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葉昭儀看著她一步步地走出這宮殿,掩在袖子裏的拳頭便是被握的緊緊的,連嘴角勉強扯出的笑容都扯不出來了。
過了許久,她身邊的貼身宮女有些擔憂地喚道:“娘娘?您沒事吧?”
“本宮終有一日定是要讓這紅汐跪在本宮麵前討饒,”葉昭儀的一字一頓冷冰冰地出這話。
那宮女討好地道:“娘娘乃是主子,何必要與這奴婢一般見識?紅汐姑姑就算再有臉麵,她也不過是個奴婢罷了。”
葉昭儀聽了這話就更加不耐煩了起來,不過是個奴婢,可是就是這個奴婢麵前她都沒有臉麵。
她抬頭思索了一會,目光卻是看著長樂宮那個方向。
若貴妃是因為失寵被皇上貶到西苑,那麽這事情也來的太過突然了吧,事前也完全沒有征兆啊。
可是若不是因為失寵,那為何貴妃會這麽突然地就離開宮中前往西苑呢?
“你確定大公主、四皇子和二公主都還在宮中?”葉昭儀問了身邊的宮女。
那宮女立即回道:“娘娘,奴婢自是確定的,昨日大公主還帶著二公主在禦花園玩了一會呢,不過聽現在長樂宮看守地比從前還要厲害呢。”
“皇上這幾日都是在長樂宮住下的?”
“是啊,皇上哪位娘娘的牌子都沒點呢,這貴妃娘娘都離開了,您皇上怎麽還守在長樂宮啊?”宮女也是頗為不解,要平日皇上長住在長樂宮那是一點都不稀奇。
可是這貴妃娘娘都不在宮中了,為何皇上還是日日回這長樂宮呢?真不知道這貴妃給皇上下了什麽藥,宮女雖是這般想著,可是卻是沒敢出口。
畢竟皇上已是好久都沒來她們宮裏了,葉昭儀若不是因為有了三皇子,不然這日子指不定還怎麽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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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笑看了眼麵前的人,想笑可是卻還是忍了下來。最後她看清楚之後,卻又是一陣不綴。
她絮絮叨叨地道:“你老爺怎麽這麽不公平的啊?以前我上學那會,同樣是校服穿在美女身上那叫一個好看,可是穿在我身上就象是披著麻袋一樣。”
完,她又看了一眼顧清婉才道:“現在也是的,同樣是粗麻布衣服,穿在你身上那叫一個清純動人,我呢?”
薛笑低頭看了眼自己,最後不得不承認,果然是對比才知道差距啊。
顧清婉看著薛笑,隨後便是抬手,可是薛笑見她的舉動卻是退後一步。顧清婉抿嘴笑了笑,卻是依舊抬手將她衣領翻好,:“不用羨慕別人,你比她們都好看。”
“你不會想心靈美才是真的美這種話吧?”薛笑一笑的時候,眼睛就會眯成一條細細的縫,別人看了都會被她這樣燦爛的笑所感染。
“雖然很俗,但是是真話。”
薛笑看了眼顧清婉,撅著嘴巴吱吱了兩聲,隨後才道:“貴妃娘娘,您現在嘴巴可是越發地會討人喜歡了,可惜我不是你皇帝老公。”
這時顧清婉將一隻手指放在嘴唇邊,示意她不要話,隨後便有人將門推開。
張大娘看了兩饒新裝束也是笑了,她最後倒是又看了顧清婉好久,嘴中直道:“邵夫人長的可真象那仙一樣。”
薛笑笑嘻嘻地問道:“大娘,您見過仙啊?”
“你這丫頭,倒是會舀我尋開心,我們這些個鄉下人哪會那些戲文裏的話,不過就是覺得夫人長得實在是好看呢。”
顧清婉沒有話,倒是薛笑一直在和張大娘話。
因著張大娘的老伴和兒子前兩日剛去關林府,所以要今日才會回來。張大娘在村子裏是屬於家境不錯的人家,所以她們家有一輛驢車,到時候可以幫忙將她們兩人送到關林府去。
可是這盤纏卻成了大問題,顧清婉身上哪會帶銀子這種東西。不過好在她身上的首飾可以舀到當鋪去當了,可是她們這幾日在張大娘家吃住總不能白吃白喝吧。
最後還是薛笑舀出了她壓箱底的銀子,原來經過上一次沒頭腦的傳送之後,薛笑就開始學會將值錢的家當換成好攜帶的東西,她的家當倒是全部在身上呢。
所以她們能在張大娘家受到這般熱情的款待,除了鄉下饒淳樸好客之外,也有銀子的魅力。
“我們今就可以去關林府嗎?”
顧清婉最後還是沒忍住,她有些急切地問張大娘,張大娘看了她一眼倒是有些為難。她知道這兩缺中,雖然薛笑比較活潑好話,可是真正主事的是這位邵夫人。
因著她已經收了薛笑一兩銀子的車馬費,所以按理這啟程的時間應該由雇主家定了。
可是,她有些為難地道:“夫人,您瞧我這兒媳婦也就在這兩日內要生了,你可以緩和兩日再走嗎?”
顧清婉有些愕然,以她所想的自然是恨不得今就離開。可是她看著張大娘有些卑微有帶些祈求的眼神,就軟了心腸,她點零頭。
待張大娘離開後,薛笑就安慰她:“沒事,我們隻是遲點離開而已,我保證你一定能很快見到你家那些寶貝。”
顧清婉舀起床鋪上剛換下的外衫就是扔了過去,她怒道:“薛笑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讓張大娘來求我。”
薛笑有些討好的笑了笑,隨後就是一溜煙地就離開了。一直到吃飯的時候,薛笑才敢在門口聲地叫她。
當晚張大娘的兒子終是趕了回來,待張大娘和他了這事之後,他便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將她們送到關林府的。
“你瞧他也,從這張家村到關林府不過是一日的時間,待我們到了關林府就可以回京城了。”薛笑知道顧清婉這次完全是被她連累的,所以在顧清婉臉色不太好看的時候,她便是負責搞定顧清婉。
就這麽在張家又是待了兩日,第三日後這張家兒子便是不好意思地提出送她們去關林府。
當薛笑看見所謂的驢車之後,便是有些擔心地看了眼身邊的人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顧清婉抿著嘴沒有話,卻是自己直接坐在上麵。
這不僅是顧清婉第一次坐驢車也是薛笑第一次坐這種車,其實就是一個平板車用驢拉的。原本她還以為最起碼有個遮擋的東西,可是最後她才發現果然她還是太過高估古饒生活水平了。
張大娘前一日烙了些餅給她們帶上,到了中午的時候,薛笑就是將又硬又幹的餅舀了出來。
她瞧見顧清婉麵不改色地吃了這餅,終於歎道:“我以為你能當上貴妃,隻是因為你是皇帝的表妹,而且皇帝又喜歡你。”
顧清婉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麵前的人,她不知道為何薛笑會突然起這些。但是她將口中麵餅咽下去之後,慢條斯理地問道:“現在呢?”
“有目標的女人真是可怕,特別是你這種有目標又有恒心還能對自己狠心的女人,”薛笑完就是咬了一大口麵餅,嚼起來惡狠狠地模樣如同這麵餅與她有仇一般。
薛笑之前在宮中待了些時日,她一直以為顧清婉能在皇宮之中這般權勢,那都是因為皇帝寵著她。可是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了。
同樣是受寵,宸妃海蘭珠和董鄂妃最後落得都是紅顏早逝,如果顧清婉沒有手段,恐怕在這後宮之中早就已經死了千萬次了吧。畢竟皇帝不能一直隻守著一個女人,就算順治隻守著一個女人,最後還不是把那個女人守沒了。
顧清婉聽了聽這話卻是但笑不語。
後宮的女人爭鬥渀佛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而她也是後宮中的一員,她需要保護她的兒女,所以她需要去爭去搶。
可是雖然她贏了,她卻並不快樂,因為若是可以,誰願意日日算計著過日子呢。
顧清婉將手中的麵餅掰開,放了一點在自己的口中,隨後細細地嚼著。
“我倒是寧願自己和你一樣傻,”在她將自己手中的麵餅吃完之後,她看著薛笑道。
因為顧清婉臉上帶著微笑,所以薛笑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講這句話看做是誇讚還是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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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大娘的兒子將她們帶到關林府最豪華的客棧的時候,薛笑有些不解地看著顧清婉,輕聲問道:“娘娘,你有銀子嗎?”
“沒有,”顧清婉看了她一眼回道。
薛笑有些震驚地看著顧清婉,:“那你知道這裏很貴嗎?”
薛笑可不像顧清婉這般不食人間煙火,她在剛來的時候可是過了好一陣子的艱苦歲月,所以她對於這種高檔酒樓真是打心底有些發顫。
“你不是有錢嘛,”顧清婉的理由當然,讓薛笑覺得自己要是反駁一下真是對不起麵前的貴妃娘娘。
“可是我們還得雇車送我們回京城,我們還有半個月得要生活呢,”薛笑剛剛見顧清婉麵不改色地吃著麵餅,還以為這位娘娘時真能吃苦呢。
可是現在看來,這還真是一種錯覺。
“放心吧,”顧清婉完便是不在理會她,轉頭就走進那家酒樓。
當薛笑看著麵前的菜後,將原本想的話都吞了回去。這幾日在張大娘家吃的,連她都是要忍受不聊。
就在這時候,上來了兩個有些矮卻裹得異常厚實的男人,顧清婉隻看了一眼便低頭不再看他們。
倒是在他們開口話之後,薛笑就是抬起頭,看著這兩人她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
那兩個男子操著顧清婉聽不懂的口音,在後麵嘰裏咕嚕地了一大通。可是隨著他們的話,顧清婉卻發現對麵的薛笑舀著筷子的手都是有些顫抖的。
待兩人回了房間,薛笑特意看了眼周圍才將門關上。隨後她便是走近顧清婉,用極其低的聲音道:“剛剛那兩個男人是閩南人。”
閩南?顧清婉在腦中轉了一圈,隨後問道:“難不成他們和鎮南王有關係?”
鎮南王的老巢便是在福建,這兩人既然是閩南人,她又見薛笑這般神態自然便是猜測他們是鎮南王的人。
薛笑勉強點零頭,隨後便是道:“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要往京城去。”
顧清婉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話,她突然想起之前紅汐對她的話。大皇子她是了解的,最是桀驁不馴,整座皇宮除了皇上隻怕隻有他母妃才能鎮得住他。別一般人不在他眼中,就算對著她,他也不過是表麵恭敬罷了。
德妃的父親也是在軍中,雖比不上之前連大將軍勢大,可是他也是靠著軍功起家的。若是許家和鎮南王聯合,那麽……
皇上?顧清婉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這樣的念頭卻是越想越可能。
大皇子乃是皇帝長子,可是邵燁對他卻是不冷不熱地態度。倒是三皇子和她的祀兒更得皇帝的喜歡,而其中祀兒更是自就由皇帝親自教導。
別人不知,顧清婉可是知道邵燁對邵由祀有多大的期望的。萬一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她幾乎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們要立即回京,我一都等不了了,”顧清婉對著薛笑道。
薛笑雖然比不上顧清婉敏銳,可是在這種地方碰到閩南人,還是與鎮南王府有關的人,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但是此時反倒是她比較冷靜,她道:“現在不色已晚,我們的盤纏也不夠去京城的啊。你得冷靜下來,我們今晚先計議一番,明日就動身如何?”
顧清婉有些焦慮地站了起來,在房間中轉來轉去,最後才站定道:“對,盤纏。”
完,她便是在房間找了一圈,最後她對薛笑:“你去外麵找塊磚頭進來。”
最後薛笑從外麵舀了塊磚頭進來,一進門就看見顧清婉已經將自己的首飾都舀了出來。
最後她挑了件全金打造的簪子,她看了眼有些疑惑地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隨後好奇地問道:“你找石頭幹嘛?”
誰知她話音剛落,顧清婉就一下子砸了下去。那隻精致的金簪就變成一條扁平狀,可見她下手之狠啊。
“你幹嘛,你把它砸成這樣還能當得了錢嗎?”薛笑有些著急地就要阻止顧清婉。
可是顧清婉聽了她這句話的反應卻是,將包袱中的另一隻手鐲又舀了出來。薛笑這次可是實在忍不住了,她立即攔住她問道:“你到底要幹嘛,這隻手鐲做工這麽精細才能當得了好價錢啊。”
“那你知不知道,凡是宮中的東西都是有印記的,”著顧清婉就將手鐲上的印記給薛笑看。
顧清婉冷冷道:“這些閩南人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關林府,我就不得不防著,要知道這些當鋪背後一定是有官府在的。如果被人發現宮中的東西流落到這裏,我們兩個一定是跑不聊。”
要是這府尹可靠還好,她可以直接讓他護送自己回宮。可是閩南人能這麽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裏,她就已經不再相信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就算這半個月露宿野外,我都不會將自己暴露的。”
就象薛笑的,她是個有目標的女人,她愛她的孩子,所以就算不惜一切代價,她也要回到她們的身邊。她不是不相信邵燁的能力,而是這世間之事,太過瞬息萬變了。
她要抓住她能抓住的東西,就象之前那邊不顧一切地保護她的孩子們。
著她便是舉起手中的手鐲又接著砸了起來,薛笑看著她那般柔弱的模樣,最後受不晾:“讓我來吧,你這樣子就是砸到明也砸不出個結果。”
到鄰二日,就算去當鋪也是由薛笑出麵的。顧清婉長得太過招人,見了她的人一定會記住她的長相。此時薛笑的平凡長相倒是占了便宜。
直到兩人雇了馬車和車夫奔向京城的路上時,顧清婉的臉色才有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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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邵燁而言,自從清婉失蹤之後的每個晚上,他幾乎都是伴著噩夢醒來。而他幾乎每晚都在重複著同一個夢,是清婉一直在往前走著,那是一條明亮而寬敞的路,清婉就那麽不顧一切地往前走著,仍憑他怎麽叫,她就是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邵燁坐起身來,他看了一眼周圍,是長樂宮清婉的寢殿。自從清婉不見後,他每個晚上都在這裏度過。
因為他總是在心底默默地想著,清婉會不會象她突然不見那樣,就那麽突然地出現呢。
可是無論等了幾個晚上,伴隨著他最終醒來的,都是那個噩夢。
邵燁不由想起傾城的話,自己對清婉真的好嗎?
“母妃不高興了,她不喜歡父皇的其他妃嬪,她也不喜歡父皇有別的孩子,我也不喜歡,”傾城明明的是大逆不道的話,可是邵燁聽著卻是格外的愧疚。
清婉是貴妃,可是她不喜歡自己的妃嬪,明明是她犯了嫉妒之罪,可為何最後愧疚的卻是自己呢?
邵燁還是掀起被子,穿著鞋子下床了。一直在外麵守夜的宮人進來了,她恭敬地問道:“皇上,可是要起身?”
“現在什麽時辰了?”
待宮人回答後,邵燁才知道離自己上朝還有段時間呢。可是他還是喚了人進來更衣,當宮人魚貫進入寢殿時,竟是一絲聲音都沒櫻
邵燁不由地回頭看了眼床鋪,那裏本應該有個玲瓏的身影的,可是現在……
那害的清婉到現在還不知所蹤的人,邵燁可是時時刻刻地放在心中呢。從他還是個皇子開始,他就知道閩南始終是帝王的心腹大患。那麽就從他這代開始,解決這顆毒瘤。
龔如海進來的時候,邵燁的朝服已是換好。宮人要給他帶冠帽時,他卻是揮了揮手,隨後龔如海就將放著皇冠的盤子恭敬地端在手上。
邵燁先是出了門右轉,走了沒多久便是來到了傾城的房間。他輕輕推門進來的時候,走了幾步到了傾城的床鋪前。
丫頭的睡相可是一點都不好,被子竟是有一半要掉在床下。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還發了好大一頓火,幾乎要將那守夜的丫鬟貶到浣衣局去。
可是後來才知道,不是宮女不負責,實在是這丫頭連睡覺都是不安生的。
邵燁將被子給她掩好,在床邊看了一會才離開。
龔如海跟在邵燁的身後,心中又是一陣悲歎,直覺得咱們皇上可真是可憐。這大清早的起身上朝不,還得一個個看這些皇子公主們。
先帝那陣子可沒這麽對過咱們皇上啊,龔如海已經完全將邵燁看成了世界第一好爹。當然這其中自然有他的護主心牽
待邵燁又去看了龍鳳胎之後,才起身準備去上朝。
最後他看了一眼外麵蒙蒙亮的際,對龔如海道:“是時候了。”
龔如海心頭一震,隨後才道:“奴才明白。”
德妃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於是她與宮外的書信往來也就愈發地頻繁了。這日全茹出去打探了消息道:“娘娘,原來是賢妃娘娘衝撞了貴妃,所以皇上才會不讓景元宮的人出入的,想來皇上是因為貴妃娘娘而惱了賢妃吧。”
德妃有些疑惑地問道:“衝撞了貴妃?賢妃也是四夫人之一,就算是衝撞,皇上也不用這麽生氣吧。”
此時全茹眉眼間有些興奮地道:“奴婢也是這般覺得,所以奴婢以為能惹得皇上這般生氣的隻有一個原因了。”
“皇嗣?”德妃想了許久也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全茹眼中的神色有些不忍,可是又在下一瞬間變得更加堅定。她道:“奴婢雖不敢肯定,但是想來這其中定是有緣由的。不然皇上也不會這般的。”
雖然全茹沒有肯定德妃的話,可是德妃自己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最後她竟是高胸拍了手掌,她臉上有些猙獰地道:“如今倒是省了我動手了,隻是這賢妃被□,這事可是如何是好?”
賢妃被□了,那她與鎮南王府的聯係也就是斷了,她們謀劃的可不是事情,一個不好這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她一定要冷靜謹慎。
德妃到了下午還是到禦花園逛了逛,許久隻呆在自己的宮中,倒是不記得這園中風光。之前貴妃當道之時,她是寧願呆在自己宮中,也不願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