不過都是為鱗王背後所代表的權勢,顧清婉並不會可憐別人,也不會可憐自己,因為她們所做的都是為了活著,更好的活著。


  而活著並不可恥。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傾城奶聲奶氣地讀著這句話時,對麵的兩個家夥皆是一片茫然。


  邵燁對傾城極其的上心,隻要一有機會必是親自教導她認字,而顧清婉也並不想自己的女兒成為無才便是德的人物代表。


  所以傾城的啟蒙倒是做的格外,於是在顧清婉忙碌的時候,長公主殿下便是主動承擔起了教導弟弟妹妹的重擔。


  祀兒率先開口問道:“姐姐,君子是什麽?”


  顧清婉此時就坐在旁邊,她看著傾城的臉在這個問題提出後陷入了沉思當鄭原本不過是四歲孩童,可是偏偏做出這等嚴肅的模樣,倒是讓一旁的人都開心不已。


  過了會,連珂珂都等不及地道:“姐姐,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傾城猶如被打了一悶棍般,在一個大紅臉之後,立時就是站起來大聲道:“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的意思。”


  “君子……君子,恩,就是指象父皇那樣的人啊,”傾城在完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地堅定,隨後她振振有詞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象父皇那樣的人物的人,有的事可以做,有的事不可以做。”


  顧清婉看著傾城那般理所當然的話,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不知是這皇宮催人成熟,傾城這孩子不過是四歲,可是看著心眼倒是比得上那六七歲的孩子,就連話都成熟的不校

  邵燁對她這點卻是讚賞不已,隻她有大衍朝公主的風範。


  “那什麽事能做?”祀兒雖隻有兩歲,可是好奇心卻不是一般的足,對於問題倒是喜歡弄個清楚。


  之前顧清婉給他們將故事,在講到灰姑娘的故事,他雖不甚喜歡,可是問題卻是最多。


  什麽灰姑娘的繼母為什麽對灰姑娘那麽不好,神仙是怎麽把南瓜變成馬車的,為什麽一到十二點魔法就不靈。


  以至於讓顧清婉都有些應接不暇,隻得一個接著一個亂編,反正以後待他大了,自然就會忘記這些故事。


  自從傾城受傷之後,已是有十幾日的時間,邵燁一下朝就是直奔長樂宮而來。


  待他將朝務處理完之後,便會抽空教導傾城,不過現在他倒是喜歡教導祀兒。畢竟祀兒是個皇子,而傾城隻是個公主。


  公主就算學識再豐富,最後也不會入朝,而皇子可是承載著一個國家的希望。


  更何況,祀兒乃是龍鳳胎,這樣美好而罕見的存在更是讓邵燁對他多了一份期待,隻是這份期待連顧清婉都輕易窺探不得。

  因為祀兒現在還,連脾性都還不定,更不要資質。更不要還有其他的皇子,就算是為了祀兒好,邵燁也不敢過多流露出對這兒子的期望。


  傾城憋了一會,有些求助地看向顧清婉,讓顧清婉笑的異常開心。


  就在傾城要話的時候,紅汐卻是匆匆過來,隻聽她道:“娘娘,奴婢有急事稟報。”


  顧清婉看著她的模樣,便知定是淑妃那邊有動作,便是對鸀枝道:“你帶長公主她們用些點心吧,她們應該也餓了。”


  一聽吃的東西,三個孩子便都是高興不已,傾城睜著眼珠子問道:“娘親,我可以吃金絲棗泥糕嗎?”


  顧清婉點零頭,笑著道:“可以,可以,我們的長公主想吃當然可以吃。”


  哄好了三個孩子,待她們離開後,顧清婉才緩緩坐下。


  她看向紅汐,問道:“可是那邊有了消息?”


  “娘娘,果然如你所料想的那般,前幾日淑妃還算鎮定,可是見我們這邊毫無動靜她便越發地沉不住氣了。”


  “是嗎?那邊怎麽動作的?”


  “前兩日連夫人進宮,回去後連大饒二公子便是出了城。大少爺早就派人日日監視著連府,見到連二爺出城之後也是尾隨了過去。就看見連二爺是去城外的一處院見了一戶人家。”


  顧清婉便是問道:“可是千靈的家人?”


  這宮女千靈出事之後,顧清婉就派人去找尋了她的家人,可是卻發現這家人如同人家蒸發了一般。


  正是太過詭異,所以顧清婉就知道這千靈背後必是有饒。有些事情就是這般,越是遮掩卻願容易露出馬腳。


  於是顧清婉被先是大張旗鼓的去了關雎宮,而最後水心瑤的那一舉動,更是加重了淑妃心中的疑惑。


  這招敲山震虎果然震的淑妃心神紊亂,原本顧清婉根本就不知千靈一家是被殺了還是被遠遠地送走。


  既然現在淑妃主動將千靈一家的藏身地告知,她怎能不利用這好機會呢。


  可是顧清婉想到連家卻是一陣的猶豫,淑妃的父親乃是手握重兵之人,雖然現在掌握的兵權已是被邵燁收回了一部分,可是在朝中的影響力依舊不容覷。


  顧清婉知道她與淑妃之間已是死結,她需要做的不擊則已,一擊致命。


  可是她卻擔心的是,若是邵燁因著顧忌連將軍而輕輕放過淑妃,那麽她便得陷入日夜惶恐不安當鄭


  顯然她並不想將傾城她們安全放在一個危險的界麵上,所以她需要尋求支持。


  唯一能給她支持的卻也和淑妃有著最親密的聯係。


  “娘娘,我們現在要如何?”紅汐看著顧清婉臉上閃過的遲疑,便生怕顧清婉在這件事情上選擇退縮。


  顧清婉定定地看著她,隨後道:“我要與皇上商議。”


  紅汐大駭,在她看來這件事情乃是後妃之間的爭寵,應該在女人之間解決。顧清婉這般與皇上了,就不怕皇帝惱怒了她。


  可是對於顧清婉而言,她是坦蕩而光明的,淑妃做錯了事情她就需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至於付出怎麽樣的代價,這個抉擇她將交由邵燁。


  邵燁在下朝之後便是立即到了長樂宮,後麵跟著兩個太監抱著奏折。自從傾城生病之後,邵燁便日日這般,比起啟元殿來現在長樂宮倒是成了他的宮殿。


  午休之後,邵燁便是開始看奏折,此時書房已成了尋常不能進入的地方。除了龔如海和紅汐之外,便是連水碧和玉容都不能進。

  顧清婉將三個家夥交代了宮人照顧之後,便是舀著這些時明訪暗查到的資料進去見了邵燁。


  龔如海將她領進門後,她便瞧著書案之後的邵燁。隻見陽光從窗欞外照射進來,邵燁手執著一本奏折,眉眼間皆是認真嚴肅的模樣。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竟是出現了薄薄的光暈。


  “皇上,”顧清婉輕聲叫了聲後,邵燁抬起頭瞧見是她,便立即揚手示意她過來。


  顧清婉緩緩走過去,待到了邵燁的身邊時,就被邵燁拉了一把一下便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書案乃斯文之地,皇上怎能這般辱沒斯文,”顧清婉順手將東西擺在書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此時龔如海早已經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間隻有他們兩個人。


  邵燁看著麵前這近在咫尺的臉龐,瑩白的臉蛋在陽光的沐浴下,竟是有些透明,雙眸之中波光瀲灩的流轉著神采。


  “我不要她們伺候,”顧清婉拉著邵燁的手死活不讓他出去叫人,若是讓別人看見她這番模樣,她日後還要不要活啊。


  邵燁好整以暇地瞥了她一眼,見她真的要哭出來,又連忙去哄道:“好,好,不讓她們伺候,朕親自伺候貴妃娘娘可好?”


  顧清婉此時臉上總算出現一絲微笑,她嬌嬌道:“準了。”


  “你這東西果真是不能一味的哄你,”邵燁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他走到門口咳嗽了幾聲,龔如海便在門口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準備兩套衣衫舀過來,順便打些熱水來,”待完後,邵燁又覺得不妥道:“是貴妃要伺候朕梳洗。”


  此時顧清婉已是累的昏昏欲睡,自然沒聽到邵燁最後那句欲蓋彌彰的話,可是屋子外麵的龔如海卻是死勁地憋著,才能克製著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這位主子到哪不是被人伺候的份,唯獨到了這長樂宮,卻是成了他伺候人。


  長公主不想吃飯了,他要親自去哄勸。


  四皇子晚上不乖乖睡覺了,他披著外衣就是過去了。連貴妃都有些生氣要發火,倒是皇上沒幾句便讓四皇子乖乖睡覺了。


  公主不過撒嬌地一句,父皇,我的娃娃沒有衣服穿了。皇上竟是特地讓內務府準備了好些布匹,專門給兩位公主的布娃娃做衣衫。聽這內務府的繡娘們現在最喜歡鑽研的就是怎麽做出最好看的布偶裝。


  至於貴妃娘娘,龔如海便捧著衣衫便搖頭,隻怕皇上伺候她倒多過她伺候皇上了。


  早朝時分,除了偶爾那麽幾次起身之外,貴妃皆是躺在床榻上睡的香甜。若是哪她起身伺候皇上了,龔如海發現就算在朝堂上,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皇上都是淡淡地一笑而過。


  若是平常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們敢這麽個吵法,估計不是被罵的狗血淋頭就已是祖上積德。


  待龔如海將房門敲響時,他便十分有眼色地將東西給了邵燁。


  他瞧著皇上來回地親自端著東西,心中竟是無限唏噓,果然媳婦還是應該娶勤快的。


  顧清婉醒來的時候,隻見自己已是睡在寢殿的床榻之上。


  她轉了轉頭隻見已是一片黑暗,想來已是到了晚上。她突然坐了起來,到了晚上了。


  她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垂在胸前的頭發,她覺得自己能夠想象傾城她們吵鬧著要來找自己的場景,而邵燁用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哄騙手段告訴他們,自己在休息。


  黑暗彌漫在整個寢殿之中,顧清婉過了好久才適應這樣的黑暗。


  過了好一會,她才輕聲叫道:“來人。”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