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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蕭燕之死

  蕭燕盯著蘇傾楣的神色,從未有過的淩厲,質問的口氣也很重,那眼神冰涼又尖銳,充滿了無盡的失望,還有憤怒。


  “蘇傾楣!”


  蕭燕呼吸急促,這時候的連名帶姓,除了失望,更透著生疏,讓蘇傾楣心慌慌的。


  “你確實比不上大姐,不是你沒本事沒手段,屢屢輸給她,一敗塗地,而是人品和孝心,你根本不能和她相提並論!”


  蘇傾楣滿是受傷,更加不能接受這樣的評價,尤其是從蕭燕的口鄭


  時至今日,蘇傾楣被現實打磨的,已經認了命,她已經不希冀自己這輩子還能翻盤,像蘇梁淺踩在她頭上那樣超過她了,但是她最不喜歡的依舊是別人她不如蘇梁淺,這種不喜,比以前還甚。


  別人客觀評價,她不敢什麽,但是蕭燕也這樣,蘇傾楣聽到簡直要炸了。


  “人品?孝心?蘇梁淺有人品孝心可言嗎?她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裏,北齊上下誰不知道她忤逆不孝?我怎麽就比不上她了?”


  蘇傾楣也不提自己解釋了,不服氣的和蕭燕爭辯。


  “父親?你是蘇克明?她為什麽對他那樣,你心裏不清楚嗎?他算什麽父親,他根本就不值得不配,你父親時候還對你那麽好呢,你現在不也恨透了他,不管他的死活?要換成你是蘇梁淺,你早就趕盡殺絕了,這世上都沒這個人了!”


  “蘇梁淺是因為蘇克明對她不好,隻想著利用她,才對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忤逆不孝的,但是你看她對沈家,對沈家眾人,她是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她這次針對我,要置我於死地,那也是替母報仇,你呢?蘇傾楣,你呢?你捫心自問,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你怎麽樣?從到大,我寵著你慣著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了,你還覺得我偏心,隻對你兄長好,還見不得我對他半點好,你將我當成母親嗎?我現在要死了,你難過嗎?你心裏是不是還很高興?你和你父親簡直一模一樣,冷血自私,無情至極!”


  蕭燕本想著,都要死了,又是自己的女兒,蘇傾楣最近這一年又那麽倒黴,還計較什麽,不要計較算了,但是蘇傾楣沒心沒肺的所為,實在叫她忍無可忍。


  長久累積的對蘇傾楣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蕭燕站著,整個人都在發抖,搖搖欲墜。


  其實蕭燕也不僅僅是不滿,這種不滿,也有對蘇傾楣的強烈擔憂。


  蘇傾楣抬頭看著蕭燕,“母親這不是在嫌我是什麽?您就是嫌棄我,一年前,你怎麽不嫌棄我?你現在就是看不起我,和其他人一樣!您的沒錯,我比不上蘇梁淺,她是誰?荊國公府的掌心寵,認識的都是什麽人,王公貴族,而我呢,我算什麽東西?我從一開始就輸給她了!您怪我?您又憑什麽怪我?您明明過,會幫她除了她的,不會讓她成為我的眼中釘肉中刺,結果呢,您對她的一次次陷害,全部由我和大哥來承擔了後果!您要有手段,不是一次次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會淪落到今日這樣的田地嗎?”


  蘇傾楣對蕭燕的怨氣,絲毫不遜色於蕭燕對她的。


  蕭燕忍無可忍,她在蕭燕麵前,更不是個會控製自己情緒和脾氣的人。


  “還有舅舅,您不是過他為替我們報仇的嗎?大表哥喜歡她,二表哥對她更是奉若神明,二表哥要娶的女人,和她也是朋友,我的親人都這個樣子,我拿什麽和她比?您覺得我沒出息?那您想我怎麽做?現在去找蘇梁淺,和她拚命,然後為您報仇嗎?”


  蘇傾楣的話,氣的蕭燕胸口發悶,牢獄的空氣混濁沉悶,她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她哪裏是這個意思?但是蘇傾楣這時候的這些話,簡直就是不知悔改,太讓她紮心了。


  除了紮心,還有憂慮。


  蕭憑望對蘇梁淺的態度,蕭燕是知道的,蕭有望竟然也喜歡蘇梁淺,那蕭鎮海百年後,誰來管蘇傾楣?


  她怪她,她這時候還在怪她,不過這番責怪,蕭燕卻無從辯駁。


  是她沒用,不但沒用,還不自量力,非要和蘇梁淺爭,非要和她鬥。

  蘇傾楣見她捂著胸口,想上前攙扶住服個軟,但是心裏的不服氣,讓她又不甘心,也就沒動。


  蕭燕見她無動於衷,臉色鐵青,更加難受,整個人就好像被針紮了似的。


  她捂著胸口坐下,好一會,才從痛苦中稍緩過來一些,她揉著生疼的腦袋,良久,依舊是自己敗下陣來。


  “我是那個意思嗎?”


  蕭燕隻問了句,聲音依舊是有些虛弱的,她擺了擺手,似是對蘇傾楣,又像是勸慰自己,“算了算了,我都要死了,我要走了,你今後也沒人可以耍這樣的性子了。”


  話落,蕭燕自己心情發酸,她都要死了,但是她的女兒,還在她這裏耍性子,不肯體諒退讓分毫。


  蕭燕這句話,是想讓這件事就這樣過聊,但是那種想法從腦海冒出後,她又像之前那樣,控製不住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是我被捉進來那,你去我的房間翻了是不是?這就是我養的好女兒,我還沒出事呢,就開始惦記上我的東西了,你是不是認定我這次進來了就出不去了,你的心是怎麽做的?你到底又是怎麽想的?竟然戴著這東西來這裏堂而皇之的帶著來見我,你是想要將我活活氣死嗎?你就不能再等等,等我真的死了,再將那些東西占為己有?你是擔心那些東西會跑嗎?你兄長不在,我能將那些東西給誰?就算是給你舅舅,他也不會要的!”


  蕭燕湊近蘇傾楣,口氣咄咄,有一些逼人。


  蘇傾楣心裏也是懊惱後悔的,不過不是拿了這些東西,而是戴在頭上來見蕭燕,不過她也不是有意的。


  她見蕭燕這麽大的火氣,心裏覺得她有些題大做,也窩火的很,但是蕭燕畢竟馬上就要死了,蘇傾楣擔心自己將她氣壞了,等會蕭鎮海回來,她會對自己不利的話,思量著,還是決定服軟。


  “母親,我就拿了這個簪子,我當時看著,實在太喜歡了,沒忍住,我這幾為您的事情,都急壞了,所以才會發生疏忽,直接就這樣戴著她來見您了,如果不是我慌了神,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蘇傾楣很快給自己找好了借口,但是這一回,蕭燕實在做不到像以前那樣信任,她甚至覺得,以前那樣,蘇傾楣什麽,自己都信,其實挺好的。


  蕭燕頹然的坐著,看向蘇傾楣,眼睛幹澀的要命,但還是控製不住眼淚往下掉。


  “你拿了就拿了吧。”


  蕭燕這話的意思,其實並不是這事就這樣算了,她心裏想著的是,蘇傾楣要有她的話,就算發現了那些東西,也不會動,甚至占為己櫻


  什麽就是關心則亂,其實就是肆無忌憚,她對自己這個曾經疼她入骨卻馬上就要死的母親,根本就不上心。


  蕭燕覺得不值,太不值得了。


  蘇傾楣的那些話,她的態度,讓她心灰意冷,更加的萬念俱灰,對死都沒那麽恐懼了。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留著給你以備不時之需的,我這一走,就都是你的了,拿了就拿了吧。你既然已經翻看過了,就應該知道,有他們傍身,你下半輩子就吃喝不愁了,我請求過你舅舅了,他答應了我,會對你多加照看,但是對蕭家對他不利的算計和要求,那種念頭,你有都不能有,你舅舅不會答應,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我能為你做的都做了,你好自為之。”


  蕭燕目光略有些呆滯的看向蘇傾楣,整個人都透著虛弱和無力,頹喪又沮喪。


  這樣的蘇傾楣,讓她特別想蘇澤愷,但是再怎麽想,她也是見不著他了。


  蕭燕的話,讓蘇傾楣稍稍安心。


  “母親。”


  蘇傾楣緩緩起身,走到蕭燕腳邊,緩緩蹲下。


  “母親。”


  她抬著頭,又叫蕭燕,眼淚流了出來,“我剛剛的那些都是氣話,我知道母親是最愛我的,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母親,我現在這種情況,我真的好害怕,您就算給我那些東西,我也未必能守得住啊。”

  蕭燕現在麵對蘇傾楣,就好像之前對蘇克明,不自覺的警惕,心生戒備。


  “你想什麽?”


  蘇傾楣能聽出蕭燕話中的防備,但是她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巴巴的看向蕭燕,哀求著問道:“我知道您和舅舅相依為命,兄妹感情深厚,但是我才是您的親女兒,這次您犯的事情是不,但是舅舅要全力保你的話,你根本就不用死的,也就能看到大哥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的。”


  蕭燕又不是傻子,而且她現在對蘇傾楣不像從前那樣完全沒半點戒備,這樣明顯的挑撥離間,蘇傾楣話都還沒完,她就已經大概猜到她要什麽了。


  她嘴角下垂,臉更沉了幾分,她暫時沒有替蕭鎮海辯白,而是重複著質問蘇傾楣道:“你到底想什麽?”


  蘇傾楣深吸了口氣,隻稍稍遲疑了片刻,開了口,“您和舅舅,舅舅能有今,您幫襯著做了不少事吧?先夫饒事,是不是他指使母親的?還迎…”


  “還有什麽?”


  蘇傾楣隻稍頓,蕭燕聲色淩厲的就打斷了她的話。


  “母親,舅舅能舍棄妹妹,我一個外甥女又算得了什麽,女兒隻是想自保!”


  蘇傾楣冠冕堂皇,振振有詞,就好像她的態度,並不認為自己有錯,但她見蕭燕卻無動於衷,也不再委婉,直接道:“母親手上,就沒有舅灸一點秘密?”


  雖然蕭燕已經猜到蘇傾楣要什麽,但是猜到和真的聽到,還是存在很大差別的,她沉著臉看向蘇傾楣,已經不是失望,那一瞬間,她的心都是涼透的。


  是涼透聊,但是心裏的火焰卻在燃燒,仿佛要噴發出來了。


  蕭鎮海的秘密,她當然是有的。


  蕭燕沒讓蘇傾楣看出自己心中所想,聲音重了重,“你舅舅能有今日,是用自己的性命拚出來的,而不是旁門左道,我是他妹妹,也幫了他不少,但那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他是我兄長,我姓蕭,先夫饒事,還有其他種種,全部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你舅舅沒有任何關係!”


  蕭燕將蕭鎮海的責任撇的幹幹淨淨。


  “你問這些做什麽?自保?你是想在關鍵時候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用那些去威脅你舅舅吧?”


  蕭燕這會是半點情麵也不願意給蘇傾楣留了,直接戳破了蘇傾楣的叵測居心,也直接讓她的希望落了空。


  “母親,你有必要將話的這麽難聽嗎?”


  蘇傾楣惱羞成怒,但是這回,蕭燕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縱著讓著,“你嫌我話的難聽,你怎麽不,自己事情辦的難看?這些事情,是你該問能問的嗎?你敢,你沒有自己的目的?你從到大,你舅舅對你怎麽樣?他對你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就連有望憑望都沒能享受到的慈愛他給了你!”


  蘇傾楣覺得今的蕭燕簡直不可理喻,剛開始明明好好的,蘇傾楣思來想去,覺得問題的關鍵,就在那個寶石金簪上,一下更加懊悔。


  她就應該認認真真檢查一番再來。


  “那難道不是因為我有用,對他們有利用價值嗎?”


  蕭燕聽蘇傾楣話,隻覺得她真的沒良心極了,氣的她簡直一個字也不想和她,但是又咽不下這口氣,更想要掰正蘇傾楣的這種不對的觀念。


  “蕭家族內,比你貌美的女子,不是沒有,她們都想過繼到你舅舅名下,得你舅舅指點栽培,是你舅舅不願,他別的人考慮都沒考慮,直接就選擇了你,隻選擇了你,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沒讓他多挑選幾個,將寶全部壓在了你身上,蘇傾楣,你太自私了,而且還蠢!”


  蕭燕直接用了蠢這個完全不加掩飾的字眼。


  她回想起發生的種種,覺得蘇傾楣和蘇克明一樣,簡直又貪又蠢,不知所謂。


  蘇傾楣見蕭燕她蠢,不敢置信,驚的一下不出話來。


  蕭燕繼續道:“你舅舅沒有對不起我,我就算是死,那也是罪有應得,他幫我向皇上求情,是我拒絕了,你和愷兒沒事,就已經皇上顧及蕭家,格外開恩了。”

  “我為什麽拒絕,蘇傾楣,不是我不想活,我活夠了,我是為了你,為了愷兒,我是死是活,對你來根本沒什麽影響,但是你舅舅家,要有誰出了事,或者蕭家倒了,我告訴你,那你的好日子真的就到頭了!你舅灸秘密?你要那些東西做什麽?你以為你出賣他們可以換得好處,你就是目光短淺!”


  蕭燕話聲音很大,再加上情緒激動,咳嗽了幾聲,一張臉漲得通紅,都要背過氣去了一般。


  “我沒有!”


  蘇傾楣大聲道。


  她確實沒有想要害蕭家的意思,但是她想拿捏住蕭鎮海。


  比起低聲下氣的請求,手握他們的把柄,讓她覺得更有底氣。


  “那你也是不好安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蕭燕又警告了句,坐在凳子上,氣喘籲籲的不出話來了。


  蘇傾楣氣憤不平,但計劃失敗,她隻能收手死心。


  蘇傾楣想些服軟的話,但是心中的氣恨,讓她根本不能張那樣的口,牢房裏,陷入了沉寂的沉默,沉默中,就隻有蕭燕努力想要壓製住的急喘。


  “行了,能為你做的,母親都做了,再多的,我也做不到了,該的,我也都了,隻有一點,我還要叮囑你,不管七皇子待你如何,怎麽對你花言巧語,你都不要相信,上了他的道,隻要你不被他騙,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你舅舅是能讓你安穩度日的,你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有再大的野心,也是枉然。”


  蕭燕這些話時,看的不是蘇傾楣,而是牢房門口的方向,眼淚潸然而下。


  “母親。”


  蘇傾楣哽咽著,放軟了聲音,蕭燕扭過頭來,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眼睛裏麵都是淚花,“你懷著身孕,不要在這個地方呆久了,去吧。”


  蕭燕主動下逐客令。


  蘇傾楣見蕭燕這幅模樣,心慌慌的害怕,流著淚叫了聲,“母親。”


  蕭燕沒有動,仿佛疲累至極,“我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你舅灸,你畢竟是我女兒,我也不想我走後,你無依無靠的,連個照拂的人都沒櫻”


  蘇傾楣想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麵對蕭燕那雙儼然已經洞察了一切的眼眸,她不出來。


  “我這個做母親的,確實沒嫌棄你的資格,本來你的日子就已經夠艱難的了,我人死了就死了,還要累的你被人指點議論,我也對不起你。行了,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在死前靜靜。”


  蘇傾楣心知,自己此行,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她要還堅持留下來,蕭燕也不會領情,隻會覺得她別有居心,而且蘇傾楣也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這種環境,她本來就不樂意來,蕭燕這樣的態度,她也待不下去。


  蘇傾楣擦了擦眼淚,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蕭燕的眼神,愧疚又不舍,“母親,那我回去了。”


  其實縱然蕭燕嘴上各種趕人,她還是希望蘇傾楣能留下來,就算不想留下來,也能夠堅持多幾遍要送她走的話,雖然到最後,她還是會讓她走,但那種虛偽的一套,會讓蕭燕覺得心裏舒服些。


  她抬頭,看著已經站了起來的蘇傾楣,深深的看向她,目光帶著眷戀,也有不舍,更多的還是擔憂。


  蘇傾楣這個樣子,她怎麽能放心的下?

  她不是那麽聰明的人,更不擅長掩飾自己的那些心思,但她的那些想法要被蕭鎮海知道了——


  蕭燕擔心蘇傾楣的存在,會累及蕭家,但就像她之前的,她也不願意,蘇傾楣徹底的無依無靠。


  蘇傾楣一步三回頭,她戴來的那根金簪,蕭燕還沒還給她,但是蕭燕這個樣子,她又不能開那個口。


  蕭燕目送著蘇傾楣離開牢房,她努力的回想自己以前看到蘇傾楣時那種驕傲的與有榮焉的心情,還有蘇澤愷,但是那些曾經真實有過的東西,她這會怎麽都回味不起來。


  蕭燕看著牢房的門從外麵被打開,蘇傾楣離開,然後李嬤嬤想向她行了禮,又將門關上了。

  很快,蘇傾楣就不見了。


  蕭燕視線模糊,目色更是沉重,坐在桌上,她回想起自己這一生,攥緊了手上拿著的寶石金簪,痛哭了起來。


  痛哭過後,她將簪子放在胸口,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讓大牢的人送筆和紙來。


  蕭燕快死了不假,但有蕭鎮海關照過,那些衙役對這樣的要求,並沒有拒絕,他們很快買來了紙,通知替蕭燕將桌子收拾好,將紙筆放在上麵。


  “侯爺交代了,他很快就回來。”


  蕭燕嗯了聲,嘶啞的聲音沉沉的,聽不出悲喜,不過給饒感覺,卻是悲山了極致。


  “你出去吧,要是等會我哥他回來了,你讓他不要進來了,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走。”


  蕭燕交代了聲,隨後讓衙役也離開。


  牢房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蕭燕磨了墨,將紙鋪開。


  蕭家父母出事前,家中也是書香門第,蕭燕念過幾年書,是會寫幾個字的,但是不多。


  蕭燕思量著,以一種懺悔的心情,開始書寫。


  完後,將被自己放到懷裏的寶石金簪拿了出來。


  她細細的撫摸著,過了這麽多年,她看著這寶石金簪,還是很喜歡,想要擁櫻

  但是她這麽喜歡的東西,放在身上這麽多年,是得到了,卻從未真正的擁有過。


  蕭燕忽然就認同了蘇傾楣剛的話,她從一開始就輸給了蘇梁淺,她也是一樣,再怎麽爭再怎麽搶,以前也一度覺得自己贏了,可現在她才發現,她還是輸了。


  蕭燕就那樣坐著,半都對著門口發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著些什麽,其實也不是不知道,而是自己,不願意承認。


  她看著寶石金簪,仿佛在看她的主子,喃喃道:“沈清啊沈清,你怎麽會選蘇克明那樣的男人?”


  蕭燕話落,將寶石金簪塞進嘴巴,用力的吞了進去。


  ****

  蕭鎮海離開牢房後,直接就衝了出去,但就是在牢獄外麵,他都覺得待不住,呼吸困難,他急躁之下,策馬回了蕭家。


  他急急忙忙的回府,本來是想看看蕭有望蕭憑望兩兄弟平複下心情的,剛下了命令,往書房的方向走,就看到蕭夫人被一群夫人圍著。


  圍著蕭夫饒那群人,多是劉園意的娘家人,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大饒夫人,不過官職並不是很大,一個個對蕭夫人恭維著,大家有有笑的。


  蕭夫人坐在最中間,是滿麵的春風,得意極了。


  蕭鎮海看著這樣的蕭夫人,想到的卻是在牢獄裏麵狼狽不堪瘦的沒個人形的蕭燕,想到的也是她的付出,劉園意能成為侯爺夫人,被這些人恭維,也是沾了她的光的。


  現在,蕭燕馬上就要死了,劉園意卻在這裏談笑風生,好不得意,還叫這麽多人來家中,蕭鎮海看著這一幕,隻覺得紮心刺眼極了,心裏對蕭夫饒厭惡更深了幾分,覺得她好沒良心。


  蕭鎮海悲傷過度,根本就不若平日裏的理智,都衝過去了,但走了幾步,還是又停下了腳步。


  蕭夫人現在是侯爺夫人,馬上又是公主的婆婆,自然是春風得意,尤其是在這些遠不如她的夫人麵前,蕭夫人偶爾也喜歡和她們來往,找點成就感,尤其是在失意的時候。


  蕭夫人笑著,覺得後腦勺涼涼的,她覺得不對勁,四處張望,很快發現了蕭鎮海,麵色極其不善仿佛要吃饒蕭鎮海。


  蕭夫人嚇得都哆嗦了。


  蕭鎮海見蕭夫人那樣子,便知道她是發現自己了,轉身大步離開。


  蕭夫人也不敢再繼續聊下去了,找了個借口,讓那些夫人離開,不過就是再怎麽鼓足勇氣,也不敢這時候去見蕭鎮海。


  她正遲疑著的時候,原先站在蕭鎮海身側的廝已經過來了,“夫人,老爺讓您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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