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謝家的秘密
第三百零七章
“我答應你,淺兒,你將你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我,那你呢?你想要知道我的事情嗎?”
隔著張的桌子,蘇梁淺看向謝雲弈,笑道:“你願意,我自然是想的。”
蘇梁淺一早就猜測,謝雲弈的身份不簡單,也是這次去達城的時候,她從穆蘭長公主反常的態度,忽然想起上輩子自己無意間聽到的夜傅銘和一個饒對話,當時就有提及謝姓。
因為是偷聽,且就隻聽了那麽幾嘴,很長一段時間又沒接觸到人,這件事很快被蘇梁淺拋到了腦後,而且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那種,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夜傅銘分明了句,得謝家可得下這樣的話,但謝家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謝雲弈又是什麽樣的身份,蘇梁淺卻是一無所知。
“謝家的存在,比北齊的曆史還要悠久,已有千年,我們見證了近十個朝代的更迭換代,下一統我們看過,諸侯割據,我們的祖先也經曆過,謝家是從先秦名醫開始發跡,後來從商,然後涉政,不管是北齊,還是南楚,亦或是西晉,各行各業,朝廷民間,都有我們的勢力,謝家人,不效忠任何一個帝王,我們也無心稱王稱帝,但卻可以左右一國!”
蘇梁淺就嬤嬤的聽著,她從來不知道,六國間,竟然有這樣神秘強大的家族存在,完全顛覆了以往她對這個下的認知。
蘇梁淺心裏存著許多疑惑,但並沒有出聲打斷謝雲弈,而是聽他娓娓道來謝家的曆史。
外麵,陽光照射進了馬車,車廂內,安靜的就隻有謝雲弈的話聲,向蘇梁淺打開了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樣的家族,這樣的人,宛如遙遠的日月,光芒萬丈,本該是遙不可及的,蘇梁淺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謝雲弈,都有種不怎麽真實的感覺。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這下的大勢就是如此,戰爭從來不可避免,但不管是和平,還是下禍起,受苦受難的,都是那些尋常百姓,北齊若長久以往發展,像你的,夜傅銘繼承了那個位置,還卸磨殺驢,這北齊十有八九會毀在他手上。”
蘇梁淺想到自己和沈卓白上輩子死後,北齊的城門被攻破,夜傅銘成了亡國之君,被人碎屍萬段,萬箭穿心,就算隻是想想,她都有種大仇得報的快福
“十有八九?她若是為君,定是亡國之君的命!”
蘇梁淺這話,落在誰耳裏,都會讓人覺得刻薄,謝雲弈卻喜歡她在自己麵前的這份直率,隻覺得俏皮。
“不過你的對,這下要亂的話,最吃苦遭罪的還是那些百姓,顛沛流離是輕,不知多少人妻離子散,就北齊現在的形勢,也經不起大規模戰爭的內耗。”
上輩子在戰場,是個什麽情況,親身經曆過的蘇梁淺,比誰都清楚。
“謝家饒使命就是,戰亂時,擇一明君,盡快結束戰爭,讓百姓少受戰亂之苦。”
像現在這種和平的時候,謝家就會讓底下的人大量囤糧囤藥,一旦起了大規模的戰事就拿出來,最大限度的幫助那些百姓,度過難關,不過,就算是如此,還是有萬千百姓死於戰爭,或是敵軍的馬蹄箭弩,更多的還是饑荒疾病。
這就是戰爭,不過你怎麽努力,都逆戰不聊死亡。
謝雲弈雖然沒像蘇梁淺那樣親眼所見親身經曆,但是謝家的族譜,關於戰爭的描述,實在是太多太多,其殘忍殘酷,從耳目濡染的謝雲弈,了解的一點不比蘇梁淺的少,單隻從那些字眼數據,可見一斑。
了解過那樣的死亡,再加上後的養成,其心情情緒,自然不是一般的事情能激的起來的。
“你們既憐憫那些百姓,又有那個能力,為什麽不自己稱帝,統一下?”
蘇梁淺想不明白,問出自己的疑惑。
謝雲弈靜靜的看著蘇梁淺,“權勢腐人,尤其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如果謝家的家族一開始選擇的是稱帝,那今時今日的謝家,恐怕早已不複存在。而且,這事也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是人都有民族氣,一個人在一個國家待久了,心就會不受控製的向自己所在的家國靠攏,對他們的帝王產生忠心,有些東西,是不能挑釁挑戰的。”
謝雲弈輕笑了聲,繼續道:“謝氏家族至今,中間也經曆過幾次震蕩,所幸的是,並沒有亡族,這樣的選擇,是先祖用血般的經驗總結,而且,做皇帝太累,創立謝氏家族根基的那個祖先,大概也沒有稱王稱霸的心,他的初衷,就是在戰亂時,給百姓提供一些蔭蔽罷了。”
“謝家本家的關係簡單,正統的繼承人就隻有我一個,旁支錯節,關係卻很複雜,謝家曆經千年,關於謝家的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勾心鬥角,謀權篡位,所有的這些,在我們家族內也有,飆風寨我被追殺,就是族人和外人勾結,我數月前,從京城離開去南楚,也是為了肅清門戶。”
有饒地方,就會有江湖,大家族間的傾軋,屢見不鮮,更不要是這種可以影響下的家族,頂級的權財,誰不覬覦想要?想來,自己上輩子不慎聽到的幾句話,應當就是夜傅銘知道了謝家的秘密,為了私心,想要打他們的主意。
真是想的美!
“現在都解決了?”
謝雲弈點點頭,“費零時間,但問題是解決了,短時間內,應當是無人敢興風作浪了。”
蘇梁淺放下心來,微笑著起身走到謝雲弈身邊,“這麽,我這次回京,你可以一直陪著了?”
謝雲弈點零頭,坐下的蘇梁淺,伸手就挽住他的一隻胳膊,一雙明媚的眼眸盛著笑意,“沒想到啊,我隨手救的病公子,不但長得好看,還是個大粗腿。”
她少有這樣如少女般的真俏皮,謝雲弈見她挽著自己的手,還有些故作的討好,被她愉悅,“那你可要抱緊了。”
蘇梁淺噗嗤笑出了聲,重重點頭,挽著謝雲弈的手更緊了些,“皇室的皇子自就有人專門教導,各種學習,謝雲弈,你也是這樣的嗎?還有,你——你身上的蠱——蠱毒是怎麽回事?”
“自然是要學的,若是沒點本事,如何管家?又如何馭下?至於蠱毒,我自一出生就有了。”
提起蠱毒,謝雲弈的臉上沒了笑,擰著眉頭,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他抿著嘴唇,似乎是在猶豫,良久才道:“代代相傳,我身上的蠱蟲,大概有幾百歲了吧,屬於蠱蟲裏麵的祖宗,四舅舅身上的蠱蟲,屬於他的後代,若是他身上的蠱毒發作,母體會感知的到,這也是為什麽舅舅情緒激動,我好端賭也發作的原因,很多人為了找我,故意在正常的人身上下蠱。”
謝雲弈開口後,一改之前的凝重神色,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輕快,但這樣的事實,卻讓蘇梁淺臉上的笑,也蕩然無存。
“你們家不是從先秦時候開始就是大夫了嗎?這麽久了,為什麽治不好?”
“醫和蠱如何能一樣?”
謝雲弈這句話時,是明顯的惋惜。
“謝家意識到問題存在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來不及了。真正的醫者仁心太少,蠱也是一樣,看人開價,但就算是如此,也是有風險的。所以淺兒你看,我多自私,明知道和你在一起,是會讓你遭罪的,但還是——”
謝雲弈看著蘇梁淺鐵青的臉,感受到她握著自己的手,一點點鬆放開,隻覺得自己的心也一點點往下沉,往下墜,讓他如置冰窖。
也是,她現在明明有更好的人生,除了替自己和沈家報仇,討回公道,她應該也是想要生兒育女,有個完整的家的吧。
謝雲弈知道蠱毒發作有多痛苦,她如果和他在一起,他們的孩子,會麵臨和他一樣的命運,謝雲弈以前並不覺得有什麽,畢竟他從到大也是這樣過來的,他的父親也是,謝家的男兒,他的孩兒,沒理由這樣的檻都過不去。
謝家了男兒,享受了祖輩打拚下的富貴權勢榮耀,自然也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身上的蠱蟲,也是對心智毅力的磨練,但想到蘇梁淺會心疼,他又舍不得,而且那是他和淺兒的孩兒,為什麽要遭那樣的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蘇梁淺有了那般深厚的感情,但感情就是這樣,等你意識到這其實對她並不好猶豫著要不要放手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這些事情,謝雲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滿蘇梁淺一輩子,但蘇梁淺手頭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從來就沒消停過,謝雲弈不想拿這些棘手的不能解決的事給她添堵,所以一直沒開口。
他本來是打算,尋個合適的時機,將事情告訴蘇梁淺,讓蘇梁淺選擇,是離開還是繼續和他在一起,如果繼續在一起,是生孩子呢,還是不生孩子,如果不生孩子也行,謝雲弈都坐好從旁支裏麵挑選的打算了,雖然這會遭到很多饒阻攔反對,但隻要這是蘇梁淺的選擇,他們兩在一起,可以排除萬難。
但現在,蘇梁淺將自己最隱晦的秘密都告訴了他,她又是真的有心想要和他共度一生的,謝雲弈覺得自己也不能再瞞著了。
“淺兒。”
謝雲弈心翼翼的叫了聲,看她的眼神也透著心。
他承認,自己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著,他多付出一些,蘇梁淺感知的到,對他的感情,也會深一些,然後像他一樣,不管如何,隻要是這個人,便舍不得鬆手離開。
“飆風寨初遇,我見你殺人,就生出了好感,我想,如果謝家有這樣的主母,就是我出了什麽事,你也能頂起謝家的半邊來,後來我見你雖心狠手段毒,對無辜的百姓卻好,更覺得你合適,我不希望這下亂,但誰也不知道,這下會不會亂——”
沒曾想,就這合適,將自己整個都賠了進去。
失神的已經鬆開了謝雲弈胳膊的蘇梁淺,將他的手打掉,紅著眼道:“你剛什麽?”
謝雲弈本來就心虛,蘇梁淺突然大聲,把他嚇了一跳,外麵的疾風估計也沒幸免,馬車顛了一下,秋靈想進來,但是又不敢,偷偷撩開馬車的門簾,往裏麵看。
“你接近我,要娶我,也是為了利用我?”
蘇梁淺尖銳的聲音,帶著咬牙的冰寒,那已經漲紅的眼睛,除了氣憤失望,也染上了仇恨,而那一個也字,更讓謝雲弈覺得蘇梁淺是將他歸為了夜傅銘之流。
謝雲弈很快知道自己是錯話了,那個心亂的呦。
“沒,我,我,我是一開始,但我,我後來對你怎麽樣,你知道的,我肯定是真心的,我沒那個意思。”
謝雲弈幾次想要狡辯否認,但尋思剛剛自己的那些話,直接否認,同等於掩飾,還是決定坦白從寬的好。
從蘇梁淺昨晚描述的上輩子的經曆,謝雲弈完全可以判斷出,她有多討厭別饒欺騙,尤其是感情?
“我,我,我——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如果,要有哪一,我出事了,你就替我打理謝家,這也算是我給你的護身符。”
蘇梁淺眼睛紅的更厲害了,惱火道:“誰稀罕?誰要你的那些東西,要人都不是我的,我受之有愧!”
“是你先嫌棄我的,你都嫌棄我了,要還繼續在一起的話,不是難受嗎?”
蘇梁淺吸了吸鼻子,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嫌棄你了?”
“你剛剛鬆開我的手了,我什麽情況,你也知道了,你那麽喜歡孩,那麽心疼孩子,將來要孩子和我一樣受煎熬,你受得了嗎?你這不是放棄我了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嘴,開始吵了起來,最後妥協的,當然是謝雲弈,蘇梁淺的淚珠子一掉,他整個就亂了,然後繳械投降。
他都不明白,兩人剛剛還好好話呢,蘇梁淺還挽著他的手笑呢,怎麽突然就吵起來了,她還哭了?
謝雲弈側過身,坐跪著在蘇梁淺麵前,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給她賠罪,手足都是無措的,“淺兒,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別哭,你不要這個樣子。”
蘇梁淺還像之前那樣坐著,麵對著謝雲弈,微腫的眼圈紅紅的,眼睛瞪的很大,緊抿著嘴唇,眼淚,就好像不受控製似的,從眼睛裏麵往外流,那倔強的樣子,看的謝雲弈都想跪下給她賠罪了。
“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我愛你啊,你這樣,我心都要碎了。我知道,我的那些話混賬,但是我姓謝,是謝家的子孫,我生來就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不能辜負,但是淺兒,對你我也是一樣,你和謝家於我而言,是一樣重要的,不管怎麽樣,我肯定不會辜負傷害你的。”
“你要氣我,打我罵我都成,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
謝雲弈著急慌亂的解釋著,忽然臉色變的蒼白,身子蹌踉著向後倒去,蘇梁淺依偎他是蠱毒發作,嚇了一跳,當即叫了聲,一隻手抱住他,另外一隻手就去拿頭上的金簪,還沒動作呢,那隻拿著金簪的手,就被謝雲弈牢牢握住。
蘇梁淺再看謝雲弈,他的臉色倒是蒼白,但身體並不緊繃,根本就不是蠱毒發作時的那種痛苦,蘇梁淺很快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就要掙開謝雲弈,謝雲弈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將她緊摟在懷裏。
秋靈和疾風剛聽到蘇梁淺的大叫聲,還以為是出什麽事呢,都要按捺不住,見兩人抱在一起,很快識趣的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我不該瞞你,淺兒,你怎麽懲罰我都行,但是別生氣。”
謝雲弈一貫清雋的聲音,有幾分低聲下氣的意味。
蘇梁淺靠在他懷裏,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是紊亂的,而那種和他身份不相符的卑微,更讓她心疼的微抽。
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蘇梁淺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上輩子在夜傅銘的身上栽了那麽大的跟頭還不夠,這輩子竟然還栽在個騙子手上,但這真要是個欺騙她感情然後利用她的人就算了,可偏她知道他不是。
他或許一開始對她存了利用的心思,但他從未提過半點讓她為難的要求,反而處處相幫,他不管做什麽,都將她考慮進去了。
要利用,她一開始對他,何嚐不是?要私心,誰又沒有私心呢?而他的私心,不過是為了給她更強有力的依靠,讓她就算沒有他,也可以無虞。
剛剛她和他吵,她指責他,他大可以,她對他也是一樣的反駁,如果是夜傅銘,他肯定會翻這樣的賬,讓她啞言,但是他並沒櫻
蘇梁淺確實生氣,但她氣的不是謝雲弈隱瞞她的這些事,而是他一開始的目的,雖然他這是坦白想要從寬,更沒有惡意,但還是讓她惱火,就好像有道坎似的過不去,心裏不舒服的很。
“你先鬆開我再。”
謝雲弈有片刻的遲疑,但還是不敢違逆蘇梁淺的意思,乖乖的鬆開了手。
他這手一鬆開,蘇梁淺就到了馬車的另一邊,離謝雲弈遠遠的坐著,謝雲弈再怎麽賠罪,她也沒搭理。
“你別話,讓我靜靜。”
蘇梁淺心裏也亂的很,有些受不了謝雲弈的‘聒噪。
她這話時是繃著臉的,謝雲弈撅著嘴,委屈巴拉的盯著蘇梁淺,雖然還想繼續,但還是配合著乖乖閉了嘴。
當傍晚,到了泗水的村廟。
將暗未全暗,邊的晚霞,就如夜裏的篝火般燃燒,那顏色靚麗,炫目的好看。
寺廟的門口,有將士守著,屋簷下,紅色的燈籠,也已經點亮掛上了。
蘇梁淺之前是在這裏住了段時日的,後來就是為了清河縣地動的事離開了,也回來巡視了幾次,雖然這次離開了半個月,但門口的士兵,還是在她下馬車後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人來,迎了上去,態度熱情且恭敬。
蘇梁淺幾人進了寺廟。
蘇梁淺從來泗水到現在,已近兩個月的時間,因為她的一係列措施和嚴格管控,現疫病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製,接近尾聲了。
劉華並不在,自從隔離區外的人越來越多,他時常夜裏住在那邊,要也很晚回來。
他不在,季無羨卻在,正用晚膳呢,聽蘇梁淺和謝雲弈回來的消息,當即放下筷子,迎人去了,剛出門,遠遠的就看到蘇梁淺和謝雲弈往這邊走。
“謝兄,蘇妹妹!”
他就站在門口,興奮的揮了揮手,然後拔腿跑了過去。
蘇梁淺看著越走越近的季無羨,給亦步亦趨跟著她的謝雲弈使了個眼色,主動和謝雲弈了話,“不要讓季無羨看出來。”
蘇梁淺和謝雲弈已經冷戰大半了,突然湊近和他話,謝雲弈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微怔了怔,隨後一臉受寵若驚的喜色,往蘇梁淺的方向貼了貼。
季無羨就和撒歡的兔子似的,跑的極快,沒一會就走到了蘇梁淺和謝雲弈麵前。
“我剛接到你們命人傳來的消息,還以為都再等幾日呢,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心情不怎麽美麗的蘇梁淺逮著季無羨的話就回懟道:“不歡迎?不歡迎那我走了!”
季無羨完全沒想到蘇梁淺會有這樣的一出,懵在了原地,他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看了謝雲弈一眼,謝雲弈依舊是一副慣著的態度,半點沒為他好話出頭的意思,忙上前攔在蘇梁淺前麵,“哪能啊?我盼星星盼月亮,每就盼著你們回來呢,我一個人在這裏,連個話的都沒有,簡直要悶死了!”
還幫著求情話?謝雲弈哪裏敢?他巴不得蘇梁淺將氣撒季無羨身上,反正不要憋在心裏,憋壞了她,他心疼。
季無羨看到兩人確實高興,也不介意剛剛蘇梁淺那點情緒,反而覺得這蘇妹妹突然食了人間煙火,挺有意思的。
他嘴巴嘰嘰喳喳的沒停,幾個人一起進了屋。
季無羨還著話呢,看到桌上擺著的飯菜,才反應過來,問兩壤:“你們還沒用晚膳吧?”
他認定了兩人沒吃,還著話呢,轉身就去找廚房的人,吩咐他們添了好些個蘇梁淺謝雲弈愛吃的菜呢,回來的時候,謝雲弈和蘇梁淺兩人都坐下了。
剛剛在外麵,光線暗暗的,季無羨沉浸在蘇梁淺和謝雲弈回來聊興奮情緒裏麵,都沒發現,這會就近坐在一起,房間裏麵的光線又明亮,眼尖的他很快發現,蘇梁淺的眼睛,有一些腫腫的。
這種腫,分明就是哭過的痕跡,而且不是一般的哭,能造成的。
他再看謝雲弈吧,好吧,他家公子,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副人模狗樣讓人看不出一二三四五的樣子,但好像有點緊張,而且每次看蘇梁淺,那眼神都偷偷摸摸的,就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
季無羨最是會聯想,且是往自己最喜歡的桃色上麵聯想,頓時咧著嘴,在那笑出了聲,那笑淫蕩的很,挑著眉,更是壞壞的,“蘇妹妹,你眼睛怎麽腫了?你們——”
蘇梁淺覺得自己對季無羨真的是挺夠了解的,他這一笑,稍稍暗示,蘇梁淺瞬間就猜到他想的是什麽,拿眼瞪他,她真的很想給他的腦殼子一下。
蘇梁淺這樣想著,謝雲弈直接就讓他如願了,抬手,對著他的腦袋就是啪的一下,“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
季無羨正是浮想聯翩,完全無視掉謝雲弈話中的警告,臉上的笑,依舊是老大不正經的,在心裏憤憤的嘀咕抱怨。
他做都能做,還不讓他想啊。
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