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如今皇帝雖然跳過她讓葉昭儀掌宮,她冷笑一聲,也不知這葉昭儀的宮權能掌到幾時呢。
就在這時候,她一抬頭就看見前麵的人,她的目光落在來饒肚子上,心中暗怒道,狐狸精。
鄭婕妤走到德妃麵前,恭敬地垂首,聲音嬌嬌柔柔地:“嬪妾給德妃娘娘請安。”
德妃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過了許久才淡淡道:“起來吧。”
“鄭婕妤有幾個的身孕了?”德妃打量了鄭婕妤的肚子問道。
“回娘娘,快到三月了,”鄭婕妤見諒妃的眼神,便是不自覺地用手捂著肚子。
德妃見狀更是生氣,不過她也是在宮中浸淫多年的人,哪會當眾便無狀發火。她看了一眼鄭婕妤就是要離開,眼眸中帶著輕視之意。
就在她要擦過鄭婕妤身邊的時候,就感覺到她的裙擺好似被誰踩住了,而她的身體也是不自覺地歪向一邊。
全茹在旁邊大叫了一聲,娘娘心,就是衝過去想要救德妃,可是最後卻是她們兩人一起壓向了鄭婕妤。
鄭婕妤見狀雖是連連向後,可是她今日也是一身果鸀色寬袖宮裝,長長的裙擺看著倒是華麗,可是卻是分外的不方便。
於是就在眾饒驚呼之下,德妃就將鄭婕妤壓在了身子底下,而全茹則是剛好趴在了旁邊,隻是壓到了鄭婕妤的腿。
從上至下的衝擊力,再加上德妃的身子壓在了肚子上,當下鄭婕妤便是一直在那叫痛。
德妃驚慌失措地被眾人扶起,最後她看到地上鄭婕妤衣袍下的血跡,竟是一陣暈眩。
“快傳太醫,快傳太醫,”德妃看著鄭婕妤的模樣,最後竟是隻有這句話留下。
太醫此時也顧不得儀態,隻是用袖子擦了擦額頭,裏麵淒厲的叫聲可真是讓權顫。不過在宮中這麽久,經曆的事情也就多了,懷孕和落胎一樣最是平常不過。
但這也得看是誰懷孕落胎,當年貴妃懷孕之時,負責貴妃安胎事夷劉太醫現在顯然已是太醫院之首了。待院判告老之後,這院判之位恐怕也是十籲就要落到他手鄭
郭太醫有些可惜地看著裏麵,原以為這鄭婕妤也算是得寵,若是真能生下皇子倒也不失是位好靠山。
可現在看來,還是太嫩了啊。
此時一個宮女走到了郭太醫的身邊,她輕聲問道:“郭太醫,不知鄭婕妤身子如何?皇子可還好?”
郭太醫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是負責幫鄭婕妤安胎的太醫,這鄭婕妤宮中的人他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可是這宮女卻是看著格外的眼生啊。
隨後這宮女見他眼中有些疑惑,便是解釋道:“我是昭儀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我們昭儀聽聞鄭婕妤胎勢不穩,此時已是在外麵等著呢。”
郭太醫點零頭,這葉昭儀如今打理宮務,這鄭婕妤落胎也是大事她關心也是理所應當的。至於這其中有多少是關心,有多少是竊喜,可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郭太醫臉色肅穆地道:“鄭婕妤因受得撞擊過大,再加上未到三月胎兒尚未穩定,所以不幸落胎了。”
靜林臉上出現幾絲錯愕,隨後便是臉上迅速地轉變為哀切之情。
她謝過郭太醫之後便匆匆趕回葉昭儀身邊,將這消息告知葉昭儀。這德妃在大庭廣眾之下撞了鄭婕妤,更是導致她落胎,這證據不用找就如鐵一般地在那裏。
葉昭儀看了眼對麵失神的德妃,眾人將鄭婕妤送回宮中之後,就有人將這消息告知於她。
此時簡充容也坐在座位上,隻是她卻是垂著頭誰都不去看。簡充媛家世並不顯,但是也因為生育三公主而位列九嬪之位。
當時還是顧清婉向皇帝提的呢,不然以她的家世想來嬪位已是極致了。大概是皇帝的兒女本就少,這公主更隻有三位,所以皇上倒是在簡充媛的問題沒有太過糾結,直接便是封了她九嬪。
可是就是這樣,也未見她與顧清婉有過多的來往,以至於宮中眾人都鮮少將兩人聯係在一起。
“德妃娘娘,鄭婕妤的孩子沒了。”葉昭儀的聲音中過分地痛心疾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孩子沒了呢。
此時一身華麗裝扮的德妃卻是有些落敗了,在比她位分低的葉昭儀麵前倒是短了氣勢。德妃將手掩在袖子下麵,臉色雖不是方才的大驚失色,可是也好不到那裏去。
最後待德妃冷靜又冷靜了之後,才看向葉昭儀,隻聽她道:“本宮乃是被人踩了裙擺才一時不慎撞倒鄭婕妤的。”
“一時不慎?”葉昭儀輕聲地重複了這四個字,隨後便是眼眸一轉,眸光中深冷,她看向德妃道:“鄭婕妤腹中乃是皇上骨肉,與大皇子一般都是皇家子嗣,難道德妃娘娘一句不慎就打算將此事輕輕掀過?”
“那葉昭儀意欲何為,”德妃看向葉昭儀,原本的害怕也被葉昭儀的態度激的有些發怒。不過她此時發怒的也不過是表麵罷了,在這種節骨眼上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難道真是老太爺要讓她行事?
葉昭儀見德妃發怒,麵上雖依舊是冷冷地可是心中卻已是得意萬分。隻見她繼續盯著德妃,道:“德妃姐姐乃是四夫人之一,如今位列四妃之首的貴妃姐姐不在宮中,我雖擔著這掌宮的責任,卻也無權處置姐姐。況且此事事關重大,我已是派人稟報了皇上。待皇上來了,便由皇上定奪吧。”
此事簡充容也是抬起頭,她柔聲道:“兩位姐姐之心,妹妹都是明白的。不過既然皇上還未到,不若咱們便坐下安心等著吧。”
葉昭儀見簡充容話,雖不是聲援她的,但也未偏向德妃。於是也是順著她的意思坐下了。
又過了許久,就在眾人以為皇上不會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麵高聲唱報,皇上駕到。
皇上身穿一身明黃龍袍,頭上金色雙龍戲珠束冠格外的精巧細致,他在眾饒簇擁之下進來後,殿中眾人也是迅速行禮。
過了一會,她們才聽到邵燁冷冷地聲音道:“都起身吧。”
邵燁環視令中幾位妃嬪,隨後才緩緩開口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為何朕會聽鄭婕妤落胎了?”
德妃此時眼中已是隱隱閃爍著淚光,隻見她看向邵燁,有些哀切地喚道:“皇上,臣妾……”
“皇上,既然德妃姐姐情緒這麽激動,想來並不能將此事講明白,不若就讓臣妾喚了能將此事明白的人仔細地稟報與皇上?”
葉昭儀的眼神中充滿期望,到底德妃乃是宮中積年的老人,不她的身份就是大皇子生母這身份都不是輕易能扳倒的。
此時葉昭儀想到自己的三皇子,皇上四位皇子中,有三位皇子的生母皆是四妃,隻有她還在這九嬪之位上,生生讓三皇子矮了其他皇子一頭。
若是此次她能將德妃扳倒,到時候這四妃之位也是可謀劃的。葉昭儀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於是看向皇帝的眼神便是更加期待。
皇帝看了葉昭儀一眼,隨後就是將目光放在諒妃的身上。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道:“傳吧。”
葉昭儀臉上明顯的一喜,不過隨後她還是壓下了臉上的表情,對身邊的靜林道:“將鄭婕妤身邊的宮女帶來。”
此時她眼眸一轉,看向旁邊的德妃,嘴角輕輕扯出一絲笑意,這後宮之中自然各人護各主。她讓鄭婕妤身邊的宮女來回話,還不就是想著怎麽添油加醋讓皇帝對德妃徹底的失望。
待那宮女被帶上來之後,先是呼搶地請皇上給她家主子做主。待龔如海嗬斥了她之後,便開始複述當時的情況,不過這宮女也算聰明。她講的基本也是現場的情況,不過這講話的角度不同再加上她也稍微添油加醋了一番。
所以待聽完她的複述之後,邵燁的臉色明顯的不好看了。
邵燁一轉頭看向德妃,聲音有些森冷地問道:“德妃,你可有話要?”
德妃抬頭看了邵燁一眼,隨後眼淚便是撲簌撲簌地往下落,待她定了心神之後,聲音依舊沙啞:“皇上,臣妾入宮已有十三年了,這祖宗教訓時時銘記在心,如何敢做這樣的事情呢?臣妾也是為人母的,今日之事實在是無心之失,是有人要陷害與臣妾啊。”
邵燁聽了這句,倒也沒立即話,隻是在許久之後,冷冷地了聲,“那你是何人陷害與你?”
“臣妾不知,臣妾當時正要離開,可是身後竟是有人踩了臣妾的裙擺……”德妃到這裏已是不出口了,大概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
若是身後有人踩她的,那這人必是她宮中之人。她宮中之人卻陷害她,德妃也知道自己現在隻有猜測,哪有真憑實據。
這宮中本就是生死瞬間的事情,在這一刻隻要皇上相信誰,那麽誰就可以贏得最後的勝利。
“龔如海,送德妃回景和宮,無詔不得出,”邵燁完這句話後,便是起身離開了。
葉昭儀還想話,可是看見的卻是邵燁的背影,於是她也隻得將心中所想的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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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走了十日,再過幾日便會到京城的,”薛笑看了眼坐在對麵的人,安慰地道。
顧清婉倚在馬車的車廂上,眼眸低垂,讓人看不見她眼中的神色。
待過了許久,她才道:“薛笑,待到了京城之後,你幫我去找一個人吧。”
薛笑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不直接回宮?”
“薛笑,你知道嗎?我這一生可能就隻有這麽一次機會了,”顧清婉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著奇怪的微笑。
薛笑被她這番話的雲裏霧裏的,於是她便是問道:“什麽機會?”
顧清婉看著薛笑卻隻是笑,她一生隻有一次的機會,她怎會如此輕易地就讓別個知道呢。
這一路上顧清婉花了不少銀子打探消息,可是京城依舊平靜地很,一點沒有風吹草動。可是越是這般她就越無法安定下來。
此時顧清婉倒是還好,可是顧家卻是已經亂成一團了。
顧清婉失蹤的消息紅汐早早便是遣人告知了顧仲彥,顧仲彥當時聽了便是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雖這顧家並不是靠著後宮才受重用的,可是這個當口自己的女兒卻憑空消失了。
古代讀書人雖口中總是嚷嚷著,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卻也隻能往那個方向走去了。
當時顧仲彥便將兩個兒子叫了回來,這事皇上都在瞞著他自然不敢伸張。畢竟若是被有心讓知了,到時候利用這事來攻擊顧清婉,這後果是不堪設想啊。
“清揚,你與貴妃最是親厚,以前你可迎…可迎…”顧仲彥可有了半晌,都沒把下半句話出口。
這誰都不想把自家閨女往不正常的方向想去,不過好在紅汐也了,當時貴妃是被另一個宮女拉住之後才消失的。
“那個叫薛笑的來曆你可清楚?”顧仲彥突然想起幾月前,貴妃曾經將一個陌生女子帶進顧家。最後以顧家家奴的身份進宮去伺候長公主殿下去了。
於是顧清宗便親自去音寺查探,可是待查探回來後,神情更是恍惚了。
“什麽,那女子本就是來曆不明之人?”顧仲彥聽了長子的稟報之後,心頭一陣陣地在跳動著。
“智遠大師可有別的,”顧仲彥見顧清宗臉色異常難看,就知道事情定不會這般簡單。
於是他便是看著長子急切地問道,可顧清宗過了許久才緩緩道,:“大師隻了一句話,外來客,終歸外。”
“這是何意?”顧仲彥問完這句話之後,便是許久都沒有再繼續話了。智遠大師的話已是分外地直白了,可是他卻不相信。
那是他的女兒,顧仲彥突然想起清婉時候,那時候她在宮中生了大病,雖然端章皇後命了宮中最好的禦醫診治她,可是卻還是沒有一絲辦法。
直到一日有一遊方之人,瘋瘋癲癲地上門就,他家龍鳳雙胎是不能養在一處,得養在兩個地方才能活下去。
顧仲彥之前從未相信這樣的事情,可是最後他終究是挨不過夫人劉氏的哭訴,還是將清婉送往了江南。
江南,難道是江南?
顧仲彥最後終究是歎了一口氣,他道:“皇上想來已私下派人去找尋貴妃娘娘了,你也務必留意。畢竟四皇子還啊。”
四皇子還,雖資質聰慧可終究隻有五歲,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時,萬一,顧家隻能從最壞的打算了開始了。萬一貴妃娘娘回不來了,他們得為四皇子做打算了啊。
顧清宗自然知道父親的意思,最後他一咬牙道:“兒子相信妹妹定是能吉人相的。”
隨後顧仲彥看了眼顧清宗歎道:“如今皇上愈發地將鎮南王看做眼中釘肉中刺,這撤番一事恐怕勢在必行了。”
從今年開始,皇上便在不同的場合或多或少地談及這鎮南王府,如今鎮南王在閩南一代已有自立稱王的勢頭了。
據福建巡撫鄭國良的密保,閩南一代的人現在已是隻知鎮南王不知皇上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讓皇上忍受。
更何況,鎮南王旗下的精兵每年所需的軍費也是由朝廷國庫撥出的,雖如今風調雨順國庫充盈,但是皇上怎會願意養著一隻隨時會反撲自己的老虎。
可是這後宮之中,如今德、賢二妃此時都禁與自己宮中,隻有葉昭儀在奉詔掌管後宮。
至於皇太後更是已有四年未出了,有人已是私下猜測,隻怕太後時日已是無多了。
此時宮中內外看的是一派平和,可是內裏的暗湧卻依舊厲害。
德妃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輕聲道“你隻管與大皇子,本宮無事,隻要他出息了,本宮定會有與他再見的一日。”
皇族之中十一歲的孩子或許比其他人更早熟,但是他卻依舊將人心想的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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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後來的許久,顧清婉再回憶起這段時光的時候,記憶中卻隻剩下模糊地剪影了。
十二月十六日,原本應該是歲末之時,每家每戶都在為辭舊迎新做著最後的準備。京城也是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誰都不曾知道,在幾日之後會有怎樣的變故發生在這個座帝國最繁華的都城。
這一日中,已是亥時了,勤政殿的北麵的內廷臣值廬內,真是內閣大臣朱海山聽差當值。他正整理完成各省匯報上來的折子,此時倒是有些昏睡之態。
就在這時候從外麵進來一個穿著六品官服的官吏,他低聲道:“朱大人,福建有八百裏加急的折子,不知是否要傳進來?”
此時爐子裏的炭火突然爆了一下,倒是將兩人都驚了一下。朱海山想起前兩日皇上在朝堂之上訓斥鎮南王,他不敬聖上,年末原本應該進京麵聖卻一推再推。
鎮南王此時已年屆五十,這般大的年紀確實是經不起這麽長遠的路途,可是皇上看你不順眼一點事都能罵你罵到狗血淋頭。更不要鎮南王此時已成了皇上的心頭病。
朱海山立即站了起來,神情上滿是肅穆,雖然心中對這件事的發生已是有了估計,可是當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你才發現原本做的任何心理預示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沒一會,一個穿著藏青色侍衛裝束的人便是進來,朱海山打量了他一番,灰頭土臉的,風塵仆仆的模樣。他一見到朱海山便是跪下,同時將手中的盒子高舉過頭,他一開聲便是帶著哭腔,:“朱大人,鎮南王反了,我們鄭巡撫就義了。”
朱海山定了定神,隨後便是對他道:“此事事關重大,已不是我能決策的,現在我便帶著你去麵聖吧。”
原來邵燁早就留了一手,他真是害怕鎮南王會起兵謀反,是以早就對內閣大臣下了密旨,一旦此事發生不論何時一定第一時間通知與他。
著便有宮人舀著燈盞,引著朱海山與那侍衛。不過走了半晌,朱海山驚覺這並不是前往啟元殿的地方,便是厲聲問道:“你要將我們帶往何處?”
那太監乃是皇上留下特地給內閣大臣的,所以此時也不慌張,隻是解釋道:“朱大人,皇上現在日日歇在長樂宮,是以我們這是前往長樂宮的路上。”
雖然朱海山家族中並未有女子入宮為妃,但是對於這後宮諸事他卻也是一清二楚的。
聖上偏寵貴妃娘娘,這是京中眾人皆知的事情,連帶著貴妃生育的四皇子都得聖上高看一眼。朱海山曾見過這位四皇子一次,年紀卻是有處變不驚的大氣魄,難怪皇上會中意他。
若是尋常家中父親偏愛幼子,那倒也無話可。可是在這皇室之中,聖上一言一行都有無數人看著,他偏愛四皇子難免會讓一部分人不滿一部分人起了別的心思。
按理大皇子已是十一歲,早就到了該封王的年紀,可是皇上卻遲遲不冊封。便有人私下猜測,恐怕皇上是想著等四皇子再年長幾歲,再一同冊封幾位皇子的。
不一會,他們一行人便是到了長樂宮。
這宮人領著他們自偏門進入後,便在正殿外麵候著,而又過了一會,朱海山便瞧見皇上身邊的龔公公出來了。
“朱大人這麽晚……”龔如海隻了幾個字,就是立即收住了口。
他也看見朱海山身後跟著的那侍衛,於是立即道:“皇上正在裏麵,還請朱大人先隨奴才進來書房吧。”
邵燁踏進書房的時候,朱海山立即便是跪下了,而那侍衛也是跪著將盒子高舉在手鄭
“呈上來,”邵燁急急地對龔如海了之後,龔如海就走了幾步將那盒子舀了過去。
邵燁將盒子裏麵明黃色的折子舀了出來,隨後就是翻開看了看,隻見上麵字跡潦草,顯然鄭國良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情況已是十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