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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社會現象

  “敝人有幸蒙父母賜名。


  引得眾人歡顏。


  同樂同樂!”笑笑,停停,再開口。


  “曳杖危樓去。鬥垂天,滄波萬傾,月流煙渚。掃盡浮雲風不定,未放扁舟夜渡。宿雁落,寒蘆深處。悵望關河空吊影,正人間,鼻息鳴鼉鼓。誰伴我,醉中舞?


  十年一夢揚州路。椅高寒,愁生故國,氣吞驕虜。要斬樓蘭三尺劍,遺恨琵琶舊語。謾暗澀,銅華塵土。喚取謫仙平章看,過苔溪,尚許垂綸否?風浩蕩,欲飛舉。”


  抑揚頓挫。


  驟然停住。


  餘音繚繞。


  這首南宋抗金名士和詩人張元幹的,寄李伯紀書“賀新郎”曆來因其大氣激昂,受到人們的傳誦和背讀。


  沒想到一介娃娃臉的古老師。


  居然也能倒背如流?


  靜寂間。


  古時張嘴又來。張孝祥的六洲歌頭“長淮望斷”朱敦儒的相見歡“金陵城上”陳亮的水調歌頭“不見南師久”一篇篇,一首首淙淙流出……


  朱朱當即默算了一下。


  這個古老師。


  竟然一口氣。


  連續背誦了唐宋詞十七首,且毫無漏或出錯;再接下來。古時從中國古典文學的起源談起,什麽唐宋八大家,什麽魏晉風骨,什麽格律美,音韻美,修飾美雲雲,徹底征服了大家。


  也征服了朱朱……


  “走吧,我送你上車。”


  一身運動裝的古老師,笑嘻嘻的拎起裹。


  “車喊好嗎?”朱朱搖搖頭,有些吃驚。要知道,這一大包書,不亞於一大包磚頭,應該不低於幾百斤吧?可古老師一下就拎了起來。


  “好重!”


  古時發現了她的驚愕。


  便雙臂向下垂垂。


  “人家全扔了,你是全拎回,怎麽,也想我一樣,當老師?”


  朱朱臉紅了,不知怎麽回事兒?她隻要單獨和古老師在一起,就會感到臉蛋兒發燙:“什麽可以扔,就書不能扔哦。”


  她咕嘟著。


  像蚊子聲。


  “哎嗨,那兒正好有一輛空車,快走。”


  古時忽然高興的叫到:“朱朱,快走。”一使勁兒,那被超大帳布包裝著“磚頭”,竟然被提了起來,急步如風。


  朱朱慌亂而矜持地坐進了的士。


  古時瀟灑的一揮手。


  砰!天藍的車門緊緊關上,同時,一張名片遞了進來。


  “拿著,記得給我打電話。特別是當你困難寂寞時。”本想拒絕的朱朱,卻神差鬼使的拈了起來,還乖乖的點了個頭……


  “這個古老師。


  當著那麽多的人,扔名片給我。


  是什麽意思嘛?”


  朱朱味同嚼蠟的吃著,想著:“還讓我給他打電話?搞笑哦,畢業了,各自東西,我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


  陡然一驚。


  “哎呀,古老師是不是對我有意啊?


  可他是老師,我是學生呢。”


  叩叩!“朱朱,想什麽呢?”是老媽不滿的嗓音:“你真的不想知道,這屋倒底花了多少錢哩?”朱朱回過神:“哦哦,花了多少哦?”


  為表示自己在認真聽著。


  朱朱又四下瞧瞧。


  “二三萬吧。”

  這次,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爸,也禁不住笑起來:“朱朱,心不在焉麽。”側頭,飛快的刨幾口,瞅著老婆,責怪到:“讓朱朱安靜的吃麽,孩子才回來。”


  老媽卻看定女兒說。


  “人回來。


  心沒在。


  我就是要她早日知道生活的艱苦,朱朱,讓老媽我來告訴你架子,裝修這屋,一共花十二萬塊人民幣。”


  朱朱怔怔。


  “十二萬人民幣?

  十二萬很多嗎?”


  老媽也笑了,不過,是氣笑了:“好朱朱,你真是站在幹坡上說話,腰不疼嗬。十二萬不多,可也不少,明白嗎?”


  朱朱點點頭。


  有些委屈。


  她自然聽出了老媽話中的不滿和嘲弄。


  可是,十二萬到底是多少?多不多?自己的確不太明白嗬!自讀書以來,就知道老師一說要繳費,就找爸媽要,爸媽也從沒打過盹兒,一要就給……


  這能怪我麽?

  順便提一句。


  高中大學的住讀生活,學費和生活費,從來都是爸媽自動打到自己的卡上。


  加上朱朱一向生活淡泊,所以,要說她在這方麵知道得最清楚,記得最牢固的,除了自己寐室的室號,就是這儲蓄卡密碼了。


  朱朱收回思緒。


  瞧著老媽。


  “媽,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多心。”


  聽寶貝女兒如此說,老媽重新笑了:“沒事兒沒有事兒哩,以後多注意一些就行。哎朱朱,你可要記著哦,你畢業啦,就是大人啦,即是大人,就要擔起一定的責任架子。”


  老爸瞟她一眼。


  可沒說話。


  而是放下了空碗,慢慢用筷子撥弄著桌上的殘渣,將它們一一撥到自己碗裏。


  老媽輕輕打他一下:“什麽鬼習慣?老改不了?這是在家裏,是當著我和女兒麵;要是在飯促上,當著客人和頭兒,那還不失麵子哩?”


  老爸臉紅紅。


  心虛的瞟瞟朱朱。


  放下了筷子。


  “可是朱朱,這錢哩,又等於我們沒花。”剛畢業的朱朱哪裏知道?可憐的老媽,這幾天一直為她的畢業歸來,母女倆如何相處而費盡心思,夜不能寐。


  停薪留職的全職居家婦女。


  見得最多和聽得最多的。


  就是如何與畢業歸來的女兒和睦相處?


  老公聽話,尚未發現他有任何造反起義和越軌的蛛絲馬跡,這一平靜的生活,習慣成自然,伴隨了自己多年。


  現在。


  女兒畢業歸來了。


  雖說是親生母子,可人長性長,且女大不由人,難保不和自己扯扯絆絆。


  再則,眼前最緊要是二個如何,即:女兒如何找個好工作?如何選個好老公?前一個還不太急,可後一個卻刻不容緩。


  女孩兒啊!


  誰讓朱朱是女孩兒?


  再傻再不省事兒,是女孩兒都得過這二關。


  當然,她不懂,或者叫著假裝不懂,我這個當媽的可得把繩頭擰緊,幫幫她或叫推推她。我可知道,現在年輕人沒幾個想擔當責任,就想發各種借口耍呀蹦呀閃婚呀鬧離呀什麽的?


  她爸說得對。


  這是一種時下的社會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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