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蘇傾楣的誤解
蕭鎮海這時候不該是在大牢裏嗎?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蕭夫人心裏一千一萬個不情願,但更加不敢在這時候違抗蕭鎮海的命令,挑戰她他的權威,哭喪著臉應了。
蕭夫冉蕭鎮海的書房時,蕭鎮海正負手在窗邊站著。
大白的,他一身冷肅,書房裏,陰沉沉的,蕭夫人心裏打顫,腿都要哆嗦起來。
她四下環顧,遲疑的時候,見蕭憑望和蕭有望陸續從外麵進來,眼睛亮了亮。
雖然不可避免,但她現在真的不敢單獨麵對蕭鎮海。
蕭有望和蕭憑望知道蕭燕的事,也知道她是在今被行刑,特意都沒出門,聽到蕭鎮海回來了,要見他們,急忙就過來了,看到蕭夫人,略微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眉頭都擰了起來。
“望兒,憑望!”
蕭夫人後徒兩人身邊,她刻意壓低了話的聲音,但還是被蕭鎮海聽到了,蕭鎮海轉過身來,那四四方方的國字臉,黑的就和包公似的,眼神更是凜冽懾人。
“你給我進來!”
蕭鎮海衝著蕭夫人,有些惱火的吼了聲,蕭夫人嚇得當即停下了腳步,不過因為兩個兒子都在,她心裏多少還是有底氣的,烏龜挪步似的進了書房。
“老爺。”
她弱弱的叫了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蕭鎮海揚手,就給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又急又猛,蕭夫人猝不及防,直接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蕭憑望眼疾手快反應敏捷,及時扶住,蕭夫人都要直接跌坐在地上。
蕭夫人被蕭憑望扶著,臉很快腫了起來,漸漸浮起了很明顯的五指印記,嘴角還有血流了出來。
她渾身哆嗦的更厲害,又是恐懼又是委屈還有憤怒,哭出了聲。
蕭夫人雖然沒少挨蕭鎮海的訓,也不是沒挨過打,但是當著孩子的麵,蕭鎮海還是會給她留幾分薄麵的,這樣招呼都沒一聲的動手,還是第一次。
也因此,蕭夫人都是懵的。
她靠在蕭憑望懷裏,看著加快步子走進來的蕭有望,抬頭看著仿佛要殺饒蕭鎮海,“侯爺,賤妾做錯了什麽,您要這樣打我?”
蕭夫人大概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事惹蕭鎮海不快,但就算是那樣,她依舊覺得,蕭鎮海不該當著蕭憑望蕭有望的麵,對她動手。
蕭燕是已經嫁出去的姑娘,那是潑出去的水了,她可是他的夫人。
更何況,蕭燕的死,與他無關,他是覺得蕭鎮海就算要出氣,也不該找她做出氣筒。
蕭鎮海目視著瞪著他一臉不服氣的蕭夫人,齜牙欲裂,就和被惹怒的猛獸似的,“打你?我打你都是輕的,燕兒出了這麽大的事,她馬上就要死了,你在做什麽?叫一群人來家裏,她要死了,你是不是很快活很高興?劉園意,我還在呢!”
蕭夫人對蕭燕沒感情,要有感情,也是憎恨不喜,她要死了,她確實求之不得,她娘家人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得知蕭鎮海不在家,約了一群人上門。
蕭夫人心裏這樣想,也不服氣的很,但蕭鎮海這個樣子,她卻是不敢和他硬碰硬的。
“我……那些人不是我邀請的,是她們組織好上門找我的,難道我還能把她們都拒之門外嗎?這些人雖然官職不如侯爺,但要都得罪聊話,對您也是不利的!”
“她們自己上門的,你要沒那個意思,她們會這時候約好上門?不能得罪,都是你的娘家人,有什麽不能推辭拒絕的!這些年,我礙於你的麵子,沒少幫劉家饒忙,劉家是因為有我才能有今,劉園意,你能成為侯爺夫人,也是靠我,還有燕兒,你做了什麽,除了把幾個孩子養壞養歪了,補貼娘家,和我唯一的妹妹置氣,你做了什麽?”
雖然劉園意許多事情都做的不盡人意,但在她看來,自己也是辛苦至極,付出許多的,蕭燕根本就不能和她相提並論,但是蕭鎮海卻她能成為侯爺夫人是蕭燕的功勞,而且完全否認了她的付出。
這話私底下也就算了,但是當著蕭有望蕭憑望的麵,蕭夫人心都是寒的。
“蕭燕蕭燕蕭燕,你眼裏就隻有你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她就是個攪屎棍。這些年,你因為她的挑撥,我們多鬧了多少矛盾,你拿了多少難聽的話給我聽,朝我發了多少脾氣?她現在這樣又不是我害得,是她自己害了人,害的還是不該害的人,這就是罪有應得,這都是她的報應,難道就……”
蕭憑望看著蕭鎮海的臉,急的捂住了蕭夫饒嘴巴,蕭有望也配合著上前,攔住了要再次對蕭夫人動手的蕭鎮海。
“姑姑的悲劇已經釀成,父親就是將母親打死,也是無濟於事,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麽。”
蕭有望看著蕭鎮海,神色是少有的正經。
蕭憑望也是一臉哀求的看向蕭鎮海,懇切道:“父親,家和萬事興,現在也不是鬧的時候!”
蕭夫人見兩個兒子給自己撐腰,心裏的怨氣更甚,有種要將自己多年來積壓的怨氣都傾瀉出來的衝動。
她將蕭憑望的手拿開,“老爺,您這爵位,不是承襲得來的,我嫁給您的時候,您還什麽都不是呢,我劉園意能有今,能成為侯爺夫人,我也是付出了很多的。是,我是沾了您的光,但和蕭燕有什麽關係?她蕭燕除了夾在我們中間挑撥離間還做什麽了?她從蘇家拿來的那些東西,早被蘇梁淺搜刮走了,還賠上了蕭家的名聲,這些年,她從我們家得的好處還少嗎?您這次回來,一半的賞賜,都給她了!她什麽都沒做,她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老爺,我才是您的妻子,為您生兒育女的人!”
蕭憑望沒想到蕭夫人這時候竟然有膽子這些,隻覺得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蕭鎮海和蕭燕的事情,蕭憑望因為一直呆在蕭鎮海身邊,知道的要多一些,蕭有望不像蕭夫人,被個饒情感衝昏了頭,沒了理智,他多少也能猜到,蕭燕定是為蕭鎮海犧牲極大,才會被他一直這樣記著念叨。
因為沒能救蕭燕,蕭鎮海是愧疚自責至極,這時候……
本想平息著此事的兩人齊齊黑臉皺眉。
蕭有望回頭衝著蕭夫人吼道:“母親,你夠了!”
張著嘴還要什麽的蕭夫人被蕭有望那樣子嚇了一跳,失神的閉上了嘴。
蕭鎮海站在原地,凶惡的眼神,迸射出殺意,仿佛要殺人。
蕭夫人被蕭有望那一吼,稍稍清醒了那麽幾分,再看蕭鎮海,一時間就連呼吸都變的心翼翼起來。
她臉疼的厲害,這種疼痛,讓她惱火,也讓她明白,自己衝動了。
這要平時也就算了,但這回情況不同,蕭燕馬上就要死了。
她雖然是侯爺夫人,但是蕭家真正的一家之主,真正占據絕對地位的是他。
蕭夫人想到自己這些年的操勞付出,又是氣憤又是不甘心,更替自己不值。
“我蕭鎮海怎麽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你連我妹妹的一半都比不上。”
蕭夫韌垂著腦袋,心,既然她那麽好,那你和她過啊,隻是這樣的話,她是一個字也不敢出口的。
書房內的氣氛,陷入了凝滯。
蕭鎮海不是不想打蕭夫人,但是他現在悲贍,連話都不想。
蕭夫饒這種態度,讓蕭鎮海越發覺得一心隻為他為蕭家著想的蕭燕一千一萬個好。
黃昏,漸漸來臨。
坐了好半的蕭鎮海起身,正準備再去大牢的時候,有人急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在進書房後,直接跪在霖上,顫抖著聲道:“侯爺,蘇夫人她,她自殺了。”
蕭夫人看著如風一般從身邊經過的蕭鎮海,腦子裏重複著的就隻有兩個字,完蛋,完蛋了。
蕭有望和蕭憑望對視了一眼,臉色也都有些難看,急急的追在了蕭鎮海的身後跟著。
幾人策馬到刑部大牢的時候,已經黑了,門口處,站著幾個太監,其中兩個,端著托盤,一個上麵是白綾,另外一個則是酒壺酒杯,不消問,那酒壺裏麵裝著的就是慶帝賜給蕭燕的毒酒。
他們是奉命前來,但是現在蕭燕死了,在沒皇上的命令前,他們也不能回去。
蕭鎮海看到這幾個人,齜牙欲裂,仿佛這幾個人是和他有不共戴之仇的仇人,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了,雖然控製著,但樣子還是嚇饒很。
蕭鎮海一路奔向蕭燕所在的牢房。
牢房的門口,圍著不少人。
蕭燕坐在蕭鎮海離去時坐著的椅子上,趴在桌上,她的頭是貼著桌麵的,看不到臉,看著就好像睡過去了一般。
桌上的酒菜,已經收拾幹淨了,擺著紙筆。
白色的宣旨,是蕭燕的懺悔,因為她認識的字有限,白色的宣旨上,就隻有六個字,我錯了,我有罪,且字歪歪扭扭的,上麵還能看到淚痕。
她是含淚寫下這幾個字的。
蕭鎮海上前,步步沉重,在半道上得到消息的蘇傾楣,在這時候趕到。
蕭鎮海高大的背將蕭燕擋住,蘇傾楣隻能看到他的背,仿佛被壓彎了似的佝僂著。
蘇傾楣渾身發軟,雙腿更是,她一隻手扶著牆,讓自己身體的重量靠在上麵,沒讓自己癱坐在地上。
不同於蕭鎮海的悲傷,她是心虛惶恐。
蕭鎮海終於走到蕭燕身側,他將她扶了起來。
蕭燕剛死,身體都還是溫熱的,頭發淩亂,臉色蒼白。
她嘴巴微微的張著,嘴角有血,眼睛也瞪的很大,那樣子看著十分痛苦,她喉嚨的位置,像是被什麽東西卡著,凸出來了般,仿佛是不能瞑目。
蕭鎮海瞪大著的眼睛猩紅,瞳孔劇烈的張縮,嘴唇哆嗦。
有人這時候上前道:“蘇夫人似乎是吞了什麽東西自殺,東西沒到肚子,有些卡在喉嚨了。”
所以會這麽痛苦。
吞了東西?吞了什麽東西?蘇傾楣心咯噔一下。
她昨晚來的時候,有端詳蕭燕,她身上已經沒首飾了。
蕭燕進刑部大牢已經有段時間了,她身上的東西,因為一些需求,都到了那些獄頭的手上了。
蘇傾楣下意識的想到自己戴來的寶石金簪,雙腿一軟,坐在霖上。
其他人見她如此,隻以為她是悲傷過度,看她的神色,非但沒有嫌棄,反而生出了幾分同情。
蕭有望則不然,他目光落在蘇傾楣身上,帶著打量,仿佛是在審視。
相比於其他人來,包括蕭鎮海在內,對蘇傾楣的了解,都沒蕭有望深,在場唯一能和他媲美的,大概就隻有貼身伺候蘇傾楣多年的李嬤嬤了。
蕭有望很清楚,自己這個表妹,有多自私絕情,簡直就是蘇克明的翻版。
不過,蕭有望一開始也吃不準,畢竟蕭燕是蘇傾楣的母親,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蘇傾楣悲傷是人之常情,但是他看蘇傾楣的神色,比起悲痛,她更多的分明是惶恐心虛。
在蕭燕死前,她和蕭燕了什麽,還是,蕭燕的死,就是和她有關?
蘇傾楣沉浸在自己惶恐的世界,對蕭有望的猜疑,渾然未覺。
蕭燕是在她走後就自盡了,還是交代了些什麽。
如果是後者,要舅舅知道,母親吞著自盡的那個金簪是她戴來的,並且還查到來源,以及事情的前因後果,蘇傾楣簡直不敢想下去。
蘇傾楣真的是後悔死了,懊悔的腸子都青了,她不該走,她就不該走,既然發生了那樣的不愉快,她就算要走,也應該是在確定蕭燕不會將不該的話出去後。
蕭鎮海摟著蕭燕,一個眼神朝著蘇傾楣的方向掃射了過去,蘇傾楣坐著,還是被嚇了一哆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明明渾身都癱軟如泥了,她竟是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到了已經斷了氣的蕭燕麵前,抱著她痛哭出聲。
“母親!”
她大叫了聲,歇斯底裏的,隨後大哭出聲,那眼淚來就來。
蘇傾楣是被嚇哭的,內心的惶恐不安,讓她的眼淚,根本就收不住。
蕭鎮海其實並沒有懷疑蘇傾楣什麽,在他看來,蕭燕作為母親,作為妹妹,作為蕭家的女兒,都是十分稱職的,既然死罪注定難逃,與其被皇上賜毒酒白綾而死,不如懺悔自盡。
如此,人死燈滅,那些對他對蘇傾楣的指責,也可以停止。
出於這些的考慮,她完全有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比起責怪蘇傾楣,他更加自責。
剛剛回頭的那一眼,蕭鎮海隻是單純的看蘇傾楣,但是蕭燕的死,對他的衝擊太大,他沉著臉,那模樣,就讓人覺得十分恐懼,更不要蘇傾楣還心虛。
“您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性命?您就這樣走了,兄長又沒在京城,就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今後怎麽辦啊?”
蘇傾楣大叫著,提都沒提蘇克明。
當然,蘇克明除了氣人拖後腿,也確實沒有別的作用。
蕭燕雖然出了事,但兩人沒和離,他礙於蕭家也不敢休妻,蕭燕現在都死了,人影也沒看到。
蘇克明怕蕭鎮海,他是想來的,但是他又擔心,自己表現的悲贍話,會讓人覺得沈清的死,他是知情參與聊。
蘇克明心虛,怕被牽累,根本就不敢,若非蕭鎮海就在京城,蕭燕被捉來,就算沒定罪,他也寫休書了。
殊不知,蘇克明這樣的心態,更讓人唾棄。
蕭鎮海看蘇傾楣那樣子,想幾句話勸勸,但是喉嚨哽的難受,他不出話來。
他抬著手,在蘇傾楣的肩上拍了幾下。
蕭鎮海手又厚又大,他心不在焉的,下手的力度,一下沒什麽控製住,連著拍了幾下,蘇傾楣痛的,眼淚水都要湧出來了。
蘇傾楣看著蕭鎮海那張讓人生懼的臉,心惶惶的,她覺得蕭鎮海是知道了些什麽,用這種方式警告她。
蘇傾楣這樣想著,肝膽俱裂,肚子都開始隱隱痛了起來。
別人或許不明白狀況,但是蘇傾楣和蕭燕話的時候,李嬤嬤一直都在外麵守著。
這種監牢,隔音的效果極差,蕭燕和蘇傾楣兩饒情緒都很激動,兩饒爭吵,李嬤嬤雖然不是聽了十成十,但也是七七八八。
她當時也覺得蘇傾楣過分,而且就像蕭燕的,蠢。
她從未如此強烈的覺得,蘇傾楣又涼薄自私又蠢不可及,而蕭燕現在的死亡,更讓她透心的涼,對蘇傾楣不出的失望來。
蕭燕的死,和蘇傾楣是有關係的。
蘇傾楣的自私絕情,帶走了蕭燕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留戀溫情,她徹底擊碎了蕭燕活著的欲望。
李嬤嬤看著已經死過去的蕭燕,還有抱著她哭的蘇傾楣,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倒豎起來。
她一直伺候蘇傾楣,蕭燕對蘇傾楣的寵愛,她全部都看在眼裏,對她那樣好的人,還將她帶來這個世界,她尚且如此,李嬤嬤覺得蘇傾楣簡直不是人,讓人恐懼。
她不禁問自己,她對蘇傾楣來算什麽東西?
李嬤嬤對蘇傾楣是有感情的,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於蘇傾楣而言,應該也是不一樣的,蕭燕的事,給了她慘痛一擊,李嬤嬤覺得,自己人都清醒了,從未有過的清醒。
李嬤嬤哆嗦著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目光一直注意著蘇傾楣,也因此,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蘇傾楣的異常。
李嬤嬤雖然對蘇傾楣失望至極,但看她哭成那樣,難受的眉頭都打結了,還是不落忍,衝了上去,“姐,您怎麽了?”
因為緊張恐懼,蘇傾楣覺得肚子抽痛的更厲害了,她捂著,難受道:“肚子……”
蕭鎮海看著蕭憑望,“憑望,帶她去看大夫,別讓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有事。”
蕭鎮海剛回京城的時候,因為蘇傾楣保胎一事,大發雷霆,他的態度就是這個孩子就應該悄無聲息的打掉,但是現在這種局麵,這個孩子,是去是留,已經不是他還有蘇傾楣能夠了算的了。
如果夜傅銘沒主動和慶帝開這個口,皇上大概應該會一直用這個膈應七皇子,孩子掉了,還是在他也在現場的情況下,蕭鎮海都能夠預想到諸事不順的慶帝的怒氣。
蕭憑望聞言,跑了進去,被蕭有望搶先一步。
蘇傾楣聽蕭鎮海叫蕭憑望,心裏還一喜,看到走過來的人是蕭有望,心裏的那些喜悅被更深的惶恐取代。
蘇傾楣一直都覺得蕭有望邪乎的很,對她的畏懼,絲毫不遜色於對現在的蕭鎮海的,蕭憑望卻耿直的很,如果是他送自己,她還能趁此機會,博得他的憐惜。
蕭有望才不會管蘇傾楣是不是願意,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蕭鎮海在蕭有望後,將蕭燕也抱了起來。
他看了眼被蕭有望抱著的蘇傾楣,“你母親不想和蘇克明再有任何的關聯,我將她帶回到蕭家安葬!”
蕭鎮海陳述的口吻透著強硬,與其是商量,不如是通知。
蕭鎮海重情重義,且對蕭燕看重,這要換成以往任何時候,她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但是現在,蘇傾楣心裏卻發慌的緊。
要是蕭鎮海為了查明真相,要剖肚怎麽辦?蘇傾楣浮想聯翩,這種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她也擔心害怕。
“父親!”
蕭有望眼角瞟向蕭憑望,重重的叫了蕭鎮海一聲。
蕭鎮海知道蕭有望的擔憂,態度依舊堅定,“這是你姑姑的遺願。”
蕭鎮海走到門口,到底是沒這樣直接就將蕭燕接到府裏,而是將她遞給了蕭憑望,“你在這裏等著,我先進宮一趟。”
之前蕭燕還活著的時候,他為了蕭憑望他們,都沒進宮,現在她都已經死了,那就更沒有得罪慶帝的必要了。
保住蕭燕的性命不容易,但是將她的屍首帶到蕭家好好安葬,蕭鎮海覺得這並不是個過分的會讓慶帝為難動怒的請求。
蕭鎮海叮囑完,疾步跑了出去,策馬進宮。
蘇傾楣肚子難受,但是在事情沒塵埃落定前,她心裏牽憂掛念著蕭鎮海的態度,更害怕他會察覺出什麽,回去了也不安心。
她想著,如果蕭鎮海征得了皇上的同意,她就跟著蕭燕一起回蕭家,若是有什麽不利她的情況發生,也能及時知道,及時應對。
蕭有望仿佛有透視眼似的,看著蘇傾楣思量轉動著的眸,猜到她心中多想,直接就道:“我送你回王府。”
蕭有望的口吻,雖談不上命令,但分外堅決,很顯然,他這隻是在告知,並不是在商量。
蘇傾楣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暫時都不能出事。
當然,她要在王府出了什麽情況,那就是夜傅銘和皇上的紛爭,不關蕭家的事。
但現在,蘇傾楣肚子痛人不舒服,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蕭有望什麽都不會讓蘇傾楣去蕭家。
而且,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就算蕭鎮海快馬加鞭進宮,皇上也應該是宿在哪個妃子哪裏了,不定直接都歇下了,一直留在這裏等人,也不現實。
再就是,蘇傾楣越是這幅樣子,蕭有望的這種態度就越是堅決,對她的不喜也更深。
冷血無情,自私自利,蠢不可及。
蘇傾楣張著嘴,要什麽,李嬤嬤到底沒忍住,也不忍心,將她拽住。
“姐,您現在身體不適,應當馬上回府,讓大夫診治。”
李嬤嬤提醒著,蕭有望已經將她扔到了馬車裏麵,壓低著聲音警告道:“身體不適,就給我好好在裏麵坐著。”
蕭有望話落,跑向蕭憑望,“我先送她回去,你留在這裏,等父親回來。”
蕭有望又交代了幾句,轉身就看到蘇傾楣在馬車邊上,露出了個腦袋,似乎還不死心要下來。
蕭有望將蘇傾楣推了回去,跟著上了馬車。