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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為什麽沒有胎記

  手鏈!蘇夢曼腦海裏突然閃過那串七粒紫水晶的手鏈:“姐!你的手鏈為什麽會在亦揚手裏?!”蘇夢曼像是被某種恐怖的景象驚到,猛然坐直了身子,聲音也提高了無數倍。


  “手鏈?什麽手鏈?”蘇夢琪被蘇夢曼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楚修能狠狠瞪了一眼蘇夢曼,餘光發現嶽母林語琴似乎被嚇得更厲害,全身上下篩糠般地顫抖著。


  蘇夢曼仿佛突然間被重新注入了力氣,幾步繞過餐桌,跨到蘇夢琪身邊,一把撈起蘇夢琪的左手,粗魯地往上擼開她的玉鐲,來回翻看著她的左腕。沒有發現什麽,然後猛然摔開,又撈起她的右腕再次來回反複查看。


  蘇夢柏被兩個姐姐之間這一浪接著一浪的震驚弄得目瞪口呆,隻能將眼光本能地隨著蘇夢曼的動作呆滯地漂移,沒有能力消化眼前突兀發生的一切。


  蘇軒牧的眼光愈加深邃,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潛意識想要阻止二女兒的行為,卻無法行動無法出聲。


  林語琴現在完全是無力無神地癱軟在椅子裏,臉色灰白,精心盤著的頭發也散亂了。


  蘇夢琪不明所以,呆呆地任著蘇夢曼為所欲為。


  楚修能憤怒地拍開蘇夢曼的手:“你幹什麽?”


  蘇夢曼不理睬楚修能,抓起蘇夢琪的雙手,茫然地問:“你的胎記呢?為什麽你沒有胎記?”


  說完又慌亂粗狠地翻動蘇夢琪的手腕,不相信地盯著蘇夢琪光潔無瑕的雙腕,提高聲音問:“你為什麽沒有胎記?”


  突然,蘇夢曼抬起頭,瞪圓雙眼看著自己的姐姐,尖聲而驚恐地喊道:“你是誰?”


  “蘇夢曼!你是不是瘋了?!”楚修能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力扯開蘇夢曼,把同樣驚恐的蘇夢琪護進懷裏,輕輕地來回輕撫著她的背脊,想要傳給她一份安心。


  蘇夢曼沒有防備,一個踉蹌被楚修能的力道甩在地上。


  蘇夢柏健步上前,扶起蘇夢曼,不悅地埋怨:“姐夫,你幹什麽?二姐也懷孕了!”


  被弟弟扶著的蘇夢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空間裏,繼續對著蘇夢琪厲聲尖叫:“你是誰?你為什麽沒有胎記?你到底是誰?”


  楚修能明顯地感覺到懷裏的人在驚懼地顫抖。他加大力度更加護緊了她:“琪琪不怕!琪琪不怕!你是琪琪!你是楚太太!你是蘇夢琪!不怕!不怕!”


  “曼曼!”蘇軒牧終於威嚴地喝喊出聲,打斷了蘇夢曼幾乎神經質地追問。看著亂成一團的兩姐妹,又看看癱軟在椅子上一臉懼意的妻子,蘇軒牧心裏雖然也是驚濤駭浪,但思前想後,似也明白了幾分。可是這樣的明白更讓他驚恐異常,他寧願他想到的真真隻是猜想而已,不是真的。


  “曼曼!你姐姐當年能接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就算你不清楚當時的情況,秦思遠待你姐怎樣,你也不知道?你姐說那個胎記不好看,秦思遠就從美國請了他的那個好友Abbott ,為你姐做了局部植皮手術,去掉了那個胎記!不信你去問問他。”蘇軒牧用不容置疑的口氣,牽強而霸道地對二女兒解釋了大女兒胎記消失的原因。


  Abbott 是有名的外科整形醫生,也是秦思遠的好友。當年確實來過C市,還去病房看過蘇夢琪。以秦思遠對蘇夢琪的愛護,就算蘇夢曼真的去問,他也不會讓今天的說辭穿幫。至於自己心中的疑問和猜測,等下單獨問妻子林語琴吧。現在,為了蘇家,為了蘇氏地產,楚修能更不能得罪了。那個穆亦揚,看來是堅決不可能與蘇氏合作了。


  “那麽,那麽手鏈呢?手鏈為什麽會在亦揚手裏?”蘇夢曼的思維仍然纏繞在手鏈上,茫然無措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整個人混混沌沌的。


  “手鏈原來就是為了遮掩那個胎記的。胎記沒有了手鏈也就沒有什麽用了!”蘇軒牧仍然強勢地解釋:“一條手鏈弄丟了,被人撿去了,有什麽稀奇?!”


  蘇軒牧的解釋讓一直癱坐著的林語琴慢慢回了神:“夢柏,扶你二姐過來坐!”


  “我是誰?修能!什麽胎記?什麽手鏈?”蘇夢琪顫抖著的雙手抓緊了楚修能的衣袖口,驚恐無助喋喋不休地問:“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修能!我是誰?修能!我怕!”


  楚修能非常後悔最初沒有及時打斷蘇夢曼的話,沒有及時帶蘇夢琪離開。雖然他心中也有太多的疑問想要立即解開,但他知道,現在最需要他的,是懷裏這個瑟瑟發抖的人兒,是他的妻子,是他在心裏許了她一生的人。此刻,他隻能擁緊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撫她:“琪琪,乖寶貝,你是楚太太!你是蘇夢琪!沒有手鏈,沒有胎記!乖,別怕,別怕!”


  “好,我不怕!修能!我不怕!我是楚太太,我不怕!”蘇夢琪緊緊依在楚修能懷裏,頭幾乎縮進了脖子裏,機械地跟著楚修能重複著簡單的話語。


  “姐!”蘇夢柏突然害怕地低呼了一聲,擔憂地看向楚修能:“姐夫,要不要讓思遠哥看看?姐姐……”蘇夢柏指著蘇夢琪:“姐姐當年醒來,就是這個樣子……”


  “嘣!”楚修能聽到了自己心裂的聲音,環抱起還在像留聲機一樣重複著“我是楚太太,我不怕”的蘇夢琪,無法控製地跟著她一起顫抖。


  “不管她是誰,她都是楚太太!是楚雲即將上任的新董事長!蘇夢曼,你最好祈求她安好!”說完環緊雙手,抱著蘇夢琪大步離開了。


  “姐夫!等等我!”蘇夢柏放開蘇夢曼,跑步跟了出去。


  “夢柏!”林語琴疾聲大呼。


  “媽!姐姐需要照顧!”蘇夢柏的聲音遠去了。


  偌大的蘇家餐廳,滿桌子豐盛的菜肴,除了穆亦揚動過的清蒸鱸魚,其他的才沒有動過。


  原是全家人熱熱鬧鬧的團聚,現在隻剩下了頹然的蘇軒牧、驚懼的林語琴、呆滯的蘇夢曼。


  餐廳裏靜得怕人。


  “吳嬸,扶二小姐上樓休息。小玉,把雞湯熱一下,一會送上去給二小姐。”良久,首先回神的蘇軒牧看了看毫無生氣的妻女,才安排傭人做事:“其他人都休息吧。我和太太將就吃些。你們明早再來收拾。”


  安置了女兒,屏退了傭人。蘇軒牧端起茶杯,喝了口早已冷掉的茶,盯著自己的妻子:“說吧,怎麽回事?!”


  “她……應該姓雲!”林語琴看著自己的丈夫,忍了很久,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你,你說什麽?”雖有心理準備,蘇軒牧還是感到心髒被狠狠地錘擊了一下,呈不規則的跳動:“咱們琪琪呢?”


  “當年就沒有了!”林語琴全線奔潰,失聲痛哭。


  “啪!”蘇軒牧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手術沒成功?”蘇軒牧的聲音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根本就沒有手術!”林語琴泣不成聲:“咱琪琪根本就沒有能等到手術!”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蘇軒牧蒼老的聲音透著痛楚和疑惑。


  “當時隻是懷疑。”林語琴止住哭泣,用力咬了咬嘴唇:“在和楚氏聯姻前,我去找過思遠。”


  “所以你讓她代嫁?!”蘇軒牧驚得跳了起來。


  “是的。”林語琴再次咬唇:“楚修能不是善類。我不能讓曼曼受苦,曼曼從小心裏就有思遠,我不能再失去曼曼!”


  “你怎麽能……”蘇軒牧一掌猛擊於桌麵:“糊塗啊!糊塗啊!你忘了當年的雲家!”


  蘇軒牧痛心疾首:“你既然知道楚修能不善,你就不怕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會毀了蘇家?”


  “可是,曼曼是咱們唯一的女兒了啊!”林語琴痛苦地低喊:“琪琪已經沒有了,咱隻有曼曼了!”


  “咱琪琪,葬哪了?”蘇軒牧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穆亦揚大概是知道了所有始末了,他一係列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報複當年蘇家放棄了那個女孩,讓她作為替身代嫁,而後受了那些侮辱怠慢吧。


  “我,我也不知道。”林語琴結結巴巴:“思遠說當時到醫院辦理手續的人留的全是假資料。”


  “你……”蘇軒牧說不出話,覺得自己接不上氣了。


  “我當時騙自己,騙自己說,活著的就是咱琪琪!”林語琴淚崩:“當看到和琪琪一模一樣的臉時,我真是把她當成了咱琪琪!”


  “誰的主意?”蘇軒牧用力壓著自己的胸口問。


  “先是咱琪琪的,後是秦思遠的。”林語琴的聲音很低。


  “為什麽不告訴我?”蘇軒牧再問。


  “軒牧,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我一個人受著就夠了!何況她,現在的琪琪,她很乖,很好!”林語琴已經哭不出來了,一雙眼睛空洞無神:“除了聯姻代嫁那件事,我是真把她當作咱琪琪的!”


  回想起要和楚家聯姻前妻子的種種反常,想到她一個人承擔的痛失愛女之苦,蘇軒牧重重地歎了口氣:“隻盼那孩子沒事,隻盼楚修能不遷怒。不然,一個穆亦揚再加一個楚修能,蘇氏離徹底消失,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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