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顧劍閣
戰後的餘熱很快就過去了，人們照常上班下班，學生們在課堂上傳閱關於機甲的雜誌，來自東京的旅行團一邊參觀景點一邊去各大品牌店采購奢侈品，街道上各種熙熙苒苒，就連發生大戰的渤海沿岸，也早已恢複了往常的模樣，隻是漁民們出海捕到的魚都賣不出去，因為市民間傳說巨獸帶有核輻射還有各種外星病毒。
這一天，栗子約了黃維安一起到這座古代皇城的有名巷弄中逛街，由於自己實在是太出名了所以不得不戴上了口罩和蛤蟆鏡，栗子倒是大大方方地化了點淡妝就出了門。
結果一見麵栗子就哈哈大笑道：“你怎麽啦？擋桃花呢？”
“咱們這麽有名的人出門還是低調一點好哇！”黃維安提了提蛤蟆鏡裝酷道。
“哈哈哈你有名！我可不出名～”栗子笑道。
“就你這美人兒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點，那話怎麽說來著？”黃維安想起了一部周星馳的經典電影，“沒用的，無論你走到辣裏，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鮮明，一樣出眾！”說完還不夠，還要再加上一句：“就算你躲在人群中，大家的眼神都會無情地把你揪出來，噢！”
栗子作勢打了黃維安一下：“就你皮！.……對了，今天我還約了一個人噢你不介意吧？”
黃維安斜眼一瞪：“你不會約了魯班路那個色鬼吧？”
栗子眼睛一白，“老提這家夥幹嘛，我說的是趙達人！”
沒想到黃維安欣然接受道：“好哇！咱們三個走一起，那這陣容可不得了.……”
“那行，今天我開車，走！”栗子高興道。
栗子啟動車子，載著黃維安緩緩上升，由於栗子在京城中家世顯赫，汽車牌照屬於京a十號牌，所以能使用在十層樓高的高度的空中通道。車子上升到十層樓高度的時候，栗子啟動車子進入車流緩緩前行。
現在的京城大廈林立，人口非常的集中，即使從上到下總的分出來十層的道路交通也不見得有多好。
道路兩旁全部都是各種商業廣告顯示屏，到處能見到黃維安與‘薇薇安’號為‘淘貓’代言的廣告，黃維安現在有多麽火從這些廣告上看可見一斑。
自從實行垂直超車交通法之後，道路上已經很少見到紅綠燈了，不多時栗子便把車子駛入了一個大型的空中停車場，兩人搭電梯來到地麵。
這條胡同原本名為顧家胡同，由於其中有各種名勝古跡所以在拆遷洪流中保留了下來，胡同兩旁的房子雖然有修繕翻新，但基本維持了古香古色的傳統建築特色，胡同裏早已經沒有多少原住民，到處都是商業氣息，但仍有幾個老人雷打不動搬個凳子坐在自家門口，一個老煙袋兒一坐就是一天，偶爾捉捉棋子兒溜溜鳥，這算是僅存不多的胡同氣息了吧！
兩人來到胡同口轉了幾圈，竟也沒見著人，最後還是尋著聲音在一個特色小酒館裏找到了正在舞台上彈吉他唱歌的趙梓萱。
隻見昏黃的舞台燈光中，一身文藝麻衣，綁著迷人麻花辮的趙梓萱抱著一把落石霞色的木吉他彈完前奏，唱起了一首懷舊民謠歌曲《奇妙能力歌》，清脆的吉他聲淒淒戚戚柔和唯美，趙梓萱滄桑的聲線繞梁入人心，一曲唱完，起身謝幕，小店的顧客們紛紛鼓掌稱讚，其中不乏搭訕騷擾的人，但都被深諳世俗的趙梓萱婉言回避了。
看見坐在一角的黃維安與栗子兩人，趙梓萱趕忙走了過來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兼職呢，沒唱完走不開呀！”
“難怪看不著你，原來你在這兒啊！”栗子故作驚訝道。
黃維安拉低蛤蟆鏡，色眯眯地打量了一番趙梓萱，老氣橫秋道：“喲！還是個歌手啊，不錯不錯，小老妹兒今年多大啦？”
趙梓萱行了個禮：“小女子不才，年方十九，官人要不要先上點酒菜？”
黃維安大手一揮：“切兩斤黃牛肉，再來一壇子辣口的軒尼詩，爺今天就要你作陪了，不醉不歸！”
栗子憋不住笑道：“你這兩戲精怎麽不早認識呢，雙雙進擊娛樂圈多好！得，都當了軍人！”
趙梓萱指了指黃維安的蛤蟆鏡道：“摘了吧，這裏燈光暗，沒人認出你來！女神大人！”
“耶？還真是！”黃維安恍然大悟道，扯下口罩眼睛扇著風道，“憋死我了.……”
趙梓萱給兩人點了些零食飲料，自己拎著瓶啤酒對嘴喝了口，癱在椅子上打了個嗝道：“舒服！”
“對啦，剛剛那歌叫啥名？”黃維安邊往嘴裏塞著零嘴一邊道。
“嗯……忘記了哈哈哈，不過來這兒消費的就好聽這種，可能聽完感覺自己就不俗氣了唄！”趙梓萱道。
“原來你在這兒兼職，難怪約我們來這！”栗子道。
“no，no，no！”趙梓萱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搖道，“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那另一個原因是什麽？”栗子放下手中的鮮奶道。
“你們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呀？”趙梓萱也放下手中的啤酒，“這兒叫顧家胡同，顧南巡的顧！”
黃維安一口鮮奶吐了出來：“啥？”
“你是說……這胡同是顧前輩家的？”栗子吃驚道。
“古代的時候是，現在麽……他家就剩這裏頭一個四合院了。”趙梓萱道。
“那也是家世顯赫啦！都‘6302’年了還能在京城裏有套四合院，也算是頂尖兒了！”黃維安唏噓不已。
趙梓萱無奈道：“你這官二代還是國民偶像的說這話你也真不害臊，合著你家不是家世顯赫？神仙打架咱這平民百姓看不懂！”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頭盤算什麽小九九，約我們來這兒是想給你壯膽兒上門見公公婆婆吧？”黃維安打趣道。
“別，我是看上人家兒子了沒錯可今天滿嘴酒氣的還是免了吧！”趙梓萱絲毫沒有感到不好意思的樣子，大大方方承認了喜歡顧南巡的事實。
“誒，聽說顧前輩家是劍術世家呢，那他家肯定是古香古色的吧？”栗子道。
“都沒去過，誰知道呀！”趙梓萱道。
“那今兒個咱就走一遭！”黃維安突然來了興致拍桌子喊道。
這一拍桌子剛好把旁邊路過的一個中年大叔嚇了一跳，大叔轉頭瞪了一眼，突然眉毛挑起道：“誒！！這不是那誰嗎？那誰誰誰！你們過來看呐！”邊說邊招呼他那坐在另一桌的朋友道。
黃維安歎氣一聲捂住眼睛，栗子趕緊解釋道：“大叔，你認錯人了吧？”
誰知那中年大叔一看其他兩人，我的乖乖，這一桌子美女顏值頂了天啦！
“你在那幹嘛呢！人家不理你！”中年大叔的朋友們起哄道。
“不……不是！聽我說，這是那黃……黃什麽來著？”大叔酒一喝多愣是想不起來黃維安的名字。
就在大叔愣神的時候，黃維安抓著趙梓萱與栗子偷偷溜了，前腳剛出門口，就聽到那個喝醉了的中年大叔喊了起來：“想起來了，黃維安！！！黃維安！！”
誰知他那一桌子朋友也是一個個醉醺醺的，紛紛擺手表示：“你丫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哎呀我真見著黃維安了！”大叔急得直跺腳，再回頭的時候，黃維安三人已經沒了蹤影。
“說真的啊，去不去！”已經重新戴上口罩跟蛤蟆鏡的嚴肅道。
“不去不去！”趙梓萱打退堂鼓道。
“你看你看，臉都紅了哈哈哈！”栗子笑道。
“去嘛去嘛！咱都是朋友，再說啦都是戰友怕什麽？”黃維安挾著趙梓萱的手，半推半就地給她拉走了。
走了一會幾人來到一條肅靜的巷子裏，這裏沒有那些形色各異的芝麻小店，四合院大門又時常緊閉著，自然就沒有多少遊人會踏足此地。
四合院的規模相對較大，屬於那種前廳後院的建築形式，門口沒有明確的門牌，隻在大門上懸掛著一幅古樸牌匾，上寫“顧劍閣”三個大字。
三人你推我讓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臉皮最厚的黃維安敲了敲門。
約麽著過了一分鍾左右的功夫，一個八旬老人緩緩地打開了門，大概打量了一番這三人，非常有禮貌道：“幾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找哪位呀？”
“老爺爺你好！顧南巡前輩在嗎？我們是他的同事！”黃維安一向對老人也都非常的禮貌道。
老人眼睛一亮，開心道：“噢！是聯合部裏的孩子啊，歡迎歡迎！”趕忙把幾個人領進門，又重新合上們後趕緊朝裏屋走去，邊走邊喊道：“少爺，少爺！有朋友們來找您了！”看模樣比自兒子娶媳婦兒了都開心。
老人稟報了之後領三人到會客廳裏坐下，斟茶遞水忙前忙後仿佛來了什麽天大的喜事般念叨著：“少爺平常勤練劍道，工作也忙，好久都沒有朋友來做客了，以後要常來……”
過了一會，顧南巡從後院裏走來，身邊跟著一個神態威嚴的白發老人，管家模樣的八旬老者趕忙迎了過去叫了聲老爺，大致秉明了情況之後，顧南巡的父親白發老人朝黃維安三人點了點頭便自己離開了。
顧南巡來到會客廳坐下，也不驚訝，隻是淡淡問了一句：“你們怎麽來了？”
“沒事兒逛街，逛著逛著逛到這兒來了，就進來討口水喝唄！”黃維安大大咧咧隨便胡編了個理由道。
倒是平常交際花似的趙梓萱此刻隻是怯生生地看著別處不敢說話。
“剛剛那個是你爸呀？”黃維安問道。
“嗯，是的，他是顧家劍第三十六代傳人。”顧南巡道。
“那你不就是三七二十一代傳人？”黃維安道，把坐在旁邊的栗子逗樂了，栗子道：“行了行了，做客呢能不能有點正形！”
黃維安一時找不到話題，用腳輕輕踢了踢趙梓萱，趙梓萱“啊？”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個.……來都來了，能不能帶我們參觀一下，聽說你家裏到處都是古董！屋簷上長著百年靈芝呢！”黃維安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反正本小姐就是想來看看一個世代練劍的家裏究竟是個什麽樣。
“嗯，可以啊！”顧南巡欣然答應，領著三人來到後院，一到後院，三人都被眼前的園林景觀驚呆了，這哪兒是個院子啊，這分明是個後花園！
花園裏有假山有水塘，有亭子有綠地，重點是幾十棵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古樸羅漢鬆，形狀各異，枝幹蒼勁，黃維安想起來一句自家老頭說過的話：“想看哪家子人有錢沒錢，數數他家後院的羅漢鬆就知道了。”
走過花園來到側麵一棟屋子，裏頭是一個鋪著榻榻米軟墊的道場，道場地板有不少漆黑印子，看來是經常使用造成的。
“嗯……果然很有劍道世家的風範啊！以後要是我生了小孩，就讓他拜你這個下一任家主為師！”黃維安顧作老態道。
趙梓萱走到一旁放著弓箭的架子旁，撫摸著架子上的弓箭喃喃道：“這把弓.……”
顧南巡走上前拿起弓道：“這把弓就是那時候參加比賽用的那把。”
趙梓萱感到些許驚訝，沒想到顧南巡竟然還記得自己跟他一起參加過弓箭比賽。
“喲！顧前輩還記得人家呀！”黃維安煽風點火道。
“嗯，我那時候差點就輸了呢！真的是非常艱難的比賽。”顧南巡微笑著搖搖頭，“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要是現在再比一場，輸的人肯定是我。”
“那就再比一次！正好給我跟栗子見識見識神仙打架的感覺！”黃維安突然來了興致，這真是本世紀最好玩的事兒了，
“不行不行，我.……”趙梓萱胡亂搖頭，不肯與顧南巡比試弓箭。可沒想到顧南巡也是興致勃勃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於是這一天在顧劍閣裏舉行了一場小小的箭術比賽，比賽過程好幾回合都是不分勝負，最後不得不加賽幾場，鬥到不知幾十回合之後，才勉強分得出勝負，奪魁者不是幾年前那場弓箭比賽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